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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蛋? 滄沉正大大方方地靠在那一堆龍蛋里,一副“盡管來劈,有種劈廢我全族”的超然淡定。 岑羽:…… 原來你是這樣的龍。 第17章 天道遇上這種龍,大概也心累。 岑羽猜想了一番擬人態的天道此時可能會有的心情: 劈? 那特么全是蛋好嗎,我只想劈個龍、劈完就走好嗎? 不劈? 呸!你滄沉不要臉。 岑羽卻給這“不要臉”的一幕給逗笑了。 他這下連心都不用cao了,進門,問滄沉:“要不要我去端點吃的過來?” 前幾天后院種的楊梅、山楂剛好都已經熟了。 滄沉靠在一堆龍蛋里,胳膊撐著腦袋,看向岑羽,沒有多言。 岑羽早已熟練掌握了龍神的表情語言,對上一眼,立刻懂了,出去叫殿官。 不多久,殿官送了一桌子吃的進來。 岑羽索性連門都不合了,在被龍蛋包圍著的榻上一坐,看向一堆龍蛋里,眼神示意龍神。 滄沉也坐回了榻上。 岑羽把龍蛋擺到一邊,擼擼龍崽,以一副悠然的模樣,邊歇邊吃,邊吃邊問滄沉:“帝君怎么給凡人降神罰了?!?/br> 滄沉不言,是他慣常的沉默。 岑羽早習慣了,反正他也沒有那么想知道原因。 這個時候,悶雷在云中翻滾的聲音從寢殿上方傳來。 岑羽因為沒見過,好奇地往外看了一眼。 滄沉終于道:“你倒是不怕?!?/br> 岑羽回頭,笑了:“這雷應該不會劈我?!?/br> 天道么,無論是影視劇還是小說,亦或是這個世界,總是被傳的絕對正義且縹緲高遠。 這樣的天道,怎么可能會劈他一個無辜人士。 反倒是滄沉,怕不是把整個龍洞的龍蛋都拉過來做墊背了。 “沒有?!睖娉疗沉搜坩饝牙锬莻€孵出來的,還有擺在榻角待孵的那個。 ——還有這兩個。 岑羽哭笑不得,他想了想,很實在地問滄沉:“這樣雷罰真的不會下來?” 龍神淡淡道:“諒它不敢?!?/br> 岑羽:這么霸氣,不愧是我的金大腿。 金大腿則一直用目光淺淡地看著岑羽。 正如他先前所想,身懷寶物,卻無利刃。 只是在滄沉眼中,岑羽從前身懷的寶物是體內殘破圓滿的龍魂,如今還有那絕世出塵的容貌,以及那討龍喜愛的脾性。 只要一想到這樣的岑羽曾被另一雙眼睛虎視眈眈地盯上,甚至被羞辱欺負…… 龍神那多年沉寂的本性和脾氣便開始隱隱翻騰。 他不喜。 罰罪都是輕的。 至于天道,他們遠古神其實都不放在眼里。 畢竟天道在他們看來不過是個擺設,當年天道若有本事平定這天上地下,父神就不會造他們出來了。 一個擺設,也妄想雷罰于他? 與此同時,滄沉自己能感覺到,他此時的心緒是有些非同尋常的波瀾的。 何況他已經降罪于那個凡人了,也料天道不敢將他如何,何須再有如此多的心緒? 仿佛僅僅如此,根本不夠。 還有什么? 滄沉心里默默地想。 他的眼睛,一直看著身旁的岑羽。 他的本能,在沉默中給了他最快的回答—— 映著岑羽身影的瞳孔驟然間恢復成了金色豎瞳。 如同猛獸靜待獵物,微微地瞇著。 轉瞬間,在岑羽看向殿外、覺得悶雷聲沒剛剛那么大的時候,又很快恢復了瞳孔的形狀。 一切都只在悄然間。 岑羽沒有發現任何異樣,還回過頭,重新斟了兩杯茶。 又想起什么,說等今天過了,請帝君抽空給幾副親寫的墨寶。 滄沉依舊淡淡地看著岑羽,未至一言。 岑羽知道,這是同意了。 他便吃吃喝喝擼崽擼蛋,悠然開心的樣子。 這時,滄沉忽然向身后龍蛋堆的一處掃了眼。 但見一堆龍蛋中站著個白衣玉冠的男子。 那男子長相風流,裝扮亦風流,不知何時來的,白衣的身型隱在堆龍蛋中,不仔細看根本瞧不見。 而男子被滄沉看到了,也不現身,還笑盈盈地抱起胳膊,繼續看著軟榻這處,又把之前僅僅只是沉默打量的目光,別有深意地在岑羽和滄沉之間流連了幾個來回。 直到滄沉的聲音通過神識傳入男子耳中。 “看夠了?” 男子哼笑,一點也不見外道:“你要被雷罰劈死的傳聞都飄進我不拒山了,我緊趕慢趕地過來,還想著別真是你不行了,你就讓我見這些?” 男子十分不客氣地哼了一聲:“早知道當年我被劈,也去你那洞里拉龍蛋做墊背了?!?/br> 男子嘆息:“哎,說到底,還是因我沒你臉皮厚,更不及你無恥?!?/br> — 幽明殿上方的悶雷最終都散了。 大大小小的仙人們只覺得虛驚一場。 天君亦過來,本想是來關心一下,問問龍神,好好的在天上,緣何要給一凡人降罪,還因此招來了天道的雷罰。 然而滄沉并不在殿里,只有岑羽在,還有那滿滿一殿的龍蛋。 天君甫一見到,嚇了一跳,瞪著眼睛就去看岑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