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藤摸瓜
因為陳婉琴已經是個已死之人,單憑她一屆幽魂,身邊又空無一物,聶磊無法從她這里得知相關的信息。不過以朱文瑞往屆學生會主席的身份,聶磊相信在學校里應該可以很快就找到他的資料。 到了z大,聶磊在前頭領路,身后跟了兩個已經換了皮囊的秦瀚和陳婉琴。三人成群結對,在行走的人群中格外顯眼。 秦瀚是個脫離學校兩年的社會人士,一步入校園他自然而然地響起了自己當初的學生生涯。他忍不住向聶磊打聽道:“你們學校都有哪些好吃的?” “好吃的?我不太了解。不過平時我看好多學生平時都聚集在第四食堂的麻辣香鍋?!甭櫪陬^也沒回,繼續筆直朝前,“怎么,你是餓了?” “嗨,我這不是想起了我大學那會兒的日子嘛,就隨口一問,我還沒餓呢?!?/br> 秦瀚繼續快步跟上聶磊的步伐,身后尾隨的陳婉琴倒是格外沉默寡言。 三人一路來到了一棟大型的建筑樓前,大門口的上方標著“逸夫圖書館”五個金色大字。 這下聶磊倒是停了下來,回過頭跟他們二人交代道:“我們先在??镎乙徽抑煳娜疬@個人的線索,事成之后我請你們吃大餐如何?” 秦瀚一聽,立馬吞了吞口水。他搓了搓手,嬉皮笑臉道:“大餐大可不必,就你剛才說的麻辣香鍋倒是勾起了我的食欲?!?/br> 聶磊今天才知道秦瀚原來還是個饞鬼,心里是越發覺得這人甚是有趣。 “行,只要找到他,我自會帶你們去吃好吃的?!?/br> 同時,聶磊看了一眼陳婉琴,見她面色憔悴便拍了拍她的肩膀:“打起精神來,我們還需要你來確認朱文瑞的相貌?!?/br> 陳婉琴勉強拾起一副笑容,深吸了一口氣后勉強提起了三分精神,跟著聶磊和秦瀚一同進了圖書館。 得虧朱文瑞在學校里算是有一定影響力的人物,身為學生會會長的他經常會出現在各大校園組織的活動場合里。秦瀚一路奔著??幹苯诱归_了搜尋,沒一會兒他就在其中一本冊子上找到了疑似朱文瑞的目標。 秦瀚拿著??苋フ谊愅袂僦刚J,只一眼,陳婉琴就憤怒地從他手里搶過???,惡狠狠地瞪著圖片上面的一個男人,一副恨不得能將這個男人從圖片里扒出來千刀萬剮的模樣。 圖片里有很多領導和學生的身影,從陳婉琴指甲蓋劃過的地方來看,是照片中間偏右的一個男生。他生了一股子書卷氣,戴了一副黑色的鏡框,寸頭,身形有些消瘦。 秦瀚心想,這么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一個書生,怎么就成了劈腿加殺人的渣男。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這時聶磊也跟著走了過來,他很快就發現了陳婉琴的異樣,遂一掌摁在了她的肩膀上,示意她不要為此過于激動。 待陳婉琴情緒恢復穩定,他才開口問道:“是中間那個戴眼鏡的男生吧?!?/br> 陳婉琴愣愣地點了點頭。 “猜得蠻準的啊?!鼻睾踩滩蛔∞揶淼?。 聶磊聞言,神情有些奇怪。他從陳婉琴的手里接過???,特意指了指上面的一個破洞:“這么明顯,我要是還看不出來豈不是成了瞎子?” 秦瀚:“……”這是在拐著彎罵他的意思?秦翰撇了撇嘴。 聶磊腹誹完秦翰后便徑自轉身,將倆人拋在腦后:“我去問問圖書館的管理員,看看他知不知朱文瑞是哪個專業的學生?!?/br> 聶磊拿著這份材料去找了圖書館大門口附近的管理員開始咨詢,巧的是管理員十分眼熟這位朱文瑞。 管理員指著??厦娴闹煳娜?,開口道:“這孩子挺經常在圖書館出現的,看得都是一些金融啊、管理的書籍,我還有點印象,這就幫你們查查他的資料?!?/br> 在大學里面每個人都是自己獨立的書生卡,凡是借過書的在圖書館的檔案記錄里都是有跡可循。由于管理員對此人印象深刻,只費了幾分鐘的時間便從電腦里找到了朱文瑞的資料。 聶磊看了一眼,很快就記住了里面的大致信息。之后他則戴著秦翰和陳婉琴離開了這里。 眼看時間就快到了十一點,臨近中午吃飯的時間點。既然聶磊承諾過找到朱文瑞的信息后就會帶著他們去吃飯,為了避免到時候店里人擠人,這會兒提前過去比較適宜。 于是聶磊帶著他倆到了學校的第四食堂。食堂里很空曠,沿著過道一排過去就有二幾十家店面。一眼望去,好幾家店鋪前的人影都寥寥無幾,唯獨聶磊說的那家麻辣香鍋店早早開始排起了隊伍,這跟其他店鋪相比很是顯眼。 三人排隊,點餐,聶磊負責算錢。點完單子后秦翰率先找了一個僻靜又靠窗的位置,等待午餐的到來。 誠如聶磊所言,這家的麻辣香鍋著實好吃,秦翰好幾次都因為用力過猛而咬到了自己的舌頭。他一邊露出痛苦的神情,一邊又拼了命地往嘴里塞食物。 “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甭櫪谥鴮嵱行┛床幌氯チ?。 “啊,這不是太好吃了嘛,沒忍住?!鼻睾矓[了擺手,尷尬地笑了一聲。 聶磊無奈嘆氣道:“要不是我知道你是被那人給害死的,不然我都以為你是哪個餓死鬼投胎轉世?!?/br> 秦瀚:“……”就不能給他留點面子嘛! 飽餐一頓后,聶磊帶著他們回到了自己在學校附近租的公寓落腳。他住的地方是一套90平的房子,兩室一廳,收拾得很干凈。 聶磊不喜歡住在集體宿舍,經常跟鬼打交道的他覺得跟人打交道是一件費時又費力的差事,還不如捉鬼來得干脆利落。 陳婉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有些局促不安,她問聶磊:“接下來我們要做什么?” “等到下午兩點半輔導員上班了我們再出發?!甭櫪谡f完,便自顧自地進了自己的臥室,倒在床上閉上了雙眼。 秦瀚坐在陳婉琴的身旁,同樣無所適從。 距離輔導員上班的時間尚早,這會兒還不到一點,聶磊卻已經開始逐漸進入了夢鄉。 秦瀚尷尬地看了一眼陳婉琴,歪著腦袋問她:“要不我們也去睡一會兒?” 陳婉琴:“……”這個用詞好像哪里不對? 到了設定好的時間,聶磊從房間里出來,正好看到秦瀚和陳婉琴在沙發上小憩,為此,他不得不將二人從睡夢中搖醒。 “準備出發了,我們要到管院那邊找朱文瑞之前的輔導員?!甭櫪谝宦暳钕?,帶著二人嚯嚯出發。 有了管理員給的信息,聶磊輕車熟路地帶著秦翰和陳婉琴找到了相應的教學樓。他們從朱文瑞的輔導員口中打聽到了想要的信息,每個畢業生在就業的時候都會留一份就業信息,作為就業率的參考指標。 朱文瑞畢業后就留在z市,這對于他們三人而言,只要沒跨省,找起來都應該較為容易。 聶磊輕而易舉地得到了朱文瑞畢業后去的是哪家公司,公司的具體地址上網一查便知。 匯元集團,也就是他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 聶磊甚至緊急動用了家里的資源調查了匯元集團老總千金顏漫青的相關信息,順帶得到了顏家別墅的確切地址。 然而等到三人來到匯元集團,向前臺咨詢朱文瑞的相關信息時,工作人員卻用一種怪異的眼神望著他們三人,直言朱文瑞早就在六天前就意外身亡了,這會兒顏家正在為他cao辦喪禮呢。 陳婉琴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很是震驚。 朱文瑞竟然死了快將近一周?那她接下來還能找誰報仇! 秦瀚趕緊穩定住陳婉琴的情緒,上前追問前臺工作人員:“他是怎么死的,你能給我們透露一點嗎?” 前臺看在這群人絕非等閑之輩的份上,特意左顧右盼了一會兒,見周圍沒人才神秘兮兮地上前透露了一個重磅的消息:“你們這個老同學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運,才來公司沒多久就得到了我們老總女兒的青睞,成了入贅豪門的上門女婿。本來這也是好事,可是這婚才結了不到三個月,他好端端的一個正常人不知為啥突然整個人就變得弱不禁風。這不就上周的事,他竟然因為得了一場再尋常不過的小感冒就一病不起,之后又因為什么心肌梗塞的問題就再也沒從病床上醒來過,真是邪門得很?!?/br> 秦瀚一聽,捂著下巴連連點頭肯定道:“是挺邪乎的?!?/br> “恐怕不止是邪乎吧,說不定這后面還隱藏了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呢?!甭櫪陂_口道出了自己的疑問。 同時,他走到陳婉琴身邊,發現此時她正猩紅著雙眼,似乎在隱忍著什么。 他接著問:“你和朱文瑞最后一次,嗯,也就是他推你下去的日子,是在什么時候?” 陳婉琴抬頭望著聶磊:“是在畢業季那會兒,6月15號。他一聲不吭地走到我的背后,將我從站臺上推了下去,我記得很清楚?!?/br> 聶磊凝神思考,末了,他拉著秦瀚和陳婉琴先行離開了匯元集團,叫了一輛車前往另外一個地方。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秦瀚好奇地問。 聶磊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頭也沒回道:“去顏家會一會這個顏漫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