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芩梨有些憂傷:“好吧,不過也沒事,有沒有特簽我都不會脫粉的!” 蔓箏把最后一件衣服疊好放進了行李箱,還沒回話就聽見芩梨話鋒一轉,問了句:“箏箏,你知道紀大神家里的事情嗎?” 把行李箱整理好后,蔓箏拿起手機往客廳走去:“嗯?怎么突然問這個?” 芩梨:“我上網搜了一下紀大神的父母,才知道紀大神好慘,不僅有個賭鬼老爹天天問他要錢,據說他小時候被母親拋棄了后就天天被他父親打?!?/br> “紀大神還被母親拋棄過,他真的好慘啊——” 蔓箏抿緊了唇,倒水的動作不自覺地漸漸放緩。 她想到了紀硯恒14歲過生日的那個夜晚。 夜里,她從饅頭店出來準備上樓回家,卻看到了垂著頭坐在書店門口的紀硯恒,他手心里捧著一個小蛋糕。 那時蔓箏抱著一種蹭吃蛋糕的心理坐在了紀硯恒身邊,她盯著紀硯恒手里的蛋糕問:“你今天過生日???” 不出意料的沒得到回應。 蔓箏也沒在乎,抬起了小臉,清澈的瞳孔里流轉著機靈:“那我給你唱生日歌吧,你許完愿,我們分蛋糕吃好不好呀?” 重點在我們。 當時的紀硯恒似乎看穿了蔓箏,雖然沒說話,但卻在下一秒就把手里的蛋糕遞向了她,冷著臉只說一句話:“吃完就趕緊走?!?/br> 蔓箏當即扔下買來的饅頭,接過了小蛋糕。 雖然手里有東西吃但還是沒能堵住蔓箏喋喋不休的嘴,她問:“你過生日怎么不回家呀?是你父母又吵架了嗎?” 經過一年時間的親眼目睹,那時蔓箏已經知道紀硯恒的父母經常吵架,頻率跟她父母有的一拼。 紀硯恒一開始沒回蔓箏的話,可能是覺得她很煩。 直到蔓箏把小蛋糕全吃完后,小小的少年才憋出了一句話:“我媽走了?!?/br> 蔓箏停下舔小勺子的動作,睜著大眼睛神情有些呆呆的看向少年。 夜里,有月光照在少年臉上,他的皮膚冷白,瞳孔漆黑,他盯著蔓箏,一字一句的把話補充完整。 他說:“我媽走了,他不要我了?!?/br> 很久后,蔓箏才知道她吃的小蛋糕其實是紀硯恒的母親臨走前給他買的第一個生日蛋糕。 也是最后一個。 夜晚月亮呈小船型懸掛在夜幕上,淺淡的月光漂浮在月亮周身,月光下少年五官精致,皮膚白的不像話,他漆黑的眸子定在蔓箏臉上許久,片刻,少年收回視線,垂下了頭,沒再有任何抱怨的言語。 那一刻,蔓箏突然被眼前少年的狀態搞得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因為那是從相識以來蔓箏第一次看到那么頹廢的少年。 以往不管任何時候,少年從不會在外人面前表現出這種頹廢毫無生機的狀態。 哪怕是被小鎮上其他孩童恥笑他有一個賭鬼老爹,被鄰居阿姨罵沒教養,被房東大叔用厭惡的語氣催著交房租,即使是被所有人用看不起的目光所審視,少年始終都保持著他骨子里那股與生俱來的傲氣。 但是在這一晚,少年一直以來堅韌的傲氣仿佛丟了。 從那天開始,少年還是那個少年。 還是那個不愛說話的少年,他似乎沒變,他依舊會在放學后在書店門前掛上營業的牌子,依舊會在賭鬼老爹喝醉后冷著臉給拽回家,他用單薄的肩膀擔負起了這個家所有的責任。 但他又似乎變得不一樣了。 變得更沉默寡言了…… … 保溫壺里的水溢出杯身,濕了滿桌,水漬順著桌邊往下滴。 滴落的聲響讓蔓箏回了神,她迅速放下保溫壺,抽出了紙巾擦著桌面上的水漬。 芩梨心疼的言語依舊沒停:“當初要是沒有星探發現紀大神,現在的紀大神會不會過得很慘,可進了娛樂圈后他好像也沒那么順利,不過還好現在總算是苦盡甘來了?!?/br> 將桌面清理干凈,蔓箏垂下眼睫,思緒有些飄渺,她淡淡“嗯”了聲。 關燈前,蔓箏看了眼微信,置頂的藍貓依舊安靜平躺在列表中。 她一遍遍刷新消息,也沒看到有未讀提示出現在置頂,她嘆了口氣最終鎖屏躺在了床上。 臥室靜得出神,蔓箏困的眼皮打架,卻始終無法進入睡眠。 這種困卻不能入睡的折磨讓她翻來覆去了好一陣兒。 三分鐘后,蔓箏側身摸到手機,她重新點開了微信,這次她目的明確的直接進了紀硯恒的朋友圈。 空白一片。 一個動態都沒有。 她皺眉,以為是網不好,又刷新了好幾遍,朋友圈依舊是沒一個動態。 蔓箏這才恍然驚醒,紀硯恒可能把她屏蔽了。 沉默了三秒。 她頂著黑暗坐在床上有些不確定的打開了微博,看了眼關注列表。 跟紀硯恒的關注依舊是相互的。 不知怎得,她竟然還感到一絲慶幸,慶幸紀硯恒起碼沒取關她微博。 可能是因為在他把朋友圈屏蔽了她的這個前提下,導致她放輕了要求。 所以僅僅只是一個微博互關也能讓她滿足。 蔓箏重新躺回床上,突然發覺不困了,她睜著眼不受控制的去分析紀硯恒屏蔽她的原因。 可能是因為她中午對他說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