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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羽也理了理:所以江霧輕的“必不相負”,就是這么不相負的? 從仙籍殿出來,兩人都有些不大好。 朔悅率先回神,見岑羽表情欠佳,咳了聲,試圖安慰:“你……節哀?!?/br> 前任飛了,愛情死了,可不得節哀。 岑羽只憋出了一個字:靠。 原主在人間受苦受辱,前任在天上擼白虎? 狗屁愛情! 本來這種事,別人的感情,也輪不上岑羽喊狗屁,可誰讓他如今替代了原主,做了這么多,還都是在為原主完成心愿。 能不動氣? 氣過了,岑羽還得想,如今知道江霧輕在哪兒了,他要怎么見到這個“負心漢”。 去不拒山? 可據朔悅說,不拒山并不是一坐山,而是當年平定戰亂之后,由蒼生枯骨所聚,早些年不拒山也不叫不拒山,而叫白骨窟。 白骨窟位于天界西北角,由白虎神親自封印、坐鎮。 除非有人帶路,否則進不能進,出不能出。 更別說在白虎神的后宮里找個男寵。 朔悅還是那句:“節哀?!?/br> 岑羽:唉! 正所謂沒好事兒的時候喝水也塞牙,查到了江霧輕的去處,剛從仙籍殿心情不爽地出來,岑羽又遭了暗算—— 半路忽然殺出個人,揚手就是一巴掌。 虧得岑羽上一世養多了貓、躲多了貓爪,反應夠快,及時避開。 朔悅趕忙上前,把岑羽擋在身后,呵斥:“何人?” 是個仙氣兒騰騰的女仙。 女仙錯失了那一巴掌,堪堪站定,神色憤怒。 而她看向朔悅身后的眼神,明顯是認識岑羽的。 朔悅趁著女仙不動,掩唇扭頭,低聲問身后:“認識?” 不認識。 岑羽想了想,這天上能這么理直氣壯地討厭他的,大概也只有仙府同門。 朔悅也想到了。 但這巴掌來得也忒突然,總得有理由? 女仙還真有理由:“岑羽!你媚上欺下,枕邊吹風,讓龍神降罰,滅我歐陽一支最后的血脈,我同你不共戴天!” 朔悅和岑羽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龍神降罰滅掉的,就是眼前這位仙子在凡間的后人。 但不對吧…… 岑羽:龍神降罰滅你歐陽氏,和我有什么關系? 這也能算到他頭上? 還是朔悅回憶起岑羽的籍冊,再次掩唇扭頭,提醒:“當初害得你跳湖的那個,就姓歐陽?!?/br> 岑羽和朔悅對視,難道龍神在人間神罰的那個凡人,就是歐陽壬? 朔悅特意跟那女仙親口確認了一遍。 女仙一臉憤恨、悲慟,切齒地質問岑羽:“你裝什么無辜?不是你,龍神高高在上,能識得人間一小小凡人?還降下神罰,灰飛煙滅?” “岑羽!你好歹毒的心腸!” “當初秋文誣陷你,說你盜取龍蛋,天君已經將他發落縹緲殿,貶下凡塵、永世為奴?!?/br> “這還不夠嗎?” “還要牽扯我歐陽一族?” “歐陽述和歐陽壬,他們父子不過是聽從秋文這個本門前輩的號令,在凡間幫忙尋找龍蛋而已,或許因此在仙府時沖撞過你,你便要這般懷恨、報復嗎?” “一條命不夠,你竟讓他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 岑羽總算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原來滄沉神罰的凡人不是旁人,正是那個輕薄、羞辱、害原主跳湖喪命的歐陽壬。 而歐陽壬在這天上不止有同門的前輩仙人,還有同血脈的先祖。 先祖知道龍神一個神罰,害自己那一支的獨苗血脈在凡間徹底斷送,氣不過,越想越覺得是有人在龍神耳邊吹枕頭風,才害她斷子絕孫,于是憤憤地帶著巴掌找上了門。 岑羽無語。 朔悅也無語。 這位女仙振振有詞,說得好像她親眼見了龍神為什么降下神罰似的,明明都是她自己猜的。 猜的就是一定真的? 她還挺會給自己洗腦的。 至于為什么偏偏這么巧,被神罰的是那個歐陽壬…… 龍神的想法,誰又能知道? 朔悅原本想讓岑羽先走,自己同那熱血上頭的女仙好好絮叨一番。 岑羽已經從朔悅身后走了出來,親自會了那位女仙。 “歐陽壬是吧,”岑羽淡淡道:“他是你什么人?” 女仙說,是她親哥那一支的曾曾曾曾孫,如今歐陽氏唯一的血脈,獨苗。 “哦,曾曾曾曾孫?!贬瘘c頭,“換我來告訴你,你那位曾曾曾曾孫,在仙府的時候,對我做了什么?!?/br> 岑羽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臉:“你瞧我這個模樣,長得還算過得去吧?” 都能被說吹枕邊風了,可見不止是還算過得去,是很過得去,非常過得去。 女仙蹙眉,等著岑羽的話,又不解岑羽話里的意思。 岑羽繼續:“你瞧我長得不賴,大家都瞧我長得可以,你那位曾曾曾曾孫,也是這么看我的?!?/br> 岑羽神色間勾起一抹冷意:“仙子既然猜了是我攛掇龍神滅你歐陽氏的血脈,不如再猜猜看,你那位曾曾曾曾孫在遇見我,覺得我長得不錯之后,又對我做了些什么?” 女仙當場一頓,面露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