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衛諶直接坐在花鑲那張椅子的扶手上,手搭在她肩頭,笑著把付家和衛家的關系、付淑顏來禹州所為何事都說了。 花鑲聽了驚訝道:“呂縣的付縣令就是付姑娘的父親?” 衛諶點了點頭。 花鑲笑道:“能千里迢迢地跑來接父親,這位付姑娘真可稱一聲女中豪杰了?!?/br> 衛諶就笑笑,并不予點評。 “付家跟你家有些淵源,那人怎么沒在你這里???”花鑲又問。 衛諶握起她的手在唇邊吻了吻,笑道:“我現在是有主的人了,自然要和其他女人保持距離?!?/br> 花鑲仰頭在他臉頰親了下,“這個行為值得鼓勵?!?/br> 話沒說完,就都被衛諶吞入口中去了。 不自覺間衛諶已經捏住了花鑲的下巴,吻得越發深入。 花鑲還記著這是在隨時都可能有下人進來的花廳,過了會兒就把衛諶推開了。 兩人剛分開沒多大會兒,下人就端著飯菜進來布菜。 晚飯后,衛諶把花鑲帶到客房,是一間布置得很是溫馨的房間,有許多小物件都是花鑲喜歡的。 花鑲四下看了看,問道:“這不是客房,是專門給我準備的吧?” 衛諶好像要把這段日子的分離都補回來,還沒開口又把她圈到懷里,在耳后落下一個又一個細吻,語音有些模糊:“這就是我隨意布置的,你如果能來,這里便不是你的常住之地了?!?/br> 花鑲一邊躲一邊笑:“那不成你還準備把我關起來?” “是的”,衛諶聲音低沉,“就是要把你關起來?!?/br> 衛諶在這間客房待了好一會兒也沒要走的意思,花鑲催他,他就說:“我們是好朋友,抵足而眠也沒什么奇怪的?!?/br> 花鑲:快不能直視抵足而眠這個詞了。 花鑲想了想,若是他半夜再過來,被哪個下人注意到了反而更可疑,這里的不像她那個小后衙,下人足有七八個,還是一開始就住在一起更不會讓人多想。 衛諶見她態度松動,拉著人到了內室就抱起她往床邊走去。 床帳內燈光昏暗,衛諶單臂撐在花鑲上方,笑問道:“鑲兒,這么多天不見,可有想我?!?/br> 花鑲看著他這樣,不由十分好笑,微微點了下頭,道:“想,特別想?!?/br> 衛諶緊跟著又問:“想哪兒?” 花鑲沒想到早前還為這事兒生氣的他也會流氓,氣得一腳把他踹到了一邊。 衛諶笑了一聲,拉起被子就蓋在了兩人身上。 …… 一晚上胡天胡地的,第二天一大早,衛諶照常起床,花鑲卻是一覺睡到巳時,要不是衛諶擔心她餓到,進來喊她起床,她還能再睡。 飯是在小花廳吃的,花鑲邊吃邊看側前方小幾上花瓶里兩朵玉白色的碗口大的花朵,細聞還有淡淡幽香。 “這是什么花?” “十里香,喜歡嗎?” 花鑲點點頭:“喜歡”。 花瓣質地細膩厚如上好絲綢,這品相,比起她空間里的那些花也不差什么了。 衛諶道:“我特地種了兩株,你走時帶走一株?!?/br> 花鑲聞言,笑著點頭。 “嘗嘗這個菜”,衛諶又給花鑲夾菜,兩人邊吃飯邊說著些閑話,不知不覺,桌子上三葷兩素的五盤菜就吃得差不多了。 恰在這時,付淑顏又來了,身后還跟著一個提著精巧竹籃的婆子。 衛諶聽了下人的稟報,對花鑲道:“我們兩個一起去見見?!?/br> 花鑲心想你這求生欲還挺強的,不用說她也要跟著一起的,雖然對這位付姑娘并沒有什么敵意,但昨天她那個姿態,卻有點意圖女主人之位的嫌疑,她自然是要提防一些的。 付淑顏在客廳里坐著,聽到腳步聲便站起身來,待看到來人還有昨天傍晚撞見她尷尬一幕的年輕人,她心里就帶了些怒火。 “衛大哥,有些事我想單獨跟你說”,付淑顏說道。 衛諶讓花鑲和他一起在主位坐了,才道:“這位是我好友,你有什么話盡可直說?!?/br> 付淑顏堅持道:“事關家事?!?/br> 衛諶道:“我鑲弟不是口無遮攔的人,不會把你的家事隨意宣揚。真說不可為外人知的家事,那衛某也是外人了?!?/br> 付淑顏咬了咬嘴唇,卻不再言語。 花鑲看她著實為難,此情此景,她和衛諶兩個也有欺負人的嫌疑,便站起身道:“那我去外面轉轉,你們有事慢談?!?/br> 付淑顏低頭施了一禮。 衛諶臉上并不明顯的柔和笑意一點點冷凝,花鑲前腳出門,就聽他聲音淡淡地道:“有什么事直說吧?!?/br> 接下來花鑲就走遠了,并沒有聽清付淑顏說的是什么。 她便在外面對稱的而建的兩個花圃邊看花,諶哥種的花馥郁襲人,時不時就會有蜜蜂蝴蝶飛來。 看到一只色彩斑斕的大蝴蝶上下翩躚在花叢中,花鑲都想捉住了,不過想到沒有玻璃瓶也沒有網兜,即便捉住也要傷到這蝴蝶的,便只是想想沒有動手。 正當她想著回去后把靈泉花園里的花移出來一個花圃好吸引蝴蝶的時候,付家主仆腳步匆匆地走了出來,臉色都是同一色的難看。 衛諶也跟著走了出來。 等人走出大門后,花鑲看向衛諶,眼神詢問:怎么回事? 衛諶走過來,同花鑲并肩看花,說道:“呂縣新上任的縣令日前到任,可能跟付家有些不對付,嚴查了付縣令在任期間的各種稅收和目前庫存,發現數目對不上,折合下來差了有五六百兩。付家人不知道還會有這茬,那主仆倆來時根本沒帶多少錢,剛才,是想跟我借錢?!?/br> 花鑲沒想到當官還能欠錢,就問道:“那你借了沒?” “五六百兩可不是小數目”,衛諶說著壓低聲音,“現在你我都有了夫妻之實,我的錢是我們兩個共有的,我怎么可能隨意支配我們倆的錢?” 花鑲笑道:“你倒是挺有覺悟的?!?/br> 頓了頓又問:“那你就真不管付家的事了?他們在這里不認識其他人,恐怕還會來糾纏你?!?/br> 衛諶道:“這要怎么管?再管就越線了,你愿意讓我管?” 花鑲:…… “的確沒有幫助他們家的義務”,花鑲說道,“不過如果最后付家過不了這一關,你可以幫上一把,免得讓人說你家閑話?!?/br> 衛諶攬住她的肩膀,說道:“我知道,別擔心。他們大可以讓家人把錢送來,非是只能跟我借?!?/br> 花鑲在府城待了兩天,要走時,衛諶點了兩隊兵馬,說是要下去看看各地重修的官道怎么樣,跟她一起出了城。 禹州的太陽總是很大,才剛過辰時,就熱得跟京城的中午差不多了。 付淑顏早上一起來便做出很多京城、滁州時興的小食,讓婆子裝了一籃子,準備再去衛諶那兒走一趟。 婆子一邊收裝糕點,一邊嘟嘟囔囔:“這衛氏的兒子也太冷血了,別的不說,只說兩家這親戚關系,他也不能說不管就什么都不管啊?!?/br> 付淑顏正重新洗漱,說道:“不必多說了,他若真是那熱心腸的,當初他到這里任同知,就該幫我爹調走了?!?/br> 付老爺當初來此地任知縣,還不是找不到有力的人脈,只能到這偏遠地區謀一官職。 婆子聞言就又道:“小姐您這般放下身段,他竟也看不上。真是一朝飛上天覺著自己成仙成神了,他可是鄉下長大的,還是棄婦之子,又沒個宗族,雖然眼看著現在風光,真講究起來,他都是高攀了您?!?/br> “咱家現在雖然不怎么樣了,好歹也是正正經經的書香人家。也不知道這衛大人是想娶那千金貴女呢,還是想著尚公主呢?!?/br> 付淑顏聽得心里煩躁,說道:“你別在那兒牢sao了,我們家現在的確比不上他家?!?/br> 看著鏡中的自己,付淑顏再次堅定了想法,衛諶這個人,她必須抓在手里,且不說如今憑自己的家世給她能找到的最好的夫君人選是個舉人都頂了天了,只現下這個形勢,沒有衛諶的幫襯,這五六百兩銀子就得動了她家的根基。 付淑顏今天換了一身明艷的打扮,撐著油紙傘出門,宛如街上一道美麗的風景,到同知府的短短一段程路就有兩個公子哥停下來搭訕。 待看到她要進的是同知府,一些心有輕浮想法的也一瞬間斂了心思。 付淑顏問了門房才知道,衛諶一大早就帶兵出門了,問什么時候回來,門房也不知道。 這些日子面對衛諶的挫敗,都在她心底堆成了惱恨。 然而對方就像是一個沒有任何裂縫的石頭,付淑顏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該怎么突破,只能留下精心制作的糕點,回去再做打算。 回番茗途中,花鑲和衛諶在慶平縣拐了個彎,進了慶平縣城。 兩天前,付管事恰好也來到慶平縣,同時還捎來許多吃穿用度,其中有一車是花老爺子、花老太太讓給花鑲捎來的。 花鑲和衛諶剛一進縣衙,就和正要出去的蘇栩遇上了,蘇栩看到花鑲和衛諶一起出現,不由驚訝道:“鑲弟,你這是去府城了?” 花鑲道:“栩哥有事要忙?” 蘇栩看出他有話要說,便道:“不當緊,先說你的事?!?/br> 說話間引領二人朝后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