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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以地事秦,猶抱薪救火,薪不盡,火不滅?!睖丶捂溃骸霸蹅儼炎谑遗藿o藩屬國,那是道長對他們的恩賜,又不是那些人應得的殊榮。他怎么能當成犯境的理由呢?要我說,便不能慣著這些小王,就是要派公主和親,也得等打贏了再說?!?/br> 道君有些驚異:“阿姝原來是這樣作想的么?”他知道阿姝是一個知道輕重的女子,但從上次高句麗的事情之后,特別是阿姝知道了他的身份,他很少見阿姝會談到政事。 “不過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該自己來做這些粗活?!泵抟潞裰?,需要花很長的時間扯絮加棉,須得耐心縫制,偶爾為自家郎君一次兩次,道君還能當那是情.趣,可真要讓她像繡娘一樣趕制邊兵的棉衣,他也舍不得。 “我撥去服侍你的宮人難道是吃干飯的,你一個做主子的點燈熬油,她們卻落得自在?” 道君想了想,“不如你讓她們多趕制一些,等到了秋日,我讓人以你的名義送到邊關去……”他回握住溫嘉姝的手:“讓我朝的將士們瞧一瞧,他們的皇后有多惦念邊關的守軍?!?/br> 將來阿姝的一言一行也是要載入史冊的,有這樣一個助她在后宮樹立威望的好機會,他也樂得讓朝臣們多稱頌一番。 “這怎么成?”忽然說起做皇后的事,她羞得別過身去,“我本來也是想著讓宮女都來制衣,但我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輕,怕是家里鬧得動靜大了,叫外人知道又要說我假惺惺?!?/br> 她把案幾挪到了一邊,自己尋了個舒服的姿勢伏在了道君的膝上,同他閑話家常:“哥哥,其實這些被困在九成宮里的女子,也有許多想著嫁到外頭去的?!?/br> “那首宮怨詩也不是我寫的,是一個服侍我的小宮人見我給邊將縫衣,才問我能不能幫我把她寫的詩隨著棉花一起縫進袍子里?!碧鞖馇缋?,人身上的衣服也就穿得輕薄了些,她呼出的熱氣隔著衣裳打在道君的膝上,弄得他有些癢癢的。 “要是道長能下詔,讓這些宮里的大齡女子都為邊軍縫制衣裳,等吐蕃戰事過后,把她們悉數賜還出宮,這也算是一舉兩得的好事了?!彼晕⒂行┠樗幔骸安粚?,等把這批宮人放出去以后,道長又能選進來許多妙齡女子,到時候花團錦簇,比現在單對著一個我,更是快活百倍,該是一舉三得才對?!?/br> 她和她阿娘討厭九成宮里整日想著勾引達官顯貴的前朝宮妃,可從那些“不知廉恥”女子的角度看,她們也極為無辜,被困在深宮一輩子,任由容顏流逝,皇帝不在后宮留意,她們想尋一個夫君,簡直是難上加難。 “道長,你長久不去后宮里,這些女子的怨氣都能把人埋了?!睖丶捂瓙澣坏溃骸澳切m人心中存怨,可不利于圣上修行?!?/br> “這是哪里來的飛醋?”道君撫過小狐貍的頭頂,想要贊許又覺無奈:“阿姝既然是要做一樁大功德,想著放這些宮人出去,那我明日就按了你的意思下詔,你看好不好?” 他不愛插手六宮事,也沒有人向皇帝進諫要放這些前朝女子出去,宮女一入深宮便再不得出,這似乎已經成了天下人的共識,國庫的糧食還支撐得起皇家的這些體面,除非皇帝自己想起來要施恩,很少會有人提到這些宮人的境遇。 圣上順從了她的意思,可是小姑娘得了便宜還要賣乖:“其實如果陛下舍不得,咱們也可以挑些顏色好的留在宮里面服侍呀。放人出宮這種事,光是想一想,就已經是一樁大功德了?!?/br> 道君沒好氣地彈了一下她烏黑的發頂:“真把那些女子留下來,恐怕阿姝一輩子都不要理朕了?!?/br> “只要阿姝按了剛剛說過的那樣,以后給我做兩身寢衣就成?!?/br> 帝王其他的衣裳繡飾不少,也就是寢衣做起來還方便一些。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剛剛圣上不是說不成么,現在這話可不作數了?!?/br> 把她想說的話都應準了,誰還想著費時費力給他做衣裳:“除非道長再應允我一件事,我才答應給你做?!?/br> “以阿姝的頭腦,應該到戶部任職才合適?!彼麑ι闲」媚锊粦押靡獾难凵?,忽然后悔自己怎么應得那樣快:“討價還價,是你最拿手的把戲了?!?/br> 溫嘉姝順了道君的衣袍,往上攀了寸許,察覺到他身子的僵硬,手指挑開掩住他喉結的衣物,莞爾一笑。 “道長,我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那可說不準?!钡谰沽搜垌?,不去看半壓在身上的她:“要我看,你渾身上下全是壞心眼兒?!?/br> 第33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道長, 你怕什么?” 溫嘉姝要再進一步的時候,道君終于忍無可忍,擒住了她的手, 她也不惱, 就是仰著頭望他,埋怨他打斷了自己的興致。 “阿姝, 現在是□□, 你搗什么亂?”道君不自在道:“天太熱了, 你下去?!?/br> “既然這樣熱,道長為什么不把衣裳脫了呢?”溫嘉姝知道他又不是真的惱,依舊靠在他身上, 促狹地呵人身上癢rou:“哥哥,我又不是要你做什么大事, 只是想讓你陪我演幾場戲罷了?!?/br> 女子的蘭息像一片尚帶溫熱的羽毛,落在他的頸項處,道君有些松懈下來,爽快地應承了下來:“朕記得沔陽今年新貢上了一整套皮影, 你要演什么都成?!?/br> 溫嘉姝搖了搖頭:“道長,我說的不是皮影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