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暮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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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不像第一次來羅承家的樣子,熟門熟路去到藏酒間,出來時,草綠色和金色的酒一手一個,上調酒臺cao作起來。動作利 落,駕輕就熟,儼然調酒經驗豐富。魏皎想,還有什么是這個人不懂的? 羅承在沙發上翹著腿點煙,視兀自忙碌的江暮如無形。江暮端了酒過來,拿過茶幾上的煙盒,也抽起來。 別墅區被綠化包圍,鬧中取靜,除了夏日傍晚的蟲鳴,什么噪音都沒有。城市中生活慣了的人,受不了這種被隔絕在煙火外的 孤寂。校園是尤其吵鬧的環境,青春正盛的少男少女,嘰嘰喳喳,嘻嘻哈哈,一刻也不消停。年輕人也受不了善于沉默、閉合 一切交流通道的人,他們一旦進到自我的盒子里,會讓人害怕呼吸都是不識趣。 魏皎意識到,她見到了江暮和羅承獨處時的樣子,繼而發現了自己在心智上與他們的差距。但她不解,兩個人如此陰沉為的什 么,總不是她沒回信息這種小事。 一根煙抽完,羅承把手機推到魏皎面前。 她先緊張地看了眼他,然后才垂下眼,看到屏幕上的內容??赐晁悬c想笑,前些天的體育報道,只不過賽況描述之后用了個 八卦收尾,是賀沁與她熱吻的畫面。要吃醋也是沈時元吃,這倆人在這急什么眼。 江暮瞥到了那張圖,摁滅了煙,手肘撐在茶幾上,托著腮說:“你還真忙?!蹦菢幼?,好像第一次見到這圖。 魏皎迷茫中抬頭,“你不是因為這個找我?”她想起了實驗室的爛攤子,惶惶不安,又接著問:“實驗室沒事吧?” “不是你的問題,你別管了?!彼掳统謾C揚了下,“你們聊這個,我聽聽?!闭f完他的眼睛就一直赤裸裸地打量羅承。 羅承瞟他一眼就沒再理會。他知道,江暮想從他臉上讀出態度,探究出他為什么在意魏皎與別人接吻。 不止是這次,一直以來,江暮總是試圖摸準他對魏皎感情的濃度和配比,所以下午才故意問他魏皎去了哪里忙吧。他沒說,因 為這小混球打聽起魏皎的正事,絕對不是單純的關心。 江暮發了個截圖,是監控魏皎位置的定位畫面,隨即下判斷:“你果然還是不愿意袖手旁觀我和她的事?!?/br> 這人總是這樣,有些心思藏得像海底一粒沙難覓影蹤,有些卻不論多惹人厭煩都毫不忌諱地張揚出來。說他深沉不是,直白也 不是。 羅承沒感到狼狽或是被冒犯,他只是不禁思考,如果是自己,到打探出傾向那一步就夠了,沒必要宣揚自己的圖謀,這樣多此 一舉除了招恨別無意義。 門鈴響了一聲,是司機把車開回來了。羅承起身去開車庫門,回來的時候,魏皎面前多了個和江暮一模一樣的酒杯。 “它叫死在午后,主要成分是苦艾酒和香檳??喟锩嬗袀劝赝?,據說它和四氫大麻酚有類似的分子結構。你知道四氫大麻酚 嗎?” 羅承走過去,拿走了魏皎面前的酒杯?!皠e給她喝這種酒?!?/br> 江暮晃蕩杯中的淡黃色液體,漫不經心笑道:“她喝醉可狂放了,你沒見過,會把我推地上?!?/br> 羅承轉頭看了眼調酒桌上的綠色液體。 “你喝多了?!?/br> 江暮又點了根煙,掌根撐在額頭上,沒說話,看上去已經神思恍惚。 羅總拉起魏皎上樓,關了書房門,開門見山:“你想過那張公之于眾的照片對你會造成什么影響嗎?” 原來是在擔心這個。魏皎放下懸著的心,說:“只是個吻?!?/br> 他與她面對而坐,注視著她的眼睛說:“你還在公開場合對著江暮哭,你還會和我在街上走。如果是以前,你只是個象牙塔里 的學生,我不會對你的生活方式有任何微詞,但今天你見了投資人,你在社會里了,有敵人,有利益沖突,有弱點?!?/br> 魏皎垂下頭,無言以對。她不知道他想要什么,是她和他以外的人偷情一樣相處的承諾?偷情也有被發現的一天吧,還落得心 虛的誅心指責。那就是從此戴好貞cao帶,只為好名聲跟固定一個人zuoai? 然而羅承什么要求也沒提,只是說:“這件事說完了?!?/br> 提醒的義務已盡到,怎么做是她的事。 “還有下一件?”魏皎問完就恍悟道:“聞蕾的事吧?!?/br> 羅承站起來,出去走到欄邊向下望,江暮雕塑似的維持這那個姿勢,煙頭已經自己燒滅了,大把煙灰散在茶幾和地毯上,唯一 變化是給魏皎的那個杯子空了。他踱回來,關嚴門,站在魏皎面前居高臨下看著她,說:“脫衣服?!?/br> 他是不茍言笑的表情說這三個字的,魏皎吃了一驚,仰頭瞪著雙眼傻傻看著他,只聽他聲音平穩不帶感情地重復:“脫衣 服?!?/br> 她沒動。她既茫然與驚詫,又預感到一直蒙受的他的尊重,會隨著一件件脫掉的衣服被剝落。 “為什么?” “皎皎,你太自我了,然而你沒有江暮孤獨至死的覺悟?!?/br> 他叫她皎皎。見面以來,他一直用“你”稱呼,極偶爾地叫“魏皎”。 “皎皎”這個稱呼,是當年他猜出她名字時,她讓他叫的。她網民是茭白,他由此猜到她名字里有個“皎”字。她說:“你可 以叫我皎皎,我家里人都這么叫?!彼淮我矝]叫過,說話從來不帶稱呼,直接進入正題開啟對話。 他坐回她對面,一言不發地凝視著她,說:“我等你脫?!?/br> 魏皎問:“我要是不脫呢?” 羅承看了眼腕上的表,說:“到了10點再不脫,我就讓江暮來幫你脫。他酒醒得一向快,三個小時怎么都恢復精力了?!?/br> “你讓江暮脫我衣服?然后呢?” “我們誰先來都可以?!庇鶗輗ou書屋一曲書齋 hǎitǎngsんuщu(嗨棠書楃). 魏皎雙手冰涼,心里升起一股寒意。羅承是真的想羞辱她,把她當沒有人格、沒有自主意識的玩具一樣玩弄。他不久前還在替 她擔心。 自主意識? 她忽然明白了,他說她太自我,所以要讓她徹底失去一次自我。先講照片的事,是怕鬧僵了她聽不進去。魏皎不知道該感謝他 把事關前途的忠告放在第一位,還是惱怒他生氣時辦事都如此理性有條理,或者說……有算計。 “我自我,你就不自大嗎?你憑什么覺得你能教育我,還用這種方式?” “所以我說你自我。你憑什么覺得,只有你一個人會受傷,別人都是木頭?” “我沒……”魏皎試圖辯解,但又很快反應過來,“我傷害到你了?” 羅承不說話了,摘下腕表放到她面前,到電腦前開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