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
又道:“不拒山不拒山,這個不拒,便是‘來者不拒’的‘不拒’?!?/br> 岑羽驚嘆:同是遠古神,白虎這么風sao的嗎? 朔悅點頭,對,就是那么風sao,要多風sao有多風sao。 最風sao的那些年,不拒山上連后宮都開了,男寵數都數不過來。 岑羽心道但凡當初龍神學著點,他都不至于是天上地下唯一一條龍。 幾十萬年,生都能生出大大小小一堆族群了。 不久,殿官帶著筆回來了。 滄沉拿了筆、領著岑羽,岑羽抱著龍崽、帶著朔悅,一行人不緊不慢、郊游散步似的去了仙籍殿。 進了仙籍殿,又是烏泱泱跪下一片。 滄沉誰都懶得理,也不多言,翻開一冊空白的仙籍冊,握著筆,就在上面寫下了岑羽的名字、八字,親手為他點下仙籍。 這期間,岑羽就站在旁邊邊看邊擼崽,擼著擼著,對上了角落里一道目光。 那目光飽含了各種復雜的情緒,流露最多的卻是切齒。 這幾分切齒岑羽曾在秋文的臉上見過,因此多少可以推斷,這位也出自昆虛仙府。 再一看,那人身上穿的是殿官的常服,應該是仙籍殿這邊的侍官。 看站位,怕也是侍官中最普通、地位最低的。 這樣的侍官,原本是不配在跪著的時候抬頭的,但他既然大著膽子、不斂神情地徑直看過來,岑羽便也不動聲色地回視了過去。 那人趕忙低頭。 岑羽不緊不慢地收回目光。 他自己其實沒什么感想,只是多少有些為原主感念:看到了嗎,那些當年摒棄你、看低你的同窗舊識,如今也不過如此。 仙籍上,滄沉收起落下的最后一筆。 仙籍殿的殿主似有疑慮,詢問道:“若天君問起緣由……” 滄沉合起那寫了岑羽名字的仙籍冊:“孵龍有功?!?/br> 殿主拜下:“明白?!?/br> 不久后,因滄沉親自前往仙籍殿點仙籍,內庭的仙官們又是吵翻了天。 這這這這……龍神那亂戰時點兵點將的筆,何時做過這等俗事? 不定是那凡人在龍神枕邊吹的枕頭風! 第15章 岑羽因孵龍有功,被龍神親自點了仙籍特批飛升。 消息在天界一傳,再度轟動。 “岑羽君”這三個字,赫然成了近來在天上被議論最多的名字。 如今是個神仙都感慨,飛升的經歷千千萬萬,這還是第一次聽說有誰是這么飛升的。 可見凡間那句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是不怎么對的。 靠上了龍神,內丹都沒有的凡人,都能直接飛升了。 而于絕大多數仙僚們來說,多個人飛升對他們無損無益也無礙,無非是熱火朝天地吃了點龍神的瓜,再津津有味地聊起那日女仙闖入寢殿,意外撞見了躺在岑羽君云床上的帝君。 可把吃瓜的眾仙們聊嗨了。 至于那少數聽說岑羽飛升后心底不太是滋味,甚至唾棄這樣也能飛升的…… 自然多是當年的仙府舊識。 尤其是曾經認識岑羽且關系不好的,那簡直是喝了幾杠的醋,要多酸有多酸。 這些人中,有人私下嚼舌根,說岑羽不過是以色侍人,真當他有孵龍的本事? 龍神早晚有一日會厭棄他! 待得那一日,便是他岑羽從高處摔得粉身碎骨的時候。 別現在認不清自己是誰! 哪里知道,岑羽比誰都認得清自己。 非但對自己定位清晰,也沒被龍神親手給自己點仙籍給點飄了。 畢竟他很清楚如今的一切是怎么來的——尤其那天早上滄沉又親口說了,龍蛋要由他孵化。 所以滄沉渡劫回來的時候,岑羽便主動跟他又確認了一遍:龍蛋須得由他來孵。 且只能由他來孵? 得到了肯定答案。 岑羽便一下猜到,先前在河邊小木屋的時候,龍神一定也是在的,一定也目睹了小球從蛋孵化成龍的全過程。 只是岑羽依舊不解,為什么他可以?以后的龍蛋也是像小球那般自己破蛋? 龍神給了一個很玄幻很縹緲的答案:屆時再看。 岑羽:…… 大佬,別不是龍太少,可參考的孵蛋實例有限,你也不知道吧? 岑羽又兢兢業業地問,那那第二枚蛋,何時可孵? 滄沉這次沒答,目光里透出幾分探究,往岑羽臉上看了過去。 岑羽實在道:“我在做我該做的?!?/br> 滄沉沒有表示,只拿一雙古水無波的眼睛,平靜地將人看著。 這個時候,龍神終于覺出岑羽與他在凡間時見的不太一樣了。 那時候岑羽完全不知他手里的蛋是個什么,甚至都不知他口中的小球就是蛋。 一人一球就在河邊木屋住著,早晨起來砍砍柴燒燒火做些吃的,時時撒些帶靈力的種子在田里種瓜果,還會赤腳在河邊嬉戲,亦或奔跑打鬧,自在爛漫。 如今,岑羽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與孵出來的小崽子倒是一如既往,同旁人…… 龍神看得分明:岑羽對人,或者說,對這天界,多少是有些警惕的。 甚至把周圍看得清楚,也把自己看得分明。 如今又換了仙籍,約莫也是明白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這個道理,便識趣地讓自己處在一個“有用”的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