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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電話被掛斷,胡一行看了眼已經被掛斷的手機,渾身汗毛聳立,邊給張至白打電話邊開車往安妮家里趕去。 此時安妮的家,掛了電話的安妮慢慢的站起來,神情詭異的摸了摸自己沒有粘著面具的臉頰,極盡溫柔的說道:“傻瓜,你那么膽小,很久以前我們不是就說好了,有我來保護你就夠了嗎?你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找那個男人呢?你放心,這次我一定親手解決了他?!?/br> 胡一行先張至白一步到了安妮家,此時安妮家的房門虛掩著,胡一行輕輕推門進去。 “安妮?” 屋內空蕩蕩的,沒有人回答他。入目是還算寬敞的客廳,墻面和家具的顏色卻詭異的很,不是紅就是黑,十分的壓抑,此時厚重的窗簾拉上了,屋內的光線十分昏暗。 胡一行走了進去,在客廳轉了一圈,沒有人,他轉身向房門緊閉的臥室走去,輕輕敲了敲門。 “安妮?” 仍舊沒有回應,胡一行干脆的推開了門,臥室內的窗簾也拉上了,暗沉沉的看不清東西。胡一行皺緊眉頭,抬腳踏了進去。 就在他剛剛邁進去兩步,身后的臥室門就突然被關上,他猛然回頭,便看到一直站在門后的安妮舉著把刀向他刺來。 胡一行慌忙后退,腳跟絆倒了什么東西,整個人不穩的向后倒去,而安妮手中的刀也狠狠的扎進了胡一行的大腿。 痛苦的哼叫含在了嘴里,他使勁推開安妮,而安妮此時就跟瘋了一樣,拼了命的揮舞著刀要再次刺過來,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將胡一行殺死。 胡一行用完好的腿踢出去,踹在了安妮的肚子上,安妮吃痛的彎腰,胡一行趁這個機會爬起來,沖向了大門,此時大門不知為何已經被鎖上,他費勁的開著門鎖。而爬起來的安妮提著刀,慢悠悠的走到了胡一行身后,滲人、陰森的笑聲從安妮的嘴邊一點一點的傳出來。 就在胡一行以為肯定要再挨上幾刀時,門鎖終于被打開,他立刻跑了出去,安妮抬頭,平時柔美秀麗的發凌亂的擋在臉前,貼著一半的面具搭在一邊,如同地獄爬出來的女鬼,她追了上去。 張至白帶領湯元剛剛趕到,就看到緊閉的門猛然打開,胡一行一瘸一拐拖著血跡的跑了出來,后面跟著個舉著刀半張臉的恐怖女人。 湯元立刻舉起了槍對準女人,張至白抬手壓下湯元的槍,上前一把將胡一行推到湯元身邊,抬腿側踢,將安妮踹倒在地,走過去握緊她的手腕一扭,刀就掉了下來,安妮凄厲的尖叫,一聲高過一聲,就是不能停下來。 胡一行轉頭看著安妮,臉色鐵青的大喊:“打暈她!她情緒不穩定!” 張至白一個手刀砍在安妮后頸,隨后安妮的身體軟倒下去。 對于這荒誕的一幕,張至白顯得十分鎮定,他只是略帶嘲諷的看著胡一行,說道:“被一個女人傷成這樣,無能?!?/br> 胡一行只得苦笑,并且他敏銳的感覺到,一直癱著臉抓著他一個手臂的湯元,瞟過來的目光,似乎是有點愉悅? 第62章 冒牌貨62 安妮被帶去了警局,胡一行立刻通知了安教授。 等安妮再次醒來,面對的不僅僅是胡一行和安教授,還有表情嚴肅,拿著槍警備在一旁的張至白和湯元。 此時安妮臉上的面具已經被人摘下去了,雙手拷在身前,她抬起頭慢慢的環視四周,神情十分平靜。 胡一行面色帶上了不忍,他開口問道:“你是安妮?還是……” 安妮笑了,笑的凄美又燦爛,她說:“我是安妮?!甭曇羧缤0闾鹈绖尤?只是隱含苦澀。 湯元永遠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他用筆敲擊桌面,“請交代你的作案經過?!?/br> 胡一行皺眉,想替安妮說幾句話,可卻被安妮制止了。 “師兄,我現在很好,請讓我說,我也想說?!?/br> 安教授伸手搭在胡一行的肩膀上用力按壓,示意他冷靜。 安妮在講述她的經歷時,一直是微笑著的,微笑著訴說著曾經的痛苦,微笑著說她的殺人經過,微笑著說她沒救了,微笑著請胡一行放棄她。 “法不容情?!?/br> 這是張至白下的最后結論,安妮即使因為有心理上的問題,可她確實是殺了人,也許運氣好,可以得到個無期徒刑的下場。隨后他起身將胡一行和安教授送出了審訊室,能夠讓他們旁聽已經是開例,畢竟安教授的名聲在那里,也算合理,只是之后的程序,就跟兩人無關了。 張至白是最后一個出審訊室的,在臨走之前,他背對著安妮,停頓了片刻,緩慢的將腰間的槍拿出來,放在了桌子上,隨后關門出去。 還沒送安教授等人走出警局,就聽到身后一聲響亮的槍聲,所有人都沖了進去,只有張至白和安教授仍然留在了原地。 安教授看了看張至白冷硬的臉,和藹的笑了:“你做的沒錯,這對她來說看,是解脫?!?/br> 胡一行跟在湯元身后進了剛剛的審訊室,只不過在其他警員來帶她回牢里之前的幾分鐘時間內,安妮用桌子上張至白遺落的槍自殺了。 胡一行瞪大眼睛,隨后看向不遠處靜立的張至白,然后,頹然的跪倒在地。 腦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放著安妮生前的一切,最后定格在安妮臨死前的微笑。 安妮說,她八歲時就發現了自己的人格分裂,她和次人格是很好的朋友,有相當長一段時間,都是次人格陪她度過痛苦。只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次人格越來越偏激,她一開始還能控制的了自己,到后來就越來越力不從心,所以她學了心理學,她的第一個病人就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