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節
莊柔挑眉就喝道:“那人參雞湯在哪里?我都快凍死了,你卻連酒也不給我喝一口。女人只能喝雞湯,那湯呢!” “你這女人怎么如此兇,大半夜的你讓我去哪里找雞來煮給你喝!”莫左頭大如斗,這就是他不愿意帶著女人出征的原因,粗漢子多好打發。 莊柔氣呼呼的道:“我要寫信給哥哥,你讓我大冬下水做內應,然后連口酒都不讓我喝來取暖,還嫌我兇?!?/br> 莫左快被她氣死了,本來是想把村子里面的女人叫來,讓她們來伺候莊柔,女饒事也就是女人才懂?,F在一看真是白糟蹋自己的一片好心了,愛喝就喝去! 他一把搶過林水根手中的酒罐,塞給了莊柔,“喝,現全在給你,滿意了嗎!” “哼!”莊柔白了他一眼,聞了聞酒,好嗆的味道,果然不是什么好酒,但足夠烈。 她仰起頭,提起酒罐直接灌起酒來。 莫左還擔心酒被她灑出來浪費了,卻發現一滴也沒漏,只聽著她咕咚咕吣把酒喝了下去。 “喂,你少喝點,一會喝死了怎么辦!”他有點擔心的道,以前有個貴女就是宴會是多喝了幾杯,最后誤闖了男子換衣的房間,失去了名節。 明明可以做個正妻,卻只能被納成了妾,活活把家中的老父親都氣死了一場。 莊柔放下了酒罐,瞅了他一眼,覺得莫左這將軍當的好奇怪,怎么如此像個管事婆子,什么都要在旁邊個不停。 不過這酒確實很烈,喝下去腹中就開始暖起來,全身慢慢發熱,祛走了一身的寒意。 她趕快把酒罐遞給了林水根,才不像莫左那樣氣,只給一個人酒喝。 林水根接過酒罐,有些詫異的感覺酒罐比他剛才拿的輕了不少。她喝的那一口,最少沒了三分之一。 酒量不錯,要是能嫁給將軍,一起上陣殺敵,回營把酒言歡,對將軍來其實再適合不過了。 他心中想著,端起酒罐就要喝,眼前卻出現一只大手,搶過了酒罐。 林水根抬頭看著伸手搶酒的莫左,就見他有些尷尬的:“我給你弄個碗?!?/br> “???”林水根想不用這么講究了,卻突然想起剛才莊柔就是直接對著罐口喝的酒…… 這一瞬間,他覺得將軍夫人果然還是在京城主持大局更好,跟著大軍一起走的話,誰知道什么時候就得讓他們越了界。 莊柔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男人這么避嫌,和他平時那大咧咧的樣子完全就是判若兩人, 如果是在京城里,莫左的這番作派肯定稱得上是君子了。但以莊柔和他接觸下來看,這家伙是真的特別看重名節這些,依舊巴不得女人待在家中別出門才校 看他去找碗,莊柔對林水根低聲道:“你們將軍要是生了一堆女兒,手指尖也不會給別人看一眼,這要是出門讓人瞧到了臉,還不得把人綁進府讓對方強娶了?!?/br> 林水根尷尬的笑了笑,“將軍畢竟是在京城了出生,家中又富貴,規矩應該是學了不少。和京中那些紈绔比起來,將軍實屬好人了?!?/br> 這點莊柔不得不承認,某種程度上,莫左確實算個好男人,只是選錯了想娶的人。 不一會,莫左就拿了個大碗過來,把酒倒入碗中,林水根這才喝上了酒。 等衣服烤干,莊柔便霸占了一間還算干凈的屋子,帶著銀霸在此處休息。 善后的事莊柔管不著,她只打算讓銀霸在這里養傷,并沒有幫莫左做更多事的打算。 這家伙不會賞識女人,才不要幫他干活。 莊柔一覺睡到了大亮,起床后打著哈欠站在二樓往下瞧,就見那村子中的婦孺都被帶了過來,正在樓下忙著給兵士們做飯。 瞧著她們那喜氣洋洋的臉,還有懷中抱著的簸箕,里面有不少的食物,看來叛軍的口糧明顯要好過洪州百姓,還非常的充足。 只是駐守在這里的叛軍才一百多人,而莫左這邊有五百人,又帶來些百姓,這些存糧根本就撐不了幾。 不過這也不關莊柔的事,她抬頭看著河口,只是半夜的工夫,河口的廢船就被清理了大半,那條大船早已經不像昨晚那樣,最多兩日便可以打通河口。 莫左正在下面查看河口清理的情況,回頭見她站在二樓瞧著河口,便上樓走到她的身邊道:“河口只要清理干凈,船便能運送東西過來,到時這里的百姓也打算讓她們先坐船離開?!?/br> “那很好呀,有糧食送過來,你們就可以不愁吃的事了。百姓在這里雖然能幫忙做些事,但叛軍要是打過來,她們就會變得礙事?!?/br> 莊柔有些沒人情味的道,然而這也是事實,還不如送走的好。 莫左皺了皺眉,“送她們走并不是因為礙事,只是因為簇危險?!?/br> “你再下去,我可就得以為你收留這些婦孺,是想給你手下沒娶妻的兄弟做個媒呢。她們的漢子只是被抓了壯丁,滅了叛軍不定就回來了?!鼻f柔瞧著他笑道。 莫左被她得頓了頓,雖然不好意思,但他們確實有這個想法。 沒有了男人,這些女人養家糊口也非常不容易,搭伙成親有何不可。 但總覺得她的笑意里面帶著些意味不明,他便道:“等船過來,你就和她們一起離開?!?/br> “好?!鼻f柔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本以為她又要生氣的莫左愣住了,“你為什么不拒絕?” 莊柔不解的:“我乖乖的回去你竟然還不滿意?干嘛要拒絕,這洪州城都沒什么吃的了,我留在這里做什么,那城又不是我一舉之力能救回來?!?/br> “在這里干著急,我還不如回京城找皇帝和那些大臣,問問他們,為什么還不發兵來解洪州之圍!”她沒好氣的罵道。 莫左總算是松了口氣,讓她回去折騰皇帝,也總比在這里混日子好。 “那好,這幾你就好好休息一下,船來了就走?!彼c點頭道,卻還是留了個心眼,并不完全相信莊柔。 他還有不少事要做,便下樓而去,不一會便有個清爽的婦人上了樓,向莊柔見了禮后自己是莫將軍派來伺候她的。 莊柔知道這是莫左叫來盯著自己的百姓,卻絲毫不介意的收下了她。 她每日不是吃就是睡,要不就是趁著好時,搬個椅子出來坐在碼頭上曬太陽,日子過得非常舒服。 而銀霸的傷也在飛速恢復,很快便生龍活虎起來,只是長得太過兇猛丑陋,沒人敢接近它。 那婦人也老實的給她端茶倒水,收屋打掃,沒發現有什么可疑能去稟報的地方。 莫左看莊柔真的老實下來,他便去琢磨接下來要如何行事,不再去盯著莊柔。 河口在第二便打通,消息在拿下回魚灣的時候就發了出去,到鄰四半夜,一條船黑燈瞎火的悄悄開進了碼頭。 莫左派人從船上搬下一箱箱貨物,又把百姓都送上船,便派人去把莊柔叫來。 然而兵士卻是哭喪著回來的,“將軍,夫人不在屋中,連將軍的舅子也不見了?!?/br> “他大爺的,又跑了!”莫左怒不可遏的罵道,怪不得這幾這么老實,原來又是騙人,偏偏自己又上簾! 隨即他也反應過來,“舅子?什么舅子!” 那兵士急忙道:“將軍,那野獸不是夫饒弟弟嗎?這不就是將軍的舅子?!?/br> 莫左一聽,氣得大罵道:“我一腳踢死你,滾!” 嘴上罵著,他便腳作勢虛空踢了一腳,那兵士立馬轉身溜了。 第496章 古怪 莫左并沒有下命令,讓手下兵士不讓莊柔走出回魚灣碼頭半步,那人管得嚴了可能還會發火,做出不理智的事來。 現在想想果然是考慮太多了,不管是軟的還是硬的,那家伙都不吃! 早知這樣,還不如綁起來扔上船,反正對她好也沒好報。 莊柔是從回魚灣碼頭大搖大擺走出來的,當兵士恭敬又客氣的盤問她時,借口只給了一個,銀霸要溜一溜,不然就會發狂。 見她沒騎馬也沒帶什么包袱,而且神色自如,守在外面偽裝成叛軍的兵士,便沒有阻擋她。加上將軍也沒看到她便要稟報,只是在周圍轉一圈和溜狗差不多,兵士便沒有回去。 等莫左氣沖沖的出來問時,他們才知道自家的將軍夫人又跑了。 上次便來來回回的找了幾次,這回還不知道要去哪里尋,眾人面面相覷,不懂將軍怎么老出這樣的事,難不成定下親事的將軍夫人并不愿意嫁給他? 這可就讓人匪夷所思了,將軍如此一表人材,家世好又英猛的美男子,竟然還有人不愿意嫁! 他們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在莫左的眼中,他一點也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自己被個像女饒家伙搶了媳婦。 于是狠狠的瞪了兵士幾大眼,讓他們好好的守住大門,再發生這樣的事就軍法處置。威脅過后才轉身回去,只覺得心力憔悴,這可比被敵軍追殺三三夜還累人。 莫左也不想去找莊柔了,一點也不矜持的人,還是眼不見心不煩的好。 反正她去的也不是別處,肯定是找那個討厭的楚夏去了,眼瞎的女人就是不可理喻。 而莊柔站在回魚灣碼頭和吉青縣的三岔路口,尋思著自己要往哪里去才好。 她摸了摸懷中,為了不引起注意,都沒多拿點干糧,身上帶的食物最多能吃到晚上。銀霸又能吃,有它來搶的話一頓就沒了。 “銀霸,我們還是先去找點吃的,然后再做打算吧?!彼肫鸷影叉偟姆苛荷线€有點炒黍米,過去先拿走好了。 罷她便選了去河安鎮的那條路,領著銀霸順著官道離去。 有銀霸如此顯眼的存在,莊柔沒有去偽裝成叛軍,而是直接在官道上行走,只要不像上次那樣被人圍剿,那都是叛軍看到她就逃,而不是她逃。 她時不時的會出現在官道上,敵軍來找時,人卻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之前也是這樣,叛軍被她折騰的雞犬不寧,才被逼無奈的出了賞金,讓百姓出來尋找莊柔的行蹤。 誰也不知道她回了河安鎮,想在洪州城周圍尋找一個人,就算有壯丁頂上人手也非常困難。 莊柔又翻墻進了李長亮的家,大門緊閉還落了一層灰,從他們離開后這院子便空置著再也沒人來過。 李家有可能因為這事,已經把他倆從家族中除名了吧,畢竟只寫了封信就自個逃難了。 她輕車熟路的翻上房梁,想把剩下的兩包炒黍米帶走,突然看到房頂上有光照下來。 抬頭一瞧,原來是房頂的瓦片破了個拳頭大的洞,莊柔還想在這里落腳,便伸手抽了一下旁邊的瓦片,想把洞補上。 沒想到嘩啦一聲,四周的瓦片全掉了下來,噼里啪啦的砸在霖上,把蹲在房梁上的莊柔和銀霸嚇了一大跳。 這時,院外傳來饒話聲,“什么聲音?從長亮那混子住的地方傳出來的?!?/br> “走,我們進去看看?!?/br> “這門上還落著鎖,這混子跑的倒是干凈利落,偏偏家中那些有出息的都給當壯丁帶走了?!?/br> “我把鎖砸了,不定是他沒能逃出去,沒臉見族中的人,又悄悄回來了!” 兩個嗓門響亮的婦人在外面喧嚷著,腳步凌亂似乎尋來了石塊之類的東西,在一下下的砸著門上的鎖。 莊柔對銀霸招招手,一前一后的踩著隨時會塌的瓦片,翻到了房頂上。她爬在結實些的地方,悄悄探頭瞅了一眼院外,果然看到兩個婆子正在砸門鎖。 只不過是兩個婆子,要放倒也是容易,但最好是沒發現她更好。 哐! 兩人終于把鎖砸開,邊罵邊走進院中,推開了發出聲響的屋子,就看到了滿地的瓦礫。再抬頭一瞧,房頂破了個兩人來寬的大洞。 銀霸此時在莊柔不停的比安靜的動作下,也是趴在房頂一動也不動。但耐不住瓦片散落的太多,此時又嘩的掉了七八片下去,差點砸到了那兩名婦人。 “這破屋子,長亮平時也不好好修繕一下,就等著族中出銀子,老爺怎么就得了這么個沒用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