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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比起知道岑羽帶了什么,朔悅覺得有必要先提醒一下:“上次點仙籍,帝君親自來,點的著實是高調了些?!?/br> 尤其點的時候,仙籍殿的殿主李然還在下面跪著。 跪龍神沒什么,還順帶跪了岑羽,隨便換了這天上任何一個仙,怕是都不會甘愿。 如今他們有求而來,雖帶了禮,還是得謹慎些。 尤其這位仙籍殿的殿主,并不是個多喜歡同人客氣的。 果然,到了仙籍殿,殿官見岑羽獨自前來,身邊既沒龍神也沒龍崽,便只在通報過后,引岑羽與朔悅一同去了偏殿。 到了偏殿,兩盞茶的工夫后,李然才姍姍而來。 現身后,一副不大痛快的樣子。 朔悅同他拜禮,他也只是堪堪抬手回了下,看也不看岑羽,又說殿內雜事繁多,不能久留。 敷衍又冷淡。 朔悅同岑羽擠眼睛,讓他勿躁稍安。 岑羽沒躁,淡定的很,也不多說什么,留了裝禮的匣子,起身道別。 李然看了眼匣子,一臉“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不收,要岑羽拿走。 岑羽不卑不亢:“一副字而已?!?/br> 說完便和朔悅一起走了。 走出偏殿,朔悅好奇道:“難道是帝君的墨寶?” 岑羽點頭:“今早剛寫的?!?/br> 朔悅想了想,覺得這趟有戲。 要知道龍神在這天界不管俗務,親筆的墨寶這些年在這天上幾乎就沒有。 仙籍殿的殿主那般崇拜龍神,如今得來一份墨寶,還是能裱起來掛墻上供人觀摩、羨慕的,可不得暗暗高興壞。 朔悅只好奇龍神寫了什么。 岑羽:to 簽。 也就是專門給某人的簽名,還會附言點祝福語錄。 ——今早,滄沉起床后,不知緣何,心情極好。 岑羽說要他親筆的墨寶,寫給仙籍殿殿主的,滄沉連問都沒多問,便帶著岑羽去了書房。 又按照岑羽的提議寫了些話—— 給李然:仙途順暢。滄沉筆書。 打開匣子看到墨寶的李然:?。?! 帝君的親筆! 龍神的福賜! 李然回過神,趕忙問殿官:“岑羽君同朔悅君呢?” 殿官回報,說已經走了。 李然道:“快,請回來!” 想了想,把墨寶收進匣子里,小心翼翼地交給殿官,令殿官務必收好,轉身親自追了出去。 岑羽早提前料到了,正同朔悅一起磨磨蹭蹭地往前走,走了好一會兒都還沒走出仙籍殿。 一聽到身后的腳步聲,朔悅又同岑羽擠擠眼,岑羽挑挑眉,掐著時機,在李然一聲“留步”的時候,掛上微笑,扭頭轉身:“李然仙官!” 幽明殿。 岑羽出去了,留了龍蛋跟龍崽在殿里。 滄沉昨夜剛起了擼毛的興致,眼下岑羽不在,手里空,便逮了龍崽按在桌上擼鱗毛。 榕原起先還掙扎,奈何怎么掙扎都沒用,只能趴著任龍瞎擼。 擼著擼著,龍崽露出了一副生無可戀。 這特么是順毛嗎? 他鱗都要被刮下來了! 第19章 岑羽這禮直送進了李然心坎,這一趟造訪也不擺“我是龍神的人”的架子,又有朔悅從中搭線,岑羽與李然,算是冰釋前嫌,有了些小小的交情。 又聽說岑羽過來,不過是想打聽下從前在人間時的仙府同窗,李然爽快道:“小事?!?/br> 殿里一找,很快找到江霧輕的仙籍籍冊。 李然是個不愛同人瞎客氣、也有分有寸的性子,找到了籍冊,自己沒翻看,直接交給了岑羽。 也叮囑岑羽,既然是來尋舊識去向的,那便不要細究舊識這些年在這天上的經歷,只看去向便可。 亦叫岑羽不要把籍冊上看到的內容往外亂傳。 以免節外生枝。 岑羽應下。 李然便留下岑羽和朔悅在殿里,自己離開了。 岑羽展開籍冊。 朔悅起先沒想看,也確實沒看——同是掌籍冊的,他與李然一般,心底都有分寸。 尤其是天上同僚的經歷,知不知道又如何? 不看也罷。 直到岑羽看著看著蹙起了眉頭。 朔悅覺得奇了,岑羽剛來天上、處境困難的時候,都沒見他皺過眉。 這是看到了什么? 朔悅的脖子伸著伸著,就伸到了籍冊前。 落眼一看,這江霧輕飛升上天后,起初的經歷與這天上其他飛升上來的大小仙沒什么不同。 也是換了仙籍,被分去各殿謀職,謀了段日子,再與同批飛升的一起,由天君的旨意,派去九重天的某處掌事。 到這里,都很正常。 直到四百年多年前,白虎神踏出不拒山,于第六天偶遇江霧輕,連著三日,秉燭夜游。 沒多久,江霧輕便主動卸職,跟著白虎神回不拒山去了。 且這仙籍上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江霧輕去不拒山,不是謀了什么正經差事,而是去給白虎神填充后宮。 岑羽:??? 朔悅:…… 窒息。 更叫人窒息的是,籍冊上記載到江霧輕去不拒山之后,便再無內容了,只剩一片空白。 朔悅理了理:這意思是,岑羽的前情郎,去給白虎神做現情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