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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一想,腳下魔氣已起,后掠避過,然后從乾坤袋中搜尋武器。 白傾傾那把劍已經碎了,她又從中抽了把武器出來,然而剛一握上,仍是沾手即碎,頗有一種不屑再與她為伍的氣節。 眼看那藤妖揮動著一截比樹干還粗的藤枝,就要當頭抽下來,將人拍扁。 她忽然心念一動,體內魔氣不斷從指尖溢出。源源不熄的魔氣沖向妖物包裹,然后轉眼之間,凝為實質,化作了數十根纖細鋒利的絲弦。 由魔氣凝出的絲弦,反射出暗暗的紅光,將妖物徹底繃緊纏死,再無法動彈。 一眼看去,仿佛是拿絲弦織成了一張細密的網,耳畔隱隱似有弦音,能夠破人雙耳,直達心神。 白傾傾素手一撥,鋒利絲弦發出輕鳴,剎那間收緊,將那妖物整個割裂撕碎,最終化作一團妖氣湮滅散形于天地間。 而眼前凝出的絲弦也轉瞬散開,化作魔氣回到她的手中。 白傾傾低頭,看著掌心的魔氣,擰起眉頭若有所思。 邊上躲避的那兩人,眼見妖物被斬,卻并沒有放松多少。 白傾傾身上的魔氣,遠不是他們能抵抗的,明顯比那妖物還不好惹。 眼見她正在出神,二人就想要悄悄溜走,但還沒走兩步,面前便攔了幾道絲弦,再往前一步就要將人割碎了。 這二人互看一眼,都捧著腫脹的臉,立馬沖她跪下求饒。 那姿勢那求饒的話語,看上去十分深諳此道,很是熟練啊。 白傾傾上前,打量過這二人后,才發現他們竟然也是魔修。 她瞧見了二人脖子間顯現的魔紋,以及感知到了他們身上的魔氣。 雖然這魔氣也太弱了,弱的一開始她都沒發現。 “求什么饒,怕我殺了你們?”白傾傾疑道。修為低弱的修士懼她也就算了,他們可是魔修啊。 二人一聽則抬頭問:“尊者不殺我們?” 他們雖為魔修,但是真的很弱。以前遇到修士見他們魔氣這么弱,求個饒賣個慘,大多時候也能被放過。 比起來他們更怕厲害的魔修。魔修之間沒有什么大家都是自己人的觀念,嗜暴,脾氣差,沒道理可講。殺意起來了,求饒并沒什么用。 既然白傾傾不想殺他們,二人放心多了,忙起來謝她相救。 胖一點的那個見她似乎好說話,就想多討好一下,語氣關切問道:“尊者剛在想什么?” 白傾傾斂眸,將指尖凝出的弦撫散。 她只是感到有一些怪異。 方才那等玄妙的術法,她想也不想就使出來了,而且用的得心應手,仿佛骨子里對此十分熟悉。 可她在跌入秘境前,只是個還未筑基的音修,磕磕絆絆只會一點基礎的攻擊法術。 前幾世又毫無靈氣可言。 那為何她能用出這樣的術法,甚至都不必借助什么武器,就能以魔氣凝幻出法器來。 而且不僅如此,她對方才這樣的攻擊方式也感到很習慣,明顯自己不是第一回 施展。 此刻,白傾傾的腦海中正有什么破碎模糊的景象一閃而過。 她隱隱觸碰到了一點關鍵。 自己是不是忘記了一些事情? 第60章 白傾傾很強,那兩個魔修怕她,就想要多多討好她一下,等她高興了也好放他們離開。 然而說了兩句,卻見白傾傾的視線突然緊盯住了他們,瞳仁之中的赤紅顯現。 感覺到她身上的魔氣激增,還透著一絲煞氣,二人驚得臉色大變,轉身就想跑。 然而還沒跑兩步,就被她掃來的魔氣給縛住了。 那胖魔修欲哭無淚,也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話觸怒到她了,早知如此還不如閉嘴呢! 二人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閉眼等死,但過了半天還沒動靜,又偷偷睜眼瞧。 一瞧一個哆嗦,只見她若有所思地在撥動手中的魔氣,那困住他們的魔氣時而成霧,又時而化作細弦,有一根還正好貼在他們喉間,嚇的他們連吞咽都不敢了。 而絲弦撥動出的箏鳴,猶如沒有實質的利器,從耳中刺入體內,讓人通體發涼。 這……她不止要殺他們,難道還喜歡折磨人嗎? 白傾傾一邊在用魔氣cao控,一邊在心中感受。 對于魔氣她肯定是初初上手,因為用起來還有點不習慣,但這術法卻自然而然就施展出來了,還很是順手。 所以說入魔這事她確是頭一回,但曾幾何時卻以靈氣施展過這些法訣? 可自己什么時候能夠cao控如此程度的靈氣了?這都能到風尋硯那個境界了吧。 白傾傾將絲弦一收,又幻化出一根墨色長笛。 二人身上的禁制才松開,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又被入耳笛音所控,捂著腦袋嗚嗚哼哼的,感到絕望極了。 今日就不該出門,還不如讓藤妖給他們個痛快呢! 然而那攝人的笛音響了一會,又停了。笛音一停,他們就不難受了,好像也沒受傷。 這時候白傾傾正捏著下巴在琢磨,然后對他們說道:“來,朝我攻擊試試?!?/br> 二人連連搖頭,都想再多活一會。然而見她臉色一變,又嚇得拼命點頭,爬起來使出渾身解數,各發出了一招魔氣攻擊。 發動攻擊后,這兩人都有點迷惑。尊者似乎真沒打算殺他們啊,那難不成是在拿他們當陪練試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