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
但問題是,朔悅只掌人籍,不管仙籍,仙籍殿的冊子,得仙籍殿如今的殿主才能查看。 還有便是…… 朔悅咳了聲,掩唇低聲道:“你要只是想打聽個同窗,去同帝君說說,帝君怕也就像上次給你點仙籍那樣,哪天順路了,隨便就帶你去了。這個江霧輕……” 做著帝君的人,帶著龍族的崽,還惦記著別的男人。 朋友,你這膽兒夠肥的呀??? 岑羽則沒立即領悟朔悅的意思,他只是在看完江霧輕的籍冊之后,又翻了翻原主母親的籍冊。 可惜并沒有任何與遺物有關的記載。 至于原主的師父,則直接連籍冊都沒找到。 朔悅暫時把江霧輕拋到腦后,在一排排的書架前翻找,自己都疑惑:“不該啊,怎么會沒有……” 岑羽則在翻閱籍冊的桌子前,邊擼著手里的新龍蛋邊想,籍冊記錄得這么模糊,他想知道原主以前的事,怕還是得找人問。 至于他如今在天上,能找什么人……? 岑羽心道,其他人未必清楚,跟原主海誓山盟過的江霧輕一定知道不少。 問誰都不如問江霧輕。 所以眼下,還是得先找到那位早已位列仙班的江霧輕。 岑羽想清楚之后,便決定找個機會,去仙籍館打聽。 只是這趟再去,肯定不能打著龍神的幌子,更不能再讓龍神親自帶著他跑一趟。 一方面太過招搖,另一方面,岑羽深諳人情世故——在這天上,他一個空降的,還抱著個金大腿,在幽明殿就算了,殿外還是低調些。 何況他如今人都已經來了這天上,還已經換成了仙籍,與其他仙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客氣些、誠懇些,結實、結交一些處得來信得過的朋友總歸是沒錯的。 再者,做人做仙都要獨立,他也不能事事靠滄沉。 所以那廂朔悅還在上上下下地找岑羽師父的籍冊,這廂岑羽順便站在旁邊同朔悅打聽,問仙籍殿的那位殿主有沒有什么喜好。 朔悅爬著書架,想也不想:“他的喜好挺隨大流的?!?/br> 岑羽聽著。 朔悅:“他喜歡帝君?!?/br> 嗯? 朔悅:“哦,不是你以為的那個‘喜歡’,是崇拜的意思?!?/br> 岑羽心道,我以為? 他沒以為什么啊。 又想:崇拜龍神? 這倒是好辦。 岑羽拜別朔悅,抱著小球、帶著龍崽回幽明殿。 人在路上,忽然遇見趕路趕得差點從云頭栽下來的羅蓬天王。 岑羽走近,納悶他這是要去做什么。 羅蓬卻是一臉復雜地看著岑羽。 岑羽肩頭一條龍,懷里又一個龍蛋,滿臉無辜地眨眨眼:“怎么了?” 羅蓬反問:“你不知道?” 岑羽:“我剛從朔悅那里出來,應該知道什么?” 羅蓬一臉急色:“是帝君!” “帝君剛剛在人間降下神罰,罰了一個仙府的門主。那凡人門主直接灰飛煙滅了!” 而神罰一般是不降在凡人身上的,真要降,最多不過要條命,遠不到灰飛煙滅。 能灰飛煙滅,一般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想這么做,一種是有理由這么做。 可須知,龍神自誕生起,就未曾降過什么神罰。 而原本滄沉這樣的遠古神降下神罰是無需同誰打招呼,也無需多做解釋的。 偏早些年,不拒山那位白虎神為了些情情愛愛的事,天上地下的很是鬧了一通,鬧到天道規則都看不下去了,直接將神罰納入了天道的管轄范圍。 于是自那之后,再有神罰,便需得合情合理。 否則無端降下神罰的那位,就得遭雷霆之怒。 岑羽聽完,還是不解:“帝君為什么要降神罰?” 羅蓬心道你一個枕頭邊的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他只知道神罰已降,且在天道看來不太合理——雷霆都已經來了,正聚在幽明殿的主殿之上。 而天道的雷罰與渡劫的雷劫是不同的。 不同之處在于,雷劫不好挨,雷罰比雷劫還要不好挨。 羅蓬給岑羽這么形容:“當初白虎神鬧了那一通,死了太多人,雷罰在不拒山劈了足足三個月。要不是龍神及時趕來,白虎神恐怕都要保不住了?!?/br> “這次龍神剛歸天,雷罰便聚在幽明殿……” 羅蓬:誰他娘的又知道會不會再劈幾個月。 羅蓬對岑羽道:“天君都已經差人去不拒山請白虎神了?!?/br> 岑羽聽完,轉身回幽明殿。 殿外水泄不通地圍了好一些仙人,主殿上方則壓著一層層的黑色濃云。 岑羽直接進殿。 殿官已經在長廊上候著了,迎上岑羽,一副憂心的神色。 岑羽問他龍神在哪兒。 殿官道:“在寢殿?!?/br> 岑羽往寢殿走。 他不是不怕死,也不是因為無知對雷罰毫無概念,更不是相信自己是穿越的,可以擁有不輕易go die的主角光環。 他只是全憑本能。 本能地在知道之后,想過去看看。 結果推一門,岑羽差點懷疑自己走錯了片場。 ——只見從前宏偉高雅的內殿從里到外、從角落到橫梁,堆滿了一個又一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