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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頭看了眼林知意,暗暗搖頭,小可愛更不行。小可愛保不齊連毛都沒長全呢。 猛的,腰間的乾坤袋顫了起來,阮星闌愣了愣,很快想起棒小伙,略一思忖,并攏二指祭出一張符紙,一邊讓林知意往旁邊退,一邊解下乾坤袋。 棒小伙的骨頭是散的,一出乾坤袋立馬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無比地拼湊起來,除了缺個頭顱,其他身體部位已經齊全了。 而且還沒穿衣服。棒小伙身高八尺,體格健壯,看骨相,生前應該也是位俊秀公子。 林知意不知對方為何物,往后躲了躲,顫聲道:“師兄,這是什么東西?師兄,你不要胡來??!” “我知道,沒胡來!”順勢貼了張黃符過去,阮星闌在棒小伙的身側站定,指了指結界里的狐貍,“你可認得這狐貍?”棒小伙沒有頭,自然就沒有眼睛,甚至沒有嘴巴和鼻子,沒辦法認出對面的人是誰??伤闹w還存在著記憶,好似還有幾分靈識。 沒有頭顱的身體,正面對著狐貍,被禁錮住的身子,瑟瑟發抖。 林知意蹙眉,往后退了一步。凝視著無頭尸,眸色晦澀起來,很快又斂眸,恢復了往日的神采,偏頭同阮星闌道:“師兄,這無頭尸似乎跟狐貍認識,要是能想辦法把他的靈召回來,也許就知道對方是誰了?!?/br> 召靈的法子,阮星闌不是沒想過。 只不過原文是海棠文,凡是涉及到這種法術的,必定與不可言說的東西掛鉤,譬如之前的海棠共情。 據阮星闌啃劇情所知,若是想召靈,首先得用一樣法器,吹奏那傳說中的召靈曲,過程中還不能受到外界打擾,否則容易遭受反噬。 不僅如此,按照原文世界的設定,但凡召靈者,必定得跟被召靈者睡一次,以自身的靈力,渡被召的亡靈。 難道說,小可愛愿意作出犧牲,肯同對方睡一次? 阮星闌抬起臉,面露懷疑地望了過去。覺得就棒小伙那體格,就算死的不能再死了,干|廢小可愛,那也是綽綽有余的。 林知意取下腰間長笛,笑著轉了轉笛子:“我此前看過一本古籍,上面就記載了一些召靈的法子,其中有一種,較為溫和,我記得曲調,若師兄肯替我護法,我便替師兄召對方的亡靈?!?/br> 阮星闌道:“較為溫和……怎么個溫和法?會不會太冒險了?需要我做些什么?” 他竟然有朝一日,淪落到需要仰仗小可愛的地步了。 林知意笑容溫和:“師兄替我護法便可了?!?/br> 如此,阮星闌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問:“哪本古籍啊,在哪兒看的,我怎么不知道還有溫和的召靈方法?” “哦?那師兄知道的召靈方法是何種的?” 阮星闌自然說不出口的。又問:“究竟在哪兒看的,我怎么不知道?” 林知意道:“是我們人神之子才會的方法?!?/br> 如此一來,阮星闌就不好多問了。 身上流著人與神的血,不受修真界所容,還因為神血,遭受其他種族的忌憚,被迫茍且偷生。這些東西就是扎在小可愛心頭的利刃,阮星闌不愿意在上面撒鹽,遂覺得有的事情,不問也沒什么。 第116章 我活著不影響師尊輸出吧 將殿門掩上, 六路八方皆貼滿了黃符。阮星闌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在地上畫了一道法陣,然后坐在其上, 替林知意護法。 萬事俱備, 只欠東風。 林知意轉了轉長笛,心里暗暗回想著召靈曲, 緩緩吹奏。 整個大殿死一般的寂靜,只能聽見輕緩的笛聲, 越發高昂起來, 似要沖破殿頂, 殺進蒼穹。 此處動靜一大,自然驚動了遠在瑤光殿的慕千秋, 當即眉心一蹙,暗想定是徒弟又膽大妄為起來,遂起身尋著聲兒過去。 殿里, 阮星闌運氣護法,只見無頭尸的周身浮著一層淡淡的華光, 身形微微發顫,結界里的小狐貍, 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不再鬧騰了,抬眸望著無頭尸, 紅通通的雙眸,略顯迷茫。 那曲調陰|邪, 越吹越猛烈,勁氣勢如破竹,整間大殿都盈滿了靈力, 仿佛滾沸的開水,咕嘟嘟的冒著氣泡。 林知意神色自若,橫笛吹奏,衣袍獵獵作響,無風自動,目光灼灼地盯著無頭尸,吹奏著召魂曲。 實話實說,阮星闌第一次聽見林知意吹笛子,本來還覺得,小可愛平時不用笛子,定然是舍不得用。 現在才知道,是自己想太多。 竟吹得如此清新脫俗的難聽,像生銹的大鋸子,在枯木上鋸,調不成調,曲不成曲,硬是把召魂曲吹出來了,也是實打實的牛。 耳膜都快被勁氣震裂開,勉強收斂心神,繼續護法,哪知那狐貍突然暴躁,晚上的禁制膨脹起來,漆黑色的咒文宛如活物,在其皮層下面蠕動,伴隨著狐貍哦哦哦啊啊啊的尖叫聲,無頭尸身上的黃符碎成齏粉。林知意的曲調險些斷開,趕緊收斂心神,提了個音繼續吹奏。 無頭尸沒了符咒鎮壓,在阮星闌畫的法陣中央揮舞著手臂,捶胸跺腳,異常暴躁,手里還做出擰人腦袋的姿勢,竟想生生擰個腦袋安在自己頭上。 為了防止被無頭尸擰掉腦袋,阮星闌一躍而起,倒懸殿頂,兩手結印,頃刻之間幾十張黃符浮在眼前,瑩白色的靈力吞吐,舌尖一點,破出一個“去”字,那些黃符簌簌飛竄,釘住無頭尸渾身幾十處xue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