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崔琰大笑,踮起腳輕輕捏了下丈夫的鼻尖,“我給你報仇啦?!?/br>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可把喬睿刺激了個夠嗆:最近他一直跟老婆冷戰。同時他也在反思,明知妻子對局勢一竅不通還寵愛她,任由她與權貴夫人來往,之后自己也并沒特地提醒,這才造成了今日之苦果。希望妻子能吃一塹長一智,不然該做的他也不會手軟…… 喬三成婚之后,便是喬四與安王的婚禮。國師夫婦正常出席,言談舉止也看不出這對夫妻對幾個侄子有何厚此薄彼。 不過之后新婚夫妻前來拜見時就看出親疏遠近了。喬仲樞和安王都是婚后第二天立即到來,而喬三喬四卻要提前預約……喬湞理由十足:你們可是嫡子,不想你們親爹親娘多想,就別跟我太親近。 一個月后,喬三與喬四各自回了前線,而喬仲樞與安王來到別院銷假上崗。與國師夫婦、喬睿成王的待遇一樣,喬仲樞與安王也共享了窗明幾凈還附帶兩個休息套間的超大“辦公室”。 只不過剛過去半天,這堂兄弟倆就已經把分內事做完,看著窗外人員往來不息的正房以及對門,安王先開口了,“你說咱們要是這個時候出門閑逛,是不是太招人恨了?” 喬仲樞正舉著本薄薄的冊子仔細研究,聞言便微微一笑,丟了另一本小冊子過去,“你很快就會憂愁的?!?/br> 如果崔琰在場,她一定認出二侄子這表情絕對是教科書級別的“邪魅一笑”…… 這小冊子是崔琰親自編寫的數學和物理知識入門。雖然開國國師憑借他超前的知識和絕大的影響力,使大晉國民整體科學素養提升了一大截,但即使算學相當出眾的安王,讓他入職第一天就學習高中數學和物理……也實在是太慘烈了。 半個時辰過去,第一頁安王都沒看懂!更不用說后面的應用題,而且堂弟顯然也沒坑他,自己手里的小冊子封面上有個明晃晃的“上”字。 拿到一支狙擊弩作為新婚禮物的安王對小冊子里的內容其實毫無異議:第一章說的是望遠鏡原理,第二章則是如何計算弩機射程。他真心覺得自己要一輩子都和新式武器打交道,那么這些知識他的確有必要知道。 憂愁得揪了半天頭發,安王走至如無意外,要跟自己搭檔一輩子的堂弟身前,施禮誠懇請求道:“有勞弟弟講解一二了?!?/br> 喬仲樞眉頭一皺,捏著堂兄的手問道:“你怎么謝我?” 安王腰身一扭,“我能給你睡?!?/br> 喬仲樞盯了堂兄半晌,“若是你,我還真親的下去?!?/br> 安王立即把臉往堂弟懷里湊,“你看我有多誠心……” “你們處得不錯呀,我徹底放心了?!贝掮宋粗谅曄刃?,待兄弟倆起身走到門口,齊齊施禮,崔琰才抱著大寶踏進房里,“大寶你瞧,你的哥哥們正在比試誰更無恥,誰更能惡心住誰呢。想鎮住他倆,你就要像娘一樣喲?!?/br> 大寶已經能看清諸位的面容,面對著這對賞心悅目的堂兄,他前所未有地……沒有信心。不僅如此,他感覺得到父母每每說話似有所指,仿佛他們都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是他們又怎么知道?國師確有神道之處,但能看出神魂差別,大寶又覺得匪夷所思。 崔琰把若有所思的兒子往榻上一放,便坐下來與兩位侄子副手開個小會——主要是通過誰追加訂單,來判斷近期戰事走向,再統計下現有資源,訂下生產計劃并準備好原材料。這些事情相對于智商出眾的喬家兄弟而言根本就是一教就會,于是辦公室里氣氛始終融洽輕松,直到臉色微白的喬湞沒有任何先兆地闖進門來。 國師先把老婆緊緊抱住,“你先做好準備?!?/br> 崔琰已經預感到不妙,深吸口氣,“你說?!?/br> 喬湞言簡意賅,“你兩個哥哥在同一個營帳里商討戰事之時一起遇刺,二哥大概沒有性命之虞,但大哥就不好說了?!?/br> “伊夏刺客嗎?”崔琰腦袋里嗡地一聲,太陽xue像是炸開了一樣疼得她幾乎忍不住要尖叫,不過她聲音在顫抖中還能保持清晰,“沒有內jian如何能摸到營帳里去?對了,我能回家看看嗎?” “當然,”喬湞當機立斷,“我陪你一起回去,”他看了眼在榻上眼睛瞪得溜圓的兒子,“大寶也一起回去?!?/br> 其實還有消息他實在說不出口:唐夫人得到兩個兒子全部遇刺暈闕的時候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老泰山崔逸雖然性格剛毅,但畢竟有了年紀,經受連番刺激之后,誰也不能保證他依舊挺得住。 喬湞擔心要是哪位真的熬不過去,好歹讓人家見上大寶一面,盡可能別留下什么遺憾。 ☆、69發表 崔珩是誰?他是崔琰連續三世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之一,為了他,崔琰可以毫不猶豫地和前面兩任丈夫決裂。也正是因為出色的外戚與英明的君主之間無可調和的矛盾,崔琰這輩子干脆選了個能和娘家真心聯手的丈夫。 可當她聽到丈夫親自帶來的消息,崔琰的心簡直就像被鈍刀子割過一樣:千防萬防都敵不過一個“意外”嗎?自家與伊夏作戰幾十年,都沒能讓對方尋到刺殺的良機,怎么四皇子帶著幾位年輕將官去往西北之后就出了事? 而且丈夫的話也極有“內涵”:“二哥并無性命之虞”,可若是傷了根本,肢體殘疾呢?“大哥可就不好說了”就更讓人揪心了,聽喬湞的意思,最壞的結果恐怕是再難醒得來吧…… 結果崔琰憂慮得一夜沒睡。身畔妻子輾轉反側,喬湞也跟著失眠了一整宿。 第二天清早,一家三口再加上喬睿、喬仲樞啟程前往西北首府長安城。 國師奢華的馬車里,崔琰靠在引枕上閉目養神,看著她眼底下那兩塊無法視而不見的灰色眼圈,喬湞在大寶耳邊柔聲道:“兒子,看你了?!闭f完,便把兒子輕輕放到了妻子的腿上。 大寶昨晚也沒睡好。雖然前世接觸并不多,但他對二舅印象很好——沒有二舅的保駕護航,還有之后饋贈的若干勢力,他未必能坐穩太子之位,并把親爹順利趕下臺。 深知母親與二舅親密無間,大寶很能體諒娘親現下心亂如麻,雖然她一直表現得十分平靜。只是大寶忍不住腹誹:老爹,我知道你不擅長安慰人,可你把這么艱巨的任務交給還不會說話的兒子我——真的靠譜嗎? 腹誹歸腹誹,大寶還是“四蹄”著地爬到母親身前,努力用他短小的胳膊摟住母親。 崔琰勉強笑了笑,又摸了摸兒子的腦袋,還把一直在默默評估局勢且難掩憂色的丈夫拉到身邊,皺著眉頭問道:“你想當枕頭、褥子還是被子?” 喬湞立即表示,“你看著使喚?!?/br> 崔琰笑了,“謝謝你?!钡人碓趩虦澊笸壬?,又道,“嫁給你很幸福?!?/br> 喬湞也由衷道:“我也是?!弊鳛榕杂^者,他再清楚不過崔珩正是妻子的逆鱗。聽妻子這么一說,喬湞感動之外,心頭沒來由地涌起股不安。 崔琰若是知道此刻丈夫的心思,定會啞然失笑:二哥又不是你殺的,你擔心個什么勁兒? 就在夫妻倆各懷心事之際,喬睿忽然出現,雙手遞上封信函。 喬湞接過,檢查了下蠟封完好,才撕開信封,潔白的信紙上只有寥寥數語,他掃了一眼便將這封暗部密信交給了妻子。 崔琰看信只花了幾秒鐘,但卻用了幾分鐘的時間來平復情緒。信紙上只有一條情報:崔家的兩位公子已從前線大營回到長安城秦國公府。 以之前兩個哥哥傷重的情況來看,被移回長安城里的家只有兩種可能,他倆徹底不行了,或者他倆已經差不多行了……對崔家不夠知根知底的人看來,前一種可能性更高;崔琰卻覺得八成是家里人知道她要回娘家而故意為之,她也不避諱車里的丈夫兒子還有喬睿,直白道:“終于可以放心睡一覺了?!?/br> 見到崔琰這個反應,老喬家在場的三個男人也瞬間回過味兒來,心頭的巨石同時落地。 崔琰再睜眼,迷迷糊糊地問過丈夫,才知道自己正躺在驛館的床上,而喬湞就坐在她身邊,一手摟著大寶,另一只手則把玩著一張巴掌大的小銅片。 只是那銅片上的電路圖崔琰越看越眼熟,也沒多想便直接問出了口,“能給我看看嗎?” 喬湞笑問:“你知道這是什么?” “差不多吧?!贝掮嗔巳嘌劬?,“據我所知,它跟你的紋身其實是一樣東西——開國國師也叫它電路板嗎?” 喬湞點了點頭,“就是這個名字。等大寶三歲,他就該斷斷續續在身上刺上這些花樣了?!?/br> 崔琰還是盡力掙扎了一下,“能不刺嗎?或者等他再大些?”雖然她大學專業不是物理,但第一次看到喬湞身上的紋身,就知道那絕不是什么花架子,而是有不小的實際作用。再聯系到喬湞每次犯病,也正是這些刺青在發熱灼燒,越發說明這些東西內有隱秘。 喬湞認真解釋道:“越早弄痛苦越小。經不住刺青的過程,也沒有資格繼任國師?!鳖D了頓,才又道,“由我親手施針,你盡可放心?!?/br> 畢竟是親父子,確實不必擔心遭受虐待或者額外的苦頭。崔琰在心疼之余還有些慶幸之時,喬湞把小銅片遞到妻子眼前,“摸摸看,疼痛若能在你忍受范圍之內,等大寶周歲我就帶你到國師府中的密地一探究竟?!?/br> 崔琰深吸口氣,以拇指和食指輕觸銅片,果然指尖微有類似觸電般的刺痛感產生,不過這痛感確如喬湞所說,還真的就在她能忍受的范圍之內。 看到意料之中的結果,喬湞顯得十分興奮,抱著崔琰親了一口,“真好。其實,”他忽然有些惆悵,“一個人保守秘密當真痛苦?!?/br> 崔琰福至心靈,“天機是不是要承擔得更多?” 喬湞沉默片刻,才感慨道:“老祖留下一句至理名言,無知最幸福?!?/br> 崔琰嘴角抽了一下,“說起這個,我倒想問,國師不是不能輕易離京的嗎?” “國師的確不能,但天機沒有這個限制?!?/br> 經過喬湞的解釋,崔琰才知道每代國師都是超級高手,久居京城并住在皇宮隔壁只為保護皇帝不會被輕易暗殺——這也是國師重要的職責之一。 到了喬湞這一代,還出了個身手和戰力都不遜色于喬湞太多的成王,有他坐鎮京城,喬湞才敢當機立斷拖妻帶子地回娘家探望兩位舅哥…… 崔琰又問,“前世皇帝遭遇伊夏刺客那會兒,你不在京城嗎?” 喬湞答得痛快,“對。我當時正帶人去殺徐家家主?!?/br> 崔琰瞪大眼睛,“我說徐家家主怎么會不明不白地猝死!”聯想起喬湞和徐家的恩怨,“報仇之后一身輕松了嗎?” “嗯,還行。反正沒比第一次吻你更讓人快活?!?/br> 崔琰心里一暖,靠在丈夫胸前,醞釀著回到娘家定要好好“感謝”他一回。 數日后,風塵仆仆的國師一行人順利抵達長安秦國公府。 崔琰把睡得正香的大寶丟給二侄子,自己則拉住丈夫直奔內院。得了消息的老爹崔逸自然命令層層守衛的心腹和死士把女兒女婿放進門來。 在兩位哥哥秘密靜修的臥房里,崔琰剛殺進門眼淚就淌了下來——大哥胸前和肩頭都裹著厚厚的綁帶,而二哥則是吊著左臂,兩個人都沖著她笑得露了白牙,卻無法掩蓋二人都臉色蒼白且瘦了一圈的事實。 原來伊夏刺客得了密信,繞過守衛摸進營帳時,兄弟倆正研究下一步大軍動向。崔玨和崔珩兄弟雖然不是一個娘生的,但相貌頗有幾分相似,殺來的伊夏首席刺客第一時間沒能分清哪個才是秦國公的嫡子,便把心一橫,就近捅到一個再說…… 這一匕首插~下~去正中崔玨心窩——可惜這只是精英刺客的理想狀態。事實上,崔玨常年內甲不離身,這一刀下去位置夠準,但被金屬內甲阻隔,傷到了肋骨也戳破了皮rou,但絕對不是什么致命傷。 一擊得手,卻發覺崔玨并沒咽氣,刺客也知道大事不妙,此時崔珩已經沖到近前,一手燭臺一手椅子地砸了下來,刺客擋了一下,又一刀下去直接把二哥的左邊大臂豁開了一道從肩頭到手肘的口子。 眼見弟弟飛身救己也跟著鮮血飛濺,崔玨雖然胸前劇痛腦袋陣陣昏沉,卻仍能抄起長劍狠狠刺向敵人后身。 此時守在大帳角落親衛們齊齊殺至與陸續出現的伊夏刺客纏斗正酣,帳內打得熱鬧,帳外雖有不少伊夏刺客牽制,但如何抵得過聽見動靜又人多勢眾的西北軍?親衛們齊心協力,沒費什么功夫便把來襲的刺客變成了滋潤大地的一團……rou餡。 只是親衛隊長在看清兩位公子的狀況時,險些眼前一黑,只想準備遺言了。 萬幸,崔玨和崔珩兄弟只是失血頗多,但都沒危及性命。兄弟倆在接受救治時便迅速定下了后續計劃:若沒內應,西北大營能隨便摸進來嗎?不如將計就計,裝作兄弟倆性命垂危,看看究竟有哪些別有用心之人跳出來作祟。 當然,幕后黑手很快便有了眉目,但母親唐夫人因此暈倒,而且meimei在得到消息后不顧一切地奔回西北,就在兄弟倆的預料之外了。 崔琰聽完二哥的解釋,就是一陣疾風驟雨般地亂捶亂拍……崔珩十分自覺地亮出后背和胸膛,能動彈的右手更是嫻熟地捂住了自己英俊的面龐。 崔玨捂著胸口,幸災樂禍道:“二弟你這模樣,一看便是常年挨打練出來的呀?!?/br> 話音未落,一個軟枕已然精準地拍到自己臉上,還聽到他弟弟清朗又愉悅的嗓音,“meimei打得好!咱們得有難同當,大哥?!?/br> 卻說內間里三兄妹感情聯絡得火熱又順暢,老爹崔逸十分欣慰,與女婿閑聊過幾句,喬湞便把大寶弄醒,抱到老泰山面前。見到外孫相貌,饒是久經風雨見多識廣的崔老爹也愣了一下,隨即暢快大笑——這哪里是自己外孫,說是親孫都無人不信。 大寶還是第一次見到外公,上一世他出生之后沒多久崔逸已經去世根本無緣得見。他其實也不太有把握討好外公,但知道表示親近總是沒錯,便揮動著小rou手勾住了崔逸的脖子——確切地說,是掛在了他外公脖子與肩膀的連接處。 崔逸牢牢抱住外孫,直接跟女婿道:“看在你給我生了個好外孫的份上,上回我閨女中毒我就不跟你計較了?!?/br> 喬湞一噎,隨即陪笑道:“大寶先借給您了?!闭f著,快步奔進內室。 崔琰見到丈夫到來,登時大喜:她揪著丈夫的袖口,摸出手帕擦了把臉。剛才那一臉淚水和鼻涕實在不能抹在兩個哥哥身上——人家可有傷口萬萬不能因此感染啊。 ☆、70發表 崔琰當著親人朋友沒什么顧忌地撒嬌秀恩愛……喬湞一直都很吃這一套。若是他能忍受相敬如賓的大晉標準夫妻生活方式,比如他爹娘那樣離心離德卻假裝圓滿,也不至于連續活了三輩子才肯成親。 看著meimei妹夫親密的互動:喬湞一手摟著崔琰的腰身,另一手還捏著帕子的邊角替妻子仔細抹著眼角……崔玨與崔珩兄弟相視一笑,不約而同放下心來——崔家嫡出小姐固然底氣十足,但喬家國師顯然來頭更大,兩口子若都是脾氣大、愛面子、互不服輸,這日子可就難過了。 崔琰擦完臉,自然而然地挽住喬湞,這才轉過頭跟兩個哥哥嚴肅說道:“我把大寶也帶來了,哥哥們快準備見面禮去吧?!?/br> 崔玨扶著肩膀大笑,“早就備好了,等你去挑呢?!?/br> 二哥崔珩則給最心愛的meimei使了個眼色,崔琰心領神會,知道二哥要在私下里給她些好東西。 托開國國師的福,大晉的醫學水平和條件都還算不錯,消毒麻醉縫合一應俱全,兩個哥哥的傷處已無大礙,但后遺癥實在難免。大哥崔玨還好,肩膀和前胸都是純粹的皮rou之傷,沒有傷到筋脈,用心休養之后影響十分有限。二哥崔珩左臂上挨得一刀深可見骨,傷好之后也難復原,好在他也是個運籌帷幄的角色,輕易不必親身上場搏殺。 喬湞與崔琰問過兩個哥哥傷勢,便又商量起之后如何行事,這四人說話之時,老爹崔逸抱著外孫去了書房。 不得不說,外公逗弄自己的手段……太傳統太有限了!大寶下意識地瞄了眼門框的距離,便隨便外公把自己拋上拋下,還配合地時不時“咯咯”和“哈哈”幾聲。不過崔逸還沒玩夠,首席幕僚溫先生已然翩翩到來。 溫先生?不是大名鼎鼎的崔家第一智囊嗎?大寶聽完外公和溫先生的寒暄,沖著儒雅大叔來了個露齒一笑。 溫先生有些近視,湊近了才瞧見大寶的真容,余光掃了眼得意洋洋的自家主公,也笑道:“這是二小姐的兒子?跟二少爺小時候一個樣!” 崔逸傲然道:“可不是嘛,不僅長得像,還又乖又聰明?!?/br> 作為七個多月大的小家伙,不哭不鬧不認生,還對周圍人的談話保持著相當的興趣……這表現絕對當得起“聰明”二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