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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圓給他整理床榻,林琨說:“不用管我?!?/br> 紀圓說:“我是醫修,你是病人,我怎么能不管你呢。再說,我師兄許鏡清現在在軍營,如果你能快些好起來,也能替他分擔一二,他就不用那么辛苦了?!?/br> “許鏡清?”林琨偏頭,“你是他師妹?!?/br> 紀圓手拐子捅他,示意他站起來,說要把被褥拿出去曬曬,晚上睡著舒服。 林琨自顧說:“他很厲害?!?/br> 紀圓心里也甜滋滋,“當然啦?!?/br> 她卷了被子夾在腋下,順道拽著他袖子牽著他出去,“你也曬曬吧?!?/br> 床都檢查過了,林琨的令牌應該是帶在身上的,想要偷還真不容易。戰場上肅殺的軍人,就算是瞎了,身上那股子威嚴的氣勢也能震懾住她,紀圓不太敢,決定采取迂回路線。 林琨坐在椅子上曬太陽,紀圓蹲在地上,琢磨著,該選個什么辦法對付他。 眼睛應該是他唯一的執念了,若是能幫他治好眼睛,借個令牌應該不是什么大問題。 她跟他打商量,“指揮使,我想幫你治眼睛,你敢不敢試試?!?/br> 林琨皺眉,“為什么這么說?” 如果有辦法治,任何一點希望林琨都不會放棄,雖然孔谷主說恢復的希望十分渺小,主要取決于他的內心,建議他好好休息,放松心情。 再是什么艱巨的任務林琨都執行過,簡單一句放松遵守起來卻是這么難,他根本沒辦法放松,越是害怕失去,就越是緊張。 但也不是瞧不起紀圓醫術的意思,林琨認定許鏡清的師妹自然也非一般醫修,定有過人之處,可要治就治,為什么問敢不敢? 林琨說:“沒有我不敢的事情?!?/br> 紀圓掂量掂量手里的板磚,“真的嗎?” 第三十六章 他說離不開她,真的不是說…… 晚上許鏡清沒能回來, 托人給她帶了一塊傳音玉佩。 紀圓捏著玉佩聽,許鏡清說:“我想你了?!?/br> 今天下午給林琨看過眼睛,她感覺可以試試, 兩個人已經約定好,如果能治好, 林琨就親自帶著她進軍營, 不用擔心被趕出來。 紀圓干勁十足, 打算給許鏡清一個驚喜,瞞著沒說,蹲在屋外跟他膩歪, “我也想你的?!?/br> 許鏡清問:“今天過得怎么樣,有沒有人欺負你, 累不累?!?/br> 紀圓說:“不累, 學了好多東西?!?/br> 許鏡清嗯了一聲, 重復,“我想你, 想抱你?!?/br> 外面不時有人經過,紀圓捧著玉佩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你在做什么呢?!?/br> 許鏡清說:“瞭望臺值守,異界妖人又在放狼煙了, 那味道很奇怪?!?/br> 紀圓逗他開心,“也許是在搞燒烤?” 許鏡清無聲笑起來,經她這么一說, 風里的味道好像真的變成了食物的香味, 他低頭,指腹用力磨挲玉佩,“我想你?!?/br> 紀圓心疼, “那我給你弄個香囊吧,下次見面的時候就給你,你無聊或者想我的時候就拿出來聞一聞?!?/br> 許鏡清說好,順便提要求,“要有小茉莉的香味?!?/br> 紀圓說好好好,保證有。 紀圓晚上也得值夜,照顧三十多個傷兵,沒辦法一直聊天,兩個人依依不舍,許鏡清說最后親一下,她就連續送出十個啵啵,許鏡清頓時耳根發熱。 夜里靜悄悄的,紀圓靠在桌邊看書,楚音給她煮了一碗米粥過來,陪她坐了一會兒。 半夜林琨開始做噩夢,紀圓湊過去看,他趴在床上抽搐,說夢話,后腦勺包著紗布,血又滲透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會被板磚一下敲暈的,林琨這樣的人,刀山血海里滾過的,板磚連續敲了十來下才暈。 下午兩個人約定好,準備開始進入療程,林琨先挨了十幾下板磚愣是眼睛都沒眨一下。軍人的意志力上來,強撐著就是不暈,紀圓手都砸酸才終于把他砸倒。 那場面,血了呼啦的,好家伙,人家還以為她謀殺羽林軍指揮使,差點給她當成叛徒抓起來。 這會兒他估計是夢見被冶青十戳瞎眼睛了,額頭上滲出細密汗珠,但身體趴著,就好像手腳被束縛,沒辦法抵抗,樣子很著急,表情猙獰,喉嚨里發出憤怒的低吼。 紀圓怎么喊都喊不醒,旁邊床的男人被吵醒,揉揉眼睛坐起來。 紀圓也著急,“怎么辦,叫不醒啊,做噩夢了?!?/br> 對方努嘴,“用水潑?!避姞I里審犯人審俘虜,人昏迷了都是用冷水潑的。 紀圓說:“可是他是病人?!?/br> 對方回答:“哪有這么嬌氣啊,不弄到頭上就行了?!?/br> 潑冷水確實有用,林琨醒來,紀圓給他擦臉,他反扭住她胳膊把她押住,“誰!” 紀圓疼得哼哼,“是我呀指揮使?!?/br> 林琨急忙松開她,“對不住?!?/br> 紀圓扭著胳膊,“指揮使,你做噩夢了?!?/br> 林琨扶額,長嘆一聲:“是,我夢到你了?!?/br> 旁邊人投來好奇的目光,紀圓疑惑:“嗯?” 林琨說:“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樣子,但夢里你長了一張跟冶青十一模一樣的臉,把我按在地上,用石頭砸我的頭?!?/br> 紀圓問:“冶青十長什么樣子?!?/br> 旁邊男的哈哈笑,“毛臉尖嘴,背后長對大翅膀,雷公似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