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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韓宇說你心情不大好,你們倆怎么了?】 【還跟人撞一起了?撞壞你聰明的腦袋瓜沒?】 實在心累,姚搖懶得打字,發了條語音過去:“我確實心情不大好,但不是因為韓宇,也不是因為和別人撞上了,而是因為——” 她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因為我碰見蔣執了?!?/br> “我不光碰見他,我他媽還當著他的面兒,把他送我的那條項鏈拍賣了?!?/br> 幾條語音“嗖嗖嗖”地發過去,不過三秒鐘,手機就瘋狂地響了起來—— 【我靠???這他媽這都能碰上?】 【不是,什么叫當他的面兒把他送的項鏈拍賣了?!?/br> 【他沒把你頭擰下來?】 提起這個姚搖就來氣,要不是莫子嫣,她還真不至于干出今晚這事兒,可這又不能怪她,畢竟當時她的確是一時怒氣上了頭。 姚搖有氣無力地靠在車窗上,一閉上眼,就是她站在舞臺正中央,一臉懵逼地握著話筒。主持人站在她旁邊,十分和藹可親地向她展開問題三連—— “請問這條項鏈有名字嗎?” “它的寓意是什么?” “您和它之間又有什么難以忘懷的故事嗎?” 什么什么??? 哪兒來那么多問題! 姚搖欲哭無淚,感覺就像小時候打瞌睡突然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偏偏臺下一群閃光燈對著她拍個不停。 她下意識地避開那些光亮,卻不由自主地對上蔣執那張冷若冰霜的臉。 男人雙腿交疊,姿態優雅地坐在臺下第一排正中央的位置,看起來意態瀟灑,可那雙冷峻的黑眸里,卻壓抑著極為明顯,又拼命克制的怒意,可就算這樣,那張臉依舊是秒殺眾生的豐神俊朗。 被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姚搖生生打了個冷顫。 以至于后來說了什么,她都記不清了,只知道主持人機智地接住她的胡言亂語,然后宣布拍賣開始。 因為不是什么名品項鏈,所以一開始沒什么人舉牌,主持人喊了好幾遍,才有零星的幾個人,不過出的價也都不高。 姚搖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死死咬著下唇,拼命祈禱這難熬的一刻趕快過去,卻沒想到,就在下一秒,一個清冷低沉的嗓音響起—— “二十萬?!?/br> 姚搖震驚地抬起頭,一秒就跌入蔣執深似海的眼眸里。 …… 回到家,姚搖做的第一件事就把那條黑色禮服裙洗干凈燙好。而那套白色禮服裙和韓宇的西裝,她打算送到干洗店去,一起打包給韓宇送過去,讓他幫忙轉交。 至于蔣執—— 姚搖這輩子都不想在他面前出現。 畢竟這一晚,他那冷冰冰的眼神已然讓她吃不消。 還有那條項鏈。 如果說之前是為了置氣,可事到如今,她是真的覺得對不起他。 哪有人這么干事兒的? 姚搖倒在沙發上,糟心到直蹬腿。 就在她悔不當初恨不得找把刀剖腹謝罪時,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姚搖坐起身,看了眼墻上的鐘表,十點半。 這么晚了,她也沒叫外賣,會是誰? 抱著疑問,她喊了一聲。 可外面的人沒有回應她,依舊不疾不徐地按著門鈴。恰巧貓眼兒前陣子壞了,她只能來到門口。 猶豫好一會兒,她才開口,“誰啊,再不說我讓我男朋友出來揍你了!” 話音落下,鈴聲突然停下來。 就在姚搖緊張得考慮要不要報警時,門外終于響起一道低沉的男聲—— “蔣執?!?/br> “……” 姚搖完全沒想到蔣執能找到這兒來。 還他媽是大半夜。 更沒想到,在聽到蔣執自報家門后,她像是被人下了降頭一樣,乖乖開了門。 門口,兩個穿著西裝的男人站在那兒,一高一矮。高的那個就不用說了,矮一些的是之前給她送西裝的特助。 特助跟蔣執低聲說了什么后轉頭離去。 剩下他們兩個,面對著面,大眼瞪小眼。 這個時候,姚搖才發現,之前還被他穿得十分斯文禁欲的西裝,這會兒松松垮垮的,就連襯衫領子也隨意敞著。 又痞又欲。 有種紈绔子弟的味道。 姚搖心顫了一下。 如果她沒聞錯,這男人身上還飄著不輕不重的酒味,就連那雙曾經把她魂兒都要勾沒了的眼睛,也有些迷離和醺然。 場面一時有些尷尬,姚搖不知所措,向后退了兩步。 男人偏頭睨她,“這算是邀請我進去?” 不等她反應,男人長腿一邁,兀自走了進來。 反手扣上門。 “啪”的一聲。 瞬間將姚搖拉回神。 她這才驚覺,大半夜的,自己居然和這個男人獨處一室……而且他還喝了酒,萬一怒氣上頭,把自己掄到墻上醬醬釀釀怎么辦? 可人都進來了,又趕不走? 姚搖腦內瘋狂小劇場,蔣執卻開始打量四周,“你男朋友呢?” 被問得猛住,姚搖抬頭,“什么男朋友?!?/br> 蔣執眉頭一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張極為賞心悅目的臉在酒后升級了一般,更為性感誘人。 姚搖看他一眼,面色羞赧地移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