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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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也靜下心坐在她的新公寓,隨手打開電腦,開始辦公。等飯終于好了,宋方霓叫了他好幾次,都沒有回應。 她就在旁邊把音響打開。 當播放到綠日樂隊的時候,大概終于吵到梁恒波,他也不抬頭,用種平靜得令人恐慌的聲音說:“把聲兒全關了?!?/br> 沒人回應。 梁恒波一皺眉,緩慢地抬頭,這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宋方霓家,不是在辦公室。而她在叫自己吃飯。 宋方霓居然端出來一桌子菜,紅黃綠皆有,賣相也還挺像那么回事的。 “全部都是我在大學時期想帶你去吃的東西?!彼呀浝鄣乖谝巫忧?,按摩著手腕,“這幾天跟著菜譜學的,但實驗了很多次?!?/br> 僅僅是為了做蛋黃焗南瓜,她就特意下單了空氣炸鍋。先是試著用花生油,又換成南方人愛用的豬油,味道不對,再換成鴨油,終于變成令人滿意的金黃色。 即使餐館關門了,宋方霓還是很固執的想要補上他們在大學時期所有缺失的事情。 所有,他們沒來得及做的事情。 梁恒波定定地看著她,再看向桌面上的那些菜。 他說:“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走吧?!?/br> 她怔了一下:“去哪兒?” “去你們大學?!?/br> 宋方霓還莫名其妙,梁恒波已經伸出手,把她做得菜裝進五六個保險飯盒。精心擺的菜樣也被破壞,米飯不好帶,索性,直接把電飯煲內單直接拎著走。 公主號: rise and shine 宋方霓已經有點生氣,她說:“梁恒波,你到底在干什么?” “走吧?!彼麉s催促她,“既然要做戲,就得做全套?!?/br> 這一次是梁恒波開車。他甚至沒用導航,憑著記憶帶著她重新來到她的大學。 車,重新停在停車場。 梁恒波提著一兜的塑料飯盒,然后,拽著不情愿的宋方霓走到了那家被關的餐館門口。 宋方霓大概已經知道他要干什么。 她左右地往四周看:“……別,這樣真的就會很傻吧?” 梁恒波承認:“就是傻?!?/br> 但是,兩人在那家已經倒閉關門的餐館門口,就這么席地坐下。 街道的另一邊,那些還在營業的餐廳里,大學生熱熱鬧鬧地在露天吃著燒烤,香味不停地飄,傳來歡聲笑語。 街道的另一邊,兩個成年男女席地而坐,只有頭頂的路燈和無聲的寂靜。 宋方霓從她的飯兜里,取出一個又一個的飯盒。 “這是糖醋魚,這是紅燒rou,分別是我們北食和旦苑的招牌菜,但存疑,因為我覺得極其難吃。所以就根據菜單改良了一下,這是蛋黃焗南瓜,我以前很喜歡吃這道菜。這是油燜筍,是我唯一愿意吃的江浙滬咸菜……” 每介紹一個,梁恒波就抬起兩根長長的筷子夾起,吃一口。 路燈昏暗,臉從眼睛到鼻子那里都變成了溫柔深色,只有頭發上方有一小圈平靜柔和的光圈。他的頭發又長了。 宋方霓介紹完了,其實也就做了九道菜。 “街邊的塵土太大了?!彼f,“而且,現在菜有點涼了。你別吃了?!?/br> 他說:“仔細品品,涼了也別有另一種風味?!?/br> 梁恒波吃著,手突然被人握住。男人的身體明顯地僵硬了一下,他吃驚地看著宋方霓。她緊緊地抓著他。 四目相對,梁恒波終于放下筷子,他輕輕地攬過她,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好了,你知道自己現在快哭了嗎?” 路上有行人經過,或多或少,看了一眼街邊擺著的飯菜,這對男女,再經過他們身旁。男人寬慰地親吻著女人的額頭。 “老實說,上海的飯很難吃?!彼锌?,“你平時都過著怎樣的生活???” >>> 梁恒波明天上午才回去。 兩人的關系在多年后重啟,宋方霓總是想把情侶之間的步驟做得慢點,以確定能把事情做得正確。但另一方面,她想抓緊時間和梁恒波相處。 但另一個人顯然什么負擔都沒有。 他在回家的路上按了手機,剛到家沒多久,樓下有閃送上門。 他買了一塑料袋的岡本。 宋方霓看著他自然而然的舉動,簡直吃驚,她說:“……你是沒有同理心嗎,我今晚給你做了那么多飯,很累的?!?/br> 他卻譴責看著她:“沒有同理心的人是你,居然無法感知,我也有男人的正常需要?!?/br> 她面紅耳赤。 梁恒波順理成章地住下。洗完澡后,直接躺上她的床。 宋方霓看著男人靠在床頭,順手還把隨身音響打開。音樂聲中,他低頭看手機郵件,就像在自己家一樣愜意。 躊躇了一下,她也去默默地洗澡,接著換好睡衣,躺在床的另一側。 原本還睜著眼睛看天花板,提防著一切可能發生的情況。但半個小時內,他們一句話沒說,梁恒波就安靜靠在床頭看著手機。 宋方霓也開始享受處于同一空間但互不打擾的時間。 快凌晨一點了,她迷迷糊糊準備沉入夢,梁恒波便起身將音樂關了,輕手輕腳地把窗簾拉起,再把臺燈關了。 宋方霓感覺他在床的另一側躺下,睡了。他沒碰她。 凌晨時她醒來,房間里縈繞著一股陌生香味,仔細一聞,是種男士香水的味道,帶著安逸與舒緩。 窗簾拉得很嚴,黑暗中,梁恒波正面對著她睡覺,味道是從他身上發出來的。 她伸出手,他下巴的皮膚是硬的,有新冒出來的青青胡須渣,他大概被驚擾了,不耐煩地轉身睡過去。 宋方霓摸到手機看了一眼,離他們睡下才兩個小時。她用額頭抵著他后背,再次睡過去。 再次睜眼的時候,她聽到旁邊的梁恒波躡手躡腳地起床,找拖鞋的聲音,隨后他去了浴室,水聲密集地流過。 宋方霓睜開眼睛,看著旁邊壓下來的枕頭。 她平常有早起去健身房的習慣,但是此刻,完全不想動。宋方霓拿起梁恒波擱在床頭的手機,看著上面顯示的時間。 才五點多左右。 沒多時梁恒波走出來,已經穿好襯衫和褲子,正單手系著袖子上的扣子。宋方霓原本還裝睡,卻聽到梁恒波嘖了聲。 她以為他在找手機,就提醒:“在床頭柜上?!?/br> “嘖,你們甲方的睡姿都那么奇葩嗎?” 原來,自己挪到他剛才的位置睡了。 梁恒波走到床邊,她正好睜開眼睛,他便緩緩地彎下腰,吻了她的額頭一下。 這一吻像把她靈魂定住了。 房間沒有開燈也沒有拉開窗簾,所以,她看不見他的表情,也就無法猜他在想什么。幾秒之后,她說:“你要走了嗎?” 梁恒波沉默了一下,他的手往床頭伸,沒有拿手機,卻開始拆岡本的塑料外殼。 宋方霓陷入——如果她愿意誠實的話,是對他的渴望里,等他壓在自己身上,她的心被混亂情緒所填滿,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他的呼吸聲。 她輕聲問:“你今天必須回北京嗎?” 他惡劣地一笑:“你猜?!?/br> 宋方霓承受著他胸膛傳來的悶悶震顫:“……我不知道啊?!?/br> 他”嗯“了聲。隨后,她感受他的唇緩慢地貼上自己的肩膀,每吻一個地方,他都會停下來問,“可以嗎”,從肩胛到耳畔,隨著時間的延長,他的聲音變得極近于無。 吻到最重的時候,梁恒波突然抱住她的腰,在她的輕呼聲中,把她深深地按到枕頭里。 梁恒波緩慢地把她脖子下面的枕頭抽走,另一只手撐著床墊,兩人換成更舒服的姿勢。他的手指摸了摸她耳朵:“如果,我待會做得不好……” 她感覺自己全身的神經都像刺猬樣豎起來,在等著他,便暗自深吸一口氣:“隨便你怎么樣都可以?!?/br> 他默然了幾秒。 哪怕在黑暗中,她都能感覺梁恒波更緊地抵住她,他溫和地警告她:“宋方霓,在床上別總是搭我話茬?!?/br> 宋方霓說:“我……” “噓!” 話音落地,兩人同時發出一聲變了調的喘息——梁恒波的呼吸變粗,宋方霓是叫了一聲。 比起十幾歲時,親吻都帶著懵懂和羞澀,到了如今,有幾個瞬間,宋方霓覺得自己是一根短短的蠟燭,燃到了食髓處,火焰甜蜜地擴散開,卻依舊能在他掌心里發出最后的熱與閃。 等一切都停止,暈眩也平息。 梁恒波摟緊她的腰肢,宋方霓感覺到他的頭發擦到自己臉上,過了會,突然就忍不住笑了。但因為脫力了,笑得時候就像嘆氣。 梁恒波很敏感,他心里一驚:“怎么了?” 她沒說話,梁恒波卻低頭凝視她。隨后,他立刻坐起身把燈打開,原本的好心情突然之間就變得很差,他說:“你在笑什么,告訴我?!?/br> “我剛才有一瞬間很希望科訊倒閉,你能永遠在我身邊陪我?!?/br> “……太不地道了?!彪m然這么說,梁恒波卻也沒有任何責怪的味道,反而,他的語氣重新柔和下來,“寶寶,你幾點上班?” 像是映襯他的話,宋方霓的手機鬧鐘又響了起來。 梁恒波按住她,看了一眼她的手機,就說:“再過五分鐘?!?/br> 沒想到,梁恒波之后又按了“推遲一下”,手機響了,再按“推遲一下”。 宋方霓終于覺得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上午九點多了。 她手機上已經涌來了三十多條未接來電,今天上午,她要作為贊助商去開一個會議。 宋方霓幾乎在一瞬間面色蒼白,她直接就從他身上蹦起來,接著,兩眼發黑地扶穩旁邊的床頭。 梁恒波光著上身側靠在床上,不咸不淡地揶揄她:“穿上褲子就走?” 宋方霓根本沒工夫跟他說話。 從大學實習,她從來都沒有在工作上遲到過,一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