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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神靜靜地看著岑羽,心想:他問了這許多,是在估量,自己能做什么,又有多大的價值。 龍神也看得清清楚楚、分分明明。 但龍神畢竟是這天地間至高的存在,權、財、地位等等,他都不放在眼里,合論是別的。 與他來說,岑羽無論是仙是人、是妖是鬼,都沒有什么不同。 能孵出龍蛋,確實很不一般,于他于整個龍族都很重要。 但龍神并沒有那么在乎。 說白了,哪怕如今孵了一條龍,往后半條都孵不出了,他滄沉想留誰在身邊,全憑他自己的心意,并不看誰有價值。 可見龍神看他自己,也看得十分的分明。 因此岑羽再要問孵龍蛋的事,滄沉便不多言了,反而讓他別想太多,又表示幽明殿只有磚地沒有田,看他和小崽子近來在這殿里無甚樂趣,不如出去多走走,亦或者直接在幽明殿后劈一塊地出來,讓他種點東西玩兒。 岑羽聞言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這是員工要努力工作,老板積極給員工帶薪休假的意思? 還有這種好事? 岑羽默了片刻,再開口:“那這次的地可以稍微大一些嗎?我還想種點果樹?!?/br> 真的,國人的種田buff深埋骨髓,穿個越都改不掉。 滄沉:“可?!?/br> 話音剛落,幽明殿殿后的一處大院子成了一片被深耕過空田。 岑羽見了,當場熱淚:真來??? 小龍崽擺著尾巴就要往泥地里扎。 朔悅見了都抑制不住那種田的洪荒之力,下意識開始撈袖子。 滄沉看看岑羽的神色,覺得這才對了。 這天上與凡間山林有何不同嗎? 在山林時如何,在這天上,自然也該如何。 于是他們一人一龍一崽像是回到了當初的河邊小木屋。 不同的是,這次龍神不是在樹下隱身,而是靠在廊下的矮榻上看著,院子里,龍崽的身形變大了幾輪,身體弓出一個S,扎在地里的爪子繃直,在岑羽的一聲號令下,成了活體的犁耙,一路俯沖向前耙著地。 長廊下侍奉龍神的殿官看著,都快給岑羽和龍太子跪下了。 同赤著腳在地里站著的朔悅悄悄扯扯岑羽的袖子:“這不好吧?” 你在人龍神的眼皮子下面把人龍族的太子當耕地的耙子用? 岑羽笑笑:“沒關系?!?/br> 要知道之前在山里,別說耕地了,野雞野鴨都是小球做蛋的時候出去打獵打回來的。 何況那時候小球沒少往泥巴地里鉆,龍神肯定都看到了。 如今地都批了,顯然龍神并不在意。 天君在意。 執著天界各禮法的仙官們在意。 這下內庭又開始吵了。 天界是什么地方?只有凡間才有田地這等俗物! 天界有天界的法則,龍神即便是寵著誰慣著誰,也不該如此! 那凡人不都已經位列仙班了嗎,緣何還要干這等粗鄙之事,還帶著龍族的幼崽! …… 天君頭疼。 決定還是招朔悅來問問,看幽明殿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結果朔悅到了內庭,不但帶了幽明殿自種的瓜果來,還秉明天君道:“近日帝君已將那第二枚龍蛋交與岑羽君了?!?/br> ! 天君又忘了自己要問什么了。 朔悅拱手道:“帝君親口所言,不日即可孵化?!?/br> 天君:“!” 有仙官趕忙提醒天君,孵蛋歸孵蛋,在幽明殿劈地種田,是絕對、萬萬不行的。 心知內情的朔悅:可算了吧。你們當帝君為何要如此快地滋養好龍蛋交給岑羽君? 還不是為了多一條龍崽出來跟太子殿下一起鉆泥巴。 天君則咳了一聲:“如今還是龍族的繁衍大業要緊?!?/br> 絕口不提什么田不田了。 好像不提,幽明殿的那塊田就真的不存在了。 眾仙家為天君的掩耳盜鈴齊齊心梗,朔悅則把手里提著的瓜果籃遞給了內庭的侍官。 又對天君和眾仙官們道:“殿里自產的,帶了龍神的福澤,大家分了吃吃看?!?/br> 帝君的福澤??? 那可是天界求都求不來的真龍氣運! 這下仙官里也沒人提什么田不田了,趕緊朝著果籃圍過來。 高處的天君伸手:“把葡萄留給本君!” 幽明殿,岑羽懷揣新龍蛋,一邊摸著一邊閑聊地問隔著張矮幾的滄沉。 “會孵出小女龍嗎?” 滄沉往岑羽懷里掃了眼。 岑羽隨口道:“榕原太皮了,有個meimei,以后做了哥哥也能穩重一點?!?/br> 滄沉沒有多言,很輕地“嗯”了一聲。 殿官默默地看著,心道這一家三口馬上變一家四口,他們岑羽君,果然極受寵愛。 早晚能母憑子貴!做上帝后! 第16章 什么帝后,岑羽連知都不知道,合論是想。 他現在只想追述原主、也就是如今這個身體的前塵,看原主另外三個心愿要如何完成。 很幸運,朔悅恰恰就是掌人籍的。 于是在和朔悅熟悉了之后,岑羽便借口失憶,請朔悅幫忙在人籍冊上查一查自己的生平。 這個忙簡單,朔悅只是納悶:失憶? 岑羽找了個說辭:“我之前在人間的時候,有次掉進了冰潭,差點淹死,上來之后,很多事就不怎么記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