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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向蕊恨烤串不能塞住他的嘴,“閉嘴!” 謝斯衍好心被當驢肝肺,苦澀無言。 這時,林欽吟頭昏腦漲地捧著抽紙走進餐廳,鼻子全堵還在費勁嗅著空氣里殘留的筍燒排骨味,微辣,濃香。 謝斯衍一看她來,調侃說:“林夕暮,你怎么這么能睡,要再晚點起,就該吃晚飯了啊?!?/br> 林欽吟抓了抓臉,鼻音濃重:“你們怎么不叫我?!?/br> “叫你干什么?!奔净礉商唛_長椅,起身時說,“聽你在飯桌上打噴嚏?” “……” 這人的態度怎么這么惡劣。 季向蕊朝她招招手,給她留空位,等她坐下才說:“你別聽他們說屁話,我本來想叫,我哥說隨便你睡,睡醒自然會下來,我才沒敲門的?!?/br> 話落,季向蕊又開始給謝斯衍和周思睿洗腦:“去唄,我請你們,大不了你們聽完講座,我們再出發?” 謝斯衍和周思睿齊齊搖頭,“我們約好打游戲來著?!?/br> “……” 季向蕊氣得看向一旁悶不出聲,打游戲的時鑒,本想開口,又意識到自己居然糊涂到找他,真是不如悶頭撞墻。 時鑒余光一過,瞬間接收到了季向蕊隔空投來的信號,眉眼冷戾地抬頭瞥了眼她,“看我干什么?” “誰說我看你了?”季向蕊無語地白了眼他,“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了?” “……” 整張大餐桌好像又拉開了一道三八線。 和平的另一端,云淡風輕。 林欽吟眼看著季淮澤轉身,拿碗去電飯煲里盛出青菜粥,碗面還依稀騰著裊裊蒸氣,氤氳染過男人清冷的眉眼。 他端到她面前,把勺子塞進她手里,簡單說:“這碗全吃完?!?/br> 林欽吟舉著勺子看了幾秒,有點不滿自己病號的待遇,皺著眉抬頭問他:“就這點嗎?我覺得我不夠吃。你們中午是不是煮排骨了,我也想吃?!?/br> 季淮澤潦草地嗯了聲,算是對她問題的敷衍。但除此之外,他沒更多的表示,像是把她想吃rou的話當了耳旁風。 林欽吟等了會,還是沒見下文。她頭頂著問號盯他,“所以rou呢?” “什么rou?”季淮澤挑眉,輕笑了聲,“我說我同意了?” “……” 林欽吟胸悶氣短的,本想套路地博得一波同情,但沒想可憐兮兮地剛眨了兩下眼,就被季淮澤壓下腦袋。 他曲起手指,輕敲了下她的腦袋,警告說:“別嘴大喉嚨小,先把粥喝了?!?/br> “……” 林欽吟最不喜歡喝粥。 她懊惱自己學不會電視劇里鱷魚淚的掉法,悶聲再降聲調:“我保證,你給我來幾塊排骨,我肯定能吃的精光,浪費糧食可恥,我知道的?!?/br> “感冒吃rou也可恥,你不知道?”季淮澤這話跟的沒一點負擔。 “……” 看!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林欽吟不服氣地舀了勺放進嘴巴。 慢慢地咀嚼后,她發現這粥除了賣相能看,味道實在是淡,完全無法滿足挑剔無味的味蕾,就隨口問了句:“能幫我加點鹽嗎?這個吃著沒味道?!?/br> “就這么喝?!奔净礉蓻]縱容她,直截了當,“鹽用光了?!?/br> “……” 當她瞎嗎,那長臺上的鹽罐還有大半瓶呢。 季淮澤拉開椅子坐下,開始回復隊長的消息。 敲字時,他的余光還能注意到林欽吟有點不爽又有點委屈的眼神,就氣定神閑補充道:“手拿不動勺子是不是?” “沒有啊?!?/br> “那你怎么不喝?!?/br> “粥太燙了?!?/br> 季淮澤被她理直氣壯的說辭逗笑:“燙什么,給你設置的保溫?!?/br> 林欽吟哦了聲,言辭確鑿地繼續說:“那就是我覺得這個保溫溫度有點涼了?!?/br> 季淮澤瞇了瞇眼,眉目含笑地盯著她。幾秒后,挑釁傳遞,他說:“找事?” 冷不丁地,林欽吟背脊一涼,不知名的寒意裹挾在穿堂風里,浸得她整個人都不受控地抖了下。 硬著頭皮,她篤定否認:“我這是實話實說?!?/br> 季淮澤伸手碰了下她的碗邊,剛好不過的溫度,明顯是這小姑娘在沒事找茬。 他笑了笑,拐彎抹角起來:“但我怎么覺得是你拿不動勺?” “什么意思?”一聽這話,林欽吟就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和拿不動勺有什么關系?” 季淮澤利落按鍵,熄滅手機屏后,單手支在桌沿,懶散得像是在和她開玩笑:“要真拿不動的話,勺給我?!?/br> “給你干嘛?!?/br> “我來喂你?!?/br> “……” 林欽吟大失底氣,最終成了癟氣的氣球,憤憤地回了句“不用”,就用勺舀了大大一口塞進嘴里,壓下念頭,開始安分喝粥。 季淮澤倒沒多想,只覺逗她好玩。 他把準備好的藥放到她碗邊,揉了揉她的腦袋,像是一種無形的安慰:“行了,趁熱趕緊吃完,這藥兩片,飯后吃?!?/br> 林欽吟點頭應聲,下意識抬頭看他。 對上他的視線的剎那,她還是沒能避開心臟的那下重重跳動,胸腔內壁愣是被撞得生疼。 感官敏銳相通,腦袋上的觸感似乎依稀猶存,林欽吟努力克制著自己唇角上揚的弧度,理智地沒再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