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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明說:“那你應該進那間房?!?/br> 男人笑著聳肩,說:“不了不了。我一到那個窗戶口,就聞到一股撲鼻血腥味,從鼻腔一直貫到天靈蓋,聞一下整個人差點直接升天了。再進去不是自找麻煩么。扭頭時又聞這間房香風陣陣,想了想,還是進這間房吧?!?/br> 女神明輕輕皺眉:“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好。你要是想留,那我就走?!?/br> 男人一愣,說:“那倒不必。我就是進來聞聞香氣的,你這間房可太香了?!?/br> 女神明提高音量,怒斥說:“色沉王,我早已有心儀之人,你不要欺人太甚!” 她口中的色沉王,自然是左子橙。 左子橙也提高音量,佯裝委屈說:“我就是來蹭一頓飯的啊。充梅,你白天救了我一命,怎么到了晚上,竟然連頓飯都不肯施舍一下?!?/br> “……” 充梅無語半晌,說:“你講的香氣,是說我房間里的飯菜味道?” 左子橙說:“要不然呢!你想到哪里去了啊,我還能聞到你身上的香氣啊,那我不成狗鼻子了。不僅是狗鼻子,人豈不是也很齷齪?!?/br> 充梅看他一眼,無奈說:“你還是和萬年前一樣,油嘴滑舌,并且自命不凡?!?/br> 明明是在罵左子橙,但話語中的熟稔與親近作不了假。要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左子橙就算再心系美人,也絕對不會夜間留宿于此。 他嘿嘿的笑了聲,自顧自走到飯桌邊坐下,掀起飯菜上的白布,驚異說:“這飯菜還是熱的,你該不會專門做了飯等我吧?” “飯菜是我做的,卻不是為了等你?!?/br> 充梅同樣坐到了桌邊,抬眸看向左子橙。 昏黃燈火下的美人尤其好看,特別是身著舊時代女子衣裙,裙擺輕輕緩緩的飄起時,總是自帶著一種歲月安好的氛圍。 左子橙的關注點卻不在眼前的美人。 他彎起眼角,笑著說:“夜深了,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很好奇為什么這個驛站的神明與鬼怪,都是一幅復雜的表情,無論如何也避不見我。鬼怪我還能理解,畢竟我上個副本拋棄了他們,一周時間,也夠這件事傳遍整個二十一層樓了。但神明,我還就真的不能理解了?!?/br> 充梅說:“你可以問別人?!?/br> 左子橙說:“問別人也是問,問你也是問。那我不如挑一個長相合心意的,仔細盤問。而且你白天救了我,見到我的時候還愣了好一會。那什么,我就是問問啊,你和我之間該不會……” 充梅立即說:“你想多了?!?/br> 左子橙松了口氣,說:“那就好?!?/br> 充梅說:“你又放心早了?!?/br> 左子橙遲疑說:“什么?” 這一次充梅笑了,笑容中隱隱帶著幸災樂禍般的狡黠。也許是察覺自己有些逾越,她迅速收斂了笑容,說:“色沉王的舊情人那可是遍布大江南海北岸,你現在沒有遇見那些歇斯底里的女人,僅僅只是因為萬年前的你眼光太高。你只看得上金領域的神明與鬼怪,像我這種半步金領域的廢人,以前可是入不了你的眼的?!?/br> 這話也算是在自嘲。不等左子橙回應,充梅意味深長說:“等你到了金領域,你就懂了?!?/br> 左子橙關注度再一次歪掉,他有些驚訝說:“你說我的舊情人里還有神明?!” 充梅似乎不解他的驚訝。 想了想,也就明白過來,說:“七位鬼王高高在上,鬼怪都敬你們,怕你們。威嚴長久堆積,怎可能心生愛慕。你的舊情人更多的是神明?!?/br> 左子橙僵了一會,很快自己跨過了心理上這一關。而他跨過這一關的理由也十分奇怪,“神明就神明吧,我不能和同類談戀愛,其他鬼王也不能。我就不相信這么長時間,其他人沒有和神明在一起過……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真的只有我一個人和神明好過?!?/br> 充梅笑而不語。 左子橙提起筷子,夾菜吃。 填飽了肚子后,他笑著說:“我勸你不要賣關子,我現在不是在和你聊天,是在威脅你?!?/br> 充梅點頭說:“我知道,我沒有打算賣關子。你要是一個不開心,殺了我也是有可能的?!?/br> 左子橙一愣,說:“那就有點夸張了吧?!?/br> “不,一點也不夸張?!?/br> 充梅道:“剛剛我就說過,你的性格和萬年前一點也沒變。油嘴滑舌和自命不凡既然延續了下來,那么整個三千大小世界用來描述你的另一句話,必定也會延續下來?!?/br> 左子橙疑惑說:“鬼神真的是閑的慌,竟然還專門用一句話來描述我……什么話???” 充梅忽然抬眸,眼神直直的看進了左子橙的視線里,說:“沉溺美色,卻不耽于美色?!?/br> 左子橙是真的沒有聽懂,他說:“這兩個詞有區別么,都沉溺于美色了,還不耽于美色?” 充梅搖頭,說起了另一個話題:“方才你問的問題,據我了解,鬼王們有內部消耗者,有一心原罪者,也有自始至終都不與旁人親近者。仔細算起來,只有你和神明有牽扯?!?/br> 左子橙提著筷子的手微僵,面如菜色。 他說:“一心原罪者是在說誰?” 充梅回:“憤怒王。他的靈魂印記沒有被毀掉,很快就會重新執掌王權?,F在這個憤怒,他當不了多久的,在真正的憤怒王重回之時,說不定他生生世世都要被扼殺于襁褓之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