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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疏桐攥緊手里的一沓子銀票,咽著唾沫道:“呵呵,想不到兄臺看著嚴肅,竟然還會說笑話,不過財大氣粗的人說什么都對?!?/br> 就比如之前宋疏桐覺得這個江湖人士長得很是一般,自從他隨便掏出三千兩之后,居然從他那張丘壑不平的麻子臉上,硬是看出來幾分清秀。 謝初靜打量了宋疏桐一眼,不咸不淡地問了一句:“看 * 來你很喜歡錢?” 宋疏桐反問:“錢那么可愛!我喜歡錢有什么問題嗎?” 謝初靜奇道:“難道喜歡錢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嗎?” 宋疏桐秀眉一挑,坦率道:“我認為一個人喜歡錢沒有問題,只喜歡錢才有問題。努力奮斗追求金錢,并不可恥??蓯u的是自己又沒錢又想要錢,還非說自己不在乎錢,并且以此去指責別人把錢看得太重!” 她的口氣太過理直氣壯,謝初靜竟被說的無言以對,愣了好半天才道:“挺好的,很符合你這種人的身份?!?/br> 宋疏桐把銀票塞進懷里藏好,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兄臺,不是我推脫,實在是我也有為難的地方,我不能離開寶羅寺那么久,萬一廟里的人發現我不見了,跑去告訴我家里人,我就完犢子了?!?/br> 謝初靜不以為意:“無妨,我已經跟真嚴交待過了?!?/br> 宋疏桐恍然大悟,原本她以為方丈看她不舒服讓她回來休息,現在才覺得,方丈是有意為之,就是讓她回來見這位武林俠客,想必這位俠客在廟里捐過不少香火吧。 事情既已談妥,謝初靜走出寮房,飛身離去,轉眼就不見蹤影。 妙菱慌慌張張跑進來:“人走了,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其實還賺了?!?/br> 宋疏桐看著人消失的地方撓撓頭,這個江湖人看起來武功很高的樣子,明天跟他一起去玉虛道觀應該不會有什么事。 但是這個人到底哪里冒出來的,之后會不會有更多的江湖俠客冒出來,還有什么失傳秘籍和武林大會之類的,武俠世界啊,想想都精彩。 宋疏桐覺得自己這本書里的背景設定有點勁爆。 * 暮色已西沉。 謝初靜仍是獵戶打扮,宋疏桐梳了一個婆娘髻,穿著妙菱的舊衣裳,打扮成小媳婦的樣子,兩人一起站在玉虛道觀門前,活脫脫一對鄉下夫妻,十分相配。 開門的胖道士打著呵欠看了謝初靜一眼,認出這是之前來過觀里送錢的獵戶,據說成親三年無子,觀主將求子的規矩告訴他之后,今日果然將妻子帶來了。 胖道士的目光落在他身后的妻子臉上,眼睛頓時變得賊亮,好一個嬌俏的小媳婦,這般好貨色,已經好久沒有遇見過了! 他的態度立刻殷切起來,忙把兩人迎了進去。 胖道士在前面引路,宋疏桐跟在謝初靜后面慢慢走,順便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發現院子里的石桌石凳都是新添置的,房屋也像是剛剛修葺過。 其實玉虛道觀地處偏僻,攏共三十幾間房子,十多個道士,原本香火不濟,房舍破敗,后來因為求子靈驗之事聲名鵲起,香火才漸漸鼎盛起來。 到了僻靜的后院,胖道士推開一間廂房的門讓身后的小夫妻進去,自己掏出火折子去點燈:“二位今晚便在此處靜修一夜,房子四周我家觀主已經布了陣法,只要誠心禱告,一定可以得償夙愿的?!?nbsp;* 燈光亮起的一刻,宋疏桐忽然伸手托住了謝初靜的下頜,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面龐道:“夫君,天色早晚寒涼,你冷不冷?” 事出突然,謝初靜猝不及防地怔住了,驚愕地看著宋疏桐,他身份尊貴,長這么大,還未曾有誰將他的臉捧在手心里,也沒有哪個女子敢跟他如此親密的接觸。 姑娘的手很小很軟,他稍微一甩頭就能掙脫,卻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定住了,渾身的肌rou仿佛都僵硬了。 胖道士一回頭看見這一幕,咳嗽了一下道:“咳咳,既然如此,貧道就不打擾二位了,回見?!?/br> 胖道士走了,宋疏桐收回了手,過去把門關上,才解釋道:“夫君你別誤會,剛剛我發現你臉上的人.皮面具翹皮了,我怕露餡?!?/br> 謝初靜:“……” 他的臉還在火辣辣的發燙,惱火地把脖子上的人.皮面具按好:“不許叫我夫君!” 宋疏桐無所謂地打量著房間:“或者你有名字嗎?” 謝初靜愣了一下:“我叫……叫……” 他顯然不能告訴她自己的真名,想取個假名,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叫什么才好,騙人這件事,他不是十分在行。 “算了,我知道你不想說。你連真實面貌都不敢給我看,何況是真名?!?/br> 宋疏桐也不生氣,一屁股坐在屋里唯一一把有靠背的圈椅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休憩:“我還是叫夫君吧。反正叫夫君是假的,你胡謅個名字也是假的,所以叫啥都沒所謂。再說咱們現在是假扮夫妻,不叫你夫君,我總不能叫兄臺吧,夫妻兩這樣稱呼像話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跟你是哥倆好呢?!?/br> 謝初靜不想搭理她,找了個地方坐下閉目養神。 過了一會兒,叩門聲響起,宋疏桐嚇得蹦了起來,這就開始了嗎? 謝初靜看了她一眼,起身開了門。 胖道士端著個托盤,托盤里放著一對龍鳳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