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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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夜,晚上店里的客流量不少,陸鹿得到回答后夏夏也去忙了。 人多談笑聲也跟著多了起來。 這樣的環境對于季讓來說有點吵,他扯下一邊的耳機線,有些頭大地扶著腦袋,要復習的東西太多,書上被寫得密密麻麻,即使這樣他的視線也沒離開過半分。 陸鹿隔老遠就看見他眉頭緊皺的樣子,額前的頭發也被他抓亂了,像是被什么難住似的。 陸鹿輕輕笑了聲,小狗發愁她還是頭一回見。 “7號桌?!卑⒘諏⒁槐疅o聲告白’放下。 “11號桌的打包?!毙鞓非遄龊靡槐陌?。 吧臺成“凵”字型,徐樂清和阿琳分別在兩側,中間柜臺是蛋糕柜和收銀,這會兒夏夏在收拾桌子,剩下的一個上班的員工也在忙,不忙的只有陸鹿,她還在外側坐著:“我來吧?!?/br> 酒和咖啡一一給到客人,陸鹿沒回吧臺,因為7號桌離季讓近,她就在他那桌坐下了。 “復習得怎么樣了?”陸鹿坐他對面,撿起邊上的高數書翻看,她大學畢業都好幾年了,腦子里勉強還有點知識剩余。 “你那本今天差不多就結束了,我這的還得多背背?!奔咀屨硕鷻C,合上書,“你怎么坐過來了,不怕被你店里的那些人看見了?” “我是老板誒,怕什么?再說了,老板找自己的朋友有什么不對嗎?”陸鹿笑道。 季讓眸光淡了幾分,但很快就恢復原樣,他搖搖頭:“沒?!?/br> 陸鹿看了眼手里書上扉頁上的名字,筆風潦草,跟便利貼上的字如出一轍:“季讓,你的字好丑啊?!?/br> 季讓尷尬地摸了摸脖子。 “筆給我?!标懧箯乃掷锝舆^筆,在他的名字下面重新寫了一遍他的名字。 她寫了好幾個字,除了名字剩下的字小了一倍不止,季讓看不清,問她寫了什么? “自己看?!?/br> 陸鹿放下筆,把書還他,人先走了。 扉頁上多了七個字:季讓,元旦快樂。 季讓低著頭,臉埋進衣領里,耳根guntang,就連心底的那一小團陰霾也瞬間被卷走得干干凈凈。 手邊的手機突然亮了,他媽打來的視頻通話,季讓戴上耳機,臉還紅著就接了電話。 “媽?!?/br> “哎呦,還以為你忘了自己有個媽呢,都多久了也不知道給我跟你爸打個電話?!焙维搫偘涯笅氲晔帐按蜢?,還沒上車就給兒子發了視頻通話。 “前幾天不是給爸打過嗎?” “那mama呢?” 何瑩把手機架好,發車準備回家:“干嘛呢兒子,吃過晚飯了嗎?” 季讓說:“五點多的時候吃過了,還不餓?!?/br> 何瑩問:“那今天有跟宿舍里的朋友約著出去玩出去跨年嗎?” “沒?!?/br> 何瑩想起上次季顏林去了趟東城回來告訴她兒子沒追上人姑娘正失戀著呢,當媽的聽到這話總歸是擔心的,擔心他在感情方面受挫,擔心他走不出來。 但季顏林覺得她多慮了,季讓好歹也成年了,又不是小孩子,哪有那么脆弱,再說了感情方面的事情總要經歷才知道好與不好,戀愛這玩意運氣好點說不準開頭就能遇到真愛,但概率極小,運氣差點,就是試錯。 說起季讓談戀愛,何瑩的第一印象就是高中鬧過那次烏龍: 當時有其他班的女生追他同桌,也就是沉林齊,那會兒考完試班里剛換過座,班級前兩名的寶座永遠是季讓和沉林齊的,兩人還是同桌,就位置對調了一下,所以那盒送給沉林齊的糖果就這么進了季讓的桌肚。 季讓不知道,上課拿書的時候那盒糖就直愣愣地摔在地上,還滾了好遠,盒子下面還貼了畫了愛心的紙條,他是撿也不好不撿也不好,最后直接被任課老師拾去了,問他哪來的,他也想知道是哪來的,但照前段時間沉林齊收情書收巧克力的架勢季讓用腳趾頭也能想到這盒糖是送沉林齊的,只不過是位置換了才到他這的。 但他是真的不知道誰送的,就算知道也不能把人供出來不是?給自己找罪不說,要是再把人惹哭他可不干,再說了,這本來就是個誤會,不如就誤會到底,然后季讓就咬定這糖是他要送給他mama的,話一出口氣得老師臉煞白,當場把他叫去了辦公室,請了家長。 因為談戀愛被請家長在尖子班算頭一回,為此還驚動了年級主任,本來就是無中生有的事情季讓根本沒法認,當著老師、主任以及他爸的面他依舊一口咬死這盒糖是送給他媽的,當時班里的監控因為班主任的一句‘學生不是犯人,而且是個人都不喜歡天天被監視’給拔了,年級主任直接調取了走廊的監控把送糖的女學生找來了。 年級主任:“你跟他什么關系?” 女學生:“我不認識他?!?/br> 年級主任攤開手機上拍下來的女生笑著拿糖的監控畫面:“你不認識他你往他抽屜里塞糖?你在這糊弄誰!” 女學生被嚇得不輕,眼淚刷刷地掉,她的糖明明是給沉林齊的,為什么在別人手上他根本不知道,但無論怎么樣這盒糖是她的,她的責任最大,心里當然害怕。 女學生止不住地抽噎:“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 季讓最見不得女生哭,還當著他面哭,他把腳步往旁邊挪了挪,下一秒,年級主任刀鋒般的眼神就戳到他身上了:“聽到沒,人家根本不認識你,你還拿著糖隱瞞,你說說,你想干嘛?” 季顏林站在旁一邊,兒子挨批評跟他自己挨批評沒區別啊。 季讓臉不紅心不跳,解釋道:“我真的不知道糖哪來的,糖在我抽屜了,而且沒人要,那歸我好了,我就帶回家送我媽……”他心虛地看了他爸一眼,聲音也低了不少。 …… 到頭來這件事被校方徹底捋清楚了,送糖的女學生不僅被叫了家長還被停課叁天,季讓跟這事沒多大關系,但在里面攪混水被罰寫一千字檢討書,那盒糖還是被他順走了。 何瑩盯著手里的糖,比季顏林還郁悶:“兒子,你要是想送糖給mamamama沒意見的,但這糖又不是送給你的,你拿過來干嘛?還白白被罰,你怎么想的???” “反正沉林齊也不要,最后還是全進我肚子,上次的巧克力也是他給的,媽,你不是還說好來著?!奔咀尳乐?,沒什么心眼。 何瑩一時語塞,但又覺得季顏林跟她說這事的時候兒子‘英雄救美’的樣子還挺帥:“那你跟mama說說,你在學校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談沒談戀愛?” 季讓猛搖頭。 “真的?”何瑩不太信。 季讓又猛點頭。 一想到被沉林齊拒絕之后哭得梨花帶雨的女生,以及今天在辦公室里哭的那位,說真的,他真的巨害怕女生哭,跟哄不好一樣,怎么可能去談戀愛? “mama還以為你喜歡今天送你糖的女孩子呢?”何瑩說,“你爸說你一直維護人家,明明你只要否認一句不是你的或者你不知道,這件事就輪不到你頭上?!?/br> “我只是不想聽見有人哭?!奔咀屨f。 明明就是一句實話,何瑩卻理解成另一種意思。 季讓不喜歡有人哭是因為何瑩在很小的時候就跟小孩子打交道,后來自己開了母嬰店,季讓偶爾會去店里找她,經常會碰到洗澡哭的,肚子餓了哭的,還有抱在懷里好端端就哭的,何瑩習慣了覺得沒什么,但確實很吵,季讓很討厭,即使這樣他也還是會去逗他們,試圖安撫他們讓他們別哭。哪怕他從來沒有成功過。 其實季讓會疼人,只是他那會兒還沒開竅不懂,但點點滴滴都被何瑩看在眼里。 所以在得知季讓失戀心情不好的時候何瑩比誰都心疼,但季顏林覺得她想多了,她也沒爭辯什么,畢竟當爸的和當媽的需要考慮的角度不同。 但她到底是不放心的,就讓季顏林沒事找兒子聊聊天,多開導開導。 何瑩聽他說沒和朋友跨年,等紅綠燈的時候給他轉了叁千,季讓沒收,給退回去了:“爸爸給過生活費了?!?/br> “不是生活費,是mama給你零用的,聽話,收了?!焙维撚职彦X轉過去了,“你不用就把錢留著,到時候談女孩子花錢的地方很多,不夠再跟mama說,知道了嗎?” 轉賬還是被退回了。 季讓知道他爸應該是把他的事跟他媽說了,不然他媽也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媽,你不會是覺得我沒追上喜歡的人是因為錢吧?!?/br> 何瑩認為有這個成分,但也可能沒有,她遲疑道:“總不能是嫌棄你丑吧?” 季讓笑著搖頭:“想什么呢媽,她沒嫌棄我丑,也沒花過我半分錢,她自己有錢,而且什么都不缺,談戀愛可能還會給自己增加負擔,是我喜歡她,總不能因為這點就要人家答應吧?!?/br> 見他這樣,何瑩以為他想通了:“還知道替別人考慮了,真讓你爸說中了???那你呢,現在不難過了吧?” 季讓蹙眉:“難過什么?” “這么快就走出來了???我還以為你沒追到人家姑娘還要再難過一陣子呢?!焙维摰?。 “不啊,還喜歡呢,我還想再試試?!奔咀尩?。 何瑩差點沒咳出血:“不是,兒子,那姑娘喜歡你嗎?你……”后面的話她說不出,但他兒子怎么還越挫越勇了呢? 季讓淡淡開口:“可能吧?!?/br> 何瑩嘆了口氣,她看了眼屏幕里的季讓,不知道是不是光線原因,耳朵通紅:“行吧,mama也不跟你多說什么了,喜歡的話就再試試看吧,凡事都說不準,假如呢,對不對?” 電話掛斷前何瑩還不忘提醒他這幾天降溫要多穿點,別又感冒了。 到點下班,除了保潔阿姨打掃衛生,店里又剩下他跟陸鹿了。 陸鹿在收銀臺看著屏幕上顯示的本月的營業額,有二十九萬多點,除去店里日常開銷,也賺了不少錢,她從包里掏出去銀行取出的五千五給了保潔阿姨,阿姨是本地人,五十來歲,手機不太用得明白,所以每次發工資陸鹿都會去取現金。 而后,她根據考勤給每位員工發放了上月16號到本月15號的工資、獎金,而后又在工作群里連發了好幾個紅包作為員工福利。 離下班又過去了半個多小時,陸鹿困得直打哈欠,季讓就坐在吧臺外側等她。 “好累啊,終于都弄好了,要是有人能幫我看店幫我付工資,然后我只需要坐等錢來就好了?!标懧股炝藗€懶腰,“走吧,回家?!?/br> 季讓走在她的一側,手掌自然落在她的腰間,幫她揉腰:“我幫你啊,免費的,你要不要?” “不要,如果你讓我開工資我還會考慮考慮,但是你要是免費給我打工,我就不要了,除去勞務合同不說,哪有人白白給人嫖,還不收錢,給你你怕不怕?”陸鹿跟他啰嗦了兩句。 “怕?!奔咀尰卮?。 “那不就好了?!?/br> 陸鹿去了副駕,手落在車門把手上,她聽見他說:“但如果是你,我不怕?!?/br> “嗯,我知道?!标懧钩Я颂ё旖?,她知道季讓喜歡她,也明白她在他心里的位置不淺,她都知道,她想她不會讓他等太久。 回去的路上陸鹿實在扛不住困,歪著腦袋睡了。 季讓關了藍牙音樂,把空調溫度調高,讓她睡得更安穩些。 這兩天店里裝修她費了時間和精力,晚上又跟他做了很久,季讓沒舍得叫醒她。 再睜眼,車載顯示屏上顯示時間十一點五十叁分,她睡了快一個小時,眼皮重得還是有點撐不開,陸鹿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輕輕嘆息:“到家了怎么不叫我?” “想讓你多睡會兒?!奔咀屖掌鹗謾C,去牽她。 陸鹿打著哈欠:“你剛剛在看什么?” “沒什么,就是一些養花事宜?!彼f。 陸鹿笑了聲:“干嘛?想送我花???事先聲明一下,一束花可收買不了我?!?/br> “那我多買幾束呢?”季讓應和。 她說:“可以考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