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她頓時手忙腳亂,生怕那丫頭進來看見了譚思齊,慌里慌張四處瞧了瞧,實在是沒有別的地方可供他藏身。 李清閱爬了起來,焦急之下便去拉扯譚思齊,他不知是沒設防還是故意順著她,直接便被她拉倒在床上。 掀開被子,將他死死蓋住,見他身子還露出了一大半,李清閱硬著頭皮往里扒拉他。 一雙柔軟小手在自己身上亂摸,譚思齊眸光漸暗,卻一動不動,任她動作。 李清閱急了,既怕被屏風外頭的人丫鬟聽到又怕譚思齊聽不到,便紅著耳根湊近了他,隔著一層薄被幾乎是用氣音在說話,“你往里一些啊?!?/br> 然后便看見他緩緩拉開被子,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方才有被子遮擋,現下被子一抽,二人臉頰對著臉頰,呼吸都交融在一起。 只微微抬一下頭,他便能親到她。 譚思齊心臟緊縮了縮,呼吸愈發炙熱。 李清閱感受到他的鼻息,灼熱guntang。 頓時反應過來,心下一窘,整張臉都紅了,也不知道是臊的還是被那熱度燒的。 這種她上他下的姿勢說這種奇奇怪怪的話,怎么聽怎么看都仿佛是她在暗示著什么。 李清閱往后退了一步,用眼神示意他自己過來躺好。 所幸他沒再干什么,聽話地往里挪了挪,還頗為講究地脫了靴子,直到整個人都被包裹在她的被子里,然后自己拉了拉被角,將臉蒙上了。 看他這幅樣子,李清閱一肚子的暴躁都頓時沒了脾氣。 因著怕黑,夜里在外頭會留一盞小燈,她平日里睡覺都不拉床帳。 這會兒守夜的丫頭還在屏風外頭沒進來,李清閱趕緊一把將床帳扯了下來。光是扯下來還不夠,她還將床帳交疊纏住,塞進了褥子底下壓住。 做完這些才微微松了口氣。 外頭那丫頭又出聲問道:“小姐,發生什么事兒了?” 這聲音聽起來懵懵的,似乎是還沒睡醒,定是被她方才那一聲吼給吵起來了。 她忙輕咳了聲,微微提高了音量,以讓自己顯著不那么心虛,道:“我沒事,做了個噩夢罷了。今夜不必守了,回房里去睡吧?!?/br> 那丫頭看著面前的屏風,面露難色,緩緩道:“可是夫人讓奴婢們好好守夜,奴婢不能擅離職守……” 她又何嘗不想回房去睡,只是,若因為這事兒被夫人罰了月銀可就不劃算了。 畢竟好幾個丫鬟輪流值守,一個月下來也輪不了幾回守夜。 譚思齊在被子里頭捂著,渾身都被她身上淡淡的女兒香包裹,軟乎乎的,奶得很。 他心癢難耐,在杯子中摸索著伸手勾住了她小指,感受到她指尖一顫,他知道外頭有人,她現下不敢將他如何。 更加得寸進尺地將她小手納入自己大掌,而后輕輕攤開,在她掌心有一下沒一下地撓。 李清閱被他箍住,手抽不出來,還癢得不行,一出口聲音都有幾分虛,“我去跟母親說便是,就說是我非要你回去,不回去我就徹夜不睡。你只管回房去,母親疼我,她不會追究的?!?/br> 外面的丫頭聲音都精神了起來,在外面睡怎么都不舒服,這下能回房了,還不用受罰,斷然不能錯過了這等好事兒。 “那小姐,奴婢先下去啦?!?/br> 李清閱如釋重負,求之不得,道:“下去吧!” 直到再次聽到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李清閱心里的石頭才徹底落了下來。 她瞪了瞪那床微微隆起的被子,一想起底下的人就又開始生氣,滿肚子的火。 他還握著她的手,握得不算太緊,李清閱一點都感覺不到疼,但很奇怪的,就是怎么都掙脫不開。 一把掀開了被子,對上他黑暗中也白皙如玉又溫和的臉,將手猛地抬起,就停在譚思齊眼前。 看著面前這一大一小緊緊交握,譚思齊忍不住便唇角上揚,眸中帶笑地抬眼望著她,也不管她此刻臉色有多難看。 他想,若是十指相扣便更好了。 “松開?!崩钋彘喎薹薜?。 譚思齊躺在床上,眨了眨眼睛,就是不松手。 李清閱更生氣了,這人死皮賴臉的功夫可是水漲船高,愈發精進了。 不悅道:“你來做什么?你知不知道……” “男女有別男女授受不親我不知廉恥,”譚思齊嗓音溫柔,躺在那里看她,模樣別提多有無辜,緩緩道,“可是我想你啊?!?/br> 第31章 三合一大肥崽 那你親親我 道理他都懂, 可就是耐不住想她。 不在身邊就想見她,見到了又會得寸進尺,想湊過去親近她。 李清閱細細的眉毛微微攏著, 看起來有些不耐煩, 半晌都沒說話。 怕她真生氣了,譚思齊緩緩松開緊握著她的手, 低低道:“松開了?!?/br> 見她還不說話, 他終于坐起身來,也不敢再去碰她,只定定看著她,輕聲道:“怎么這般愛生氣???” 他這副樣子,無辜又可憐, 搞得李清閱覺著自己很不是個東西, 可明明是他大半夜偷偷潛入她房間里,她再生氣都是應該的。 更何況, 李清閱方才聽見他說想她, 氣便莫名消了大半。 只是微有些愣住了,連表情都凝固到臉上。 他總是如此直白,她有些不知道如何去接話。 斂了眉目囁嚅道:“那你也不該來我房間, 明明是你自個兒的錯, 倒會反咬一口倒打一耙,嫌我愛生氣?!?/br> 說完便聽見他仿佛刻意壓制的笑聲, 李清閱抬眼看他,這人坐在她床上,單膝曲起,手肘擱在膝蓋上,修長的指骨低低垂著, 正笑得眉目飛揚。 明明方才還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這會兒又在這里不曉得樂個什么,李清閱忍不住暗自腹誹他的變臉能力實乃大寧第一絕。 譚思齊看她那表情,不知道心里又在想些什么。 他眉目柔和,無奈道:“確實是我的錯,那我跟你賠禮道歉,別生氣了好不好?” “我沒生氣,”頓了頓,李清閱撇著嘴巴趕他,“你快走吧,別在這兒待著了?!?/br> “你說什么?”他似乎是沒聽清,手撐在床上往她那邊靠。 “我說,”李清閱沒了耐性,往床角挪了挪,“讓你快走,回你自己家?!?/br> 他輕笑了聲,低低沉沉的,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蠱惑,“不是這句?!?/br> “……” 這人有病吧,怎么總是揪著一些奇奇怪怪的小事不放,不是都說了沒生氣沒生氣,還問。 頓時心里就有點暴躁,語氣也不太好,“你再不走我就真生氣了!” 這回譚思齊不怕她生氣了,知道她是只心軟的小紙老虎。稍微賣賣慘裝裝可憐她便收起爪牙沒了脾氣,實在是可愛又好騙。 他身子緩緩往前探去,將她逼得退無可退,好像整個人都被納在他懷里。 溫柔注視著她,調笑道:“若真生氣,你能怎樣?” 李清閱啞口無言,她能怎樣,又不能大喊大叫將人引來也打不過他,她自己都不曉得現如今是哪來的底氣。 明明最初認識他的時候連說句話都要斟酌斟酌,現在卻是完全不過腦子了。 見她不說過,只睜著一雙大眼瞪他,譚思齊心中愉悅,更想逗一逗她。 似笑非笑道:“是不是就要咬我?把我咬出血?” 李清閱嘴角抽了抽,大腦轟的一聲炸開。 猛然便想起了那日在馬場她威脅著要咬他,這人卻非常厚顏無恥,將手掌主動移到了她唇邊叫她咬。 羞恥感幾乎要淹沒了她,下意識地努了努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譚思齊更加開懷,眼中的柔光細細碎碎,里面只藏了她一個人。 “嗯?”他又往前了一步,“要咬么?” 李清閱心里一顫,直覺他又要發瘋了。 她臉上guntang,身子努力往床角靠,以至于她往后斜斜仰著,對上身前的高大身軀更顯弱勢,很難在他的逼近下再直起腰來。 她快急死了,小手緊緊抓住胸前衣襟,慌亂道:“你,你再不走我真的生氣了?!?/br> 還隱隱帶了幾分顫音,嬌嬌弱弱的,毫無威懾力。 譚思齊心跳漏了一下,抬手指了指自己唇角,“你咬這兒行不行?我保證不亂動,你想怎么咬便怎么咬?!?/br> 李清閱雙手扶著拔步床的圍欄,眼角都有些泛紅。 她覺著他簡直是瘋了,什么孟浪話都信手拈來。他一這般,她便什么膽子都沒了,只曉得縮在一旁膽顫。 面前的小姑娘縮在床角,有些可憐地眼巴巴望著他,譚思齊眸光暗了暗,幾乎要近到同她鼻尖對著鼻尖,想要再往前近一步時,胸膛便被一小片溫熱抵住。 低眼去看,便見胸前一只白皙如玉的小足。 譚思齊從胸腔里發出一聲低笑,在這寂靜的夜里顯著格外醉人。 聽見他笑,李清閱才反應過來自個兒干了什么,更是臊得不行,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膽子,見他湊過來不假思索便伸腳抵了上去。 此刻被他看著,她小巧瑩潤的腳趾下意識蜷縮了下,慌忙要伸回腳,下一瞬便被人握住,動彈不得。 他的手指帶著常年練武而生的粗糙薄繭,撫在李清閱細嫩的皮膚上,帶來沙沙的觸感,引得她一陣戰栗,像被人揪了根頭發絲兒在心上搔一般。 “你你你!登徒子!孟浪!快將我放開??!”李清閱使勁往回縮了縮腳,可沒能如愿。 他好像很是好奇,握著她的小腳按在自己胸口,看著那圓潤粉嫩的腳趾頭,手中觸感又軟又滑,譚思齊只想捏上一捏。 李清閱一陣瑟縮,都快哭了。她好后悔,為何不穿足衣睡覺。 現在可倒好,她一個女子,腳都讓他又瞧又摸的,這算什么事兒啊。 譚思齊那邊還沒看完,完全不理會李清閱的吵鬧,又伸出另一只手來比量,抬眼溫聲道:“怎么這么???還沒我手大?!?/br> 李清閱羞憤得要死,臉紅得幾乎要能低下血珠來。 剛想再掙扎一番,外頭留的燭火不知怎么便突然滅了,因為拉著床帳,周遭漆黑一片。 李清閱低呼一聲,不由自主便顫了一下。隨即便被人箍住腳腕,一個用力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