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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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太暗,他竟沒有看到扶蘇身后正巧走來的扶清搖。想是發現他不見了,這父子倆便一起來尋他。 扶蘇朝趙善輕搖了搖頭。 求子娃娃一事,扶清搖并不知。 趙善面露愧疚,朝扶清搖行禮時腰背彎得深深。 “太子殿下,今非昔比,您要注意安全?!狈銮鍝u皺眉看著趙善提醒道。 福禍相依,巫蠱之案后,明白人心中都清楚。圣人放棄了這個計劃,放棄了摧毀定遠侯府,也就是下定了立趙善為太子,將他培養成下一任帝王的決心。 今年夏日,是趙善獲得圣人恩寵的開始,也是他成為靶子的開始。朝廷之上,所有敵對的矛頭都將對準他。 “是?!壁w善恭謹拱手。 “天色不早,青路,送太子殿下出府?!狈鎏K朝青路吩咐。 “是,公子?!?/br> 趙善隨青路去了,扶蘇則依舊站在原處沒動。 扶清搖立在扶蘇身側,與他一道看著趙善的背影,突然開口,“剛才與你們說話的,那是誰家的小娘子?” 扶蘇一頓,實話實說道:“興寧伯爵府家的?!?/br> 扶清搖皺眉,“興寧伯這個人我聽說過,品性不良,難免家門不凈?!?/br> 家門不凈。 他何嘗不知。 空氣流淌,浸著春日花香,扶蘇卻仿佛聞到了那股獨存的女兒香。 趙善從前頭房廊拐角處過,腰間玉佩隨著步伐輕微晃動,在月色下劃出一道瑩白光色。 扶蘇突又笑一聲,眸色卻極寒。 確是家門不凈。 陸婉吟那么精明的一個女人,那么自私的一個女人,會幫一個不相識的陌生男人嗎? 不會,她不會。 那她為什么又幫了呢?自然是看到了這枚玉佩。 呵,玉佩,龍紋的玉佩,普天之下誰敢佩戴?除了皇子便是圣人。 她總是那么聰明,那么懂得把握機會,就像她耍的所有把戲,都只是因為他是衛國公府嫡子而已。 扶蘇望向房廊深處,那里似乎還殘留著最后的影像,小娘子飄忽窈窕的身形如鬼魅般印在他漆黑暗沉的瞳孔之中,直到他盡力克制,才緩慢消逝。 扶蘇突然想到一個惡劣的主意,讓她愛他,讓這個虛偽的女人嘗嘗苦頭。 扶蘇臉上露出真誠的笑,他覺得這個主意甚好,他怎么之前沒有想到呢? 像她這樣的女人,就該得到這樣的懲罰。 第30章 一池春水 彤彤夏日, 密暑陰陰,野花遍地,青苔上階, 千縷長柳蔭垂。 因為扶蓮華突然出事, 所以安慶長公主的生辰宴也就沒辦。 扶蘇挑了個日子,準備給安慶長公主補辦。 安慶長公主本來是不喜這種場面的, 這次卻難得應了,并特別提醒說, “別忘了給那位錦衣衛指揮使傅大人也送一份請帖?!?/br> 扶蘇抬眸看一眼表情冷若冰霜的安慶長公主, 明白了她的意思, 道:“是?!?/br> 扶蘇從安慶長公主的院子里出來, 一回頭便能看到那掛了滿枝椏的蠟液梅花。 那是三天前那位傅班大人送過來的。 這樣粗糙的男子,居然能將蠟液梅花做的如此栩栩如生, 著實不易,只可惜這一院子蠟液梅花也不能抵消安慶長公主心頭的怨怒。 . 陸婉吟正臥在榻上休憩,收到了一封來自衛國公府的請帖。 “安慶長公主的生辰宴?”陸婉吟面露詫異。 一旁的寶珠興奮至極, “小姐,這可是安慶長公主的生辰宴?!?/br> 陸婉吟自然知道這場宴會有多高不可攀, 正因為如此, 所以她才會對這份請帖產生懷疑。 這是真的吧? 陸婉吟上嘴咬了一口, 在看到請帖上那個淺淺的口脂印子后終于回神。 是真的! 衛國公府為什么會邀請她去安慶長公主的生辰宴?自然是因為她上次給扶蘇出的好主意了。若沒有她, 扶蓮華哪里能這么快從昭獄里出來, 衛國公府和定遠侯府, 乃至于三皇子之流又如何能從這場巫蠱之亂之中脫身? 他們請她是應該的。 陸婉吟驕傲地揚起下頜, 臉上是止不住的笑。 她覺得她撬開了衛國公府的大門一角,只需再多用一點力氣,就能將折扇大門完全捅開, 暢通無阻的進出。 扶蘇公子,也不過如此。 陸婉吟將請帖往旁邊一扔,吩咐寶珠過來給自己染甲。 . 安慶長公主生辰日那天,京師內但凡有名有姓的豪門貴胄皆到場。 安慶長公主的席面自然是京師內頭一份的尊貴。 陸婉吟以最完美的姿態,信心滿滿的過來,被女使引著入座,擠在旮旯角,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扶蘇。 里頭是上等席面。 外頭是下等席面。 她在外頭的旮旯角,下等中的下下等。 呵,呵呵呵。 陸婉吟忍氣吞聲,吃了整整半個時辰的席面后,終于忍不住拂袖而起……準備在衛國公府里轉轉。 怎么,你等著她掀桌鬧騰?你以為這是什么地方?衛國公府,安慶長公主的席面,她今日便是臉上笑意稍少一些,都會被人指著鼻子罵一句不恭敬。 . 內外熱鬧,扶蘇正坐在美人靠上吃酒,那邊梁定安便端著酒杯過來了。 紙包不住火,梁定安最終還是從梁含蕓的嘴里聽說了那個巫蠱娃娃的真相。那是一個求子娃娃,是他大姐的求子娃娃。因為自己提醒梁含蕓圣人正在查巫蠱之事,所以梁含蕓情急之下才會將那娃娃藏到了扶蓮華屋子里。 如此,才釀成那日危機。 雖然危機被成功化解,但衛國公府確是被定遠侯府連累背了鍋。 梁定安心中有愧。 “我真不知道蕓兒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绷憾ò舱驹诜鎏K身邊,滿臉愧色。 “已經過去了?!狈鎏K神色淡淡,一只手搭在木制欄桿上,一只手端著白玉酒杯輕抿一口。 “長情,你不怪我吧?”梁定安忐忑不安地坐到扶蘇對面。 扶蘇偏頭不看他,“不怪?!?/br> 才怪。 兩人沉默下來。 隔閡已在,無法消除。 梁定安企圖尋找話題,“那什么,你上次不是提到說要學射箭和騎馬嗎?明日怎么樣,我來教你?” “天熱,不去?!狈鎏K轉了個身,用后背對著梁定安。 “……哦?!绷憾鎸Ψ鎏K的后背,詞窮了,眸中涌出委屈,更多的是羞愧。 半晌后,他默默離開。 夜色中,扶蘇看一眼梁定安離開的背影,又往嘴里倒了一杯酒。 他并非怨恨梁定安,只是覺得……不開心。 心中郁悶,扶蘇一不小心就吃多了。他迎著熱風仰頭看天,星若拂塵,月如薄紗,照著美人靠下的粼粼湖色,幼荷初露,蜻蜓已立。 如此美景,可惜了。 他嗤笑一聲,閉上了眼。 . 陸婉吟心中憋悶,搖著團扇胡亂地走,遠遠看到美人靠上蹲著一個人,看背影有些像扶蘇,可扶蘇這樣一個人……會蹲著嗎? 陸婉吟抱著好奇的心態走近,一看,果然是他。 男人身邊是傾倒的酒壺和酒杯,那濃稠清甜的酒從木制的美人靠上往下淌,滴滴答答如凝聚而下的清泉水。 他吃醉了酒,雙眸迷離,動作遲緩,像只慵懶的貓兒,卻還認得出她。 “陸婉吟?”他喚她的名字,從喉嚨里吐出來,略沙啞,又清冽,山間靈泉,玉盤落珠似得好聽。 男人伸著雙臂,環抱著膝蓋坐在美人靠上,他把臉抵在膝蓋上,偏頭看她,這是一個孩子氣的動作,可由扶蘇做來,卻不顯半絲違和。 那一刻,陸婉吟聽到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跳聲,她仿佛陷入了一個陷阱之中,沉淪于這雙美眸之內,被攪亂了一池春水。 她含糊道:“唔?!?/br> 是她。 “這次的事,要多謝你?!狈鎏K撐著美人靠轉了個身,一只腳搭在地上,另外一只腳依然踩著美人靠的邊緣。 動作肆意豪放,帶一股風雅的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