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
…… 大年三十這天上午,單季秋終于可以無事一身輕地睡到沒有鬧鈴的煩擾。 她睡到自然醒,迷迷糊糊地坐起來,半耷拉著眼進了廁所。 一推開門,一抬眸。 就看到霧氣茫茫的浴室里的男人赤著上身,肌膚冷白。 他本擦著頭發,卻因為她的闖入,而停止了動作。 就這么,一瞬不瞬地在霧靄模糊中著看著她。 單季秋這下還沒醒的瞌睡全醒了。 目光在瑩白的燈光下,順著他的寬肩鎖骨,一路看了去。 線條流暢的胸肌,六塊變八塊的腹肌。 以及,兩條明顯的人魚線,沒入了他松松垮垮的褲頭。 還有腰,一個大男人腰也好細。 這些,摸是有摸過了,但是—— 她!沒!看!過!??! 上一次這么大方給她看還是高二那年。 那個時候他的身材其實就挺好的了,該有的肌rou絕不是鬧著玩的。 到了現在,她也知道肯定比以前好。 但真看了完全,這是不是也太過于好了點兒。 果然是穿衣顯瘦,脫衣有rou。 單季秋就這么明目張膽的看著陸允,目光又下意識掃了一下這廁所。 等等,這不是她家廁所。 等等,她怎么會在這兒? 單季秋咽了下口水,看到了陸允把毛巾搭在頸脖上。 一雙撩人又深邃的桃花眼直勾勾盯著她,眸底升騰起那不懷好意的笑。 她也跟著牽起唇角笑著,隨即轉身就想跑。 剛邁了一步,就被身后的人給拽了回去,直接圈在了洗漱臺前。 “跑什么跑?”陸允雙手撐著洗漱臺,俯身噙著笑,瞧著懷里紅著臉的人。 單季秋被陸允微微的貼著,抬起頭看著他。 黑發濕潤,劉海耷拉在額前,眸比發黑。 一滴水滴到了她眉間,她下意識微微一皺眉心,半瞇眼。 鼻息環繞著的,全是他沐浴露的味道。 “這么冷的天,你也不知道穿個衣服?!眴渭厩锊蹇拼蛘煹爻兜教鞖馍?。 “穿了,還怎么給你看???”陸允說著又收攏了點兒,“早知道你這么喜歡看,早就該給你看了?!?/br> 單季秋琢磨著摸都摸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她不能每次都被他調戲的死死的,她也準備不要這臉了。 “那確實還是挺好看的?!彼龘P眉挑釁道。 陸允本來就只想逗逗這丫頭,倒沒想這還給她耍起流氓了。 呵,本事見長呢。 “除了看還想做什么?”陸允的手收攏,掐著單季秋的腰,意有所指,“我呢,都可以?!?/br> 單季秋是真的受不了這男妖精的蠱惑。 他的一舉一動都能讓她墜入他這無底洞里。 完全的失去自我,只想與他沉淪。 她咬著下唇,盯著他的薄唇,看了看。 而后,她雙手拽著他頸脖上的毛巾往下,張嘴就去吻他。 “你說你大早上的干嘛撩我?”單季秋一邊吻一邊說。 “哦,原來,”陸允鼻息間溢出一聲笑,音色酥人骨頭,“撩到了啊?!?/br> 說完,他反客為主,咬著她的唇,吮磨進去。 彼此在這美好的上午,交換著這個撩人的吻。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陸允輾轉到單季秋修長的頸脖間,被她出言制止:“不能留印子,今天要去爺爺奶奶那兒?!?/br> “你這是考我技術呢?!标懺瘦p舔著笑道。 單季秋被舔的癢癢的,被磨的麻麻的。 她趁空問:“我怎么睡你這兒了?” “你昨晚在沙發上睡著了?!标懺瘦p咬著她的耳垂,繼續說,“我就抱你進去睡了?!?/br> “那你呢?” “我當然是陪你一起了?!?/br> “……” “我睡的客房?!?/br> “那你怎么這會兒洗澡?” “鍛煉完一身汗,不得洗個澡?!?/br> 單季秋笑著抽出陸允頸脖上的毛巾,往他頭發上搭,給他揉著,問:“你是不是緊張了?” 陸允當然知道單季秋說的緊張是什么意思。 見家長。 他彎著腰,埋著頭任由她給他擦頭發,嘴上老實承認:“有那么一點兒吧?!?/br> 單季秋就著毛巾,順勢捧著陸允這張英俊的臉,笑凝著他:“原來你還會緊張的???” “我怎么就不能緊張了?!标懺屎眯Φ?。 “那你最緊張的時候,是不是當初的那場官司?”單季秋又繼續給他擦頭發。 “那倒不是?!?/br> “那是什么時候?” “搬到這兒?!?/br> “這有什么好緊張的?!?/br> “怕追不到你啊?!?/br> 單季秋手上一頓,望著陸允,唇角的弧度越發的上揚:“用心良苦了?!?/br> 陸允滿是笑意地微斂著眸瞧著單季秋,頗有一絲鄭重地對她說:“值得?!?/br> 這一輩子所有的緊張都與你有關。 值得。 …… 兩個人在家里磨磨蹭蹭吃了午飯,就準備收拾收拾先去祭拜沈素約。 單季秋畫好了妝,去衣柜拿衣服換??吹搅俗钸吷蠏熘拿装咨鸾q服,驀地笑了。 她出了臥室,朝坐在沙發上等她等到已經在看新聞的陸允走了過去。 “還沒換衣服?”陸允問。 單季秋過去伸手拉他起來:“你跟我進來?!?/br> 陸允被單季秋拉起來,一邊跟著他走一邊意味深長地提醒她:“時間差不多了,你這讓我跟你進去會耽誤時間的?!?/br> 單季秋淺白他一眼:“你想多了?!?/br> 事實上是想多了。 陸允站在衣柜前盯著這些衣服,問身邊的衣服主人:“你讓我給你選?” 單季秋揮了下手:“有沒有看到熟悉的?” “鑒于我當年跟你打賭黎老師穿什么的前車之鑒,你還是直接揭曉的好?!?/br> 單季秋偏頭望著陸允,指了指最邊上:“還記得這個么?” 陸允順著單季秋的手指看過去,是一件米白色的羽絨服。 單季秋把羽絨服拎出來以后,他便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是當年他買給她的。 “記得?!标懺柿嘀路戳丝?,不吝表揚,“保存的挺好?!?/br> “你的呢,早不知道哪兒去了吧?!眴渭厩镄?。 “擱北京家里收著呢?!标懺使瘟讼聠渭救サ谋亲?,說,“好歹是情侶裝,怎么能不收好?!?/br> “情侶裝?” 單季秋現在再去想當年很多事,其實都變得有跡可循。 哪有那么多碰巧和便宜撿,現在聽他這么說,一切都很明了。 “我就說這牌子怎么可能買一送一,你好心機啊?!眴渭厩镄χ揶?。 “那也得有個傻瓜能被我騙到不是?!标懺释耆珱]有因為被拆穿而覺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