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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自家郡主,一直隱忍的她,開始強勢,并且急躁。 風吹春木,草木沙沙。屋里安靜非常。二人都垂頭沉默。 片刻后 ,寧初雪抬眸看了一眼玉汋。 玉汋是她的的大丫鬟,上輩子寧初莞設計她時,是她拼死相互,拿命救了自己。因此這一世,寧初雪才毫無芥蒂地信任她。 見她低頭,似乎在質疑自己的做法,寧初雪有些不快:“你在質疑本郡主?” 玉汋惶恐:“奴婢只是擔心郡主的處境?!?/br> 寧初雪這才松了口氣,笑了出來。 原來這丫頭是擔心自己啊。 也察覺自己此番作為不太好了,她又低喃道:“不過 ,此次,我的確是沖動了一些 ?!?/br> 第7章 . 7 寧初莞你真是不識抬舉 天色灰藍,橙色金光從云間迸射而出,落在滿城熱鬧繁密的花朵上。 徐謹兮騎著馬在長街上,看著街上熱鬧的人群,漫無目的。 略略垂眸后,他調轉馬頭去了大理寺獄。 如今安國父與安國公世子趙懷遠都關在大理寺獄中。 大理寺獄位于京郊,這里關押各種罪大惡極的重犯,有著重兵把守,獄門皆是玄鐵而制,守衛森嚴,莫說人,就是一只蚊子,進去了,也難以飛出來。 大理寺獄兩旁高墻聳立,五步守著一個帶刀的獄卒,刑架旁邊的爐鼎里燒著烙鐵,人便是走近,已經后背生寒。 往關押著他們牢獄而去時,徐謹兮碰到了從里邊出來的太子。 之前太子遇伏受傷,養了兩三日便無大礙。此次案件事關重大,于是皇帝將案件交給了太子全權負責。 太子洛風俞性子自幼熟讀圣賢,敦厚仁德。 身長八尺,龍章鳳姿。此刻身著頭戴玉冠,紫色蟒袍,腰佩白玉玉佩,清姿朗朗,尊貴無比。 “太子殿下?!币姷教訋е蝗褐谏屡鄣莫z卒從里邊出來,徐謹兮連忙走上前拱手行禮。 “免禮?!碧幽_步停住,眼眸落在臉色看起來不大好的徐謹兮身上,見他氣色不好,眉峰微蹙,便提醒道:“此次案件復雜,非一日能夠查清楚,輕云你還是要多加注意歇息,莫案件未查完,你人便倒下了?!?/br> 徐謹兮身為太子肱骨,加上又事關他舅舅,此次查案,他自然是全力配合。 然而犯案之人,卻是他如今妻子的外家。 太子瞧著徐謹兮眼底的青色以及日漸冰冷的眉眼,不免有些嘆息造化弄人。 徐謹兮僅比他小兩歲,他們二人也是從小一起長大。受他父親自己自己影響,徐謹兮性子也一向溫和,卻沒想到,短短幾天,竟成了這般性子。 他對他這新婚妻子應是當真上了心。 太子的話暗含關心,還帶著另一重意思。 徐謹兮眉眼低垂,側臉沉冷得沒有任何的笑意,直起了身子,道謝道:“多謝殿下關心?!?/br> 太子面色緩和一些:“方才審訊過安國公父子,二人依舊拒不認罪。孤先行回宮,繼續商酌下一步?!?/br> 然往前走了兩步,他抖了抖寬袖,像是想起什么重要事情一般,回頭,一雙鳳眸落在徐謹兮身上,淡淡沉吟片刻后,道:“罷了,你先隨我回東宮,孤有要是與你說?!?/br> “遵命?!?/br> 回到東宮書房,太子屏退眾人后,手指輕叩檀木案桌,略略沉吟后,道:“案子又有了新的進展?!?/br> 腦海中劃過寧初莞今日被刺殺一事,徐謹兮往前一步,聲音也帶上些許急躁:“什么進展?” 太子抬眸瞧了徐謹兮一眼。 察覺自己聲音稍微急切了一些,徐謹兮后退一步,躬身解釋道:“內子今日出門遭逢刺殺,臣以為,案件或許有些蹊蹺?!?/br> “竟然有這等事情?”太子蹙眉,突然覺得事情有些撲朔迷離起來。 玉指沒有節奏地扣了桌面兩下,太子緩慢道:“趙西柔,與玉茹妍的死有關?!?/br> 趙西柔,是寧初莞母親的閨名。 玉茹妍,便是寧初雪的母親,乃是吉遠將軍之女。 吉遠將軍在戰場出事后沒多久,綏王就與玉茹妍和離,沒多久就迎娶了趙西柔。 二人成親后的第三年,玉茹妍就病死了。 竟然也與趙西柔有關。 太子眼眸瞇了瞇:“沒想到,這個女人,手中人命如此多?!?/br> “可是還有翻案的可能?!毙熘斮鈫柕?。寧初莞遇刺,讓他本來面對種種證據堅定地以為舅舅出事定然是安國公府所為的心稍微動搖了一下。 太子雖疑惑為何有人刺殺寧初莞,但還是搖頭道:“林將軍府中搜出來的安國公世子當年與韃靼勾結的信件,綏王妃的丫鬟的供詞,以及那幾個證明當年綏王妃出現在邊關的證人,都指明了一切都是安國公之人所為。輕云,表兄知道你不愿接受這些真相,可證據確鑿……” “如今趙西柔尚未伏法,這個女人詭計多端,刺殺寧初莞,說不定只是迷糊我們的障眼法?!碧永潇o地分析。, “我知道?!碧幼苑Q為表兄,是站在兄長的立場上安慰他。 徐謹兮何嘗不清楚,此案若是想要證實非安國公府所為何到底有多難。哪怕是舅舅醒來,也未必能夠翻案。 太子從桌旁離開,寬袖掃過桌角,繞過桌子后,走到徐謹兮身旁,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