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只有整個行業成熟了，我們才能取得更多成就。清焰在腦機接口、國漫、VR行業，都是這么做的。為什么不能在人工智能行業這么做？”

    “公開一些底層技術，其實也是我們自己的戰略需求……”他說到這里，看向樓清焰，不確定“公開技術”這種話會不會惹他生氣。

    樓清焰：“你繼續說呀?！?/br>
    “這只是我的建議，”江覆頓了頓，“我認為深空已經到了必須公開技術的時候。公開一些人工智能的底層技術，推動人工智能基礎建設，這是我們下一步應該追求的……狹義戰略?！?/br>
    謝晉不懂管理，因此面露驚訝，夏槐和鄧嘉年則陷入沉思。

    江覆繼續道：“只有公開技術，推動人工智能基礎建設，一些事業才有做起來的條件——智能工業、智慧城市、無人駕駛……等等?！?/br>
    聽到這里，謝晉就懂了，“確實，這些東西都必須建立在某種完善的基礎上?！?/br>
    話雖如此，夏槐仍舊不忿，“可是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公開，都好像妥協認輸??！可惡，那群小人一定會彈冠相慶的！”

    江覆笑了笑，“不是的，”

    他正要解釋，卻聽鄧嘉年道：“你說推動人工智能基礎建設只是狹義戰略，那廣義的是什么？”

    “別急，其實很好解釋?！苯哺纱嗾玖似饋?，看了看樓清焰，“關于大戰略，我有個猜測，看看和你想的一樣嗎?！?/br>
    說罷，他回身，在身后的白板上寫下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

    生態。

    夏槐和謝晉恍然大悟，鄧嘉年則早已若有所思。

    三流企業做產品，二流企業做平臺，一流企業做生態。

    互聯網發家的明星公司，沒有任何一家是不具有生態圈的。

    微軟圍繞視窗的生態，蘋果圍繞產品全家桶的生態，Ali圍繞電商的生態，企鵝圍繞通訊軟件的生態……

    一個生態圈，延伸出無數條產業鏈，產業鏈上墜著的大大小小的企業，全部都受制于生態圈的主人。

    “我以為深空的生態應該從VR入手，”鄧嘉年說，“或者說，我們其實正在建立一個以莊周和起源為核心的VR生態圈?！?/br>
    “VR是下一個風口，但不是最關鍵的，”江覆平靜地說，“人工智能和物聯網才是關鍵，才是產業革命的核心?！?/br>
    “但怎么做？”謝晉匪夷所思，身為一個懂技術的，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出應該如何構建人工智能生態，“物聯網我知道，可以從通用系統入手，就是鴻蒙系統正在做的?？墒侨斯ぶ悄苣敲磳挿旱母拍?，也能打造生態？”

    江覆沉默片刻，回身在白板上寫：“Fire……”

    一邊寫，一邊說：“如果把它開發得足夠強大，那么，如今所有反對我們的人，都將被納入我們的生態圈，受制于我們?！?/br>
    說完，落下最后兩個字。

    謝晉看著那行字，忍不住瞪大了眼，夏槐和鄧嘉年并不太懂技術，也覺得驚訝。

    樓清焰嘆道：“江覆，你是不是能讀我的心？”

    江覆望著他，說：“你從未掩飾過深空在人工智能上的技術優勢，引來一群虎視眈眈的狼，殊不知，他們對你的技術越是眼饞，就越落入你的陷阱，越會成為深空生態圈中最基層的養料?！?/br>
    “你從拿出那本《弱AI編程原理》的時候，就在布這個局了，不是嗎？”

    “那也被你識破了?！?/br>
    “無妨，只有我而已?！?/br>
    他身后的白板上，一行字跡落在那里。

    Fire語言。

    第97章 永不熄滅

    大方向確定之后, 還有一些細節需要討論，比如深空還有一個特殊進項，以及一個蟄伏著仿佛不存在的子公司。

    樓清焰道：“回聲配音盈利的10%屬于我們, 這個你不用懷疑。至于元神科技，我和他們一直有溝通, 他們在按照我給的標準設計產品?！?/br>
    “可是, 這都已經一年了?！敝x晉說。

    “腦機接口的產品不同于其他，沒有先例可以遵循, 需要大量測試才能一步步靠近我的要求?！睒乔逖媛柭柤? “不過快了, 元神的負責人告訴我，這幾天就開啟最后一次測試?！?/br>
    “哇，”夏槐說, “產品出來會是什么樣子啊，會不會特別酷炫，能不能讓我動動腦子就可以瞬間完成工作？”

    樓清焰沖她一笑：“做夢?！?/br>
    夏槐：qwq

    幾人依舊留在會議室里商量新的公司架構方案, 樓清焰隨口說了句“我還有事”就溜了。

    鄧嘉年已經無語了，要是早知道fire是這么個德行, 他絕不會就這么跳槽……怎么也得工資翻倍才行！

    江覆猶豫片刻, 也跟著走了出去。

    “江覆，”夏槐急忙喊住他, “你不留下來幫個忙嗎?！?/br>
    “還是算了吧，”江覆猶豫道, “我畢竟不是深空的員工?！?/br>
    “你不是深空的員工, 你是深空的老板娘啊?！?/br>
    謝晉：“……”

    鄧嘉年：“……”

    江覆：“？”

    江覆耳根一紅，“你不要這么說，別……別被清焰聽見?！?/br>
    “這有什么的, 雖然老板娘確實不大好聽，那叫夫人？”夏槐突然眉飛色舞起來，“還是說，我們老大才是夫人？”

    江覆呆了一下：“這么直白真不好……我和清焰只是朋、朋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