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想要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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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少主的美麗新娘,祝愿您和少主幸福、安康!”樸實的屬國人民跪倒在地,手捧著各自敬獻的禮物,虔誠的望著高高在上的拓跋和襄陽,拓跋微笑著摟緊襄陽,靠近她說:“去吧,選出你最喜歡的禮物?!?/br> “可是……”襄陽剛想說她不需要什么禮物,可是看到百姓們殷切的目光,她只好咽下話題,在人們的注視下走入跪拜的人群,挑選起禮物來,禮物的品種繁多,什么樣的東西都有,手工精細的手鐲和項鏈,還有圖案精美的毛毯和錦帕,裝飾用的瓶瓶罐罐更是不計其數。 然而這些瑪瑙玉石襄陽并不喜歡,撇過頭,無意挑選,卻偏偏被吸引,身旁不遠處有一個人捧著一條白色的帕子,帕子中放著一條銀色項圈,樣子很是樸素平凡,在眾多禮物中很不起眼,但特別的是項圈中間串聯著兩顆尖牙,確切一點兒說,那應該是狼的牙齒,白森森的尖牙在火光下甚是駭人。 怎么會有這樣的禮物呢?莞爾一笑,襄陽走過去,拿起那項圈道:“我就要這個了?!笔裁??所有人瞪起了眼睛,感到不可思議,柔美婉約如花的少主妃怎么會選擇一個如此簡陋可怕的東西作為禮物呢?荙愿回頭看看拓跋,他似乎也不在意,嘆口氣,他低頭問襄陽:“你真地確定要選這個嗎?其實……” 我就選這個!”襄陽確定的點頭,荙愿無話好說,只能轉身對那跪倒在地人說:“行了,你的禮物少主妃看上了,一會兒下去領賞吧!”那人卻并不動,低頭沉著聲道:“我不需要賞賜?!毕尻柡颓Q愿糊涂了,這個人難道不是為了賞賜來的?他還能真喜歡大宋來的少主妃? “那你要什么呢?”荙愿不太高興的問,那人低沉著聲音呵呵笑了,令人毛骨悚然,忽然他抬起頭一把將還沒弄清楚怎么回事的襄陽拉入懷中,隨即一把冰涼的匕首也橫在了襄陽的脖頸之上…… 那人低沉著聲音呵呵笑了,令人毛骨悚然,忽然他抬起頭一把將還沒弄清楚怎么回事的襄陽拉入懷中,隨即一把冰涼的匕首也橫在了襄陽的脖頸之上。 人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懵了,一時間都沒辦法作出反應,直到有士兵們呼拉圍上來,亮出兵器,才紛紛尖叫呼喊著四下逃散起來,拓跋一直冷眼旁觀著,對于這個大膽的人他僅僅是瞇了瞇眼睛。 “小姐!”小羽驚叫,想要沖上前去,荙愿拉住她,再穩住大家的情緒,轉頭問那人:“你想要什么?我想你不是僅僅來殺少主妃的吧?” 來人全身用黑色布匹蒙的嚴嚴實實,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樣子:“不,你說錯了,我的使命就是來殺少主妃的,我要讓你們遼國北院大少主的婚禮變成葬禮!” 說話間,他的手下用了力,襄陽的脖頸上立刻出現一道血口,幸而他沒有繼續,襄陽窩在他的懷中,沒有任何反抗,如果想要逃脫對她來說輕而易舉,可是她放棄。 “??!求你放過我們家小姐吧!”小羽撲通跪在那人腳邊,不斷地磕著頭。 拓跋很清楚襄陽的本事,他也不行動,只想看看這個襄陽到底打算怎樣,難道她真的不想要自己的性命了嗎? “你要知道,你殺了少主妃就只有死路一條,如果你現在放了她,我會為你求情,起碼也會給你一個痛快?!鼻Q愿繼續游說著。 來人不為所動,嘿嘿冷笑著:“我既然來了,就是做好了必死的決心?!?/br> “你……”荙愿知道對方已經鐵了心,便毫無辦法。 “誰讓你來的?”拓跋終于開口了,可關心的并不是襄陽的生死,而是下命令的人。 “我只履行命令的人,其它一概不知?!睂Ψ娇陲L很緊。 拓跋彎起唇角,邪肆?;蟮男α?,那人一愣,不明白拓跋為什么要笑。 伸起手指,拓跋指著那人懷中的襄陽冷聲道:“這個女人早就有了要死的決心,你就成全她吧!” “少主?”荙愿輕呼,他很清楚如果少主妃出了問題,那么難得的平靜便會被腥風血雨覆蓋,人們又要步入水生火熱。 “你以為我不敢嗎?”刀子忽然舉起,眼見就要釘入襄陽的胸膛,人們立刻驚呼著捂了眼睛,小羽那里承受得了這樣的驚嚇,大喊一聲就昏死過去。 襄陽閉緊雙眸,等待著解脫的時刻,可是這個時刻并沒有來臨,身后的人卻緩緩倒下了。 拓跋笑望著襄陽身后的人,贊許的說:“歐陽宇,你果然了得!” “我說過,有我在,誰也別想傷害她?!睔W陽宇面無表情的冷淡回答,襄陽望住他,淺笑著:“你知道嗎,你做了一件糊涂的事情?!?/br> 歐陽宇望回襄陽,從她的眼中看到死灰一樣的沉寂,難道自己錯了嗎? 拓跋走下高臺,慢慢踱到倒在地上的人面前,他受了很重的傷,卻不足以斃命,看來歐陽宇還算手下留情了:“來人,把他拖下去,給我好好審問!” “是!” “少主,我看還是先止住他的血吧,不然恐怕……”荙愿小聲提議。 “自己撐著吧!如果撐過去了,就活,如果撐不過去,就死!”拓跋冷冷的看著地上的人,并不理會,荙愿只能點頭,示意士兵把他拖下去。 “你真的是一個可怕的人,還不如給他一個痛快呢!”襄陽淡然地說,拓跋回望她,咧唇笑笑:“他要殺你,我是在幫你教訓他,你不感謝我嗎?” “感謝?哼!”襄陽冷笑,美麗的臉龐綻出凄美的花朵。 “過來!”幽暗的房間中點了幾支很大的紅蠟燭,燭光搖曳,映紅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幾層薄紗鋪成的簾帳中拓跋端坐在床邊,精致魅惑的臉龐有著一絲曖昧,漆黑的眼眸更加幽深,他向站在一旁遲遲沒有行動的襄陽伸出手來,帶著幾分命令,帶著幾分霸氣。 咬緊牙關,襄陽伸出手去,拓跋握住她,慢慢挽起她的衣袖,胳膊上那條傷痕上的血漬還未干透,瞧著那一大片傷痕,拓跋低下頭用濕滑的舌頭輕輕舔過傷口,他這邪惡的舉動讓襄陽一驚,連忙要收回手去,誰知拓跋卻突然一拽,襄陽驚呼一聲,便倒在了拓跋寬厚的臂膀里。 “傷口很疼,對嗎?”俯身瞧著襄陽,拓跋冷冰冰的問。 “不疼?!毕尻柋荛_他漆黑的眼睛,輕聲說。 “真的不疼嗎?”拓跋突然綻開一絲陰霾的笑意,手緩緩握在襄陽的傷口上再用力。 “??!”襄陽忍不住喊出聲,詫異的望住拓跋,拓跋趁機吻住了她,因為來得突然,襄陽咬緊了牙關,怎么也不肯讓拓跋侵入。 抬起眸望著襄陽,拓跋的手再用力,頓時鉆心的痛讓襄陽冷汗連連,可是她依舊緊咬牙齒,死不服軟,“不愧是大宋的花木蘭,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闭f話間,拓跋手上又加了五成力,這拓跋本來就力氣非凡,只要他再用些力,只怕這骨頭都要碎了,況且襄陽的傷口還未愈,那疼痛自然可想而知。 逐漸襄陽的臉色蒼白起來,嘴唇也因為用力泛著白,拓跋惱怒著,只要她乞求自己,自己就馬上放手,可是她就是不開口。 “襄陽,你難道還不愿意嗎?別忘了我等到今天都是因為你的那句話,難道那只是隨便說說,大宋的人就是這么隨便承諾的嗎?” 一愣,襄陽終于松了口,是啊,是她自己允諾了今天,她又怎么可以失信呢! 襄陽閉上了雙眼,淚水從眼眶緩緩滑落。 從沒經歷過男女之事的襄陽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煎熬,胸部的疼痛讓她皺緊了眉頭,恨不能馬上死去。 難以呼吸的盈唇,拓跋滿意地看著被自己欺壓的發紅的柔美,眼中的欲望更加深沉,顧不得許多,他等這一天等的太辛苦了。 到襄陽的腰間,一扯,腰帶便瞬間脫離了,丁零當啷的鈴鐺清脆的響聲讓襄陽倏地握緊了拳頭,不行,她再也沒有辦法偽裝下去了,哪怕是強行忍受:“請少主速速賜我一死!”一句話哭喊出口,拓跋頓時停了動作,直起身來,他幽黑的眸子更加陰暗,聲音好似從地府發出一般,透著冰冷:“你說什么?” 襄陽迅速從床沿滑落下來,跪倒在他的腳邊,語調哀求:“請少主賜我一死吧,讓我死了吧!” 襄陽迅速從床沿滑落下來,跪倒在他的腳邊,語調哀求:“請少主賜我一死吧,讓我死了吧!” 這么說,你寧可死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嗎?”拓跋坐起身,瞪視著腳下的襄陽,襄陽匍匐在地,只是抽泣著,拓跋突然忽地起身,一步跨到襄陽的面前命令道:“把頭抬起來!” 帶著愧疚和堅定,襄陽剛剛抬起頭,拓跋的手已經伸出,狠狠扣在她的纖細的脖頸上:“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你在一次次考驗我的耐性嗎?想死還不簡單,早在剛才那人就可以一刀要了你的命?!毕尻柶D難的呼吸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思維漸漸模糊,好了,就這樣死了吧!她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但拓跋卻沒有那么做,捏起她的下巴,靠近她的耳側,鬼魅般的沉聲道:“我不會讓你死得那么痛快,我要把你留在我的身邊,慢慢的折磨你,讓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總有一天你會后悔沒有把握機會,苦苦哀求我的?!?/br> 扔下癱倒在地直咳的襄陽,拓跋怒氣沖沖的甩門而去,屋中的蠟燭隨著門的劇烈閉合,波動搖晃,幾支蠟燭禁不起這突然襲來的旋風,緩緩熄滅了,頓時,本就昏暗的房間更加陰暗,就連襄陽也變成了房中的一團陰影,唯有兩行清淚在淡淡的燭光下閃著剔透的光彩。 清晨,小鳥嘰嘰喳喳的快樂歌唱,微弱的少主光緩緩灑進緊閉的房間,映照在身穿鮮紅嫁衣的美麗女子身上,她躬身趴在床邊,長長卷翹的睫毛自然的垂下,在白皙的臉龐上投下一環陰影,眼角盈光閃閃,還有未干的淚水,床邊的蠟燭早就燃盡,只剩下已經干涸凝固的蠟油。 吱呀!隨著推門聲,她緩緩得睜開了眼睛,“小姐,你怎么睡在地上呢?”小羽匆忙放下手端著的一盆水,小跑上前把襄陽扶了起來,襄陽快速抹掉眼角的淚水,借助小羽的力氣踉蹌站了起來,雙腿蜷了一晚上,都麻木好似不是自己的了。 坐在椅子上,小羽遞過浸濕的毛巾,轉頭看看整齊的被褥,自然明白了幾分:“小姐,把性格改改吧,何苦如此呢!”襄陽苦笑:“我又何嘗不想去嘗試呢,可惜秉性如此,便是偽裝也不得要領,終是難以自持?!?/br> 梳洗一新后,襄陽換上一貫的素雅淡裝,因想到自己才剛剛結婚,于是捻起一支銀鍍金鑲翠碧璽花簪斜插入發髻中,從明晃晃的銅鏡中,她看到脖頸上的瘀痕,想到昨日的情景,不覺傷心,“小姐,小姐!”看襄陽獨自發呆,小羽輕呼了幾聲,襄陽收回心緒,胡亂在首飾盒中翻找著,想要找串項鏈遮掩,卻都不甚滿意,忽然想起那條特別的狼牙銀鏈,便問:“小羽,可見著昨日那條銀鏈?” “噢,你說得是這條嗎?”小羽從旁邊桌角拿起一條銀鏈問,襄陽一看便是,拿過來戴在脖頸上,恰好遮住瘀痕,好似專門為她準備一般,小羽看著不解:“小姐,這條項鏈讓人滲的慌,怎么偏偏戴它?” 襄陽宛然笑笑,并不回答,她也并不知為了什么,也許僅是它那份獨特吸引了自己吧。 收拾妥當,襄陽喃喃問:“小羽,這屬國人可有問早安的習慣?新人進門總要給婆婆端茶行禮的,到如今我并未見到婆婆公公,只怕禮數上如果有了怠慢,以后自然難以相處,你快些去問問,我只在院子里等著你!” “是,小姐,我知道了?!毙∮鸹卮鹬鋈チ?。 襄陽踱步在院子里,看著枝繁葉茂的樹木,及院子里為數稀少的花朵,不禁想到和班羿一起時常漫步在皇宮的后花園,惺惺相吸,兩小無猜的情景來。 正無限感慨時,從旁走過幾個老婆子,她們拿著素草扎成的大掃把,懶懶散散劃拉著,抬眼瞧見一身樸素裝扮得襄陽,只當也是哪個院子當差的丫鬟,她們互相使使眼色,擺好架子指著襄陽嚷嚷道:“哎,你懂不懂規矩呀!” 襄陽左右看看,確定這些婆子是在和自己說話,微笑著問:“什么規矩?” 瞧著有門,看襄陽柔柔弱弱,她們越顯出一幅年長的姿態:“瞧著你像是新來的,我們也不為難你,瞧見沒有,這滿園的落葉,有點兒眼力勁,快掃了吧!” 原來她們把自己當成了府上的丫鬟,襄陽暗自好笑:“如果不想掃,就放著吧!回頭我找別人收拾?!?/br> “什么?懶丫頭,你當你是誰呀!”婆子們吐沫心子亂濺,指著襄陽罵起來,襄陽只當沒聽見,不予理會。 “你們這些個不長眼的東西,連少主妃也不認得嗎?”突然傳來一聲嬌柔的厲喝,婆子們一驚,回頭卻見黛柔和少主站在院子外,瞧著她們。 “少主妃?”婆子們嘀咕一聲,連忙跪下,心里卻不甚服氣,這個少主妃哪里有個主子的樣子,穿的又樸素,叫人怎么能認得出。 襄陽抬起密長的睫毛,用水透的眼眸瞥一眼黛柔,再把目光投向拓跋,恰好拓跋也正瞧著她,黛柔看在眼里,輕輕冷笑:“少主,少主妃這般穿著,難怪這幾個奴才不長眼睛,知道的是少主妃簡樸,不知道的以為少主府已經窮的連少主妃都供不起了呢!” 一顫,襄陽剛要解釋,拓跋卻瞪著那些婆子冷聲道:“你們這些個不長眼睛的奴才給我聽好了,以后少主妃的起居就由你們來照顧,但凡讓我瞧見少主妃再穿成今天這樣,你們就等著領死吧!” 婆子們聽到這話,骨頭都下軟了,全身顫抖著磕頭答應,黛柔偎依到拓跋的懷里,嬌滴滴的說:“少主,奴妾一直有個請求,不知該講不該講?” “是什么,但說無妨?!蓖匕蠐ё∷?,眼睛卻依舊緊盯襄陽,襄陽微微垂下頭,為剛才的威脅沉思,用別人的性命相要挾,她確實輸了! “奴妾早就聽說少主妃的舞蹈無人能及,只是一直無緣得見,今日,奴妾有個不情之請,想請少主妃為奴妾跳一曲開開眼界,不知少主妃可愿意?”黛柔瞥著襄陽淡淡笑著,那抹笑里有著一分得意和挑釁。 襄陽對上她那桃花般美麗卻惡毒的微笑,她知道她的目的,就身份而言,少主妃屬正位,而黛柔不過一個小小的側室,怎可讓其為她姍姍起舞,這樣豈不是亂了規矩。 “怎么?不愿意就算了,想我不過一個賤妾,怎敢有勞少主妃呢!”黛柔一眼就看出了襄陽的想法,她先發制人的嘆息說。 “既然jiejie想看,云汐自然不會推托?!毕尻柕f。 “真的嗎?少主,那不如就讓少主妃到中廳去跳如何?順便把我的姐妹們都請來,讓她們也學習學習,長長見識?!币娤尻柎饝?,黛柔挑起眉,更甚的要求著。 拓跋若有所思得看看襄陽,居然點頭答應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謝謝少主!”黛柔笑的燦爛陰美,她的目的達到了,她就是想要這個看上去不可一世的少主妃丟臉,哼,如此瞧來,少主妃又怎樣? 小姐,這么說你答應啦?”小羽不可思議的望著襄陽,什么時候小姐變得這么窩囊,以前那股不服輸的勁兒都上哪里去了? 襄陽只管低頭整理舞裙,并不理會小羽的叫嚷,如今和以前早就沒法相比,現在的自己也早不是自己了,那么,跳舞又能怎樣呢? “你要給誰去跳舞?”身后突然傳來歐陽宇低沉不悅的聲音。 小羽一見著他,高興得如同見到救世主,連忙竹筒倒豆子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歐陽宇漸漸眉頭緊皺,望著襄陽的眼眸陰郁了許多:“這是真的嗎?” 襄陽依舊不說話,歐陽宇越過小羽,走近襄陽再問:“你真的要去給他們跳舞嗎?” “你已經聽到了,干嗎還要問呢?”襄陽嘆口氣,抬起幽幽的眼瞳望著他。 “你不要去!”歐陽宇突然說。 襄陽一愣,大大的眼中滿是疑惑,歐陽宇自覺失態,別過頭去,看著別處小聲道:“你不能去,她們這是在羞辱你!” “我知道?!毕尻柾撕?,坐到床邊輕聲回答,她怎么會不知道呢! “那你為什么還要去,難道你要自取其辱嗎?”歐陽宇不能理解,那個北院大少主寧是從皇上手中把襄陽奪了來,讓皇上和襄陽痛徹心扉,而如今他卻并不珍惜,既然如此,為什么不干脆放手呢! “慕容大人,你不會理解的?!毕尻栄鹨荒☉n傷,獨自失神。 走過碎石小路,繞過亭廊,幾棵參天大樹屹立在院子中,這里便是中廳了,一般閑置著,多是妃子玩樂的地方,重要節日便是宴請客人的地方。 和丫鬟跨進去,襄陽一抬頭就看到一尺來高的臺上有一把金漆臥椅,比起大宋皇帝的龍椅還要氣派,上面鋪著厚厚的羊皮,而拓跋和黛柔就坐在那上面,黛柔斜躺在少主的懷里,挑釁的望著自己,而拓跋的眼皮都沒挑一下,只倦怠的撫摩著黛柔裸露在外的肩膀。 在他們的周圍閑散坐著幾個從未見過的屬國貴族,自襄陽進入他們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那樣的肆無忌憚,那樣的yin褻狂妄,他們旁邊還坐著幾個妖艷的女子,穿著大膽,特別是胸前的美景暴露了一大半,可她們絲毫沒有感到羞恥,還竊竊的笑著,放浪不羈。 垂了眸,襄陽知道等待自己的并非好事。 黛柔看了襄陽許久,這才開口道:“今日能請少主妃為我等表演,實在讓奴妾受寵若驚呢,我可是會好好睜大眼睛觀看,決不漏掉一點兒?!?/br> 望著她挑釁的有些幸災樂禍的目光,襄陽淡定從容的笑笑:“你是該好好看著,說不定你比我跳得還好呢!到時別人只想看你,我也只有佩服了?!?/br> “你……”黛柔一張臉由白變青,她本想羞辱襄陽,誰想卻被襄陽反將一局。 精彩的應對讓一直垂眸的拓跋微微抬起眼皮,幽深的眸子冰冷如霜:“還愣著干什么,快點兒為我的愛妃表演一曲吧!”終于開口了,卻是這般無情。 本來懊惱得黛柔聽了這話,原又歡喜得媚笑著,指了指中間的猶如圓盤的臺子對襄陽冷聲道:“這里就是舞妓跳舞的地方,你就在這里跳吧!不過,為了防止臺子被踩臟,就委屈你脫掉鞋子好了!” 襄陽默默地站著,眼睛一直緊盯著拓跋,拓跋邪肆的笑了:“我的愛妃真是想的周全?!贝瓜卵垌?,襄陽知道自己終于要受到懲罰了。 “少主,不可以??!”默默站立一旁的小羽突然撲通跪倒在地,哭著道:“小姐她好歹也是您的少主妃,請您不要這樣羞辱她了?!?/br> “少主妃?”拓跋冷笑:“我怎么不記得我有什么少主妃??!襄陽,你是我的少主妃嗎?”他問,襄陽渾身一顫,她知道他恨她。 “知道了,我來跳!”襄陽邁出步子,向臺子走去,雖然屈辱,但她依舊高高抬著美麗的臉龐,渾身散發著不容侵犯的高貴華彩。 捏緊了拳頭,拓跋眸子里燃起火光,這個女人如何才能向他屈服,要怎樣才能讓她知道忤逆他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脫了鞋子,襄陽腳上裹著白色的足衣,剛跨出腳去,黛柔又輕喊著說:“哎,等一下,把那個也脫了吧!” “什么?”襄陽凌厲的眼眸赫然望住黛柔,黛柔心下一驚,竟然不覺縮了縮身體,當碰觸到身后的拓跋時,她才幡然,暗自吃驚自己剛才居然害怕了:“少主,您看她,好兇哦!” 伸手摟住撒嬌的黛柔,拓跋瞇眼瞧著襄陽,冷聲問:“怎么,不想跳嗎?那就跪下乞求我原諒你吧!” “不,我跳!”死不認輸,襄陽的倔強讓拓跋恨不能立刻上去殺了她。 眼見裹足一層層打開,雙腳就要展現在別人的眼前,那些人更是目不轉睛的瞧著,還不時發出陣陣笑來。 襄陽咬了咬牙,古代女子的雙腳就好比女子的身子,是不可以讓外人看見的,這簡直是她有生以來最大的恥辱。 拓跋的臉色愈加陰暗,他真想把周圍yin褻的眼珠子全都挖出來,上面即將像舞奴一樣表演的是他拓跋的少主妃,是個死也不服輸的少主妃,她就像是大漠里高貴驕傲的太少主,這樣的羞辱根本無法遮擋她赤烈的光彩,只會讓她更加眩人眼目。 “滾!滾回你的木蘭苑!”拓跋一把砸掉手中的杯子,咆哮著,怒火已經燒紅了他的眼睛。 黛柔和貴族們都嚇了一大跳,紛紛起身立在一旁。 襄陽停止了手中的動作,抬起眼眸淡淡的望了拓跋一眼,唇間漾起一抹淺笑,是那樣的不屑,那樣的淡漠,拓跋的心驟然一痛,痛到了五臟六腑,這種痛讓他刻骨銘心,在這一刻,他終于知道,他愛她,愛的發瘋! 在小羽的摻扶下,襄陽跌跌撞撞的回到房間,淚水頃刻間如奔涌的泉水奪眶而出,此刻她恨不能立刻回去,就算是讓她戰死沙場,她也毫無怨言。 “小姐,您別傷心了,您這樣小羽也難受!”小羽站在襄陽的身旁,淚眼蒙蒙的看著傷心哭泣的襄陽,她怎么能不知道小姐心里的苦呢!明明和皇上彼此相愛卻終不能相守,如今嫁了,卻都是脾氣秉性相同,互不服輸,偏要斗個你死我活。 “小羽,今天就讓我哭個痛快吧,從此后我絕不再掉一滴眼淚!”襄陽垂了長黑的睫毛呢喃說。 小羽用手掩了哽咽的聲音,再也看不下去,轉身奔出了房間,襄陽渾身一軟,趴在桌子邊終于失聲痛哭起來,她是女子,不是豪邁的男子,就算父親從小教導,有淚決不要輕彈,可她終難以堅守這份承諾。 小羽獨自坐在湖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不片刻她聽到了草叢中的腳步聲,騰地回頭,卻是歐陽宇,他的臉色也并不好看,慢悠悠走到小羽身旁,他立住直盯盯的望著湖水發呆,他眼光深邃,臉色青黑,模樣著實嚇人。 小羽試探的呼了一聲他:“慕容大人?”對方卻沒有反應,依舊呆立著。 “慕容大人,你沒事吧?”小羽站起身,輕聲問:“你是不是在為小姐受了委屈而無法相助自惱,其實你……” “委屈?襄陽受了什么委屈?”歐陽宇突然眼神一聚,終于有了精神,他知道的,他早知道會是如此,可是作為貼身侍衛的他卻無能為力,什么也做不了。 小羽退了退,喏喏說:“難道大人不知嗎?小姐今天差點兒就要光著雙腳給一些個色迷迷的屬國貴族跳舞呢,你知道這個主意是誰提出來的嗎?是那個可惡的側妃黛柔?!?/br> “她?她怎么有這個膽子,難道她不知道襄陽是北院少主的少主妃嗎?”歐陽宇的眉頭漸擰,急切地問。 “少主妃,那個北院少主自大婚后就處處和小姐過不去,剛才他也在旁邊呢……” 小羽話還沒說完,那歐陽宇早就如風一般旋轉著消失了,小羽呆愣著,突然一想不對,那歐陽宇臉色青黑,怕是要壞事,便也連忙追了上去。 也不知哭泣了多久,襄陽漸漸收了哭聲,疲憊得趴在桌子上發起愣來,今后的日子還長,如果總這么僵持著,卻也不是辦法,她究竟該怎么辦…… “襄陽,襄陽!”恍惚間襄陽感覺自己終于回到了魂牽夢繞的家鄉,在那里班羿躺在橙黃的御帳中,靜靜的睡著,他眉宇間帝少主的氣息愈加濃郁,只是那里多了一絲憂愁,襄陽好想替他抹去那抹悲傷,手指剛剛觸到,班羿睜開了迷離的眼眸,癡癡的看著襄陽。 “襄陽,是你嗎?” “是,是我,班羿,我回來了?!?/br> “襄陽,我好想你呀!”班羿匆忙起身,緊緊將襄陽攬入懷中,感受他溫暖的懷抱,是那么的真實,襄陽不禁淚流滿面,喃喃道:“我又何曾不想你,日也想,夜也想,想到痛徹心肺?!?/br> “不要再離開我,我不會再讓你走了?!?/br> “我不走!”襄陽躺在班羿的懷中,很滿足,很幸福。 “皇上,皇上!”突然而來的呼喊聲攪亂了這份寧靜,襄陽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將自己從班羿的身旁拉離,班羿想要握緊她,卻怎么也握不住,襄陽終于越飄越遠,徹底消失了…… “皇上,皇上?您沒事吧?”呼喊聲還在繼續,班羿猛然睜開眼睛,空蕩蕩的寢宮里哪還有襄陽的身影,一位侍妾輕輕的推著他,嬌柔的詢問:“皇上,您不舒服嗎?怎么不停的喊呢? “滾!”班羿大吼,他日日夜夜都在期盼能和襄陽夢中相見,如今美夢成真,卻半路被破壞,終又成為一場空,仰頭他長嘯:“襄陽!” 猛然驚醒,襄陽還能聽到班羿的呼喊,那樣撕心裂肺,讓人心痛:“班羿,這真的是一場夢嗎?” “班羿?”突然陰暗的聲音冷冰冰的從床邊傳來,襄陽一驚,回頭瞧,卻見拓跋不知何時已經坐在床邊,正抬眼斜睨著自己,眸子可怕的閃著滲人的寒光。 襄陽連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跪到地上:“少主,您什么時候來的?” “哼,難道妃子的房間我來不得嗎?哦,也對,我來了你就沒辦法去思念別人了?!蓖匕习淹嬷策叺牧魈K,嘴里的話句句刺痛襄陽。 “早在一開始您就知道我和班羿的關系,不是嗎?”襄陽低頭靜靜地說。 “班羿?班羿!”拓跋來了氣,一把揪起襄陽的衣領,把她扯到眼前:“你現在是我的妃子,我不允許你在我的面前提別的男人!”他漂亮俊逸的面容因為憤怒而扭曲著,靠近襄陽的耳側,他忽然壓低聲音道:“你已經惹怒了我,我該如何懲罰你呢?今天那樣的懲罰還遠遠不夠,你說是嗎?” “你……”襄陽推開拓跋的手,臉色難看。 拓跋由陰陰的笑逐漸轉為放聲大笑,松了襄陽的衣領,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襄陽:“女人,你不僅能歌善舞,連這張嘴也了得,伶牙俐齒的黛柔都不是你的對手,我今天真是長了見識,看來想要真正讓你難受還真不容易呢!” 倏地,拓跋目光如炬的盯著襄陽,咬牙切齒道:“我聽說你們皇宮中有一種地方叫冷宮,今日我也就效仿看看,從此這木蘭苑就叫木蘭冷苑,任何人都不得踏入,你不是清心寡欲嗎?想想粗衣素食對你也就足夠,你好自為之吧!” 拓跋的話剛說完,門就被人突然一腳踹開,歐陽宇怒火中燒的沖進來,看到拓跋也在,他眼中的火花更加濃烈,緊緊瞪住拓跋,似要把對方給生吞活剝了。 “你這是打算來殺了我嗎?”拓跋對于他的突然出現沒有絲毫詫異,幽深的眸子透出陣陣涼意。 少主宇瞪視著他,沉著沙啞的聲音道:“你如果不能好好愛護襄陽,就放了她,我要把她帶回到皇上身邊去?!?/br> 瞬間寒光閃過,拓跋被激怒了:“你說什么?” “請你放了襄陽!”歐陽宇提高聲音再說,拓跋的眼里已經騰起了火光,他要殺了這個礙眼的人,拔出彎刀,拓跋像只憤怒的獅子,全身烈焰燃起,歐陽宇亦像一只黑色的獵豹,冷冷的眸子青光幽幽,蓄勢待發。 襄陽從沒想到歐陽宇會這么不冷靜,他怎么可以忘記自己身處的環境,他怎么還可以這么單純的認為她還可以回到皇上的身邊? 襄陽想都不想的擋在拓跋身前,望著歐陽宇喝斥道:“歐陽宇,快點兒退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拓跋一怔,他沒想到襄陽會護著自己,歐陽宇收住劍,怨恨的看著拓跋:“誰欺負主子,我就殺了誰!” “主子?”拓跋咧嘴:“你真地把她當成主子嗎?”說罷,拓跋哈哈大笑:“沒想到我的少主妃這么有魅力,看來我要小心了,不然……”回身瞄一眼襄陽,拓跋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丟下兩人跨出了門,正好和奔進來的小羽撞個正著,俯身,拓跋冷聲道:“看好你家小姐,不然我要你的命!” 小羽渾身一顫,不由跪倒,拓跋冷笑,跨過她揚長而去。 地牢—— 陰暗的地牢里潮濕難聞,處處散發著腐爛的味道,不時傳出一兩聲痛苦的呻吟,讓人聽了毛骨悚然,唯有濕滑的墻壁上插著的兩個火把,還有些許的溫暖。 拓跋捂著鼻子,皺眉看了看四周,問身邊的荙愿:“他招了嗎?” “沒有!”荙愿輕聲回稟。 “真是嘴硬,和某個人還真像?!蓖匕辖^美的臉上綻出魅惑的邪笑。 荙愿當然知道少主指的是誰,全當沒聽見,裝起了糊涂,拓跋斜眼看看他,這個家伙,自保的功夫可是一流呢! “我不進去了,你還是把他帶到書房來吧!”再皺皺眉,拓跋轉身出了地牢,心情極差。 坐在書桌后,拓跋仰躺在椅子中,慵懶的看著犯人,犯人衣衫破爛,頭發骯臟,但不認輸的眼神卻很堅定,現在他身上的黑布已經被去掉了,拓跋這才看清,這是一個少年,相當年輕。 順著目光向下,拓跋不覺震撼,他腹部的傷已經開始潰爛化膿,不時散發著糜爛的味道,可是少年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好似那傷口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傷口再不醫治,你恐怕會死哦!”拓跋嘖嘖說,少年清澈明亮的眼眸里有的只是鄙夷,咬緊嘴唇,他不說話。 拓跋笑得更加?;?,起身蹲到少年身旁,捏起他的下巴:“還是不肯說嗎?只要說出你受了誰的指使,我可以讓他們馬上為你醫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