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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頂著這樣的樣貌,當面氣鼓鼓地說出一句“我不喜歡你”,就跟哪家還未成年的少爺撒氣似的,威懾力半分沒有,反而顯露幾分少年的稚氣。 看得人非但不生氣,還有些想笑。 岑羽邊笑邊點頭:“哦?!?/br> 哦完問:“你要酒嗎?” 烏延氣鼓鼓地蹙眉:“別拿你那一套收買人心,我不要!” 岑羽已經眨眼間摸了玉牒調來一瓶酒,伸手就給他拋了過去。 烏延明明說著不要,可第一反應又是主動伸手接,接完又要給丟回去,卻聽岑羽道:“昨天的酒太烈了,你喝不慣吧?” 別的將領都是大口大口,只有他喝得艱難。 烏延一頓,把酒拿到眼前,發現確實不是昨天的酒。 岑羽笑笑:“這是果酒,入口不濃,收口也香,你可以喝喝看?!?/br> 烏延頓了頓,一臉沒想到岑羽會這般為他考慮的神色,轉而一頓,一副“他這樣我難道就要接受”的表情。 兩個神色這么轉換著,又給岑羽看笑了:出生在早古時期、打過仗活得久又如何?還不就是個小屁孩兒。 小屁孩兒看起來不想領情,岑羽便逗他:“哎呦!” 烏延看過去。 岑羽低頭看手里兜著的蛋,一臉交集,又伸手向他:“快,快……” 烏延瞪圓了眼:“?” 岑羽做戲:“你還站著干什么?我都要生了!” 烏延大驚不已。 不都說龍蛋是被孵化出來的么?怎么又成了被人生出來的? 生?……生???…… 烏延酒都扔了,趕緊撒丫子奔過去,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見岑羽兜著龍蛋一副難受的表情,先伸手把人扶住,扶穩后不忘讓岑羽肩頭兩只崽飛走,別給這兒添亂,接著扭頭大喊:“來人!快來人!” 要生啦! 被瞬間出戲一臉如常的岑羽伸手捏了捏臉:“逗你的,龍崽不是這么孵的?!?/br> 何況龍從蛋里出來,他疼什么。 烏延:“?。。。??” 烏延一口氣沉到底,剛要爆發,被岑羽一手塞了個果子:“帝君親自摘的,吃吧?!?/br> 烏延捧著果子,一臉赤橙黃綠青藍紫。 岑羽笑笑,對他道:“你不用喜歡我,我又不是龍神?!蹦阆矚g龍神就行了。 烏延臉上的神色頓時轉換成了慌張,脫口而出:“我沒有!我沒喜歡龍哥?!?/br> 只是崇拜! 龍、哥。 岑羽挑挑眉,為這稱呼覺得驚奇。 這還是第一次聽誰這么喊的。 小迷弟看著嫩,輩分挺高么。 也是,都是出生在早古期的,喊哥才正常。 而這個時候,岑羽忽然想到什么,頓了頓,問烏延:“你對你龍哥,一定很了解吧?” 又道:“你有行兵軸嗎?” 不久后,小白龍又帶著它龍妹去滾泥巴了,這次沒人管他們,因為烏延和岑羽都在樹下。 烏延靠坐著樹根,從他的芥子法寶里,拿出他自己的行兵軸。 他的行兵軸記載的多是他自己戰時的場景,但因為早古時還未有什么用兵戰略,多是混戰,因此他的行兵軸里,也有許多滄沉的身影。 而聊起滄沉,烏延的話不是一般的多。 岑羽一面看著手里行兵軸上半人半龍man到爆的滄沉,一面聽著耳邊這只人型話匣子的狂夸。 總結起來大概就是:龍哥最強,龍哥無敵,龍哥無所不能。 岑羽手捧行兵軸,默默咽口水:不能看了,真的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你龍哥就算不強,我都要對他心懷不軌了。 烏延則在岑羽猛盯行兵軸的時候覺得有點奇怪,他不是大嫂么,不是龍哥的洞里人么,怎么感覺很多東西他都不知道? 他不了解龍哥? 龍哥都不跟他說這些的嗎? 烏延忽然想到他聽其他大哥聊起天界婚配、凡塵夫妻時的一些碎嘴話,頓悟了。 再抬眼一看,倆龍崽在泥巴里玩得樂不思蜀,龍蛋又被岑羽時時刻刻揣在身邊,滄沉卻沒陪著。 烏延皺眉:他龍哥原來也是個什么都不管、只把崽子丟給大嫂、自己輕松的男人嗎? 怎么能這樣! 烏延忽然有些不高興,又見岑羽看得專注,抬手便拿走了行兵軸:“別看了?!?/br> 岑羽一臉遺憾:“唉!”沒看夠呢! 烏延又開始恨鐵不成鋼:“你連法力都沒有,依附龍神,整日只知道給龍族孵蛋嗎?” 烏延拉起岑羽:“走!” 岑羽:“?”他只是想舔男色而已,這怎么還被小迷弟教訓上了。 岑羽:“去哪兒?” 烏延:“去我洞里,我傳你一些法力?!?/br> 岑羽攔住他:“我雖是凡人飛升,卻沒有內丹,也不是你們早古時的神獸妖獸,你傳不了?!?/br> 烏延扣著岑羽的手腕:“那就教你些打斗的招式?!?/br> 岑羽:? 學那些干什么? 他在這天上,學了也一樣誰都干不過。 烏延一臉認真:“行軍講求未雨綢繆,你如今榮耀滿身做著大嫂,哪一日若是被那只大青龍厭棄了……” 大青龍? 岑羽:你剛剛還一口一個龍哥。 烏延:“居安思危,會一些總比什么都不會的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