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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她才是他想要的。 不能放開,她正是那個能助他渡過情劫之人。 這聲音勾動他瀕臨崩裂的心境,撇去他的理智,要推開的手漸漸滑落。 “傾……”風尋硯尚未來得及出聲,就被白傾傾的柔唇堵了回去。 風尋硯摟住她,抬手一道靈氣掃滅了燭火。 …… 一場合歡,微弱熹光拂過棲夜峰中的薄霧。 白傾傾起身,撿起腳邊衣裳穿上,施以清潔法術將自己稍作整理。 回身看向她的師尊,不由感慨他這謫仙一般的容顏。 風尋硯的情劫已渡,心魔已散,周身混沌的靈氣也恢復成了往常的清逸。 他不會再入魔了。 白傾傾知道幻容丹的效力已失,她此時也恢復了自己原本的模樣。 她看了一眼風尋硯后,沒有再多留,立即悄然離開。 離開師尊的竹院之后,白傾傾趕回了自己所在的住處。一路上她眉頭緊擰,不斷在按捺著體內翻騰的靈氣,想要摒開心中層出不斷的雜念。 但效果甚微。 若不是刻意在壓制,她此時周身的靈氣定然十分混亂。 師尊沒事了,可她的心境似乎出了點問題。 而以她的修為與心境,恐怕根本抵抗不住。 雖然她清楚,那個“沈沅兒”就是她??稍陲L尋硯的眼里,他正是同“沈沅兒”雙修歡好,才順利渡了情劫的。 在他心中,沈沅兒的分量不言而喻。 這具身子也在中期突破的邊緣,加上一直以來對師尊的擔憂,心境本來就不穩。 大概是原身記憶存留的緣故,以至于白傾傾感到了一種nongnong的執妄難過,還有酸澀。 而對她來說,那個人則是陪伴了她四世的道侶。 雖然她明白,他并不記得她,又受到秘境之力的影響,但心底深處亦不免有著失落。 若是以往的白傾傾,她大可妥善將其處理好,并清楚的知道自己該如何對待。 然而此刻的她卻大受影響,心中諸多不好的情緒互有交織,又被漸生的心魔所攝,所有令人不悅的感知都被放大了。 心中怨懟如有實質,不增反減,意圖占領她所有的神識。 風尋硯的心魔破了,可她卻因此生出了心魔。 白傾傾回了住處后,就取出乾坤袋,將一些有用沒用的貴重之物全都收了進來,然后一路御劍,趕往衡清門的邊界大門。 她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心境正在塌陷,很快就要入魔。 避免麻煩,她要趕在入魔前離開這里。 衡清門是門風清正的正道宗門,就連風尋硯入魔后都會離開,她不過一個金丹弟子的身份,又如何能被容下。 就在白傾傾離開衡清門后不久,她的道心徹底陷落,握在手中的佩劍也碎了。 這佩劍是師尊所贈,是件不易得的極好法器。 因而更承受不了她入魔后,體內翻涌而起的煞凜魔氣。 白傾傾嘴角微微一撇,眸中閃爍著赤紅之色,將碎劍丟棄后,動身往人煙稀少的偏僻方向而去。 …… 風尋硯推開房門而出,長身立于竹院之中,抬掌拂袖之間,周身清正靈力運轉自如,比之先前更為通透醇厚。 情劫已破,他的修為也順利突破了。 但風尋硯并未因此感到多高興,他現在滿腦子只有白傾傾。 風尋硯不斷回想起昨夜歡合之事,心境復雜難言,他竟與自己的小徒兒…… 而且也正是白傾傾,才助他破了心魔。 風尋硯一直以來都只尋劍道,不問其他。即便收了幾個弟子,也僅是稍作指點,并未太拘于心上。 唯有對那小徒兒會多疼愛一些。 卻不想在他心底深處,原來對白傾傾還有著這樣的一份心情。 風尋硯的心魔雖然滅了,但此刻心里仍舊有些混亂,他抬手祭出長劍,御風而去。 他醒來時,身邊已經無人,也不知她是何時離開的。 于逸感受到熟悉的靈氣,抬頭便見師尊飄然落于眼前。 風尋硯喊住他:“于逸?!?/br> “師尊!您突破了?!庇谝葸@段時日也很擔心他,此刻稍一感知,便知道師尊的劫數已過,修為大進。 這是好事。 不過于逸怎么感覺,師尊看起來并未輕松多少,似乎還有一點愁? 但很快他就否決了自己。 師尊此人難以攀及,大多時候又情緒無波,哪里是能看透的。 “于逸,你?!憋L尋硯開口,看著他,話未盡卻又停下。 于逸有些疑惑,師尊為何要叫他兩回。而且他看起來像是欲言又止的。 風尋硯沉默了片刻,才收斂好心緒,語氣如常詢問:“你可有看見你師妹?” “師妹啊?!庇谝蔹c頭,說是很早的時候就看到她回住處去了。 于逸這幾日在閉門修煉,正好一早結束外出,恰好有看到白傾傾回來的一幕。 不過她也不知是從哪回來的,身影瞧著很匆忙,遠遠的一晃眼就過去了。 于逸之后便離開了,才回來就遇上了師尊。至于白傾傾,她不是個愛到處跑的性子,這會定然還在房中。 師尊要找白傾傾的話,于逸便打算去喊人過來。師妹要是知道師尊突破了,指不定多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