第80節
夏夜,燥熱的風吹起衣架上的軍裝,衣服隨風飄搖著。 季云淮壓低了音調,誘哄道:“來,坐在我肩膀上拿?!?/br> 水珠滴滴答答,不一會兒就積成一個小水洼。 只是晾了幾件衣服而已,薄幸月卻冒出股失重感,扶穩了他的肩膀,一件一件往上掛。 薄幸月的掌心撐在他平整的肩膀上,煞是認真地側目道:“季云淮?!?/br> 他起先聽著沒應聲,她就又喊了聲:“季云淮?!?/br> “嗯,怎么了?”季云淮嗓音淳淳,眼瞳晦澀幽深。 薄幸月的嗓音偏軟,怔怔地問他:“有一天,我是說有一天,你會不會丟下我?” 季云淮的五官陷落在昏昧的光影中,語氣充斥著沒來由地寵溺:“不會,到死都不會放手?!?/br> 他將人放下來,單手勾過她凌亂的發絲:“如果背叛你,那就讓我——” 知道季云淮可能要發什么毒誓,她眉頭一皺,連忙去捂住他張合的薄唇。 “別說這種話?!北⌒以潞眍^發緊,神色虔誠,烏溜溜的眼珠直視過去,“小時候,mama跟我說,說了不吉利的話,就要趕緊呸三聲,你也趕緊的?!?/br> 季云淮難免失笑,心頭像一汪吹皺的春水,被她的關切攪亂。 沙發上,他從后擁抱而來的身軀有點沉,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薄幸月覺得自己像抱到了個大型的玩偶,溫熱的觸感落在她的后頸。 季云淮悶聲輕笑了聲,勾火的唇漸漸向下:“想我嗎?” 不過幾分鐘,她的衣衫全亂了,呼吸發沉,小腿恨不得都在痙攣。 眼前的球賽虛虛晃晃,薄幸月乖乖點頭,暈乎乎地說:“想?!?/br> 他的虎口托著她的下顎,將人轉過來,冰涼的吻長驅而入。 那雙手停在她寬大短袖的下擺,一點點探進去,最終靠著強大的自制力頓了頓,啞著嗓子問,“可以嗎?” 薄幸月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這一小方空間中振聾發聵。 “做什么?”她的心酸酸漲漲,迎著他的視線較量著,明知故問。 季云淮抵著牙關,熱氣拂耳,嗓音低淡:“伺候你,薄大小姐?!?/br> 第51章 51“對我的服務還滿意嗎?…… 51念你入骨 —— 薄幸月很快明白, 對季云淮來說,他的“伺候”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江城的夏天悶熱又濕潤,黏糊糊的, 一如兩人此刻的氛圍。 室內開了空調, 但熱意長久不消,反倒有增值的空間。 沙發躺下兩個人稍顯擁擠, 幾乎是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 “回我房間?!彼p而易舉將人打橫抱起, 三步兩步膝蓋抵至床沿。 薄幸月重重栽下去,但由于被褥夠綿軟,只是身體彈了幾下,復又陷落其中。 不多時,衣物被利落褪下, 堆積在旁邊的地毯上。 她露出來的肌膚光潔得像剝了殼的雞蛋, 娉娉婷婷,白得晃人眼。 季云淮的目光掃視過來, 像是觀賞上等的山水畫, 提筆勾墨,一點一點侵|占。 薄幸月拿手去擋他的視線,如玉的五指被他細密的睫毛掃著, 酥酥麻麻的癢意掀起一陣過電感。 “你怎么看那么久——” 她軟糯的語調揚起, 蘊著幾分不滿。 “好看?!彼室庠谒鳖i間廝|磨,熱氣噴灑。 虎口托上, 一只手覆蓋不滿,軟腴的兩團雪,像消融于江水之中,晃動著盈盈水波。 季云淮湊過去,頗有幾分愛不釋手, 隨后清冽氣息的籠罩下來。 他雙手交叉,幾下就將短袖一團,只穿了一條睡褲,窄瘦勁道的腰繃著,腹肌清晰可見。 這時候,薄幸月的腦海突然很合時宜的冒出來鐘靈之前跟她說個一個形容詞——“公狗腰”。 季云淮這樣的……應該算吧? 男人的修長的指節滑落,順著骨骼下移,她的脊背處就像是被星點的火燒著,每途徑一處,火勢就燃燒的愈發旺盛。 剎那間,眼前的景色如同撥云見月,明亮坦蕩得不加掩飾。 緩緩闖入從未有人進入過的秘密花園,曲徑通幽,狹窄難行。 她像是被加過水的水泥,不經意間濕|軟一片。 季云淮屈著指骨,刺探得愈發肆無忌憚,溫柔中蘊藏著勃發的狠戾。 緋色爬上她的耳廓,像是一團下墜的煙云。 奇異的觸感不斷蔓延,薄幸月咬著下唇,雙頰汪著一抹顯而易見的純媚。 薄幸月本來就不是偏清純的長相,很多人對她的第一眼印象就是媚,再多看幾眼,就會覺得對這株人間富貴花臣服淪陷。 少女時的薄幸月就是如此,招搖而又光芒肆意,仿佛那些光明與美好,天生就該與她為伴。 季云淮停下進攻的指尖,哼笑一聲,目光灼灼地投落在那一片晶瑩上。 薄幸月腦子轟得一聲,跟個鴕鳥似的,將瑩白的臉頰埋進枕頭里。 畢竟是頭一回經歷,再怎么坦率,究竟是羞赧的,擋不過季云淮的強勢的攻勢。 那雙曾經握著鋼筆寫出過滿分答卷的手,抑或是把著槍,射擊出五十環滿分成績的手,此刻為她做著最隱秘的事情。 他偶然蹦出來的幾句話都能令她昏昏然,戰栗甚至沉溺。 要命了…… 陌生的潮流成股涌來,深色的被單上,她圓潤的指頭蜷縮著,再也控制不住,嗚咽一聲。 薄幸月整個人如同懸浮在空中的樓閣,只要一不小心,就會從高處落下,悉數崩塌。 季云淮貼過來,烏黑的發茬刺著她雪白的肌膚,痛麻感交加。 埋首下去,掀起更深層次的浪潮。 他們如此親|密,仿佛這么多年從未走過分岔路,也沒有那些埋沒于歲月中的遺憾。 窗外,蟬鳴刺耳,為這樣的夏夜增添些許吵鬧。 燈光霓虹不歇,月光朦朦朧朧如輕紗灑下,盈滿房間。 薄幸月抬手,像抱到了一輪太陽,有關他的熾熱,深深烙印在心頭。 薄幸月的眼里碎波蕩漾,拿手推拒著他的胳膊,奈何力道完全比不過,做再多只是徒勞。 在男人的力量面前,她些許的反抗不過蚍蜉撼樹,換來的是他骨子里的絕對掌控。 身體仿若被卷入了漩渦急流,如一片落葉,難以把控前行的方向。 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怎么哄都收不住。 起先她咬著唇在收斂,后面則是徹底抑制不住,溢出不平的氣息,不再掙扎了。 直到牙關都在打顫,薄幸月從喉嚨擠出來的嗓音破碎,“季云淮,夠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下了一場暴雨,沖刷著街道上的樹,將葉面洗得翠綠,飛馳而過的汽車壓過水花,室內的時鐘不停歇地撥動著。 紅塵世間,只剩下她與他盡情相擁。 薄幸月從余韻中緩過神來,視線空濛得厲害,嗓子也干到發啞。 季云淮啄了下她曳著粉的眼皮,起身將人抱至浴室的洗漱臺上坐著。 薄幸月從冰涼的洗漱臺上跳下來,聽到了他開水龍頭的聲響。 季云淮從后擁過來,捉住她的手,打著洗手液,一遍遍洗干凈。 他知道她的癖好,身為醫生特別愛干凈,所以服務周到得沒說話。 說好了伺候她,季云淮真跟伺候大小姐一樣,只讓她舒緩了,小腹的那團火沒處消解。 之后他估計是又得淋個冷水澡才能堪堪入睡,純屬折磨自己。 淋浴間內沒空調,像在蒸籠里,淡淡的薄荷氣息擴散地愈發明顯。 對著洗漱臺的鏡子,薄幸月終于抬眸看了一眼。 鏡子里的女人唇紅齒白,耳朵紅得要滴血,一看就是抵達高峰后還沒平靜下來。 她用冷水拍拍臉,試圖趕走那些繾綣的念頭。 客廳處,季云淮拉開冰箱門,從中挑了瓶冰水。 冰霧貼附在瓶身,他喝下含著碎冰的水,胸腔起伏著,方才讓燥熱消下去不少。 薄幸月終于從浴室出來,就是穿著的短袖被揉皺得不能看了。 她低聲嗔怪道:“你那么用力干嘛?” 那種力道,都快把她揉入骨髓了。 季云淮選好瓶蓋,唇邊有亮晶晶的水意,挑了下眉梢,聲音很沙:“薄大小姐,這是對我的服務不滿意了?” 換做別的小姑娘,肯定要被撩得面紅耳赤。 薄幸月不太愿直面這種問題,故意裝作比他淡定,雙手抱臂,盛氣凌人道:“還行吧?!?/br> “意思是不夠?”季云淮故意逗她,撈過睡衣扣好,眉眼處斂著一如既往的少年氣。 薄幸月:“……” 行,他再也不是少年時一被撩就會羞澀到耳赤的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