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準備大婚
書迷正在閱讀:從斗破開始的異界之旅、[綜英美]海妖喂養指南、大佬偏要吃回頭草、被迫穿成異世界反派魔王、若情似欲「快穿」、至尊狂龍在都市、鄰家救世主[綜英美]、絲綢之路上的歷史風光:一帶一路上那些國家的地理人文(套裝10冊)、如歌似夢、御前男朋友
“不是,他不是沒用的男人,總有一天,他會重振國家的,你們也要向他俯首稱臣!”襄陽咬牙說,這話激怒了拓跋,他俯身一把拽住她腦后的柔順發絲,逼迫她面向自己,襄陽忍住疼痛,狠狠瞪住拓跋,這目光刺痛了他:“女人,你聽著,有我在,這樣的事情就永遠只會是個夢!現在你就好好養著吧,等回到屬國,我會讓你好好行使一個妻子的責任的!”甩下襄陽,拓跋撥開帳簾,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姐,你沒事吧?”小羽和歐陽宇匆忙走了進來,他們擔心的神情溢于言表,襄陽搖搖頭,無力的躺著,眼神空洞,沒有了靈彩,小羽看著難過,撲倒在她的床邊:“小姐,我們回去吧,我們不嫁了,誰愛嫁就讓誰去嫁吧!” 襄陽聽到這話,不覺露出了笑臉,小羽jiejie永遠都這么單純,沒有那么多的顧慮,真好??!可是想到她從此要跟著自己生活在大漠,心里就莫名的難受,抬起頭,襄陽望著歐陽宇:“慕容大人,我有話想要和你說,你可愿意聽我說?” 歐陽宇一聽忙單膝跪地:“小姐有話盡管吩咐!”襄陽努力撐了撐身體,可是沒有成功,索性就躺著:“慕容大人,很快就要到屬國了,現在走還來得及,我要你帶著小羽jiejie離開這里,不管去哪里,你都要負責給她一個安全的處身之所,別再回來了!” “不,小姐!我不走!”小羽痛哭流涕,歐陽宇驚的半天說不出話來,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人,大氣,勇敢,果斷,從容,歐陽宇深深的折服了,從此即便讓他在她的身邊為奴為仆他都心甘情愿,絕無怨言。 “歐陽宇,你答應我嗎?”襄陽清明的眼睛里居然蓄上了淚水。 “很抱歉,屬下恐怕不能答應!”歐陽宇低著頭,不去看她,那樣水波蕩漾的眼眸讓他心碎。 “小姐,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如果你再趕我走,我便立刻死在你的面前,小姐能夠堅持,小羽也能堅持,只想一生陪伴著小姐,這就足夠了?!毙∮鹨嗍菦Q絕,襄陽無語了,看著兩人堅定的目光,心里便也溫暖了幾許。 隨著持續的行走,風沙漸漸的隱去,不遠處顯現出一片青草碧地,遼闊的草原上野花繽紛、牛羊肥壯,風光如畫,這里便是屬國人常年居住的地方了,原來并非想象中那樣的荒蠻,再往里走,樹木遍野叢生,河流彎彎曲曲,越過繁茂的樹林,在草原平地上屹立起一座豪華的府院,絲毫不比云啟的皇家別院差上幾分,而且式樣獨特莊嚴,并有重兵把守。 “小姐,你看那里!”小羽心無城府的展露著笑顏,指著馬車外美麗的風光不停嚷嚷,順著她的所指,襄陽隨意的掃視著,卻看到車外有群孩子和婦女站立兩旁,無邪純真的笑著,忽地襄陽內心那女子的柔弱被碰撞,如若沒有戰爭,如果沒有掠奪,也許…… 馬車突然搖擺了一下后,便停了下來,襄陽拉回思緒,抬眼看已經到了府院外,有人上前揭開了車簾,窩了幾天的襄陽在小羽的摻扶下,走下了馬車,微微伸展了一下身體,胸口還是有些疼,但已無大礙,仰起頭,便看到城墻外兩個大字“北院”,這里就是北院大少主居住的處所嗎? “怎么,不想進去嗎?”拓跋嘲弄的聲音在耳側響起,回頭才發現他已然站在了身旁,百姓和士兵跪滿了一地,襄陽平靜淡然的直視著他,拓跋早就習慣這樣的眼神,他相信終有一天會讓她改變,伸出手來,襄陽猶豫了瞬間,將手遞上,拓跋便緊緊捏住,兩人在眾人的跪拜下步入北院府。 北院少主府的內部陳設和云啟的有些相似,除了一些屬國文字的圖文和掛毯,其他的到也沒有什么不同,看來云啟的文化在這里已經得到了傳播,襄陽邊走邊看,不覺已經和拓跋走到了內院,這時從里面走出一個美麗的女子,她頭掛珠串,身著裘皮長裙,下穿長靴,即特別又妖嬈,見到拓跋她微微彎了下身體,優雅的微笑著:“少主,您回來了?!?/br> 襄陽愣住了,沒想到屬國還有這樣嫵媚嬌艷的女子,拓跋簡單的嗯了一聲,便對左右說:“我累了,你們都下去吧,有事明天再談?!?/br> “是!”跟隨進來的人都退了出去,只有小羽和歐陽宇還站在原地,冷淡的打量著他,拓跋回身望著他們,冷笑道:“怎么,你們難道打算睡在我的寢宮里嗎?”說把他抬起胳膊,那美艷女子自覺上前為他解起了衣服,襄陽和歐陽宇臉一紅,慌忙向外走。 “等等,你去哪里?”拓跋不悅的盯住襄陽,襄陽淡淡回答:“我和你還未成親,在此之前,我只是云啟的臣民?!闭f完,襄陽也不管拓跋愿不愿意,便淡然的轉身和歐陽宇他們走了出去,拓跋頓時皺起了眉頭,眼中寒光陣陣,這個女人,他不信收服不了她。 “你不怕惹怒他嗎?”歐陽宇回頭望著襄陽擔心地問,襄陽淡淡一笑,怕?心死了還怕什么呢? 僅僅是淡淡的一笑,沒有涂脂抹粉的蒼白面容,卻在霎那間讓歐陽宇癡了,心內早已經百花盛開,萬蝶飛舞了。 進入軍事荙愿為她們各自安排的房間,襄陽已經連吃飯的力氣也沒有了,躺在床上動也不想動,小羽狼吞虎咽的吃了些水果,起身問:“小姐,幾天都沒有好好梳洗打扮了,不如讓他們打了水來,我伺候小姐好好洗一洗吧!”襄陽低頭看看自己衣服,沒有反對,小羽興高采烈的奔了出去,襄陽昏昏沉沉的繼續睡著。 “怎么,這么早就睡了?為了歡迎你,她們可是專門準備了豐盛的晚餐呢!”拓跋的聲音突然傳來,襄陽勉強睜開眼睛,看到他斜靠在門邊,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黑色的敞領長袍,腰間扎著一根銀色獅頭段帶,柔順的頭發隨意的扎在腦后,斜睨著冰冷幽深的眸子似笑非笑,此刻德拓跋身上透出一股慵懶倦怠的神色,俊美的如同天神,襄陽不覺看呆了,這個男人很美,美得讓人迷惑,但卻也美的懾人。 “哼!”看到襄陽迷惑的眼神,拓跋扯起唇角笑了笑,直身走了過來,襄陽警覺地坐起身,握緊了袖子中的彎刀,俯下身,拓跋捏起襄陽的下巴,嘖嘖道:“路途遙遠,一路顛簸,你受不了了嗎?好像更瘦了?!彼闪讼掳?,拓跋環起胳膊繼續說道:“我不喜歡太瘦的女人,你應該多吃點兒!” “我并不需要你的喜歡,所以我怎樣都和你沒有關系,現在我想要休息了,你替我謝謝他們的好意吧!”襄陽說完翻過身不再理會他,拓跋倦怠的眼眸倏地聚起一層寒光,這女人一次次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又何必客氣,彎身一把扯過襄陽,動作太大,牽動了襄陽的傷口,襄陽輕輕皺了一下眉,還沒有反應過來,拓跋便壓了上來。 你干什么,放開我,我說過我們還沒有行夫妻之禮,就還沒有任何關系?!毕尻枓暝?,卻無奈受傷又勞累,讓她耗盡了多半的力氣,拓跋邪肆的望著她,將她緊緊控制在懷中:“就算沒有行禮,你也注定是我拓跋的女人,漢人不是都有為婦之道嗎?難道你的爹娘就是這樣教導你對待夫君的嗎?” “我是學過,但卻不是為你屬國人學的!”襄陽討厭他霸道粗暴的舉止,冷冷回答,誰知這卻惹怒了拓跋:“不是為我,那么是為了云啟的皇帝嗎?他已經把你送給了我,你便就是我的,從此后,你只是我屬國人的妻子!”拓跋連撕帶拽,毫不顧及襄陽漸漸蒼白的面容,傷口隱隱的疼痛著,一道銀光忽然閃過,處事小心謹慎的拓跋靈活躲開,卻還是感受到脖頸上的一絲疼痛,伸手撫過,指上的血跡再明白不過了。 “你是打算殺了我嗎?”拓跋倏地瞪起眼睛,那眼眸里布上了一層厚重的寒光和憤怒,襄陽將彎刀橫在眼前,定定的望住黑著臉的拓跋:“我并沒有打算殺你,否則這把刀早就釘入你的胸膛了!”說著,她把刀遞近拓跋,拓跋退出一步,襄陽笑了笑:“還認得這把刀嗎?這是你曾經的許諾,你應該不曾忘記吧?” “當然,從不曾忘記!”拓跋認出了那把彎刀,看到兒時的贈與,現在還被對方珍藏,他有了稍微的欣喜,這說明對方也不曾忘記他。 “既然不曾忘記,那么現在就實現你的許諾吧!你答應我,只要拿著這把刀,你就會答應我的任何請求,這話還算數嗎?” 拓跋一愣,他瞇了瞇眼睛,看來他給自己找了麻煩:“你說吧,是什么?” “我既然是云啟送來和親的,我必然會承擔,但是現在,我要求你在大婚之前不許再碰我,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襄陽口氣絕不容許半點兒商量,拓跋看看她認真緊張的表情,再看看那彎刀,彎起唇角,邪美的笑著:“好,我答應你!”轉身他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淡淡地說:“好的東西留在最后享用,也許是不錯的主意,我會倍加期待你我的大婚的!” 拓跋的話像萬箭穿透了襄陽冰冷的心,她木然的坐在床邊,連小羽提水回來都不知道,心里陣陣的疼痛,捏緊拳頭,任由指甲嵌入掌心,心里默默的呼喊著那個唯一的名字——班羿,班羿…… 拓跋憋著一肚子氣回到了房中,剛推開門,卻見有人早等在了床邊,見他進來,床上的美人展露最嫵媚的笑容,嬌滴滴的說:“少主,您回來了,今天讓柳云伺候您吧!” “可蓼呢?”拓跋對美人的熱情并沒有過多興趣,美人不覺失望,嘟嘴道:“你一回來jiejie就迎接了你,現在怎么也輪到我了吧?”瞧她嘟嘴嬌俏的模樣,拓跋心情頓時大悅,一把將她拽過樓入懷中,美人嬌喘一聲,兩手便攀上了拓跋的脖子,主動送上自己嬌艷的紅唇,拓跋也不拒絕,狠狠吻上了她。 拓跋瞪住她,眼眸冰冷無情:“怎么?連你也想違抗我嗎?” “奴妾不敢!”望著那冷若冰霜的眸子,柳云害怕的回答,拓跋沒了興致,抓起一把衣服扔給她,冷冷的說:“下去,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不許擅自踏進我的房間,否則格殺勿論?!崩仟N不堪的柳云不敢多言,她深知不聽話的后果只會是死路一條,這拓跋是做得出來的。 天色蒙蒙,襄陽卻已睡不著,獨自起身坐在窗邊發呆,大漠孤煙直,卻是這里最好的寫照,不知身處云啟的班羿如何了,他也在想自己嗎?轉身瞧瞧小羽還在熟睡中,輕聲開了門,在輕輕關上,襄陽深深呼吸了一口塞外清爽的空氣,順著林間小道一路走出了別院,映入眼簾的是一池湖水,這里也有這般美好的景物?襄陽彎身蹲在湖邊,用手撩撥著清澈冰涼的湖水,水中自己的倒影頃刻散亂了,好似自己的心思。 “少主,請不要這樣,會有人看見的?!焙鋈粡暮偕胶髠鱽硪魂囙驼Z,襄陽不覺一愣…… 少主?拓跋不睡覺,這么早起來做什么呢?“怕什么,你都已經和我……哈哈哈!”笑聲很小,聽得出他還是有所顧忌的,但這聲音不是拓跋的,拓跋那低沉磁性的嗓音她聽得出來,正發愣間,有個人影匆匆從身旁跑過,也許是跑得急,她居然沒有發現蹲在水邊的襄陽。 怔了怔,襄陽認得她,那是昨天來時見到的為拓跋更衣的美麗嬌艷的屬國女人,她不是拓跋的女人嗎?回頭再看假山處,一個粗獷的男人整理著衣物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他的頭發隨意的披灑在肩頭,濃黑的眉毛下一對狹隘猥瑣的小眼睛東瞧西望著,襄陽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將自己掩藏在一棵大樹后,男人跨著大步,神情中顯露出過分的得意和狂妄。 目送著他離開后,襄陽意識到自己在陌生的地方太過大意,還是收斂一些得好,起身急忙往回走,才走到自己居住的長廊時,就看到拓跋極為不悅的靠在廊柱邊盯著她,襄陽不覺暗中吃了一驚,原本匆忙的腳步也放慢了下來,在離拓跋還有幾米遠的地方就站住了。 “走近些,這樣沒辦法說話,放心吧,我答應過你,就不會再碰你!”拓跋陰著一張臉,對襄陽那樣謹慎的態度大為不悅,看襄陽又向前走了過來,他才繼續問:“你去了哪里?不會是要刺探什么吧?” “哼,我能刺探什么?軍事要圖嗎?我們兩國早已經停戰,我要那個也沒用?!毕尻柺樟耸丈砩系呐L,這里的清晨還是涼氣襲人。拓跋冷笑道:“雖已停戰,只怕有人還不死心?!毖劬ζ财蚕尻?,臉龐白皙的皮膚因為寒冷染上了一層淺紅,一攏墨黑發絲別在耳后,露出白白小巧的耳朵,那樣子既素雅又唯美,拓跋突然有了想把她擁入懷的沖動。 “你要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如果你沒有誠意,大可放我回去,再與我國交戰便可?!毕尻柪淅涞脑捳Z將拓跋神游的思緒招回,定了定情緒,拓跋戲虐道:“你以為我不敢嗎?可惜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得了的人豈能送回,我不僅會要了你的人,還會要了云啟的江山?!?/br> “你……”襄陽頓時語塞,怨恨的瞪著拓跋,拓跋笑了笑,不在意的聳了聳肩道:“我不是來吵架的,今天是你正式到北院的第一天,屬國的諸位可是感興趣的很,現在應該來了不少了,你趕快收拾一下,一會兒到正廳來,見見他們吧!” 嘆口氣,襄陽眼神暗淡的回答:“知道了,一會兒我就過去?!彼菢訜o奈的神態讓拓跋很不舒服,收起笑臉,冷淡道:“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已經是我拓跋要娶的人,如果還是這樣一張不情愿的臉,那么趁早躲起來,別給我丟臉,我全當娶了一個見不得人的妃子?!闭f罷,拓跋便轉身憤憤離開了,襄陽站立在原地,想到他說的話,自是有道理的,誰又愿意看到一張愁眉苦臉呢? 浩瀚的大草原上不斷有駿馬奔馳而至,一個個身著華服的尊貴客人或嚴肅、或愉悅、或沉思、或不屑,他們朝著同一個目標走去,大廳中早已擺滿了酒rou,矮桌陳列兩旁,桌后鋪著上好的裘皮,客人們席地而坐,撕扯著桌上大塊的羊rou和馬rou,一碗滿滿的酒水豪飲而下,個個痛快豪爽,屬國人的秉性在這里盡顯無遺。 拓跋蹙眉獨自坐在上座,面前的美食美酒絲毫引不起他的興趣,可蓼和另一個美女分別坐在他的兩側,小心翼翼的為他斟滿酒,卻不見他去拿,心里都各懷了心事,愁云重重。 就在眾人都豪飲暢談的時候,襄陽一身華麗的從外面走了進來,眾人頓時沒了聲音,一臉吃驚和貪婪的望著她一步步向拓跋走去。 拓跋還在沉思中,完全沒有發現氣氛的變化,還是可蓼湊近他小聲道:“少主,襄陽meimei來了?!甭牭竭@句話,無精打采的拓跋像換了個人似的,頃刻間來了精神,抬起一對幽深的眼眸,目不轉睛的盯住襄陽。 襄陽仿佛是從天宮盈盈而下的仙女般,搖曳著輕盈的身軀,拖著長長的裙擺,慢慢走到拓跋面前半跪道:“襄陽來遲了,還請少主恕罪?!?/br> 見襄陽突然轉變了態度,拓跋還有些無所適從,半晌說不出話來,一旁的美人斜起媚眼細細打量著襄陽,自從這個女子隨少主回來后,少主的性情就陰晴不定,這個女子到底是哪里吸引了少主呢? 只瞧她細柳長眉,一潭碧波蕩漾的雙眸,小巧挺直的鼻子下一張瑩瑩小口,白皙粉嫩的臉蛋似乎能捏出水來,墨黑的發絲自然的挽去一半盤于腦后,一串珍珠素簪斜插其間,剩余的頭發傾瀉而下,瀑布般撒在身后,一套淡雅的白色錦繡大袖羅衫罩在同樣顏色的束身拖地裙之外,柔美的就像一朵潔白的云彩。 美人不覺也被襄陽的模樣吸引了,可心中又不免思量,這樣柔弱不禁風吹的女子怎會被少主接受,少主是極厭惡那些個沒有主見,搖搖晃晃軟弱無力的病態女子的,就算她長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終是不會多看一眼,眼前這女子只怕過不了多久也會被少主棄之一旁,不再理會了,想到這里,她冷哼一聲,心中平衡了些許。 “少主?”可蓼見少主久久不發話,又輕輕提醒著,襄陽抬起一對水眸,也疑惑起來,難道自己這樣還不能讓他滿意嗎?拓跋猛然驚醒,對自己剛才的失態他也暗自吃驚,隨便的哼了一聲,道:“起來吧,用不著那么多禮?!?/br> 襄陽直起身猶豫著該坐到何處,可蓼卻先起身來到她的面前拉住她的手微笑著說:“meimei,你坐到我的旁邊來吧!”襄陽抬眼瞧她到也真誠,于是隨她走到了拓跋的身旁,拓跋神情古怪的瞟一眼她,也不理會。 襄陽剛彎下身體,還沒來得及入座,就聽得有人呵呵笑著說:“兄弟,這就是你從云啟得來的寶貝嗎?” 這聲音有些耳熟,襄陽還沒細想,卻已經感受到身邊的可蓼微微一顫,順著她蒼白驚慌的臉龐襄陽仰頭望著來人,不覺一驚,這人就是自己晨時見到的男人,而此刻他那雙猥瑣的眼睛正色瞇瞇的粘在襄陽的身上,襄陽反感的別過臉去,只當沒看見,拓跋也不甚友好的斜睨著他,口氣平淡地問:“你今日似乎很閑,南院不忙嗎?” 南院?想到早上聽到少主的稱呼,現在又說到南院,襄陽自然知道了眼前之人的身份,沒錯,此人便是南院大少主——拓跋錚,他與拓跋乃是遠房堂兄弟,可雖說是親戚,卻并無半分相像,拓跋生得又高又挺拔,而拓跋錚雖然也高大,卻粗壯肥厚,兩人相比之下,實乃一個天,一個地。 “聽說云啟的花木蘭要來,怎么也要抽空看一看呀!”拓跋錚咧嘴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著:“這云啟果然不乏美女,如此上等貨色輕易就能送出,實在好得很,下次如果兄弟再去,便把我也帶上,我定也好好挑上幾個?!蓖匕襄P滿嘴污言穢語,讓襄陽頓生反感,恨不能用針上下縫上幾回,再不留半點兒空隙。 拓跋錚還在滿口涂抹橫飛地說著,拓跋卻突然站起身,毫不客氣道:“薩奇,你是在嘲笑我娶了云啟的女子嗎?難道我拓跋僅是那種只要別人送了,就會看上眼的好色之徒嗎?如果是那樣,只怕我的后宮都要擠滿了?!?/br> 拓跋錚討了個沒趣,臉上下不去,青一陣,白一陣,掃過眾人嘲笑的嘴臉,懊惱極了:“拓跋,你我都是屬國的少主,所不同的是,你管轄北院,我管轄南院,北院雖屬屬國軍事要地,可你也別忘了,沒有南院,你北院也同樣不復存在,少拿一副上者的樣子瞧人,我心情好稱你一聲兄弟,心情不好,你他媽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是嗎?我到要瞧瞧你南院不在,我北院怎么就不能生存!”拓跋冷笑一聲,根本就不把眼前這個叫囂的草包放在眼里,這進一步激怒了拓跋錚,他血液上升,脹得滿面通紅,突然倏地從懷里掏出彎刀,便要和拓跋拼個你死我活,眾人大驚,忙上前勸架,拉的拉,勸的勸,總算讓他平復了怒火,一屁股坐到旁邊,獨自生著悶氣。 看到此種情景,襄陽不覺好笑,原以為這是一個團結的民族,沒想卻也和云啟一樣窩里斗,如此看來,云啟并不是全無希望,班羿,你一定要堅持下去,終有一天你會看到希望的。 “少主,大家都瞧著呢,您消消氣,別讓人看笑話了!”荙愿悄聲在拓跋身后探身講,拓跋瞄著他,沉聲道:“隨他們的便,既然來,想必都是瞧笑話的,我就滿足他們?!?/br> “少主,您這樣讓襄陽姑娘怎么下臺呀!以后還要接觸,總不能斷了來往吧!”荙愿這話讓拓跋一怔,確實沒有考慮周全,轉頭望望襄陽,她一臉事不關己看熱鬧的樣子,著實讓拓跋心灰意冷,拿起一碗酒,他用力將襄陽拽起圈入懷中,沖著眾人高聲道:“各位,我宣布再過三日便是我的大婚之日,我要在屬國遼闊的草地上舉行最盛大的慶典,讓熊熊的火焰燃燒三天三夜,讓慶祝的歌聲傳遍整個沙漠!” 眾人頓時議論紛紛,襄陽剎時間愣住了,她沒想到婚期居然會安排得這么倉促,倉促的讓她亂了思緒,倉促的讓她隱隱痛苦,拓跋雖對眾人舉著酒碗,卻從攬著她的手里能感覺到對方的不安和彷徨,沒錯,這就是他想要的,既然不肯臣服,那么就害怕的顫栗吧! 三天的時間實在是倉促,不過北院大少主的命令誰又敢說不成呢!拓跋專門命人騰出了靠近院中景色最好的房間作為新房,同時也作為襄陽以后的居住之地,還特別起了相對襄陽名號的名字——木蘭苑。 整個房間的布局精致豪華,貂皮綢緞的喜被鋪在紅木雕刻的蘭花床上,紅色紗綢一層層將外環圍繞起來,亦幻亦真,似夢非夢。 一早小羽便死活拉了襄陽來瞧瞧,看看還需要什么準備,襄陽磨磨蹭蹭,隨著小羽的托拽勉強來到了木蘭苑,看著院內的風景獨自愁楚,小羽卻不理解,只一個勁兒夸贊這里景色多美,空氣多好,襄陽全當沒聽見,徑直走到房間的門口看著“木蘭苑”三個字發呆。 “呦,說是不稀罕,實際早等的不耐煩了吧!”突然一個嬌媚的聲音自身后傳來,襄陽皺眉轉身去看,卻是那天見到坐在拓跋身旁冷眼瞧自己的美人。 只見她和可廖兩人并肩走了過來,便走她還邊說著:“jiejie,看到了嗎?你還說來幫幫忙,看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人家自己可惦記著,比我們cao心,看來是我們杞人憂天,多管閑事了!” “meimei!”可廖拉拉她的衣角,伸手握了她的手,帶她來到襄陽的面前,微笑著:“襄陽meimei,我們只是想來看看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無意打擾?!?/br> “jiejie可千萬別這么說?!毕尻柣卮鹬?,眼睛卻依舊瞥著那個嬌媚不甚友好的美人。 可廖察言觀色,忙向襄陽介紹:“瞧我多糊涂,那天只顧著和你說話,即忘記給你介紹了,這位是柳云meimei,總是嘴直口快,卻并無惡意的?!?/br> “是嗎?”襄陽總算把目光挪回來,落在了可廖臉上,微微笑著,可廖一愣,這眼光透出的靈氣讓人不覺震懾。 柳云從旁聽著,自然知道這個襄陽不簡單,心下厭惡,推一把可廖道:“咱們還是走吧,別人好像并不歡迎咱們,在這里反而礙眼了?!?/br> 可廖嗔怪的沖柳云輕輕搖搖頭,然后轉頭不好意思地向襄陽笑著:“meimei末要見怪,我們也就不打擾了,如果有什么需要,meimei千萬別客氣,等meimei嫁過來,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br> “怎么會呢!jiejie多心了!”襄陽客氣的點頭,躬送她們走了。 小羽這時才松口氣,撇撇嘴道:“小姐,那個叫什么柳云的妃子好像和小姐過不去似的,你瞧她說話的口氣,實在可恨,不過,可廖妃到是又溫柔又大方,人也很善良,我就瞧著她好?!?/br> 襄陽淡淡笑了笑,挽住小羽的胳膊:“我們也走吧,這里沒什么好瞧的?!?/br> 走在回去的路上,可廖低聲勸解著柳云:“meimei,剛才那般說話實在不應該,那襄陽meimei遠離家鄉,沒有半個親人,來到這里本就委屈,我們不說幫她,可也不該欺她,這樣反倒顯得我們小肚雞腸了?!?/br> “我,我只是心里過不去,并不是有心和她鬧別扭?!绷瓢T嘴道:“本想有我們兩個伺候少主就足夠了,誰想少主偏偏又從云啟要來個什么花木蘭,如果是個公主也就罷了,卻只是一般人家的女子,心里自然屈悶的慌?!?/br> “你呀……”可廖搖頭笑了,但心下襄陽犀利靈動的眼眸卻怎么也揮之不去了。 篝火早已經在廣闊的草原上熊熊燃起,照亮了半個天空,篝火四周人山人海,不論是貴族還是貧民百姓,都翹首以盼,這個能讓屬國的戰鬼北院大少主看入眼,并大肆慶祝的女人到底是怎么一個樣。 “meimei,你怎么不高興?”可蓼透過火紅的火光,看到身旁的柳云悶悶不樂,柳云轉過頭來,似是嘲笑一般地說:“jiejie是沒有心嗎?這樣的場面怎么能夠高興得起來,想當初你我嫁進來的時候,也沒有這般的隆重,而且,一來就被封為正妃,這云啟的女子,到底用了什么妖媚之功,能把少主迷得暈頭轉向?!?/br> “meimei,不要再說了!”可蓼伸手制止了她,看看四周,才小心地說:“meimei也就在我面前發發牢sao吧,要是讓別人聽見了,豈不是自尋死路?!甭牽赊み@么說,柳云頓時嚇綠了臉,忙左右看了,見并沒有人注意她們,這才放下心來,再不言語了。 房內的襄陽坐在銅鏡前,遲遲不愿打扮,一頭烏發沒有任何裝飾的垂在腦后,小羽站在她的身旁干著急:“小姐,快快打扮了吧,別人都等著呢!”襄陽漠然地拿起木梳,梳了兩下又停了,淚水從眼眶里嗒嗒滑落,小羽看著心疼,伸手接過木梳勸慰道:“小姐從此也就安了心吧,我瞧那北院大少主長的儀表堂堂,英俊瀟灑,到也是個英雄人物,想他為小姐舉辦如此盛大的婚禮,就知道他對小姐的心意,如若被這樣一個男人疼著愛著,還有什么好怨的呢?”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襄陽忽然惱怒的打掉小羽為自己梳頭的手,站起身煩躁的踱到桌前,看著桌上艷紅的喜袍和鳳冠,她拿起鳳冠便要砸下,小羽急忙跪倒攔?。骸靶〗?,您如果不想嫁,我們就走吧,如果跟皇上說,皇上一定會接您回去的?!?/br> 班羿?襄陽一愣,悵然若失,頹然坐回椅子中,自己怎么又任性了,為了云啟百姓得以安寧,這樣一點兒小小的犧牲又算什么呢!回身拭去了眼角的淚水,忍住心里的萬分不愿:“小羽,快些為我梳頭吧!” “小姐?”小羽還有些恍然,但看到小姐已經開始描眉畫唇了,她高興的起身忙為襄陽梳起頭來,長長的發絲挽了起來,這就注定襄陽從此成了他人婦,不再是個自由的女兒家,穿戴整齊后,看著美麗端莊的小姐,小羽突然感覺到襄陽長大了,不再是過去那個小小的孩子了,淚水不覺溢于眼角,襄陽見小羽如此,嗔怪道:“我不哭了,你反倒自己哭起來了?!闭f著,她起身拉住小羽:“我只當你是我jiejie,為了我,你耽誤了女兒家多少青春,誤了自己的終身,他日我一定為你挑一個德才兼備的好男兒與之相配,決不會讓jiejie孤獨終老?!?/br> “說什么呢!今天是你出嫁的日子,怎么說到我頭上來了?!毙∮鹦呒t了臉,拿起喜帕便蓋了襄陽的頭,襄陽只覺眼前一紅,隱忍了多時的淚又嘩嘩落下,咬了唇,不讓小羽知道。 兩人剛剛收拾停當,正要出去,卻聽的敲門聲:“少主妃,少主讓奴婢送來了喜服,請少主妃換上?!?/br> 喜服?襄陽奇怪了,小羽拉開門看到一個小丫頭抱著一疊屬國民族的喜服,一愣,急急問:“怎么是穿這個?”小丫頭哼哼唧唧的也說不清楚,襄陽忽地掀了喜帕甩到地上,一把奪過那丫頭手中的喜服,摜了出去,只對小丫頭厲聲道:“你回去告訴你們的少主,我是云啟的女子,必是穿云啟的衣服,否則絕不出嫁!”小丫頭嚇得頭也不回的跑了,襄陽憤憤坐到椅子里,生著悶氣。 小羽看著門外滿地的喜服,再看看襄陽,知道她心里有氣,想要去撿也不敢,這時有人過來彎身將衣服一件件拾了起來,一瞧居然是歐陽宇,他把撿起來的衣服拍干凈,默默走進來,遞到襄陽的眼前,襄陽抬眸望著他,他亦用明亮清澈的眸子望著她,也不說話,無奈接過衣服,襄陽嘆口氣道:“你也贊成我穿這屬國的衣服出嫁嗎?” “穿與不穿,小姐心里不是已經有了決定了嗎?”他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襄陽一怔,盯住他細瞧,這個人很特別,安靜不張揚,處事卻自有一套,這樣的人不應該跟了自己,而是應該留在班羿的身旁,將來必能助班羿一臂之力。 正發呆間,突然襄陽被人一把拽起,還不容她多想,一只手就伸到胸前粗暴的為她寬衣解帶,襄陽吃了一驚,伸手攔的時候,另一只手已經先她一步,拽住了那只可惡的野蠻的手。 “你想干什么?”歐陽宇抓住拓跋的手腕,瞪視著他,拓跋冷笑道:“怎么,沒想到我拓跋的妃子有這么多人關心,讓我真是感動呢!”歐陽宇松了手,低頭道:“在我的眼里,只有小姐一個主子?!?/br> “果然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奴才?!蓖匕喜恍嫉男表鴼W陽宇,在回眸瞧著襄陽,沉聲道:“聽說你不要穿我屬國的衣服,是這樣嗎?” “對,我是云啟的人,今生只穿云啟的衣服?!?/br> “襄陽!”拓跋一聲斷喝,制止襄陽繼續說下去,他怕自己會殺了她:“你真的非要如此嗎?這樣一次次忤逆我,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襄陽淺笑:“我早已經是沒有生命的軀殼,死和活又有什么區別呢?” “好,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拓跋咬牙切齒,手中稍一用勁,襄陽便被狠狠地甩出了房間,摔得七暈八素,胳膊火辣辣的疼,歐陽宇見此,嘩啦抽出長劍,對上了拓跋,拓跋冷冷的眸子里沒有半分懼怕:“好得很,今天就好好較量一番吧,如此我便師出有名,定讓云啟血流成河?!蓖匕险娴纳鷼饬?,他那冷冷的雙眸鍍上了一層寒霜,墨黑的眼瞳幽幽深不見底…… 一怔,襄陽忍著疼痛從地上踉蹌爬起,小羽撲過去扶她,她吸口涼氣避開了,走到拓跋面前忍氣吞聲道:“我愿意換屬國服,你出去吧,我現在就換!” “哼,云啟的女人都這么不識好歹嗎?”拓跋瞥一眼襄陽,冷淡的轉身走了出去,歐陽宇擔心地看著襄陽,襄陽勉強的給了他一個微笑,然后命小羽關了門,吱啦一聲,木門被關上了,兩個男人站在院子里,分外眼紅。 拉下衣服,襄陽皺起了眉頭,胳膊上的皮rou被擦掉了一大片,滴滴鮮血慢慢的滲了出來,小羽擰好濕毛巾,走過來一看到這傷,眼淚刷的就流了下來:“小姐,讓你受苦了,當初你就不應該答應皇上,寧死也不嫁,現在也不會受這傷了,自從你來到這里,吃了多少苦呀,先是為我受了箭傷,險些喪命,如今到好,大婚之夜,竟被自己的夫君狠心對待,虧了老爺從小就鍛煉著你,否則這還能有命嗎?” 看小羽憤憤不平的嘮叨著,襄陽咬牙脫了衣服,換上屬國新娘裝,大紅的圓領束腰長袍,下蹬大紅的軟底靴,腰間一圈銀質小鈴鐺,嘩啦啦直響,頭帶小絨球連結成串的頂冠,頂冠兩旁細細密密用銀絲糾纏,順著兩鬢而下,最下面分別吊著一個稍大些的銀鈴鐺,襄陽穿上后,說不出的清純姣俏,柔美動人,小羽看直了眼,只一個勁的點頭。 “小姐,這蓋頭還蓋嗎?”小羽指著一旁的大紅蓋頭,襄陽斜眼看了看,撇嘴搖頭:“不需要了?!逼鹕硭_了門,門外兩個瞪眼的男人回過頭來,不覺都張了嘴,怎一個美字能形容,拓跋上下打量后,滿意的點點頭,上前伸出手來,襄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把手遞了過去,拓跋毫無溫柔的用力握住,然后俯在她的耳邊冷聲道:“你很美,這件衣服很適合你,我的新娘!”襄陽一顫,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 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歐陽宇沉默了,小羽拍拍他:“走吧,聽說篝火旁很熱鬧,我們也去湊個熱鬧吧!” 搖搖頭,歐陽宇落寞的轉身,消失在后院里,小羽感到莫名,無奈自己轉身追著小姐而去。 夜色越加深了,空中寶石般的星星閃爍著迷人的光彩,地上篝火照天,胳膊粗的木頭在熊熊烈焰中噼啪作響,大漠豪情的女子放聲高唱,圍繞在火堆周圍的人們歡呼雀躍,一壇壇美酒倒進了酒碗中,在清脆的碰撞中一飲而盡,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火光的映照,人們的臉頰都紅彤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