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我鄭重聲明,我身旁坐的是我唯一的妻子,我們從來沒有離過婚,所以也沒有前妻一說。還有,我們之間從來就只有兩個人的事,沒有所謂的三角戀四角戀,大家多想了。好了,今天的重點是顏氏和煌滕的合作,接下來我將不再對私人問題做出任何回應?!贝蟮质且恢本佑谏衔?,顏培云不過只是斜斜的靠在沙發里也自有一股君臨天下的威懾,仿佛字字千鈞。 記者們其實也已經滿足了,今晚上的信息量已經足夠做三天的頭條了好不好! 接下來上場的還是那幾個記者,只是問題已經變得極度專業化。席阮只是在剛剛收到驚喜刺激時 清醒了一會兒,現在渾身又懶懶的了,完全提不起精神來,后來的采訪中她一直持續著朦朧的眼神,有聽沒有懂…… 以至于第二天報紙上的頭條配的圖片里并沒有出現煌滕的總裁,相反,鐘氏的席總卻以一種在在萬眾矚目下被求了婚還各種不把媒體放在眼里的高貴冷艷慵懶范兒強勢的占據了半幀照片,被媒體譽為貓一樣女人。 當天宴會結束的時候席阮早已經睡得不知今夕何夕了,其實她睡眠一向不大好,晚上一丁點響動就能吵醒,可是這會兒只隔著一扇門,外面衣香鬢影觥籌交錯,她卻睡得人事不知了。 顏培云見她不知是護著自己的戒指還是別的原因,像個小孩子一樣攥著拳頭,靜靜的笑了,目光愈加柔和,謝謝你,給我多一個機會再擁抱你。 傾身在她額跡落下一個吻,這才悄悄的出門鎖上。 陳開倚在門口,靜靜的燃著一根煙。 顏培云皺眉:“去陽臺說吧,孕婦吸不得二手煙?!?/br> ☆、54 54 兩人自然是聊開了以后的合作方向,只是在這樣柔情似水的夜里,似乎有些不合適了。 “既然給出了承諾,那就好好待她?!贝┨蔑L掀起泳池旁香檳色的帷幔,帶著侵染了夜色的溫柔動人,一如陳開此刻的聲調。 顏培云并沒有回應,只是反問道:“她沒簽協議書這事兒你早就知道吧?” “否則你以為我為什么搞不定?她的心不在我這兒,我再努力也只是夸父逐日了?!?/br> 這話說得顏培云有些心花怒放:“婚禮就在下個月了,到時候一定要到場啊?!?/br> 陳開抿了口酒,唇角彎彎,“當然?!?/br> 能夠看到你這輩子最跌份時刻的大好時機,我怎會錯過? 轉身的時候卻撞上不知死活的服務生,穿著黑白制服,急匆匆的,將他手上的香檳撞得毀了他精挑細選的手工西服。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弊锟準最^都沒抬,瑟瑟縮縮的向后躲了躲,極力的想要減低著自己的存在感,敷衍著道完歉就急著開溜。 陳開一向倒是不與人計較的性子,只是今晚上如果沒人陪著,到底是有些寂寞了,拉住開溜的女人:“毀掉了我的心情,想這樣就逃跑?” 這一語雙關,話外人哪里知道,毀掉他心情的,到底是那個兀自睡得酣甜的女人,還是這個倒霉撞槍口的無辜女。 當然,他也不知道,他這伸手抓住的女人,又會輪回成他的劫數。 這是后話,暫且壓下。 那廂顏培云滿腹柔情的抱著席阮回家,已經成為一時佳話,外人眼里兩人的感情,已經到了??菔癄€深情不移的地步了。 席阮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是在車上:“宴會結束了嗎?怎么這么快,我好像就睡了十分鐘吧?” 顏培云微笑:“是啊,十個十分鐘而已?!?/br> “……最近董事會的事太多了,我真是焦頭爛額,那群老古董啊一個個固執得跟老頑童似的,真難應付?!蔽⑽⒂行┍г蛊饋?。 顏培云撫額,不僅剛剛發布會上自己說的她半句都沒聽進去,昨天自己簽字的事兒八成也是忘得一干二凈了:“以后的董事會議,席董參不參加都行,還有那些個老頑固,已經都不在了?!?/br> 席阮一個激靈:“你什么意思?殺人滅口放火燒尸了?!” “好冷!”顏培云嘴角抽了抽,“顏氏已經收購了鐘氏,確認書你昨天已經簽了,需不需要我給你看看?還有,你已經正式成為顏氏的董事長?!?/br> “……”怎么有種睡醒了發現自己被賣了的趕腳???“我是董事長那你是什么?” “ceo啊?!?/br> 席阮眼珠子轉了轉,還是有些無法理解,“那我跟你豈不是一個職位?” 顏培云嘴角再次抽了抽,想想鐘氏確實兩個職位是一樣的,便又耐心的解釋起來。 懷孕后明顯遲鈍了不少的人最后還是一頭霧水:“說人話?!?/br> “……簡單來說你可以在董事會上罷免我,但是我只能聯合別的董事來彈劾你,懂了么?” 席阮這才點了點頭:“那好,明天找個可靠的律師來,我要盤點我的個人資產和了?!?/br> “……為什么?” “唔,考慮一下現在罷免你的話夠不夠買斷你手上的股份?!?/br> 顏培云當晚上就做噩夢了,夢見醫生向他道賀,說是生了個大胖小子,結果他進去把嬰兒抱在手里才發現,席阮給他生了頭小白眼狼。 …… 第二天顏培云強迫著帶著她去了醫院,拿到診斷證書和拍的片子,席阮十分驚訝:“難道最近一直覺得困不是因為那些老頭子而是因為這顆小豆子?” “嗯哼~“ “那你為了什么殺人滅口?” “我不是因為你嫌他們煩才殺人滅口……啊呸,才收購鐘氏的,新產品你們的宣傳平臺還不夠,收購才是雙贏的局面?!?/br> 旁邊一對對確認懷孕高興得一蹦三尺高的夫妻都怪物一樣看著這對站在婦科門診為收購案爭執的夫妻,那眼神□裸的表達著對他們反應遲鈍的堪憂。 顏培云沒法,半摟著身邊還在心里分析利弊的人,慢慢往電梯走去。 一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席阮猛地從性能良好的床上蹦起來,揪著睡意深深的顏培云的睡袍一陣猛搖晃,激動的確認:“醫生說的是真的么?我真的又懷孕了?!” 顏培云看了看時間,凌晨兩點鐘。 從結果出來到現在,整整花了十二個小時,啊,多么痛的領悟…… …… 一個月辦個世紀婚禮,肯定辦得有些倉促,但顏培云強調了無數次要確保它的盛大和壯觀,展青非和李承易雖然嘴上抱怨又要補一份結婚禮物又要補一份侄子的出生禮,但到底還是盡心盡力的幫忙了,沒辦法啊,新娘子是個大肚婆沒法cao心,婆婆最近在開大會抽不出時間,所以只有攤到他們頭上了。 “二哥你說婚禮場地選在哪兒好啊,這個鬼季節沙塵暴又頻繁,室外婚禮會直接讓純白婚紗變成灰抹布的啊,可是室內的話,最近是敏感時期,包下最大的宴會廳似乎太過奢靡了啊,到時候賀委員和顏司令會被調查的……” “你那算什么事兒啊,我這才叫麻煩,你說這些人到底是邀請還是不邀請???邀請吧,還得負責給他們訂機票忒麻煩,不邀請吧,回頭咱嫂子的親友團顯得太單薄……” “李一秘展二秘,你們說新娘鞋是穿高跟還是平跟呢,高跟嘛我二嫂懷著孕,平底鞋穿著是安全可哪里能襯托她的女王范兒???”顏北北頭發都快抓掉一大把了,趴在桌上難以抉擇。 產檢完回家看到的就是素來風流倜儻的兩大公子已經頂著雞窩頭毫無形象的跟一個已經當媽了卻還是副小破孩兒模樣的北北在猜拳了。 三人聽到門口的動靜時齊齊轉過頭看向剛剛產檢回來的最高決策人,眼睛里都是類似小動物一般的祈求。 片刻之后。 席阮:“這些人不用請了都是我老家的初中同學,我都已經叫不出名字了?!?/br> 顏培云:“你們那搜不到我們電視臺,所以看不到這條新聞,以后萬一舊情人不知情找上門我兩個耀武揚威的機會都沒有,我得防范于未然!” 席阮:“婚禮在室內就成,也不用訂多大的宴會廳,差不多就可以了,不要搞得比兩會還隆重搶了國家領導人的風頭?!?/br> 顏培云:“那不行,必須要在室外,最好還是在海邊,所有機票我全包了,務必讓這場婚禮成為傳奇?!?/br> 顏培云:“還有你那鞋子,大不了那天我彎著腰遷就你,醫生說這雖然是第二胎,但是前三個月還是要格外注意的,高跟鞋什么的就免談了?!?/br> 席阮沒好氣的甩了包包,氣咻咻的朝房間走去:“李承易,再給他租個新娘子,老娘不伺候了!” 顏培云被包包砸了個正著,摸摸鼻子拍板:“就按她的意思來吧?!?/br> …… 婚禮的日子是請頗具盛名的無量大師掐指算出來的,老黃歷上也顯示著當天諸事皆宜的,天氣預報播報的是風暖氣清的艷陽天,空氣質量指數都到了史無前例的低,所有人高度緊張的核對了所有的章程和步驟,確保了萬無一失,可還是出了岔子。 婚禮的司儀是請的正兒八經的節目主持人,婚車把整個三環線都堵了,中式宴會請的是五星級的大廚,紅酒香檳是八大酒窖里珍藏數十年的名貴臻品,伴娘伴郎禮服都是意大利純手工定制的,燈光攝影請的都是劇組都請不動的國際名流,婚禮現場所有的花都是當天早上從荷蘭加拿大空運而來,新郎著一身白色燕尾服,更是將英式的紳士和中式的溫文完美結合,真真擔得起郎艷獨絕,世無其雙。 可就是這場堪比曠世婚禮的現場,卻獨獨缺了個與之匹配的新娘子。 新郎在婚禮前三天就沒見過新娘子,心里自然很是期待,但如今這個場面,盡管很是迫不及待表面上也須得斯文淡定的等在牧師邊上,只是那一雙如墨如潭的眸子,翹首以盼的盯著教堂的門口。 莊嚴神圣的音樂響起的時候他甚至都能在這一刻聽到自己雀躍鼓動的心臟,像是廣場上被人驚飛的鴿子,七上八下,正一步步脫離著正常的節奏。 他想,以后老了回憶的時候,這一定是他顏培云這輩子,最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教堂門被推開的時候一束光芒傾瀉了進來,他屏住呼吸,跟所有人一起,迎接著屬于他一個人的女人。 推開門的卻不是光彩奪目的新娘子,而是……氣喘吁吁的北北,她彎著腰喘氣,身量嬌小,卻聲如洪鐘:“糟了,二哥,二嫂逃婚了!” 那一刻,座無虛席的教堂里,靜得連呼吸聲似乎都沒有了。 …… 作者有話要說:新娘子逃婚了 這怎么搞咧 沒差多少了 快完了已經在猶豫新文開哪個了= = ☆、55大正文大結局 55 北北語無倫次的表達完之后顏培云心里就有數了,席阮并沒有逃到哪里,她也不是拒絕這場婚禮。她從來不是什么愛慕虛榮的人,之前要求的盛大和壯觀……其實只是報復他而已。 “那外面鬧哄哄的賓客怎么辦,就讓人家看笑話么?” 顏培云不以為意:“既然她想看我丟臉,就如她所愿吧?!?/br> …… 果然,第二天顏氏總裁丟臉丟大發了的消息仿佛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大江南北了,媒體多方猜測,報紙更是大肆報道,對此,只手遮天的集團并未作出任何回應,似乎準備吞下這個暗虧。 顏氏的晨會上本該準備去度蜜月的總裁還是一如既往的聽著各大部門簡報,臉上神色自若,仿佛那個被失婚的人不是他似的。 顏氏的股價因為這個有所浮動,不過在合理的范圍內,顏培云也像事不關己一樣,最后陳詞總結:“這么敷衍的晨報也敢念出來,我們顏氏要的是能夠處理一切突如其來變故的優秀人才,而不是為了過度關心別人連自己工作都可以忽視的人!下午兩點之前每人交一份半月總結過來,再寫不好的就不用來了?!?/br> 眾人半驚半疑,在婚禮上被放鴿子,就這點懲罰,這還是那個冷酷魔鬼上司么? 顏培云覺得自己其實一點都不生氣,真的,他沒有想摔筆扔文件的沖動,也沒有想要全世界跟著不痛快的想法,更沒有看什么都不順眼的感覺,他只是……想把那個女人按在身下狠狠的欺負一頓……罷了。 席阮喝著酸菜魚片粥邊瀏覽著新聞,大抵是記者故意為之,照片經過處理,背景稍稍有些虛化,徒留了顏培云一個人站在鮮花圍繞的光環里,都顯出些落寞孤寂在里頭了。 寧星辰深造了之后在設計上的造詣更是又上了一個階層,只是那一意孤行的姿態卻從來未曾變過。 得知深愛的人在婚禮上被拋棄之后她絲毫沒有半點同情,心里的星火卻在這樣一個消息里燎燃了,在第二天穿著自己設計得最得意的作品,提著自以為最具愛心的食盒,步履姍姍的踏進了顏氏。 顏培云本來不予放行的,這樣一個差點將他和席阮陷入萬劫不復的女人,他現在就是同情,都懶得施舍了。 誰知內部電話里卻突然傳出一個冷冷清清的女聲:“進去吧?!?/br> 顏培云微怔,隨即了然,你倒是終于出現了。 寧星辰也沒想到昨天還不見蹤影的人,今天竟然敢這樣堂而皇之的出現:“你就不怕被公司里的人唾沫淹死么?” “誰敢呢?”席阮姿態難得的高傲,“哦,你肯定忘了看新聞,所以不知道我現在是顏氏的董事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