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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頭應聲完幾秒,季向蕊還是沒加快步子,碰巧手機上又來了條謝斯衍的催促消息。 糾結之后,林欽吟臉不紅心不跳地給季向蕊補瞎話:“要是你晚到,你哥說要喂你喝?!?/br> 季向蕊驚了:“他發神經啊?!?/br> 林欽吟沒底氣,低頭保持沉默。 直到進了廚房,季向蕊聞到那股子沖味,整個人的感覺瞬間就不好了。 她回想著自己剛才慢吞吞的行為,反思之余,揮著那雙裹在胖乎乎鼓起的睡衣里的手,誠懇說:“哥,我有手,喂我喝這種事就不勞你費心了?!?/br> 季淮澤:“?” 季淮澤看了眼旁邊安靜如雞的林欽吟,一臉做賊心虛的模樣,淡淡轉過視線,看向季向蕊,“我說要喂你了?” 季向蕊緊緊捧著杯子,跟不上思路,“不是你說……” 季淮澤輕笑了聲,心情不錯地拿她打趣:“現在要喂,還輪得到我喂你?” “……” 好的,她又聽懂了。 “啪”的一聲,季向蕊放下喝空的水杯,面無表情地甩季淮澤一句“晚安”,就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廚房。 一旁蹲著吃玉米的謝斯衍被季向蕊這突如其來的一砸嚇得一抖,感嘆說:“不是我說,今晚這小姑娘的脾氣怎么這么大了?” “還能因為什么?”季淮澤把正溫的姜湯遞到林欽吟手里,轉而回他,“被時鑒那小子氣的,估計明天醒了還是這個脾氣?!?/br> “服了,這兩個人可真是冤家路窄?!?/br> 季淮澤笑笑,沒說話。 時間已經不早。 快速喝完后,林欽吟還沒出聲,手中的杯子就被季淮澤一下抽走。 他掌心搭在她吹得蓬松的頭發上,將她倒轉了方向,向外輕力推了兩步,“行了,去睡覺?!?/br> 林欽吟點頭,剛想習慣性說晚安,就聽到謝斯衍冒出來的調侃:“林夕暮,今晚可別夢到我啊?!?/br> “你想多了啊?!?/br> 謝斯衍剛想和她辯兩句,頭就被季淮澤薅了下。 季淮澤瞥他,“吃玉米話也這么多?” 謝斯衍聳了聳肩,沒再多說。 林欽吟沒再多留,也留了句晚安就轉身上了樓。踏出沒幾步,身后隱隱約約地傳來低微的流水聲。 回到房間后,林欽吟順手關了頂燈后,摸索著躺上床。 她沒閉眼,視線逐漸適應著黯淡無光的環境,盯著支架裝好的蚊帳,突然想到剛剛季淮澤接過杯子時,指尖觸碰到的微涼。 似有若無地,耳邊好像還殘存著他笑時的淺淡氣息,裹挾薄荷香氣的浸染,周身的空氣都被無形鍍上別樣的甜。 不遠不近,距離剛好。 不知不覺,有所靠近。 “叮咚”一下,手機響起。 季:[早點睡,別玩太晚。] 季:[晚安。] 就著寡淡的光線,林欽吟唇邊微不可察地揚出笑意。她回了個好的表情,也和他說了晚安。 最后,她點進他的頭像,將他的備注改成 季淮澤哥哥。 是夜,月色皎潔。 這一抹泛涼的靜謐中,不可名狀的悸動在暗自滋生,悄無聲息。 第12章 時間一晃,臨近開學。 老院的長輩連續幾天都有活動要參加,考慮到平輩孩子的靠譜程度,大事基本都擔到季淮澤身上。 季向蕊和時鑒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兩個人磕磕碰碰在所難免,季淮澤聽過即罷,向來不主動摻和,推波助瀾矛盾的升級。 爭執到最后的情景往往是戰火肆意蔓延。 季向蕊難得掌勺,時鑒嫌東嫌西;時鑒難得打掃,季向蕊嫌這嫌那。 .…. 就這么互看生厭地過了幾天,兩個人終于因為同期女生主動上門請時鑒時間看電影的事鬧了起來。 季向蕊是真希望時鑒能考慮清楚,把娃娃親盡早取消。 但時鑒只當她說的是屁話,每次一句“你見我理她們了?別做夢了?!本徒o她懟了回去。 季向蕊愣是被他氣得肝疼。 她覺得,自己要是哪天沒了,一定是這條渾狗害的。 一直到當天午飯吃完,季向蕊終于忍無可忍,氣勢躍升地從臥室沖回餐廳,想找時鑒好好理論一波。 但前腳剛踏進餐廳,她就覺得好像有哪不對勁。 細細一究,她才意識到這會敵強她弱,能和她同船的好像只有林欽吟一只小螞蚱,可碰巧從籃球場回來的隔天,這只弱不禁風的小螞蚱就開始噴嚏連天,打得沒個消停。 極其少有地,季向蕊隱忍地和時鑒掰扯了兩句,就有意退讓,輕描淡寫地拿出一副大度姿態,“既然如此,我就不和你挑事了?!?/br> 時鑒嗤了聲,沒再搭理她。 季向蕊轉而看向站在桌旁喝水的季淮澤,建議道:“哥,趁著這次老頭們不在,我們去野營吧?!?/br> “不去?!奔净礉蓴Q好礦泉水瓶,拒絕干脆。 季向蕊沒想棒槌來得這么快,喪氣又不悅,反問他:“為什么啊?!?/br> “明天要去聽軍事講座?!?/br> “……” 季向蕊掃了桌上一圈人,除了時鑒這低了一屆的學弟,其他人無例外地朝她點頭,證實沒錯。 不嫌事大的謝斯衍朝季向蕊揚了揚下巴,“要不你和時鑒去唄,你倆正好彼此打磨一下棱角,有助于以后的和諧生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