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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上次的披薩店,沉扶星點了一個大份披薩,擺到童童面前的時候他就不動了??s起脖子垂著腦袋。直到沉扶星遞進他嘴邊,才慢悠悠咬了一口,極度的緩慢。 沉扶星忍不住問,“童童不是想吃披薩嗎?怎么不吃?” 童童垂著腦袋,紅著眼看她,“童童如果吃完了,阿星就要走了對不對?” 如果這塊兒披薩一直吃不完,那么阿星會不會一直不離開呢? 阿星是個說話算話的人。所以如果我不吃完的話,阿星是不是就不走了? 沉扶星看他一眼,就很難過,她借口去衛生間,盡量讓自己表現的正常一些。 沉扶星走了,童童就丟下刀叉,下來,湊近蘇容靳身邊。 “你可以把她還給我嗎?” 蘇容靳放下手機,挑眉,“嗯?” 童童踮起腳,拽他衣擺,“你能不能把我的阿星還給我?” 他去夠書包,從最外邊的夾層里取出一個筆袋,拉開,邊掏邊說,“我給你多少錢你能把阿星還我呢?” 蘇容靳不太懂得怎么跟一個孩子相處,他很想學著沉扶星那樣哄他,可是開口確是另一個味道,“她現在是我的?!?/br> 說完也覺得自己特幼稚,干嘛又跟一小朋友斗嘴。 但看他掏出的現金,都是些零錢,還是沒忍住,表情不爽,“你回去坐著?!?/br> “那需要多少呢?”童童以為是嫌棄他錢少,反問,“我可以打個欠條,長大以后賺錢還你?!?/br> “都不夠?!碧K容靳回,“她是無價的?!?/br> 童童眨巴眼看他,舉著錢的手停在他跟前,表情告訴他,他不懂。 蘇容靳輕輕嘆一口氣,“就是你拿什么換都不給?!?/br> 因為她是我的寶貝。 寶貝是舍不得轉手讓人的。 童童仰頭看他。高大冷峻,壓迫感很強,但他這次莫名的不那么害怕他了。好像聽懂了他的意思,他收回手,不再講話。表情很傷心。 表情很傷心,睫毛都凝了一層淚。 蘇容靳不太懂得怎么和孩子相處,只好把紙巾遞給他,大掌遲疑的在他腦袋上停了幾下,最后落在了肩膀上。 回公寓的路上,童童疲憊而眠,窩在沉扶星的懷里。沉扶星親他兩口,蘇容靳就不開心了。 他讓把人喊醒,那沉扶星哪能同意,順著又往人腦門上親了一口,在蘇容靳巴掌扇童童腦門上的前一秒把人罵停,緊接著往他掌心親了一口,笑著問他是不是腦子有??? “怎么這么幼稚,小孩子的醋你都吃?!?/br> “誰跟你說我吃醋了?” “那你干嘛折騰他?!?/br> “快下車了?!?/br> “下哪門子車,還早著呢?!背练鲂遣艖械么罾硭?,接著胳膊麻了,順手把人放蘇容靳懷里,“你抱會兒,我胳膊麻了?!?/br> 蘇容靳原本還打算抽煙,都夾手指縫里了,懷里落一孩子。 手臂直接僵在原地,蘇容靳面色冷漠,“拿走!” 這么軟,他都怕給折壞了。 但沉扶星不動,揉住手臂,“抱一下能要你命?” 童童就躺在他左手臂上,身體貼著他的西裝褲和襯衫,或許是嫌扣子硌得慌,哼嚀著換了個姿勢。 蘇容靳沒一點辦法。他很想直接從窗子把人丟出去,又怕沉扶星跟自己拼命,只能皺眉,一動都不敢動,沒過多久額頭便落了一層汗。 他右手臂搭在真皮沙發的把手上,袖口大開,露出清晰可見的肌rou線條。上頭還搭著一孩子的腿窩。沉扶星伸手去幫童童拽了拽褲口,“你別這么僵硬,他睡不舒服...” 蘇容靳臉色更冷了,“你是不是找死?” “大概是?!背练鲂腔氐暮芸?,接著攀上他脖子,在他喉結咬一口,呵氣如蘭,媚眼如絲盯著他眼睛,呼吸噴灑在他唇瓣,指腹揉著他側臉,“你弄死我呀...” “。。?!?/br> 蘇容靳肌rou都硬了。但不能當著這小崽子面把她辦了吧?他想抽煙,又抽不出手臂,額頭一層汗,他近乎咬牙切齒的一句話,“他到底什么時候醒!” ‘他’字還琢磨半天,語氣就跟說‘這小兔崽子’一個味兒。但其實他頭開始就是想這么罵的,最后沒,忍半天才沒。 “干嘛?” 蘇容靳左手一翻,遮住童童耳朵,湊過去她耳朵咬一口,“想她媽的干你!” 車子緩緩駛入小區門口,沉扶星嗓子眼兒發燙,沒敢再多招惹他,怕真被壓這兒弄一頓。丟人什么的先不說,就是童童在,這玩意兒他還不該知道。 蘇容靳沒說話,面色陰沉看她柔聲把自己懷里那小東西喊醒,又把人抱下車,連搭理他都不帶搭理的。還商量著溜達去一趟便利店,買點牛奶和華夫餅。他又不愛吃那玩意兒,沉扶星也沒買過,只能是給這小崽子買的了。 眼前這倆人一步一步走的相當悠閑,說說笑笑,他就跟在身后,生悶氣走了有個幾步的距離。 他突然停頓,短暫一瞬的恍惚,步伐沉重如千斤,根本挪不動步子。他心臟痛,他喘不上氣,每分每秒都像是在煉獄里。視線恍惚。他從昏暗的路燈里看到她的背影,轉過身來看他,“蘇容靳?!?/br> 她蹙眉喊了這么一嗓子,表現得相當不耐煩,見他不動,又突然變了臉色,跑過來牽起他的手,“你帶東西了嗎?” 他才知道,她以為他毒癮犯了。翻手捉住她的掌,他拽著她往前走,沒講話。 沉扶星順勢把童童牽上,從公寓樓到便利店。幾條小路的距離而已,他們卻走了相當久。 逛完超市,童童從袋子里掏出一個東西,還沖她擺手,“阿星,你蹲下,你蹲下?!?/br> 神神秘秘的,沉扶星順勢蹲下,側過耳朵聽。 童童伸出手,小手從包裝袋里掏出一個塑料項鏈,掛墜是個塑料假花,彩色的,在燈光下發著光。蘇容靳付完錢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樣子。 沉扶星笑眼望著童童,笑意不是很深,但他依舊覺得像是個傻逼。 他送個價值不菲的耳環都能被愣落的女人,卻因為個不值錢的破項鏈笑的這么弱智。 見他出來,沉扶星條件反射撥動著項鏈問他,“怎么樣?” 蘇容靳蹙眉,嫌棄的神情,“劣質的假花?!?/br> “。。?!背练鲂强赐砬椴皇呛荛_心,條件反射一頓罵,“你腦子是不是有毛???” 她懶得搭理他,牽起童童就往家走,不搭理這矯情逼了。 蘇容靳也沒什么耐心,跟著走了會兒,看著跟前這兩個身影。 其實他剛才沒說。有那么一瞬間,他特別的希望這條路能長些。 長些,再長些... 這樣的場景他以后都不可能再遇到了。 所以刻意壓小步子,步調也慢。但他不會說,他的驕傲和脊背都不允許他表達脆弱。 哪怕他真的很渴望。 他往前走了兩步,順手,牽住她。沉扶星沒躲開,她知道他真想牽自己也躲不開,況且,她也是真的很喜歡和他牽手。 叁個人快走到樓門口,身邊的男人突然停下,很快的速度,他順手從一邊的花壇里揪下幾朵南非菊。摘下來用了一秒,挑選用了一秒,抓住她腦袋往耳朵上夾用了一秒。很快的速度,沉扶星都沒來得及看清,他人已經往樓棟門口走了,只丟下五個字,“南非菊,真花?!?/br> ... ... 一點情調都沒。 ... 沉扶星跟過去,說應該送玫瑰,“最好是999朵,反正您也不差錢兒對不對?” 蘇容靳不依她,就算他沒情調吧,他嫌麻煩,買多了懶得拿。想著抱一簇玫瑰花的場景就覺得比死還讓人難受。不給買,也不應,裝沒聽見。 “你裝什么裝?!被ǘ紕e人耳朵后頭了不是嗎?“不送算了,姐不稀罕?!?/br> 她說上回人王警官送一大簇呢,一米八多的大老爺們兒抱著都費勁兒,少說也得九十九朵。 提這個蘇容靳就來勁兒了,把人下巴掐住,“閉嘴!” 沉扶星,“。。?!?/br> 哦。 送不送花什么的其實并不重要,她不在乎這個。 主要得是他送的。 但男人不懂,他腦袋里過了幾遍進花店,買花,抱著出來,這幾個場景,越想越煩,表情都透著那股躁。 晚上,童童早早睡下,沉扶星窩在蘇容靳身邊,長腿蹺他膝蓋上。他皺了兩下眉,倒也忍了。 他已經學會了妥協。 對沉扶星的。 當天晚上,兩個人在床上打架,蘇容靳把人腳腕子捆在床上,殘暴的各種姿勢,借用各種鍛煉器械。絲絲縷縷的發絲在地毯上鋪陳開。勾住他的手掌。沉扶星被按在虎皮地毯上,腦袋一歪,正正好就蹭著老虎腦袋。 她雙腿被沉重的啞鈴壓著,蘇容靳的歪招,兩條腿剛剛好被啞鈴的杠給卡死,他用rou體把她絞殺,吞了口酒水,又含了塊兒冰,蘇容靳手掌按住她的一只乳,抓著揉著,俯下身,撫弄了兩下她的肚臍,舌尖卷起酒,就這么灌入她的xue里。 太涼,沉扶星被刺激的雙眼通紅,身體止不住的顫動。她指節發抖,整個人被這種高超的技巧逗弄的恐懼又渴望。她上半身不主的起伏著,感受他短硬的發絲拉扯著她腿間的嫩rou。 蘇容靳逗了她一會兒,挨了不少罵,頭發被她手抓掉了不少。扯的他煩,脾氣就上來了。他突然直起身子,松開她的乳和xue,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視線中探手從床上揪了個什么東西。 沉扶星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人被翻了個面,腿又被壓上啞鈴,臀被抬起,一只手,guntang的一點一點劃過她的脊椎,到腰窩,最后是敏感的尾椎骨。她聽到蘇容靳輕輕一聲咳,瞬間升起一股不詳的感覺,“蘇容靳...我草你大——” 她嗓子發抖,猛地看向他。只見他嘴巴里叼著一根領帶,而身體比理智更先一步,她手腳并用往前爬,未果,被蘇容靳一個長臂撈回來。掙扎無效,蘇容靳抬起臂,扯走睡衣的真絲系帶,拽起她的手腕,系上。還嫌不滿意,又從口中取下領帶,把她眼睛也給遮上。 早他媽看不慣她的利爪了,蘇容靳挑起眉,動了動脊背。上頭都是這小瘋子給抓的。 沉扶星原以為,再不會有這種激烈的歡愉時刻了。感官被遮蓋,她整個人都敏感的不像話。 蘇容靳的唇,貼著她的耳垂,往下,最后換上下頭那玩意兒頂上,直沖沖的送進去。她張大嘴巴。脖子形成一道弧線,看不清楚,依稀亮著床頭柜的燈。一時的忘乎所以,蘇容靳把她cao/成了水兒,動到哪兒都是軟的。他讓她在自己身上嘗到了極致的快樂,戰栗,蹙眉,落汗,迎合,高高揚起的脖子,紅唇啃咬著他手臂的肌rou,吞吐著他的扳指和指頭,毫不心疼的啃咬。瘋狂到了極限,像是世界即將毀滅。 但她明明就是在他懷里的。 一次次撞擊的臀rou,一個個鮮紅的掌印,一次次深入骨髓的喊聲。 沉扶星從他的身體上,體會到了絕望。那是一種癲狂的窒息,是恐懼夾雜著極度歡愉的痛苦,是rou體和精神分離的渴望。而無數次的撞擊和迎合,一次次被高高拋起的身體,沉扶星一度以為自己要死了。 抽出,蘇容靳把她撈起來,抱進懷里,又一起跌入軟床。 她也是他的軟床。 沉扶星只知道手腕被人解開,但眼睛沒有,她憑著直覺拽著男人的腰跡,拽下,翻身,坐入他的腰間。她能觸到的,除了肌rou,還有無數個傷疤。 “你很爽?” 蘇容靳笑?!笆呛芩??!?/br> “哼?!?/br> 沉扶星喘著氣,扯下眼睛上的領帶,又扳過他的腦袋,給他眼睛系上。 蘇容靳當然不樂意,他手要去扯,被沉扶星按下。 “噓——” guntang的唇,順著他的眉尾,到眉心,鼻梁和唇。又到下巴,含上喉結的同時,把他吞了進去。 就是這一下,蘇容靳整個人都要爆炸了。 他的乳被她舔弄,到身體的每個角落。呼吸交纏,嗓音發顫,沉扶星每一次的吞吐,都帶著滅世的瘋狂。她啃咬著他的脖子,發泄一般的重重送過去,又攀附著他的肩膀,喊他。 “蘇蘇...” ... “蘇蘇...” ... “蘇蘇...” 交纏的喘息聲,重重重迭,落幕。 他們都瘋了,醉倒在溫軟的水床。 像是明日地球就要毀滅。 cao到最后沉扶星整個人都快軟成她手腕上懶懶掛著的絲帶了,并且到這兒才能完。帶人進浴室洗了洗澡,這才嗜足的躺床上。 沉扶星沉了一會兒,側身,縮進他懷里。他就把人抱過來,調整成兩個人都躺的舒服的姿勢。 她一個小小的姿勢,他身體就會條件反射做出相應的反應。 他的身體已經對她臣服。 天花板白花花的一片,只有窗外縈繞著的燈光,昏暗,卻溫暖。 沉扶星聞他味道,輕飄飄吐出一口氣,“夏天來了啊...” 蘇容靳嗯,手掌探向她的側臉,指節發燙,帶著溫吞的余溫,從她的臉頰劃下,到鎖骨,到胸口,又是腰跡,臀瓣。他摸著她的皮膚,感受著她皮rou下的每一絲脈絡,每一寸脈搏和跳動。指節太燙了,燙的她渾身暖烘烘的。 夏天到來的話,就是認識她的整整一年。 又熬過了一年,死生往復,他在一年里要死兩次。 可日復一日,他睜開眼,又是一個新的輪回。而在蘇鎮黎被弄死之前,他還不知道要死多少次。萬般凌遲,他早已身心疲憊。困住他的不是狗籠,是心底那塊兒殘存的凈土。 討厭夏天,因為意味著他又活了一次。 但他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年過去。他此刻竟是如此的渴望,夏天。 沉扶星回過神,扳住他的腦袋,撫摸他眉尾的傷疤。不再執迷于出處,從此以后只心疼他。他把她塞進他眼睛里了。她看得到,他冷硬的目光里,殘存著她溫柔的身影。 “蘇容靳你到底有多壞呢?” 蘇容靳不知道,“我沒做過好人?!?/br> “我覺得是無惡不作,萬劫不復,天王老子都拿你沒辦法的程度?!?/br> 他嗯。 “沒關系?!彼f,“你不壞到我這兒,就不算壞?!?/br> 只要你還是愛我的,我就愿意背道而馳,背叛全世界去愛你。 夏天來了不是嗎? 南非菊都開花了。 蘇容靳,夏天來了,到了夏天,就是我愛你的第二年。 ... “蘇容靳,你到底愛我哪里呢?” 而這個問題,蘇容靳早就有了答案。 就是愛她。 愛她不務正業的小心思,愛她立靶打槍,愛她飄揚的發絲,愛紅唇媚眼,愛她汗涔涔的鼻尖,愛每一句兇悍的辱罵,愛她在zuoai里的每一聲輕哼,愛她蹙眉又瞥嘴,矯情又暴躁。 愛有她的第二個夏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