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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真對于如今被人說成是鬼,都已經麻木了,當下只干笑了一聲道:“您睡不著?” 老夫人點點頭,揮揮手道:“你去就是了,我坐會兒?!?/br> 甄真點頭應了,正要轉身出去,卻忽然聽到咕嚕一聲清晰無比的腹鳴,不由腳步一頓。 她轉回頭,與張老夫人四目相對,沉默片刻,輕咳一聲道:“夫人餓了?要不奴婢去給您弄點吃的?” 張老夫人看著她,臉上非但沒有不自在,反而突然眼睛一亮道:“上回我聽你和底下人還說到什么拔絲地瓜,這會兒……能不能做?” 甄真一怔:“這么晚了吃那個……” 張老夫人立馬就不高興了。 甄真看她這就變了臉色,自然不敢再多說什么,連忙道:“奴婢這就去給您做?!?/br> 四更天的夜里,張府一片寂靜,一絲聲氣也沒。 甄真花兩刻鐘做好了老夫人想吃的拔絲地瓜,端著東西走出后廚,低頭一看腳下,卻當場愣住。 從琳瑯軒出來的時候,她自然是提著燈籠的。沒想到,燈籠里的油芯,這會兒卻燒了個精光,竟然什么也不剩了。 平時那些時辰也就罷了,這會兒哪里都黑漆漆的,整個府里幾乎沒有燈,風中隱約還有幾分蒙蒙的霧氣,更別說她還得一路端著一盤拔絲地瓜。 甄真站在那兒猶豫了一會兒,實在是怕手里的拔絲地瓜過會兒就涼了,咬咬牙,硬著頭皮就往回走。 夜風寒涼,絲絲地往裙底下和袖管里鉆,凍得她陣陣抽氣兒。 眼前霧蒙蒙的一片,天地都像是被罩上了一層薄紗。 甄真走過后園,正要往前,忽然看到不遠處有一團朦朧的黃色亮光,心中大喜。 她加快腳步走過去:“且等一等——” 那團黃色的光亮便停下,等她過去。 甄真腳步輕快,正覺得自己走運,走近了一看,臉上的笑都僵住了。 這四更天里,提著盞燈站在后園里的人,不是別人,竟然就是張學林…… 他還穿著官服,身上裹挾著濃重的寒氣,應該是剛剛才從外頭回來。 甄真一見是首輔大人,兩腳就跟被釘在了地上似的,根本不敢再往前半步。 張學林淡淡地看她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了她手里那盤拔絲地瓜上,眉心一皺道:“這是什么?” 甄真回過神,干巴巴地行了個禮,而后道:“是……老夫人要吃的拔絲地瓜?!?/br> 張學林一聽,眉頭皺得更緊,看向她道:“這么晚了,老夫人還沒睡?” 甄真忙道:“估計是歇早了沒用晚飯的緣故,這會兒給餓醒了?!?/br> 她這會兒,內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怦怦亂跳。早知道就說是自己要吃的了,好免去一堆麻煩。 張學林為了張老夫人的身子著想,不讓老夫人吃太多太雜,她這大半夜地去給老夫人做拔絲地瓜,多半是要給他訓斥。 甄真低著個頭,都已經做好挨罵的準備了,誰知張學林只道:“那你還愣在這兒做什么?” 甄真一愣,飛快抬頭看了他一眼。 張學林穿著官服時,顯得比平素更為威嚴沉斂,也顯得年紀更大些。他臉上始終是那種不咸不淡的神色,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也不知為何,此刻甄真看著他獨自一人立在薄霧之中,竟覺得有幾分孤寂渺遠,心里仿佛……有些不是滋味。 她矮了矮身,應聲便又往琳瑯軒去。 天色已經有些蒙蒙亮,可霧氣反倒更濃重,路也更不好走。 甄真無法,只能放慢了腳步。 她走到小石橋下,駐足片刻,沒有再往前。 橋上霧氣極重,根本看不清石階。 就在此時,背后忽然響起一個聲音:“杵在這兒做什么?” 她嚇了一跳,趕忙回頭去看。 沒想到,張學林竟然提著燈在自己身后不遠處站著。 甄真有些傻眼,只呆呆地看著他不吭聲。 她回過頭的一瞬,烏黑的長發在霧氣中輕輕一蕩,似乎——掀起冷冷的暗香浮動。 云堆翠髻,唇綻櫻顆,不自覺抬起的皓腕如凝霜雪,給白色的濃霧環繞,隱約朦朧,更映襯得眉目清絕。 張學林目光微凝,搭在提燈手把上的手也隨之輕微地一動。 “大人,您怎么也……” 張學林聲音平靜:“我去常山閣?!?/br> 常山閣是張府藏書的地方,與琳瑯軒正好是同路。 甄真正不知如何反應,那頭的張學林已經提著燈朝這兒一步步走過來。 第20章 一笑 張學林生得極其俊美,卻又極其冷淡,這種高遠的清冷之氣,幾乎沖淡了旁人對他樣貌的注意。 但也不知道為什么,甄真并不打心眼里怕他。 雖然她也忌憚會給他發現自己的身份,卻不像尋常人那般把他當作高高在上、可望不可即的首輔大人。 興許,是因為當初她曾那樣當面罵過他呢。 甄真腦海里仿佛又浮現出那個二十歲多歲的張學林,板著面孔對人愛搭不理的模樣。 此時,張學林已經走到她身前,甄真連忙壓下險些揚起的嘴角。 “回大人的話,是……橋上霧太大,奴婢想等等再過去?!?/br> 張學林看她一眼,轉眸看向前面的石橋:“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