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52 席阮一看到他手里的東西就變了臉色,魂淡,你偷看我的包! 顏培云半點愧疚都沒有,只一臉認真的看著她,哦,我是魂淡,可你就是舍不得我這個魂淡,就是喜歡我這個魂淡不是嗎? 席阮這輩子沒見過這樣的厚臉皮,你少自作多情了,我那是在為圓圓考慮,簽了字打官司你們顏家家大業大,我肯定拿不到她的撫養權。 顏培云卻嘴角勾起,我記得我早就說過不會跟你爭圓圓的。 席阮撇嘴,語氣里滿是鄙視,你說的話那不就跟打嗝一樣,過了就忘的,誰信你誰傻帽兒。 顏培云眼皮子一挑,業界良心,我顏培云幾時說話不算話過,老子一向是一言九鼎的,我說不會跟你爭就一定不會跟你爭的! 好,那把協議拿過來,我現在立馬簽了!仿佛被人窺察到最心底的地方,席阮開始了本能的防備和攻擊。 顏培云心說誰給你誰是傻子,可是我現在后悔了,最近冷靜了一陣發現像你這樣的845884的女人也不是遍地都是,我對舍近求遠一向不感興趣的。 席阮反應了幾秒鐘才理解他話里的意思,頓時臉都氣紅了,抬腳就想往他身上踹,卻被他拽住小腿,整個人重心不穩往后仰倒。顏培云本來還想攔腰抱起她的,奈何角度有些刁鉆,最后兩人一起摔到地上……并且,席阮在倒下的那一刻,似乎隱隱聽到骨頭的咯吱聲…… 她伏在他胸口,壓抑住即將溢出的笑意和顫抖的雙肩,試探著開口,大叔,你的腰還在么? …… 老二,你說咱大哥這回腰部扭傷是因為久不運動呢,還是某項運動過頭了呢?展青飛笑得擠眉弄眼。 唔,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我們那有個說法是腰上的病都是夫妻不和造成的,但是咱們大哥單身了這么久,怎么會是這個原因呢你說是吧? 展青飛摸摸下巴作深思狀,有道理,前期縱欲過度,現在久旱沒甘霖當然會憋出問題來啦。 顏培云真想掄起拳頭揍得他倆磕頭謝罪,奈何腰上使不出勁兒,還因為生氣疼得直吸氣。 席阮一進門就看到這么個景象,頓時就不愉悅了,顏培云再渣也是她席阮的,她欺負是可以的,別人那是想都不要想!便是臉上笑意蕩漾,李大帥哥啊,我剛剛好像看到一樓有個很標志的短發美人護士被病患家屬砸得頭破血流了,也不知道她男朋友會不會心疼哦。 李承易一溜煙消失了,他最近最新款的女友可不就是粉紅中性款咯。 展青非咧著嘴笑得坦蕩,表達著我們家唯一最近乖順得跟貓兒是的不用捋毛就自覺來暖被窩了,你沒什么能夠轉移我這堅決要趁機欺負死老大的決心了。 席阮抱臂倚在門邊,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微笑得有些霸氣了,哦?那唯一這只乖貓有沒有告訴你她要去吃外國的魚了啊,而且博士前男友每天一束花神馬的你其實已經有應對政策了吧?對了,還有,國際航班一般都不會誤點吧,那她應該已經在三萬英尺上方了吧? 一直到兩人都離開,席阮才撤下剛剛危險的微笑,臉色沉了,聽說剛剛你咨詢什么時候出院了?有本事你做幾個仰臥起坐俯臥撐給我瞧瞧,不行就老實待著,多大人了,連個醫囑都聽不懂,一個月,不是一個小時! 顏培云總覺得這樣的席阮才是他熟悉的,躺回床上,看著她里里外外的張羅,終于忍不住像個小媳婦兒一樣揪著被角問,你昨天答應的事還算不算數? 席阮一刻都沒猶豫,粥擱這兒了,我上班去了,今天有幾個重要的會議,有事沒事兒都別打擾我。 走的時候顏培云還望著天花板發了幾秒鐘的呆,也只有幾秒鐘而已。下一秒就拿起電話準備撥出,剛關上的門被倉促打開,席阮只探了個頭進來,要是你搗鬼讓我今天的三個會只要黃了一個,晚上就別想吃飯了! …… 顏培云默默的放下手機,躲進被子里了。 直到確定人真的走遠了,他才重新拿起手機,慢悠悠的開口,鐘氏的單子接了,全部按照對方要求,費用降至最低。嗯,你親自參加今日的會議,三點鐘點鐘的時候到總公司人事處來一趟,什么,會議兩點鐘開始?那我可不管,反正三點鐘的時候公司缺個副總,到了四點鐘,那就沒那么確定了。 鐘氏不再是幾年前那樣薄弱了,雖不說能夠跟那些幾百強的企業相提并論,但也能在這個經濟持續低迷的市場分得一杯羹了,并不再是那幾年前的任由人搓扁揉圓的小公司了。當然,不可否認,這里面顏氏的幫助功不可沒,但越是到后來席阮越是不愿意跟顏氏搭上。一是所有人都知道你有著龐大的靠山之后你即便是再努力,那也證明不了你的能力,二是她私心里不希望跟顏培云再有任何利益上的瓜葛,即使一直狠不下心簽那份協議書。 這次針對新產品的廣告設計定位有些獨樹一幟,席阮就是想著劍走偏鋒的意思,所以之前審了好幾個廣告設計團隊都不太滿意。說到底也是鐘氏還不夠大,請不動那些大腕兒設計師。今天這三設計團隊在國內都是赫赫有名的,尤其是下午三點鐘的光遠設計,業界相傳一直是顏氏的御用設計團隊,席阮見過顏氏本部的設計作品,那也是首屈一指的,而這個神秘又高貴冷艷的光遠,似乎更甚一籌。席阮也是花了血本,花了心思才拉攏這次的合作的。她其實沒那么貪心,只是這次事關生死存亡,所以她不得不慎重再慎重,想要把這個產品真正的推廣出去,讓大家見識到鐘氏 的真正實力。 上午的會議開得并不順利,兩個首席設計師都不好相與,鼻孔朝天的根本就沒有想要深刻了解產品的意思,連產品都不了解,還談何設計? 席阮很是頭疼,她參加過顏培云的會議,那各大設計師那是搶破了頭的想拿到合作,而到自己頭上,就變成可有可無不屑一顧了。 席總,印象的設計師推說突然有個設計單客戶在緊催,需要趕設計,我們的估計是顧不上了。 席阮揉揉眉心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上午的都談不攏,那下午的,她想到比上午那兩個設計師更高傲的臉色,就更頭疼了。 然而下午來的光遠首席卻讓她產生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無論是從產品的特色,性能和廣發的側重點風格,對方都一直持著十分恭謙的態度,完全沒有一流設計師的冷艷作態啊。 會議罕見的竟然在半小時就結束了,席阮走出辦公室送走對方了還有些沒有回神,果然,圓圓課本上那句說是真理,越是飽滿的稻穗,頭就越低。 一直到病房,席阮臉色都是和風霽月的,以至于顏培云得寸進尺的要求喂飯,她都沒意識到對方受傷的是腰而不是手。 晚間的時候還在感嘆,世道還是美好的,總有那么重名利,不那么狗眼看人低的人存在的。 顏培云笑而不語,仿佛默認。 病房敲門聲響起,席阮拉開就愣住了,徐總?您怎么來了? 光遠的總設計師來看望以前的舊合作伙伴么?她一臉疑惑。 席總,下午的時候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徐紹,光遠設計總監,目前任職顏氏總部副總,很期待將來的合作,請多多指教。 席阮頓時石化。 怎么有種天下之臣莫非顏臣率土之濱莫非顏土的趕腳啊…… 等人走了顏培云才慢悠悠的開口,你可以選擇挺起腰桿子拒絕合作,只是你們這款產品,需要有專業的人士設計,即使有不入流的設計師接單了,我也能夠想象出作品的稀爛。而徐紹,很不巧,他在攻讀設計的時候,順便修了醫療器械方面的專業,所以,你再找不到比他更合適的候選人了。 席阮在沙發上氣的嘆了一晚上,不是在抉擇要不要放棄這次合作,而是氣自己總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所以吵得病人也沒法安然入睡,顏培云撐著腰做起來,你何必非要跟自己較勁跟我較勁,咱們是夫妻,我的也就是你的,干嘛非要再看人臉色。 席阮騰地一聲坐起來,你怎么這么陰魂不散,到哪兒都是你,我這輩子是不是就逃不開了?! 顏培云撐不住了,把人牢牢實實的壓在沙發上,熱氣撲面,語氣也輕佻,席阮,你知道我這輩子最后悔的是什么嗎?不是處心積慮設計捆綁住你,而是當初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就放走了你…… 這幾年我每天都在想,你當初那青澀的樣子,到底是哪里打動了我,你最后倔強又執拗的樣子,到底又為什么讓我這樣放不下,可是我想不通,我覺得我可能是中邪了,從第一次見面時你眼眶里的淚都汪成水潭了,可是你緊閉著嘴,從頭到尾都沒哭出過一聲的時候,我就中邪了。 我都奔四十了,腰能輕易折了的年紀了不能像年輕人那樣肆意揮霍了,你就別折騰我了,咱們做一回真真正正的夫妻好不好?像我爸媽那樣的,即使總在吵架,卻永遠不說分開的行不? 席阮靜了好久,才開口,你今晚上嘴上抹蜜了? 顏培云搖搖頭。 那這是在干嘛,第二次求婚? 他聳了聳肩,我今兒個被嘲笑狠了,他們說,你看,青非追回了唯一,老二的小護士也到手了,我大哥和北北經歷這么多都幸福美滿了,東東都能追著我喊二伯了,全世界就等著我了。 席阮,你給句話吧,你是應還是不應? 席阮將人扶到床上,笑的很淺,卻很有深意,要我答應也可以,除非…… 不知為何,這原本該緊張兮兮的時刻,顏培云卻感覺后脊椎一陣寒涼。 作者有話要說:三個月沒更了= = 其實以前也沒發現我是個工作狂誒 而且天秤座很少有吧 好吧 我是來道歉的非常對不起,拖了這么久 這篇文肯定一定確定會在九月份完結,其實也就剩下不到三萬字了吧 ~~~~【不相信的也不要舉手!給我留點面子好咩 ☆、53 53 “除非什么?” 席阮吹了吹自己的整齊的指甲,像個女王一樣的開口:“第一,就如同我第一回嫁給你一樣,我答應你依舊是為了你的錢,然而比錢更有價值的是顏氏的股份,所以我該拿二婚的彩禮了。第二,我頭一回所托非人,嫁了個渣,連個像樣的求婚以及婚禮都沒有,所以這回,我得辦得轟轟烈烈的,風頭要一時無兩?!?/br> 顏培云聽到前一半還松了口氣,聽到后面就頭皮發麻了:“都奔四十的人了,還要整得這么轟動,會被人笑話的……” “這種事情講究誠心誠意,講究你情我愿,既然顏二少很是為難,那我看就算了吧。咦?我的協議書影印本跑哪兒去了?” “我求我求還不行么?”顏培云為了再次抱得美人歸,真是豁出去了。 …… 秘書最近發現自己的老總掉頭發掉得很是厲害,似乎十分cao心,思及董事會上的各位老家伙的為難,以及他每每熬到深夜,頓覺十分心疼。 為難顏培云的人并不是反對他的股權讓渡,而是在這落井下石的最佳時機要給對手雪中送炭的行為:“顏總,雖說經此一役煌滕不再是我顏氏的對手,但是一朝放虎歸山終是大患啊?!?/br> 顏培云搖搖頭:“有幾個國際大鱷紛紛透露出要吞并的意思,倘若其中任何一個成功了,那才將會成為我們顏氏進軍國際最大的絆腳石,所以,與煌滕化干戈為玉帛,才是上上之策?!?/br> 一向被媒體描述成宿敵的顏氏和煌滕爆出友好合作的消息時,各大社會媒體倒真是跌破了眼鏡,競相大肆報道,更有多疑的記者跟蹤深入報道,企圖找出兩大企業合作最深層次的目的。 確實是有目的的。 他顏培云哪會干賠本的買賣? 這一場合作宴會舉辦得是空前盛大,包下的場子都快跟奧運會的規模媲美了,顏培云挽著旁邊還有些昏沉沉的席阮,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 最近的事兒太多,加上每天被彥顏培云纏得只能睡上幾個小時,所以格外容易疲憊,今天白天在會上就差點出糗了,現在還被生拉硬拽到這大場面來,就算是打疊精神,依舊覺得有些困頓。 這場合作在席阮看來其實也有些不可思議,她之前還以為這次煌滕栽跟頭是顏培云搗的鬼,現在看來還真是誤會他了。 這是發布會之后的宴會,自然就帶了些娛樂性質,記者本著窮追猛打的架勢,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刨根問底的機會:“請問顏董事長這次選擇跟煌滕的合作是否有私人原因在里面,坊間傳言您和煌滕的董事長在私底下有過節,并且煌滕的陳董還跟您的前妻有過瓜葛,但是您現在卻跟煌滕握手言和,是否還是別有深意呢?” 席阮本來迷迷糊糊掛在她手臂上,被一陣鎂光燈閃醒,又聽到這話,算是清醒了一大半,松開了手,跟著一群記者靜候他的回應,不可否認的是,心里竟然隱隱有絲期待…… 可還沒等顏培云回應,就又有菜鳥記者自以為很精明很眼尖的發現問題搶著發問:“那顏總,您現在身邊的這位氣質美女是您的新歡么?據說您的前期,也就是鐘氏的總裁也會出席這次會議,那四人遇見會不會有些尷尬?” 四個人,哪來的四個人?旁觀者心態的席阮倒是抱著一副看好戲的姿態,斜睨了那個青澀的女記者,一看就是娛樂版塊的,就知道挖八卦。 顏培云對著鏡頭囅然而笑,將要跟自己劃清界限的席阮拉進懷里,在大面積熾熱而驚異的目光里吻上她的額頭,然后放開。 縱然是自認為這些年已經修煉得爐火純青的席阮臉上也有些微微掛不住了,紅霞從額跡蔓延開來,她深吸一口氣再閉了閉眼,睜開時卻不經意落入他深邃的目光里。 鏡頭下是兩個人你中只有我我中只有你的深情相望,站在某個記者身后的陳開,覺得手上的那杯香檳似乎冰鎮得過頭了,冷意都竄到心尖尖上了。 顏培云似乎也注意到有人悄無聲息的到來,便堆起客氣而柔和的笑意:“陳總來了,正好,今日是顏某的大日子,想請陳總做個見證人?!?/br> 全場目光都聚焦在這一片,陳開看著臉頰尤帶著春日桃花般緋紅的席阮,這輩子頭一回生出想要逃避的念頭。 可是他已經避無可避。 顏培云待他走近,所有人都翹首以待之時突然單膝著地,仰望著有些呆怔的席阮,深情款款的開口:“阮阮,今天是我們認識八周年的紀念日,也是我們結婚七周年紀念日,七年前我欠你一個正式的求婚,今天在這里,當著陳總,當著全世界的面,我想告訴你,我,顏培云,從八年前第一次見到你,就想將你據為己有了。我不確定我的人生還剩下幾個八年,唯一確定的是,下一個,下下一個八年,我都要跟你在一起,都要向全世界宣告,你席阮,有生之年,別想逃離我!” 他手里拿著的戒指依舊是當年的結婚戒指,這些年珠寶實業的飛躍各種層出不窮的新款婚戒都一一登場,卻似乎依舊掩蓋不了這枚戒指的光芒。 不知是角度問題,還是鎂光燈閃爍得太頻繁的原因,席阮一瞬間被刺得眼睛都睜不開,只在這蓋過一切的光芒里,忘掉了兩人的糾葛和恩怨,望著姿態虔誠神情鄭重的人,眼眶有些晶瑩的濕意。 雖已經算不上是金童玉女,但怎么看兩人都是一對天作之合的璧人了。遙遙看著的李承易有些唏噓,記得第一回見嫂子的時候她青澀而清純,像一朵晨光里的帶露百合,而如今臺上那面對著無數媒體燈光都毫不怯懦的女人,氣質端然優雅綽約生姿,像開得極盛的芍藥,滿身光華。 果然,是他哥□有方哇。 席阮其實心里面一直有一塊地方為他預留著,被傷害就比誰都深,被感動了就柔軟得一塌糊涂。而此時此刻,陳開也終于明白,愛情不是擇優錄取,所以根本就不在乎你優不優秀,也不是比賽競技,沒有所謂的候補選手,如果她的心不是偏向你,你就算是窮盡一生都無法獲得青眼,如果心在你這里,就算是再窮困潦倒再一無是處再卑鄙無恥,她照樣還是會原諒一百零一次,連個理由都不需要…… 【畫外音顏培云:你他媽吐槽誰窮困潦倒一無是處卑鄙無恥了,你他媽不想合作了是吧?。?! 這場面兩位當事人沒咋地倒是李唯一哭得比誰都激動,展青非一邊在旁邊替她扶頻頻溜下肩膀的肩帶一邊遞紙巾過去:“好啦好啦,回頭我也挑個大場面正正經經求婚,你別羨慕了?!?/br> 唯一踢了他一腳:“我哪是羨慕,我這是高興,真的替軟綿綿高興。對了,你那個禍水jiejie呢,不會還攢著心眼使壞吧?我告訴你,我以前那么對不起軟綿綿我現在可是堅定立場了,以后有我沒她有她沒我,你展青非再幫她一下下我就帶球跑了!” 展青非過來三秒鐘才反應過來她話里的意思,這場求婚顏二他們盼了好幾年,而唯一肚子里的這個小非非,他也是盼了好多年了,都不用衡量他心里就有決斷,瞬間扛起身邊的人轉身就走,難怪最近李唯一跟耍大牌似的夜夜不讓碰,原來這丫竟然還打算瞞著他使壞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