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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里鄴說:“換我?!?/br> 于是老纏頭調轉方向,又去給傅里鄴更改社會等級刻印。手上動著,臉上的笑意卻僵硬無比,他的額頭都浮現出一絲虛汗:“兩位鬼王大人,你們這樣毫不顧忌的在我面前談論這些……該不會是想利用完我以后,就把我殺了吧?” 兩人對視一眼,盛鈺笑著說:“怎么會?!?/br> 傅里鄴也說:“不至于?!?/br> 他倆要是直接開口承認,老纏頭可能還會鎮定一些,但就是這樣‘和顏悅色’,才更讓人感覺忐忑。想著,他說:“二位也不用這樣一唱一和的拿語言激我,我就算說出什么,你們又怎么能保證我說的是真的呢。并且我要是現在站起來沖懶惰王說出二位剛剛的話,您猜她會怎么想?” 那必定是感覺自己被懷疑了。 盛鈺也沒慌,直接說:“那你對她說吧?!?/br> 老纏頭手又是一抖,傅里鄴可能也被刮痛了,眸色一沉:“不要手抖?!?/br> 老纏頭:“……等我刻完這一個印記,其余鬼王就會圍上來,到時候談話可就沒有這么方便了。大家都是聰明人,不如做個交易?!?/br> 盛鈺問:“什么交易?!?/br> 老纏頭說:“我刻完,你們就放我走。不要為難我。你們想知道的事情,我也會告訴你們,信不信得由二位自己判斷了。我們所說的內容,我也不會向其余鬼王透露?!?/br> 盛鈺皺眉:“你有話就說?!?/br> 老纏頭:“我就算有話要說,也得把命保下來啊。殺死了我,副本其余玩家可就沒法提升社會等級了。所以你先答應,我再說?!?/br> 盛鈺沉思幾秒鐘,看向傅里鄴。 后者也正看著他,兩人對視一眼,一齊轉頭:“好,答應你?!?/br> “真有默契?!?/br> 老纏頭笑了一聲,有意放緩刻印的速度,說:“我活的時間太長啦,有些事情記得也不太清楚。但如何來到末日游輪的,這件事我死也不會忘記?!?/br> “萬年以前我還是眾多弱小神明之中的一員,當時神明可沒有現在這么強盛?;畹木檬裁炊寄芤姷?,在那個時候,鬼怪陣營滔天之勢,神明只能在鬼怪們之下茍延殘喘。且當時鬼怪與神明陣營也沒有這么針鋒相對,一切都起源于一場鬼王之間的內訌,也正是這場內訌,使得我離開原本所待小世界,遠赴末日游輪?!?/br> 聽見‘內訌’這兩個字,盛鈺本能的就感覺頭疼。他立即想起了上任貪婪王蒙騙傲慢王,從翁不順手里盜取一物的事情。 “和上任貪婪王有關么?” 老纏頭想了想,搖頭:“沒有大關系?!?/br> 盛鈺看了一眼傅里鄴,又問:“那和上任傲慢王有關么?” 老纏頭說:“貌似也無關?!?/br> 剛要松一口氣,就聽見老纏頭說:“是懶惰王和暴食王起了沖突,雙方殺得昏天黑地?!?/br> “…………” 盛鈺沉默了一瞬,下意識轉頭看向胖子和廖以玫。后者正彎腰撿水晶,胖子一直繞在她旁邊,擠眉弄眼的說些逗趣的話。不知道說到了什么,廖以玫彎起眼角,笑罵了句‘滾’。 老纏頭繼續說:“起沖突的原因我自然是不知道的,當時我只是萬千顛沛流離遠離家園的神明之中一員。只記得那場鬼王之間的戰爭波及了許多大小世界,我就連忙逃了好多世界,一直到末日游輪方才定居,這里是后來才發展成魂閣分部的。一開始,只是逃難神明的集結地?!?/br> “游輪上消息閉塞,很多年后才逐漸有新人進入。且這些人不是神明,也不是鬼怪,充其量只是戰爭殘魂留下來的亡者意識。很多年后才有新神來臨,他們帶來了消息,許久之前的那場戰爭,懶惰王敗的徹底,被暴食王直接摧毀了王座,損壞了靈魂印記?!?/br> 盛鈺說:“靈魂印記是什么東西?” 老纏頭忽然笑了,看向盛鈺的目光透露出一絲憐憫:“差點忘了,貪婪王也被損壞過靈魂印記?!?/br> 盛鈺:“……” 傅里鄴似乎是忍無可忍,手中凝實出審判日,目光也黑壓壓的迫人。 一句話沒說,但氣勢很嚇人。 就連盛鈺也被他嚇到了,更何況直面這股殺意的老纏頭,他抖了一下,索性不賣關子:“靈魂印記是鬼王才會有的東西。有了這個東西,世世代代的王座只會承認一人,唯有一人。就算后天的被奪取鬼王身份,待這位鬼王再次出世時,身份也會自然而然的回歸,而奪取身份的那人最多持有身份幾年,就會無端暴斃。但被損壞了靈魂印記,可就不一樣了。這代表著,鬼牌承認你,但是也承認別人,你出生與否存活與否,不影響鬼王由誰來當?!?/br> 盛鈺說:“什么意思?” 老纏頭笑道:“您已經聽懂了,何必再問?!?/br> 盛鈺:“……” 老纏頭說:“這件事已經很少有鬼怪和神明知道,因為當年強盛的鬼神都死的差不多了,現在都是后生鬼神。直白一點說,沒有被損壞靈魂印記的鬼王,無論多少年過去,只要他活著,那么鬼王必定是由那個人當。而那些被損壞了靈魂印記的鬼王呢,他保不住自己的位置的?!?/br> 頓了一下,他說:“就像懶惰王和你?!?/br> 盛鈺:“……” 這一瞬間他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不知道應該去想廖以玫的事,還是來想他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