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節
“阿姨,錢多了?!庇髂甑故侵苯?。 對方客氣道:“沒關系,你跑到這里來那么遠,路上也要算時間的,只要你能幫我女兒的英語搞上去了就行?!?/br> 好意難卻,喻年想,得,反正自己也付出勞動力了,這活就算接下了吧。 回去路上,喻年坐在公交車上,看著窗外車來人往的首都街道,又想到了喻悅。 ……哥,我怎么才能找到你? 我不知道你的住址,你的電話,你的學校,你的任何信息…… 我只是傻傻地來到了這里。 窗外的景象倒退飛逝,喻年的視線放空,掃過外頭挽著女友逛街的大學生,騎單車聽mp3的男生,在街邊抽煙的青年…… 你是不是也在哪個地方,做著同樣的事情? 喻年想象著喻悅的模樣,眼前驀地浮現出幾周前和queen酒吧見過的那個人。 那個人叫阿思,他的眼睛,和喻悅的很像…… 鬼使神差的,喻年在中途轉了車,向酒吧街的方向去了。 可到了地方才反應過來,自己沒有身份證。 他給穆濤打電話,穆濤說在另外一個地方演出…… 喻年無奈地站在酒吧保安視線不可及處,雙手插在牛仔褲袋里,背靠在墻上,糾結著要怎么才能進去。 去買包煙抽裝酷裝成熟?跟在那些成群結隊的人后面,混進去?…… 他陷在自己的思考中,沒發現這短短半小時,已經有無數人注目于他—— 沒人會忽視這樣一個年輕漂亮的青年,尤其是那雙充滿憂郁氣質的眼眸,仿佛那里頭藏著一個神秘的故事,等待別人來挖掘,來治愈他的心傷…… “嘿,帥哥,等人么?”終于有人忍不住上來搭訕。 喻年瞄了那人一眼,迅速總結特點:染發,打耳洞,打扮時尚,名牌衣服,成年女人。 “沒有,”喻年看著她,淺笑了一下,道,“怎么?” 他盡量讓自己的句子簡潔短促,這樣聽起來不顯得幼稚。 陌生女人說:“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喻年說:“我不喝酒?!?/br> 女人挑眉:“soft drink?”喻年點頭:“可以?!?/br> 女人朝著另一家酒吧扭了扭頭,喻年說:“queen?!?/br> 她開始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其實是個知道游戲規則的老手。挽住對方的手臂,卻發現他的身體有些僵硬……呵呵,還是雛鳥么? 進去的時候,她刻意湊在喻年耳邊說話,像是情侶常做的那般,別人只會認為她男朋友看起來面嫩,卻沒人會懷疑他是未成年人。 喻年覺得噴在自己脖子上的氣息讓他渾身不舒服,還有對方身上的香水味……! 進到里面,喻年就想掙脫開來,女人會意道:“利用完了就要甩掉?” 喻年:“……” 她問:“去過dp么?” “嗯,”喻年說,“day palace?!彼サ木褪沁@個地方,沒想到她也知道。 她還牽著喻年的手,就像一個不容放抗的大姐大:“走,上去我請你喝一杯?!?/br> 喻年:“我不……”喝酒。 “飲料!”她似笑非笑的。 喻年:“……”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久久】【瀾小七】的地雷,謝謝【花落無人惜】的手榴彈??! 13 13、第十三章 ... 第十三章 阿思的職業 兩人挽著手臂到了二樓,進入大廳開始,喻年就在尋找那個人。 吧臺附近沒有,掃了一圈附近的雅座,也沒有他的身影——如果他在的話,應該是個很顯眼的存在,就像地球的萬有引力,讓人不得不把視線集中在他身上。 當然喻年對自己身為另外一個引力中心的事實毫無自覺。 成年女人并不是獨自來消遣尋歡的,她有朋友,有固定的聚會地點。 女人帶喻年去她們的地盤,雅座上已三三兩兩的坐了幾個人,都是打扮風格相似的年輕女性。 喻年發現這地方就是上次阿思和他的朋友們呆的地方……只可惜,他今天不在。 “這是誰?”有人問。 “樓下撿的迷途羊羔?!迸死髂曜?,側頭問他:“想喝點什么?” 本還想裝老成的喻年,在幾個成年女人的包圍注視下,有點手足無措,仿佛真成了待宰的羔羊,局促不安。 “可樂……吧?!?/br> “噗!” “真可愛啊,還是高中生么?” “ann,哪里讓你遇到的寶貝?”原來那個女人叫ann。 ann揚手招服務生,來的是小文,喻年記得他,上回穆濤介紹他們認識過。 小文果然也記得喻年,笑問:“你怎么來了?” ann奇道:“你們認識!” 小文:“他是穆濤的同學,京大的高材生呢!” 喻年蹙眉,他不想讓這些陌生人知道自己的任何信息,包括學校,名字! 小文道:“今天穆濤他們不在,你一個人來的?啊,怎么稱呼?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喻年想,這幾個人的名字也都是昵稱罷了,自己沒必要傻兮兮地告訴他們全名,便道:“叫我阿音吧?!?/br> “小文,給我們的新朋友阿音來杯可樂?!盿nn伸手拍了拍喻年的手背,有點調笑的口吻。 “可樂?哈哈,安姐你開玩笑的吧!我們這里不賣可樂?!?/br> 喻年知道剛才那群人為什么笑自己了。 小文建議道:“要不來杯自由古巴?是黑朗姆和可樂調的雞尾酒,沒多少酒精度?!?/br> 喻年只能說“好”了,從坐在這里開始,他就在后悔自己的一時沖動,并想找借口離開。 不一會兒,又來了幾個人,有男有女,他們見到喻年也不驚不怪。 其中有個男的,乍眼一看普通,待他坐定,喻年才發覺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獨特氣質,讓人覺得心情莫名平靜。 那男的見喻年觀察自己,大方地笑笑,問:“新來的?” 新來的?算是吧,喻年“嗯”了一聲。 那男的說:“我叫靜,安靜的靜?!?/br> 喻年與他碰杯,道:“阿音,音樂的音?!?/br> 靜的存在讓喻年淡定不少,既來之則安之,反正這酒也不要自己付錢,喝了再走吧。 然而下一秒,想走的念頭就被沖刷得一干二凈。 ——因為他想見的那個人出現了! 阿思今天穿著一身灰色的長袖襯衫,銀灰的水晶袖扣在吧臺的聚光燈下閃閃發光,瞇著眼睛,手執一杯盛著琥珀色液體的玻璃杯,外表還是一如既往的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