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告密
安酒酒喝了幾小口便搖搖頭推開水杯不再喝,轉頭想要繼續睡覺,沒想到司霖沉卻不讓她繼續睡:“好點了沒?” “唔……”她哼唧了聲。 “好點就跟我去醫院?!?/br> 一聽到醫院這兩個字,安酒酒立刻就搖頭,說話也利索了:“沒好,我覺得可難受了?!?/br> 司霖沉不為所動:“難受就更該去醫院?!?/br> 她咬著牙賭氣:“我不去?!?/br> 司霖沉微微皺眉,目光定定看著她。 安酒酒小臉仍舊泛著紅,眼睛濕漉漉的,倔犟地望著他,就像跟獵人對峙的小鹿,可憐又可笑。 “為什么不去?” 安酒酒扭開頭:“沒有為什么,就是不想動?!?/br> “我背你?!?/br> “不要?!?/br> “……” 明明昨天帶她去醫院看腳都好好地,怎么今天偏偏這么任性? 司霖沉站在原地沉默了兩秒,忽地一把將她從床上抱起來,嚇得安酒酒大叫一聲,反應過來后用力捶打他的肩膀:“司霖沉你放我下來!我不去醫院!你聽到沒有,我不想去醫院!” 兩歲的時候,她mama因為感冒死在醫院。 十八歲的時候,她因為難產差點死在醫院。 二十歲的時候,她的女兒又因為白血病天天待在醫院,如果不能找到合適的骨髓或者臍帶血,也會死在醫院…… 這樣萬惡的醫院,她為什么還要去?! 放在平時,安酒酒肯定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可是人一旦生病都會變得格外脆弱,就像看起來無堅不摧的鐵甲卻被蟲駐了洞,稍有風吹草動就會支離破碎。 司霖沉也沒想到安酒酒反應會這么大,稍一愣神,懷里的小家伙就跟條滑溜的小魚似的逃了出去,鉆進了被窩。 連腦袋都徹底縮在被子底下,活像只受了驚嚇的小兔子。 司霖沉拿她沒辦法,只好找私人醫生來給她看。 輸了液,燒總算退下去了。 司霖沉將醫生送走,回頭恰好碰到劉靜從樓上端著水壺走下來。 他正想錯身往上走,不想劉靜卻突然叫住他:“大少爺?!?/br> 司霖沉怔了下,扭頭看她。 劉靜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有些話想跟您說下?!彼肓讼?,又補充:“跟大小姐生病有關系?!?/br> 司霖沉眸光一沉,立刻轉身往書房的方向走:“跟我來?!?/br> “是?!?/br>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書房,司霖沉徑直開口:“她生病有什么問題嗎?” 劉靜抿了抿唇,神色復雜地開口:“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感覺大小姐這場病,好像不是意外?!?/br> 司霖沉瞇起眼:“說具體點?!?/br> “早上吃早飯的時候,大小姐突然去臥室接了個電話,當時我感覺她臉色就不調好?!?/br> “后來過了好久我見她沒下來,上去問她午飯吃什么,才發現她房間里的窗戶大開著,大小姐躺在床上臉色也很不好,這才發現她發燒了?!?/br> 接了個電話? 司霖沉腦子里幾乎立刻就浮現出昨晚她拿著手機在微波爐面前發呆的樣子。 難道,今天給她打電話那個人,跟昨晚那個給她發短信的人有關?或者,兩個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劉靜憋著這些話,好不容易說了出來,心里卻又開始覺得不安,忍不住又低聲嘀咕了句:“大少爺,你說我這算不算告密?要是大小姐知道……” “那就別讓她知道?!?/br> “???” 劉靜沒想到司霖沉會這么說,因為從前的司霖沉最反感的就是下人議論安酒酒。 畢竟,安酒酒并不是真正的司家人,尤其是在安酒酒mama去世后,她在其實是個很尷尬的存在。 劉靜今天也是擔心安酒酒,怕她有事悶在心里導致病情反復,所以才會鼓足勇氣向司霖沉“告狀”。 “劉嬸,你做得很好?!彼玖爻僚牧伺乃募绨?,和顏悅色:“以后如果她再接到這種奇怪的電話,或者有什么奇怪的人來找她,再或者有什么奇怪的舉動,都要第一時間向我匯報,明白嗎?” “……” 劉靜徹底懵了。 “那,怎么才叫奇怪呢?” 司霖沉唇角微翹:“就像今天這樣,你感覺可能對她不好的,就叫奇怪?!?/br> “……” 大少爺這是讓她兼職做密探的節奏吧?就知道大小姐狀不是那么好告的。 劉靜離開后,司霖沉站在窗口發了會兒呆。 沒多久,一個電話突然打了進來。 司霖沉看了眼來電顯示,眸光微沉,接起來冷冷問道:“查到了?” “查到了,”那頭語速輕快:“安大小姐昨晚總共就收到兩條短信,一條是唐易通知她一周后再正式去上班的,另外一條是個國外的號碼?!?/br> 國外的號碼? 司霖沉微微屈起食指,有一下沒一下敲擊著窗欄。 早在昨天,安酒酒跟唐紀簽約之后,他就從紀南鄞那兒拿到了安酒酒的簡歷,也知道了她這四年都在南半球某個小國讀大學。 “還有,這個號碼今天早上又給安酒酒打過電話,通話時間倒是只有幾分鐘?!?/br> 幾分鐘,就能讓安酒酒燒到三十九度? 司霖沉越發想知道,這個號碼背后的主人,到底是誰。 “查到這個號碼了嗎?” “查不到,”那頭淡淡道:“那人肯定做過防追蹤系統,根本沒法定位?!?/br> 司霖沉想了想:“那號碼本身呢,總能查出是哪個國家的吧?” “y國?!?/br> y國? 司霖沉聞言忍不住皺眉。 y國在歐洲,跟安酒酒那個南半球小國,足足隔了一整個太平洋,她到底是怎么認識或者說招惹上那種人的? 第二天早上安酒酒醒來的時候,燒已經完全退了,然而腦袋卻渾渾噩噩的,再加上腿上有傷,連下床都困難,吃了飯就只能躺在床上看電視。 沒多久,劉靜推門進來,說是去超市買點新鮮蔬菜,臨走前特意叮囑她好好在床上休息。 安酒酒有點無奈:“劉嬸,我又不是三歲小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