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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靜燃冷笑了兩聲,說霍笙啊霍笙,平時你撈錢騙錢的時候倒是跑得快,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你那二兩豬腦子不要就拿去下火鍋吃好不好?你這個破問題跟剛才問誰是掌門那個問題有什么區別,你把天道當大傻子是不是? 霍笙拍桌而起,說你他娘的倒是說個好點子出來,別整天就知道窩里橫。說瞧瞧自己把徒弟養成什么樣子了,人家嬌滴滴一個小姑娘給你養成個母夜叉、孫二娘,大字也不識幾個,成天就知道耍劍,腦子都耍得不好使了還在這里得意洋洋。 云靜燃也不落下風,說你行,你最行。你看看白照南人多好的一小伙子,又聰明,長得也不賴,硬是把人家教成了一個守財奴。也不給人家學劍,就弄個金算盤,還是鍍金的,你要不要臉。說自己都替他害臊,給徒弟弄法寶都舍不得錢,還是鍍金的,說出去真的羞死人了。 霍笙氣個半死,跳起來就罵:“你懂個屁!我徒弟那金算盤是黑隕鐵打造的!鍍金只是為了好看,你把頭伸過來,看我用金算盤砸不砸爛你的頭就完事兒了吧!” 霍笙的法寶也是金算盤,但白照南現在用那個確實是鐵鍍金的,他自己用的才是黑隕鐵鍍金的,是打算以后傳位給白照南之后再把法寶一起讓他繼承的。玖拾光 云靜燃不甘示弱,當即抽出寶劍,放出狠話要把霍笙砍成七七四十九塊,說二十塊拿去紅燒,二十塊拿去清蒸,剩下九塊扔了喂狗。 云靜里趕緊站起來抱住兄長,啊啊啊亂叫一陣說你們不要再吵架啦!求求了! 兩個老頭說著就要跳上桌干架,連躲在木房子睡覺的忽雷獸都被吵醒了,歪著腦袋在那看熱鬧,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晏洲安痛苦地揉了揉眉心,自打幾百年前這兩人入門成為師兄弟開始,就一直在吵架干架,他這個大師兄一直就飽受折磨。幾百年了,還是這樣,還是這樣! 晏洲安忍無可忍,右臂凌空一伸,本命法寶奔雷劍已經在手。 他二話不說,蘊含無盡雷電之力的長劍從中一劈,霍笙和云靜燃之間頓時出現了一條深深的溝壑,奔雷劍劍身上雷電纏繞,噼啪作響,氣勁頓時將二人掀翻,飯桌飛到了院子里,沒吃完的一碟腌蘿卜打翻在地。 蹲在外面的忽雷獸感受到了主人身上的戰意,興奮得嗷嗚了一聲。 掌門師兄發怒了,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兩個人頓時灰溜溜,趕緊爬起來夾著尾巴老老實實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云靜里小跑上去,站在掌門師兄身邊,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 晏洲安這個級別的大能,早就能做到人劍合一了。他不是天生劍骨,但也是平常界第一劍修。劍在心中,藏于識海,劍隨心而動,隨意幻化,手一松奔雷劍便消失不見。 晏洲安站起身,廣袖一揮,氣場頓時變得凌冽,斂眉沉聲道:“布陣,開壇,施法,獻命,問靈?!?/br> 霍笙雖然不修劍,卻是頂級的陣修,為免窺靈時被打擾出現差錯,忙里三層外三層在院子里布下法陣結界。 云靜燃和云靜里隨晏洲安一道入了密室,準備問靈時需要用到的一應事物。 待全部準備妥當,四個人坐在蒲團上圍成一圈,云靜里問了一句,“掌門師兄,所以咱們要怎么問呢?” 是了,吵了半天,最關鍵的問題還沒討論出來呢。 晏洲安捻須沉思,片刻后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吾壽元已經剩得不多,所獻之命數必然要慎之又慎。窺靈之術有虛實之分,虛者只能得知旁末指引,實者自然不必說,但代價恐怕已經承受不起?!?/br> 在場眾人,數晏洲安年紀最大,八百多年風風雨雨,歷經無數,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使用窺靈之術,到底搭進去了多少壽元已經不得而知。 但能肯定的是,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窺靈術不僅可問未來,更能問萬事,當初為了尋找那個天生劍骨的孩子,他就花了不少壽元,不然以他的境界,就算不再突破,起碼還有千年可活。 太初能位于平常界仙門之首,都是他用性命累鑄起來的。 霍笙按住他的手,“掌門師兄,這次換我當主靈人好不好,就這一次也行啊?!?/br> 晏洲安打掉他的手,“閉嘴,你們三個人的修為加起來都不夠當主靈人的,這次窺靈不可兒戲,關乎門派未來,沒得商量?!彼f完就開始施法,四人中央很快出現了一面大鏡子,鏡上空無一物,需要他們四人的血融合在一起,在鏡面上寫下問題,此為問靈。 問靈之后,可以選擇是虛還是實,根據選擇各自扣掉壽元,答案才會顯現。在這個過程中,有任何一個人因為壽元不足突然死亡,則窺靈失敗,此前所付出的一切也不會歸還。 這便是妄圖窺探天道的代價。 四人各自從指尖逼出鮮血,云靜里忽然抬頭,“所以掌門師兄,我們到底要怎么問???” 啊這…… 該死,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又給忘記了。 晏洲安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苦思冥想許久終于憋出一句,“就問,什么是門派未來的希望?!?/br> 什么是門派未來的希望? 希望這個東西,它確實是可大可小,可虛可實,玄乎得不能再玄乎了。 三位長老頓時悟了,掌門不愧是掌門,這個問題確實是非常玄妙且高深啊。選擇‘虛’,當問題被模糊了幾層之后,所付出的代價自然跟直白的問題代價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