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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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眾人與她對視上時,莫名心虛地啞了嗓子。 府門前掛著的白幡掉落下來,不知道被誰踩了幾腳。 衡玉彎腰撿起白幡,拍打干凈白幡上的鞋印,將目光落在賀府來人身上。 打量一圈,衡玉發現她的未婚夫賀瑾并沒有親自前來,賀大夫人‘病重’,自然也沒有過來,現在來的是賀家旁支的賀三夫人和幾個家仆。 賀三夫人出身小門小戶,性情刁鉆潑辣,賀府將她派過來的用意不言而喻。 “賀三夫人?!焙庥駵\淺微笑,“剛剛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br> 賀三夫人剛剛被衡玉的眼神震住,自覺丟臉,但看衡玉現在是一副溫溫柔柔的作派,于是又硬氣起來:“既然聽到了,還望容姑娘能夠體諒瑾少爺,將庚帖退還?!?/br> 衡玉說:“退婚并非什么好事,賀三夫人這是打算在府門口與我聊下去?” 賀三夫人點頭應是。 她來之前已經得到交代,他們賀府是已經完全倒向樂府的,而且瑾少爺還和樂府大小姐暗生情愫。 昨日那枚玉佩送到賀府府上,鬧出的動靜可不小。 為了避免樂家產生膈應,賀大夫人命她今日要當眾好好羞辱這位容姑娘。 “也好,那我們就在府門口談論此事吧?!焙庥耥舛溉晦D厲,朝身后招手。 侍衛長早已守在這里,瞧見衡玉的舉動,他持刀上前。 周圍有幾個侍衛還沒離去,也紛紛上前,將賀三夫人和賀家家仆圍堵住。 賀三夫人嚇得咽了咽口水,色厲內荏喊道:“你們要做什么?” “賀三夫人莫怪。只是我想著,你在他人府門前這么尖酸刻薄,實在是失禮。未免你丟了賀家的顏面,我只好想些辦法讓你保持安靜?!?/br> 衡玉垂眸輕笑,配著她蒼白的神色,整個人顯得非常無害。 “賀三夫人不必承我的情,只要安安分分站在那里聽我說幾句話就好了?!?/br> 衡玉是表現得非常溫和無害了,但賀三夫人清晰感受到那幾個侍衛身上透過來的殺意。 這些侍衛都是從戰場退下來的,想要震懾住一個內宅夫人,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見賀三夫人識時務地閉了嘴,衡玉輕咳兩聲:“我聽我祖父說過,賀家當年出了些事,全家人連個像樣的屋子都住不起。是我祖父念著同朝為官的情誼,派人送去了銀子?!?/br> “這些錢雖然不多,但凡事不能這么論,這可是雪中送炭的恩情。后來也是我祖父為賀大老爺爭取到起復機會,他因此對我祖父感恩戴德,時不時過來容府拜訪我祖父?!?/br> “再后來我出生,賀老爺說自己這輩子最遺憾的事情就是沒有個女兒,只生了兩個兒子。他哄得我祖父為我與賀瑾交換庚帖,定下婚事?!?/br> ”在容家未出事前,賀大夫人待我如親女一般,之前并未嫌我命硬,現在賀大夫人倒是覺得我克了她了?!?/br> 衡玉幽深的瞳孔沉了下去,并非疾言厲色,卻帶著直透人心的威勢。 “我容家對賀家,只有恩情,絕對沒有半分虧欠之舉?!?/br> “但賀家又是怎么對我家的?” “想想賀家也是名門世家,賀瑾自幼學的是道德文章,但怎么就教出了這種薄情寡義兼而厚顏無恥之徒?學不會雪中送炭,倒是把落井下石的本領學了個十足十?!?/br> 賀瑾是賀家未來的繼承人,瘋狂踩賀瑾、扒掉他的臉皮絕對是對賀家的一大打擊。 正巧這時,管家拿著賀瑾的庚帖急匆匆趕到。 還沒等管家站定,衡玉動作利落,已是飛快抽走庚帖,用力摔在賀三夫人懷里。 “啪——” 一聲脆響,震在當場的賀三夫人和圍觀百姓們緩緩回神。 衡玉連連咳嗽起來,剛剛那番對話幾乎抽掉她身體的力氣。 悄悄倚著婢女借力,衡玉再開口時聲音有些沙?。骸敖袢?,是我瞧不起賀瑾這等鼠輩,主動與賀家退去婚約,還請諸位為我做個見證?!?/br> 話落,衡玉朝侍衛長投去一個眼神,侍衛長福至心靈,快步上前,將衡玉本人的庚貼取走,畢恭畢敬遞給衡玉。 衡玉將自己的庚帖貼身放好,凝視賀三夫人,微微一笑:“賀家如今依附于樂家,但是,我想樂家一定不知道一件事——” 她聲音放柔下來,宛若魔鬼的低吟,兵不血刃間就將敵人逼上絕路:“五年前,我祖父苦于陛下包庇樂成言。賀大老爺為我祖父獻計,告訴我祖父可以直接堵在樂家門口打殺樂成言?!?/br> “我祖父心腸軟,對賀大老爺的話只是聽了一半,親自去樂家廢掉樂成言的三條腿?!?/br> 此話一出,全場死寂。 府門外的這份寂靜,既是因為衡玉透露出來的隱情,也是因為她所說的‘廢掉三條腿’。 這言下之意,不是說那位早就不行了嗎! 賀三夫人被衡玉這連番話嚇得險些暈眩過去。 她就是過來退婚的,怎么會突然聽到這種隱情。 賀三夫人一下就慌了神,顧不得侍衛長的威脅,迭口否認:“容姑娘,我念你病著,好聲好氣與你溝通,你怎么能給賀家潑污水!” 已經達成目的,衡玉不再與對方廢話,聲音頓時轉冷道:“無論如何,我祖父都剛逝世。外人在府門外吵吵嚷嚷成何體統,來人,給我把他們打走!” 言罷,衡玉懶得再看賀家人的丑態,轉身走進府里。 只是在轉身之間,跟侍衛長交換了個眼神:下手不必留情。 她容氏一族就算落魄了,也不能讓這些曾經極力討好容家的人爬到頭上。 侍衛長下手非常有技巧,既能讓賀家這些人嗷嗷痛哭嚎叫,又不在他們身上留下明顯的外傷。 解決掉這些人后,侍衛長站在原地欣賞了下賀家人的丑態,轉身回府向衡玉稟告此事。 隨著當事人盡數離開,容府門口又恢復了安靜。 只是,在容府門口的動靜,以颶風席卷般的速度傳往四方。 不多時,賀家的人就聽說了此事。 賀家家主當場神色大變,失手摔了自己手中的茶杯。 在這之前,賀家家主心中有多得意,現在他就有多害怕。 他身體微微一抖,幾乎遏制不住內心涌上來的惶恐:“我們賀家……日后完了?!?/br> “爹,她說的事是真的?”賀瑾臉色煞白。 就在一刻鐘前,賀謹還在想跟容衡玉順利退婚后,就與樂家大姑娘交換庚帖定下婚事,隨后,背靠樂家和樂貴妃,他能帶領家族更上一層樓。 賀家家主苦笑不語,顯然默認。 “爹!我們可以否認這件事!”賀瑾腦中靈光一閃,急切道,“對,我們可以否認的!那容氏女恨毒了我們賀家,就說她是在特意污蔑我們!” “沒用的,沒用的?!辟R家家主唇角發苦。 他們可以否認,這也要樂成言愿意相信才行啊。 容氏女這招,致命,太致命了。 他之前怎么沒發現容家最難對付的居然是這個小丫頭呢。 隨后不久,樂家大廳里,一個錦衣男人坐在輪椅上。 他長相不錯,但面容間的陰沉刁辣扭曲了他的長相,給人一種不適的感覺。 “賀家!”錦衣男人猛地摔了手中的茶杯,神情徹底扭曲。 好啊,他就說容家那愚忠的老匹夫怎么會違背皇上的旨意,來樂家堵他廢掉他,原來是賀家在里面慫恿和作梗。 當時極力附庸容家,知曉容家危機后,又悄悄依附他們樂家,并且將容家賣了個好價錢。 好! 當真是好! “成言……”樂家家主看著自己的嫡子,輕嘆口氣,不得不安撫,“賀家手里握有我們的秘密,暫時還不能動?!?/br> 樂成言神色猙獰:“……我知道,反正來日方長。倒是那容氏女竟敢折辱于我,我已經等不到三司會審那時候了,我現在就要帶入去容家羞辱她?!?/br> ===== 回到院子里,衡玉命婢女從庫房里取出百年人參:“熬煮好后送來給我?!?/br> 婢女領命退下,衡玉取來蠟燭燒灼銀針,依次在重要xue位上扎針,慢慢轉動針身刺到合適的深度。 不一會兒,衡玉的手掌扎滿了針,蒼白臉色慢慢轉好,唇間甚至多了幾分血色。 等婢女端著人參回來時,衡玉已經收好銀針。 衡玉伸手接過參湯,輕聲問:“要你收拾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婢女春冬肯定道:“小姐放心?!?/br> 喝下參湯,衡玉身上的力氣又恢復不少。 她剛起身走下床活動,管家急匆匆從外面走進來:“小姐,外面又出事了。樂家的人正在砸毀大將軍府的牌匾?!?/br> 衡玉起身,卻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府中的人都遣散完了嗎?” 管家微愣:“基本都走光了?!?/br> “那就好?!焙庥裾f,“陳叔若有什么舍不得的物件,就去收好帶在身上吧?!?/br> 事情已經做得差不多,接下來就要開始逃亡了,現在也是時候將消息透露給管家。 管家的瞳孔微微睜大,慢慢地,他恢復常色:“如此也好,如此也好,小姐的安危最重要。我沒什么舍不得的?!?/br> 剛剛安靜下來不久的容府門口,又再次喧鬧。 樂貴妃的親哥哥樂成言坐在輪椅上,面色猙獰,指著刻有‘大將軍府’的牌匾,招呼他身邊的下人:“給我砸,狠狠砸碎這個牌匾!” 衡玉和管家趕到府門外時,正好瞧見沉重的錘頭落到牌匾上,根本容不得人阻攔。 這塊牌匾,是她祖父一生功勛的寫照。 當年她祖父北擊匈奴,又克鮮卑,再平羌人,戰功赫赫,先帝親筆書寫‘大將軍府’四字,制成牌匾送給她祖父。 這塊牌匾一掛就是十幾年歲月。 只第一下,這掛了數十載的牌匾就破裂開。 第二下,牌匾四分五裂。 然后,幾個錘頭同時落下,牌匾徹底粉碎,就像是在昭示著容家的衰敗。 “小姐!”管家悲憤,瞬間老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