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節
“找死!”一人從側邊沖過來,揮起大刀就砍向莊柔的脖子。 砰! 刀刃重重的砍在皮rou上,仿佛砍中的是石頭,而不是人。刀刃沒有切進去半分,莊柔更是紋絲不動。 “這!”眾人一陣愣怔,大腦有些發空,甚至在一瞬間有點懷疑她真的是水鬼。 像這種刀槍不入練到極限的人,也就是江湖的頂尖高手才能遇到,為數也不多。 他們這種尋常士兵,哪里見過這種,就算平時有所耳聞,那也只是當個奇聞異事聽聽而已。 現在真的遇上,根本就想不起來,這世間是真有人能刀槍不入。 回魚灣碼頭在周龍來之時,已經派人出來占領了這里,之后便封了港口,平日就靠飛鴿傳遞一些重要的命令。 像莊柔這種讓周龍覺得是恥辱的存在,根本就沒必要和下面的人說,好好守著碼頭就行了,知道這么多干什么! 所以被封閉在這里的這只叛軍,并沒有得到這種情報。 趁他慌,要他命! 莊柔在他們愣神時,持刀向前殺向了眾人。 就算現在感覺傷不了她,可也不能就這么站著發愣,讓她砍個不停吧! 眾人不顧一切的回擊,刀噼里啪啦的砍在莊柔身上,她則最多像個不倒翁般身體歪斜,或是退后一步。 化解掉這股力量之后,人便馬上沖了過來,比護主的死士還要兇猛,簡直完全不要命。 可與死士不同,人家會死她不會??! “刺客!抓刺客!”叛軍守衛見實在是打不過她,便放棄守城門,向四周逃竄開,只想離她遠些。 有些人奔向碼頭,而有些則撲向大門,使勁想要把門打開呼救,外面可是守了三十多人。 莊柔沒去殺試圖開門的那些士兵,就等著他們幫自己開門了。倒是跑向其它地方的人,被她狂追不止,慢一步便會丟了性命。 門口的喧華聲把所有人都吵醒,回魚灣碼頭上的叛軍全沖了出來,往圍墻這邊趕過來援助同伴。 林水根早下了樓,正準備趕過去幫莊柔,他雖然也是穿著叛軍的衣服卻濕透了?,F在被人看到,根本就沒有什么掩飾身份的作用,但也得過去。 他本來以為,莊柔會占著刀槍不入,憑其它人怎么砍她都不還手,而是一門心思的去開門。 等轉個角看到大門那邊的情景時,看到的卻是她正在到處追叛軍。而大門那有四人,正手忙腳亂的著急開門,不時還回頭看一眼身后。 看到莊柔歪頭看向他們時,便嚇得趕快喊道:“快開門,快!快??!” “活人的味道真是美味??!”莊柔手上染滿了叛軍的血,她瞧著那幾人,舔了一下手笑道,“我要把你們都帶走,吸干你們的血!” “哈哈哈哈哈!”她狂笑起來,嚇得他們一用力,便把大門給拉開,人就沖出去, 他們撲到外面就喊道:“救命??!有妖怪!有水鬼!” 門外的守軍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們,胡說八道什么,哪來的妖怪! 抬頭往門中看去,就看到一個全身濕淋淋的人站在那,在火光的照亮下能看到她半邊身體上被噴灑了好多鮮血。 什么東西? 而林水根身后也沖來幾十人,他們注意力全在莊柔身上,同樣聽到原本守在門口的兵士喊她是妖怪,不由得全盯住了她。 林水根那一身濕衣服,這時半點也不顯眼了。 明明現在是生死關頭,卻出現了詭異的安靜。這讓莊柔忍不住笑了出來,“哈哈哈哈!你們竟然相信這世上有鬼,太可笑了,哈哈哈!” 眾人愣了愣隨即回過神來,一股羞辱感涌了上來,回魚灣碼頭的哨官見狀,提刀就向莊柔的脖子上砍了上去。 不管是不是妖怪,只要把頭砍了都會死,看她還怎么笑得出來! 刀刃破空而來,逃到外面的那三人回頭雙眼滿懷希望,哨官是他們之中最強,最有希望成為把總的人。 他們技不如人砍不動對方,被偽裝成妖怪的敵人騙慘,那哨官肯定沒有問題,管你是人是妖,都要一擊斃命! 哐! 刀重重落在了莊柔的脖子上,回魚灣的哨官和莊柔都沒動,但她的腦袋卻依舊是在脖子上,只是刀還架在上面,頭也有些偏。 在眾人的注視下,莊柔側頭看向了站在身邊持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哨官,“你們能不能別總對著我的脖子砍,會痛的好不好?” 嘴上說著話,她手中的九星紅,撲哧一下就捅進了哨官的胸口,還慎重其事的告知對方,“又不是劊子手,干嘛??巢弊?,要對著心捅才對?!?/br> 哨官睜大眼睛張著嘴,也不知記下她的話了沒有,莊柔一拔刀,他便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你們填了河口,把我困在此處不能回黃泉陰陽河的家?;夭涣思椅液眉拍?,你們都要來水中陪我,一個二個三個……”莊柔表情詭異的指著一個個兵士念道。 眾人又驚又恐,這到底是不是真的,這個怪物脖子被狠狠砍了一刀,卻完全沒事! 現在被她目光掃過,手指點向自己時,后背就會一陣發涼。 林水根和叛軍站在一起,無語的看著莊柔在那裝鬼嚇人,她竟然還扮上癮了。 想了想,他悄悄的退到了一旁,趁人不注意順著樓梯到了二樓,藏進了一間無人的房間。 然后從懷中拿出個被油紙包裹得嚴實的東西,拆開后露出了個拳頭大的煙火。 這間屋子中還點著一盞油燈,林水根把油燈帶到了外面,把煙火點燃后直接往空中扔了出去。 噗! 煙火在離碼頭上方不遠處爆開來,響聲如雷爆,無數的火花從天空落下,像下了一場流星雨。 回魚灣碼頭中的人全被這爆炸聲驚住,抬頭往天空中看去,煙火離得太近了,火花落下時還帶著熱度,落在身上有不小的灼燒痛感。 沒等眾人抱頭鼠竄,火花便消逝,只留下一股有些嗆鼻的火藥味。叛軍也回過神來,沒了哨官來下命令,不知誰突然大喊一聲,“回防!快關大門!” 守在門外的叛軍也看到了煙火,還有不少人被火花飛濺了一身,誰都能猜到這是里面的人在放信號,不快點回防的話,不知藏在哪里的敵軍就會攻來了。 他們急忙往回撤,想要把大開的門給關起來。 莊柔怎么可能讓他們如愿,她一回頭轉身就往門口沖去,還隨手抓起一條擺在墻邊的條凳,對著跑進來試圖關門的士兵就揮了上去。 條凳砰得砸在一人臉上,直接把他的牙齒打飛幾顆,整個人也飛了出去。 而那條看起來并不結實的條凳,在這重擊之下卻完好無損,她反手又揮向另一人,那人也被打得飛出老遠。仿佛這條凳是用精鐵打制而成,變成了極為稱手的利器。 他們并不知道,莊柔抓起條凳的時候,就發現這條凳肯定不經折騰。下意識的想到內力可以讓人變得刀槍不入,那要是讓內力跑到條凳上的話,那它是不是也能結實些。 沒想到她隨意的一弄,條凳就變得如此強悍,幾乎不輸給她的盾牌。 莊柔習慣用這種直接拍人的兵器,使起來如魚得水,把大門口的士兵像西瓜一樣砸得頭破血流。 “一起推,快點進去關門!”士兵們大吼,集所有人之力,推著一個倒霉鬼就往門中擠。 正在這時,回魚灣碼頭外的官道上,突然出現了一隊輕騎,在黑夜下如一群黑色鬼魅涌來。 守城士兵一看,頓時發狂的驚叫,拿出全身力氣就往里推。 最前面那人已經被莊柔打死,他們把人當成盾牌往前頂,莊柔力氣再大也不可能手伸這么寬,把整個門擋住。 要不了幾息,必會讓他們關上半道門。 “嗷!” 輕騎之中有野獸的咆哮聲傳來,一道黑影從中竄出,越過路障重重的落在了守城士兵中。頓時有兩人被抓走,直接給甩出路障,砸到了遠處的官道上。 眾人定眼一看,發現黑影是一頭比他們個頭還高,從未見過的丑陋野獸。 那和人類相似,卻粗大無比的手掌抓住一人,便直接給扔了出去,摔在地上就能要了半條命。 見此獸如此可怕,把人嚇得魂都失了一半,大家頓時也顧不上關門了,向四下散開奪路而逃。 這時輕騎也到了路障下,沒有人在下面提槍阻擋,一個英勇的身影騎馬帶著幾人直接躍過了路障,殺進了叛軍之中。 擋在官道上的路障被后來的輕騎下馬移開,大隊人馬沖進去殺了起來,一個回魚灣碼頭的叛軍都不能放過。 叛軍只有一百來人,而莫左的輕騎卻來了四百多人,完全就是狼多rou少,整個碼頭很快就讓莫左拿下。 墻外的人一個也沒逃掉,而墻內的人跳入水中,也被林水根潛入水中不是殺掉就是灌水到失去意識。 叛軍恨死自己造的孽,要是碼頭沒被他們自個堵起來,輕騎沖進來的時候,不管是坐船還是游水,都能逃出去幾個。 那里像現在,全被甕中捉鱉了! 第495章 不安生 莫左領著手下在收拾戰果,只要活口全部都要查問口供,暫時全給綁得結結實實關了起來。 最重要的是信鴿口令信官,當時怕走漏消息,林水根殺掉了一個,現在還得從俘虜中,找出知道和衛所聯絡的口令之人。 瞧著他們在忙碌,莊柔和林水根坐在火堆邊伸著雙手在烤火,而她的屁股下面坐的就是用來打饒條凳。 銀霸不喜歡火,在倉庫中翻到些吃食,蹲在離莊柔不遠的墻角就吃起來。 光是那點rou骨頭可吃不飽,它又不是人,會不好意思,餓起來自然有什么就吃什么。 三十名士兵換上叛軍的衣物,代替他們守在了大門外。一部份人水性好些的,開始下水拆擋在河口的船和魚網。 綁著鈴鐺的繩子被割斷,眾人找來工具,費力的拆卸起廢船。 只要把船與船之間的魚網和繩索弄斷,就可以想辦法把些的船推出河口。等水流把船帶走,河口松懈下來,大船也能分解沖入河鄭 “將軍,已經問出口令和如何與叛軍聯絡的方式?!庇幸粷M身陰森之氣的男子走到莫左身邊稟報道。 莊柔遠遠的瞅著他,那人身上的氣息有些像自己便宜師傅史藏,只是要弱了不少??磥泶巳耸菍iT拷問俘虜,身上才有這種陰森的氣息。 莫左點點頭,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贊道:“好樣的,這回魚灣碼頭就是我們的地盤了,去把村子中的兄弟和百姓帶來,不能讓她們走漏了我們的消息?!?/br> “是,屬下馬上去辦!”那人應道,便趕快去尋人回去報信了。 這時莫左才放松下來,提著一個罐子大步走到火堆邊,遞給了林水根,“這些雜碎還有酒,日子過的真不錯,你拿去喝了暖和一下身體?!?/br> 莊柔盯著林水根手中半個西瓜大的酒罐,斜眼看向了莫左,眼神特別的哀怨。 莫左被她盯得很不適,莫名其妙的問道:“你看我干嘛?” “我的酒呢?我就不需要暖暖身體嗎?”竟然搞這種區別對待,莊柔非常不滿,自己才是更需要酒的人好吧! “女人著涼了不都是喝人參雞湯嗎?”莫左很奇怪的問道,時候還在家時,家中的女眷有誰著涼生病,都會煮人參雞湯喝,沒見過喝酒的。 再了,這種酒他剛才聞了一下,并不是女人喝的果酒,味道很烈。 他便解釋道:“這酒烈,女人喝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