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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只在一瞬間,他確定無法推辭之后只好捏著手抬起頭來羞愧道:“要不從明日起弟子抓回藥后,在洞府熬好了再送過來?” “弟子想著今日一直炸爐,擾了師尊休息實在過意不去?!?/br> 殿上的青年眨著眼睛,臉上還被蹭黑了一塊,漂亮俊美的面容在往日肆意的襯托下,此刻看著竟有些無辜。 傅寒嶺原本還在煩擾禁地中的事情,一抬頭看見他這花貓模樣倒是眉梢舒展了些,勾起一抹笑意道:“不必了,就在隔壁藥爐吧?!?/br> 他頓了頓又道:“萬一你再炸爐,為師也好提點你?!?/br> 顧懨無奈的收回了口中的話,只好開口告辭:“那弟子便先退下了?!?/br> 傅寒嶺看了他一眼:“也罷,為師今日也有些乏了,你先下去吧?!?/br> “明日的藥與今日一樣即可?!?/br> 他面色稍霽,本是隨意的與顧懨說著話,可是指尖軟軟絨絨的觸感卻叫他忽然收回手,微微皺起了眉。 指尖微微蜷縮著,傅寒嶺垂眸看著眼手中的雪團,又斂去了眼中神色。 他總覺得自己好似忽略了什么。 顧懨不知道他情緒變化,在接了每日熬藥的苦差事后便準備回去練習控制狐火,好不叫明日真的暴露。 兩人此時各懷著心思。 傅寒嶺閉起眼睛,反復回想著當日場景。 顧懨只好彎腰退下。 殿中的大門已經關上了,一直等到人離開之后座上人才睜開眼來。 手中的雪團粘在衣袖上,讓墨色的云紋中也沾了一絲白絨。 傅寒嶺微微瞇了瞇眼,猶豫了一下再次伸出手。 他手指背過去,指節劃過那片雪團時卻像是被什么輕輕留住,有一絲微不可察的……熟悉。 就是這絲熟悉感,叫傅寒嶺猛然抓到了什么。 他望著雪團眸光深了些。 傅寒嶺垂眸回想著當日在禁地的情景,已經肯定不是錯覺。 ——他昏迷之時隱約感覺到的喉間癢意,與方才狐尾雪團觸碰他時的觸感一模一樣。 第19章 傅寒嶺想到那天隱約看到的小狐貍,微微瞇了瞇眼。 如果真的是它的話,那他煞氣減少傷勢恢復是否也和它有關? 明光殿上靜靜的,檀香燃燒著驅散了之前的藥味兒。傅寒嶺看了眼天色,在升起這個念頭之時已經準備等到晚上的時候再進一次禁地。 他本就是要找那只小狐貍,既然心中懷疑倒不如捉住那只白狐看看。 絨毛被收進了袖中,傅寒嶺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顧懨離開之前沒想到便宜師尊僅憑著毛感便已經懷疑到在禁地中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的自己身上。 他本是準備直接回洞府的,之后卻又想起了些什么,拐了一個彎向著清華峰走去。 他原本便準備今日向掌教提他和晏遲解除婚約的事情,剛才差點又忘了,好在現在天色未晚,還來得及。 顧懨不緊不慢的往清華峰走去,心中思索著用什么理由。結果進去之后卻發覺清華峰上不止是掌教一人,佛子明燈竟然也在。 他好似是來交給云德真君什么東西的,在看到顧懨之后微微轉過了身去點了點頭。 “明燈大師?!?/br> 顧懨在掌教面前自然是給了些明燈的面子,此刻也問候了聲。 然而下一刻,顧懨抬眸卻發覺明燈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古怪。清俊疏離的佛子怔愣了一下,眸中微微浮現出一抹困惑的神色。 顧懨有些疑惑之時,明燈忽然開口:“你臉上……” 我臉上? 我臉上怎么了? 顧懨隨意摸了摸面容,卻似忽然想到了什么轉過頭去僵住了身體。 他就說自己忘了什么,他方才炸了爐子忘了自己臉上還有灰痕。 白皙的面容上東一塊西一塊的,看著有些狼狽,明燈還是第一次見顧懨表情僵住,面色難看的模樣。 他直白的目光叫顧懨忍不住抬起頭來,還是云德真君讓弟子給了顧懨一塊帕子,低咳了聲開口:“你怎么弄成這個樣子了?” 明燈雖收回了目光,卻顯然也有些奇怪。 顧懨不好在外人面前沒面子,只好說自己是煉丹失敗了,煉丹失敗總比熬藥失敗好聽的多。 云德真君只是隨口一說,倒也沒有真的問下去。反倒是明燈握著念珠的手頓了頓,嗅到味道后隱約覺得好似不是什么丹藥,倒有些像是凝神湯。不過他即便不善言辭,卻也不會在這種時候說出來拆穿顧懨。 顧懨拜見之后云德真君才道:“你今日來的正好?!?/br> “你這次閉關突破,本座正要找你商談。不久后這次九州拍賣會便要在中洲舉行,你尚且欠缺一枚成嬰丹,這次拍賣會便多留意些?!?/br> 顧懨自然是點頭:“多謝掌門掛懷?!?/br> 他頓了頓又順勢道:“只是弟子今日前來還有一件事?!?/br> “什么事?”云德真君抬起頭來。 明燈并無回避的意思,他便也沒有多說什么。 顧懨這時想的卻是明燈在這兒也好,多一個人多份見證,省的到時候退婚的時候別人還以為是晏遲退了他的婚呢。 他這樣想著抬頭便道:“弟子之前曾與凌霄宗首席晏遲定下了婚約,約定百年之后成婚。但是現今掌門也知道我與晏遲之間并無情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