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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唐玄宗在線閱讀 - 第71節

第71節

    “嗯,姚公,我們一定要多想些法子,爭取讓太上皇的身子大好起來,如此方為天下之福?!?/br>
    李旦成為太上皇,即從太極宮遷入百福宮,從此開始了頤養天年的歲月。

    李旦剛剛成為太上皇的時候,因心傷meimei太平公主之死,不免對兒子李隆基有些惱怒,為此沉默寡言許多日子。隨著歲月的慢慢流逝,又見李隆基勵精圖治,國勢一日比一日好了起來,方悟自哥哥李顯成為皇帝以來,還是以此子當皇帝最為稱職,心中的不滿漸漸平息。

    李旦素為恬淡的性子,其心情平復之后日日待在宮中,或聽樂、或為書、或鉆入故書堆里研究訓詁之學,日子過得相當充實。李隆基經常前來問安,并讓宮內尚官每日送來飲食用具。

    李旦為太上皇,絕足不問朝政之事,如此與唐朝開國皇帝李淵相比就有了很大差別。李淵當了太上皇,還非常關注朝政之事,唐太宗派李靖打敗了東突厥,李淵聞訊,喜極而狂,立刻在凌煙閣置酒慶祝,并讓兒子李世民起舞助興。

    李旦不像李淵那樣多事惹皇帝討厭,其日常無聲無息,似乎天下根本沒有這個太上皇。

    按說李旦與李隆基這對父子互不干擾,則李旦的清靜日子可以長久地過下去。然李旦的身子不爭氣,這年春節之后,身子忽然虛弱無比,就此躺在榻上無力再起。

    李隆基為彰自己的大孝之名,這日聽了一名方士之言,決定大赦京中囚犯,以為父皇祈福。

    然這些招數毫無用處,李旦又在榻上躺了兩月,時間進入六月之后,隨著熱氣一日比一日愈濃,李旦也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李旦死后,李隆基為其上謚號為大圣真皇帝,廟號為睿宗皇帝。

    再說姚崇非常關注趙誨的案情,他不屑于問詢崔隱甫,數次召來班景倩打探情況。班景倩起初以未插手為由卻之,到了后來,其看到姚崇的殷殷之情,不免動了惻隱之心,就勸說道:“姚公,下官以為此案情復雜,您最好不要再問了?!?/br>
    “唉,我豈能不知?然趙誨畢竟為我的屬下,其家屬日日來求我,我若不管,是不是有些薄情?”

    班景倩搖搖頭,說道:“下官聽說,此案已大致審理具結。那胡商言之鑿鑿,將行賄之金說得一點不差,趙誨也予以認可并畫押確認,則此案已成鐵案。姚公熟諳朝廷律法,當知趙誨之罪當死?!?/br>
    “我曾經找過圣上,懇請圣上準許趙誨退出賄金,如此保下一條命來?!?/br>
    班景倩張嘴欲言,又把到了口中的話咽了回去。

    是時,李隆基替父祈福的大赦令剛剛發至刑部和大理寺,班景倩來之前已看到此詔令,只見詔令的末句單獨寫道:“獨不赦趙誨?!卑嗑百恍南胍Τ鐬橹袝?,則皇帝署此大赦令肯定會與姚崇商議,然觀姚崇那茫然不知的神情,他此時肯定不知有此詔令!

    班景倩由此隱約猜出,皇帝不與姚崇商議,則二人已透出生分。既然這樣,自己還是少說為佳。

    姚崇到了這日黃昏之時,方才得知了皇帝大赦令的詳細內容。他聞知后頹坐在衙中案前,一直坐到掌燈時分。

    中書省這日又輪到齊瀚值日,他得知姚大人獨坐衙中且不掌燈,頓時大為奇怪,遂帶人入室燃起燈燭,關切地問道:“姚公,是否又有急事兒須連夜來辦?如此,下官先喚人為姚公準備晚飯如何?”

    姚崇看見齊瀚,忽然想起那日二人在此關于“救時宰相”的對話,心中不由得感觸萬端,暗暗自言道:“‘救時宰相’?是了,人若到了狂妄之地步,已然近乎無知!我自詡為‘救時宰相’之時,其實宰相之路已走到盡頭!”

    姚崇此時心中異常清醒,他已然洞悉了李隆基此行為的真實含義。他向齊瀚揮了一下手,說道:“罷了,沒有什么事兒。我這就離衙回府?!彼f完此話,慢慢撐起身子,然后緩緩步出室外。

    齊瀚眼觀姚崇那略顯蹣跚的背影,不敢再問,遂呆立當地。

    院內的月光如水,姚崇緩緩走動,其身影在月影下顯得頎長。姚崇知道,明日該是找皇帝請辭中書令的時候了,則此夜晚為自己宰相生涯的最后一段時辰。

    姚崇想明白了此事的真正含義。李隆基先是指使崔隱甫審理此案,并親入大理寺詢問趙誨。一個七品官何至于讓皇帝如此大動干戈?那么真實的原因只有一個,即皇帝認為趙誨素為姚崇的寵信之人,則趙誨的行為或出于姚崇的授意,或恃寵而為。此后姚崇甚為關注趙誨案情,并親找皇帝求情,由此可為旁證。

    皇帝已對姚崇產生疑心,此為千真萬確之事。且姚崇求情之時,李隆基始終不說一句準話兒。姚崇為相數年,多少事皆由自己獨立署理,皇帝對他十分放心,緣何如此一件小事兒,李隆基竟然不給姚崇一點面子呢?

    大赦令中的“獨不赦趙誨”,姚崇以為這句話就是寫給自己看的。姚崇明白,皇帝以此事告訴自己,你姚崇御下不嚴,且有結黨之嫌,那是不能給一點面子的。

    皇帝若對宰相起了疑心,你還能繼續干嗎?

    姚崇積數十年的仕宦經驗,若不明白此事且不能及時決斷,他也難以走到今天!

    第十回 姚崇真誠薦宋璟 皇帝花間遇倩女

    第二日早朝之時,姚崇神色如常按例奏事。他執笏奏道:“陛下,欲使農事少受水旱之災,須大興水利。自貞觀朝以來,歷朝皆重水利,如貞觀朝共營造水利設施二十六處,高宗皇帝時期建有三十一處,則天皇后時期建有十五處。這些水利設施建造之后,即可永惠后世,實有百世之功。如今到了我朝,陛下倡興農事,一些地方因地制宜量力而行,也屢有建造,臣請陛下下旨褒揚這些有功官吏?!?/br>
    李隆基這些年先遇旱災,再遇蝗災,頓時鬧了個手忙腳亂,其間多次下旨讓各地量力營造水利設施。是年剛剛入夏,若此時再督促一番,則有利于推動此項事情更加深入,李隆基聞言贊道:“好呀,姚公果然為有心人。何處官吏水利之功最為彰顯呀?”

    姚崇答道:“華州刺史姜師度、太原府文水縣令戴謙與薊州三河縣令魚思賢最為彰顯。自開元元年至今,姜師度已在華陰縣、鄭縣開鑿敷水渠、利俗渠與羅文渠;至于魚思賢,其為任丘縣令時開鑿通利渠,到了三河縣,又先后開鑿渠河塘和孤山渠;戴謙則在文水縣開鑿甘泉渠、蕩沙渠、靈長渠和千畝渠?!?/br>
    “嗯,他們開渠之時,可曾在租庸調法之外額外攤派否?”

    “臣此前曾讓御史臺派人前去核查,發現此三人皆因勢利導,由渠水惠及田畝的主人自愿出力,官府無非出面出頭組織,如此順勢而成。譬如文水縣令戴謙,其所建田渠皆在開元二年完成,如此浩大的工程在于他能順應民心,統籌調動,因而一年乃成?!?/br>
    李隆基聞言頓時龍心大悅,起身說道:“好呀,國家能有如此官吏,則為朕之幸,國家之幸!朕為皇帝,卿等為重臣,若無此等地方官吏在所轄地面努力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而是萬事皆依詔敕中規中矩而行,終究落在下乘。姚公,可詔此三人官秩皆升一級,朕另賜此三人彩綢百段,以褒此行?!?/br>
    姚崇躬身領旨,李隆基繼而言道:“昔秦國之所以能一統中國,其水利之功不可忽視。那位韓國的水工鄭國在本國無用武之地,秦王嬴政卻采納其建議在關中引涇河水興建鄭國渠,遂使關中八百里秦川得到了涇水的滋潤;還有蜀地的都江堰,朕年少時曾去觀摩,甚嘆李冰父子因地而設的魚嘴、飛沙堰和寶瓶口實在奇妙如斯,竟然無壩而引水滋潤蜀中平原如今。秦國有水利而能興農,遂成霸業。姚公為中書令多年以來,凡事皆能上心,國勢連年漸旺,則為國家之幸啊?!?/br>
    李隆基不赦趙誨的舉動,此時僅他與姚崇二人心中有數,至多大理卿班景倩能猜出數分,其他人皆茫然不知。李隆基此宏論一出,朝班中馬上有數人步出,既恭維皇帝之能,又捎帶附和皇帝之贊夸贊姚崇。

    朝會散去后,姚崇獨自留下,顯然有事與皇帝會商。這些年來,朝中大事例由李隆基和姚崇商議而成,群臣們早已習以為常,不以為怪。

    姚崇看到群臣皆已退出殿外,躬身言道:“微臣以老朽之身,本以為如此茍延殘喘以度余年而已。不料得遇圣恩,賜臣以國家重柄,臣戮力而為,雖辦了不少錯事有負陛下囑托,陛下猶信任有加,得夸贊不少,臣心中實在不安?!?/br>
    李隆基微笑道:“姚公今日怎么了?你這些年為中書令,盡力使國家步入正軌,實有房玄齡之功。朕今日贊你之語,實為朕衷心之言。高將軍,速為姚公賜座?!?/br>
    高力士久侍李隆基身邊,當然能洞察李隆基對姚崇的內心變化之微,李隆基今日雖言笑晏晏,他卻感受到今日的氣氛有些異樣,遂不敢吭聲,乖覺地將姚崇引入座中。

    姚崇微微搖搖頭,嘆道:“臣之心確實有些年輕,似乎還是二三十歲的年齡,然臣的身子畢竟六十七歲,已然老了。譬如前一陣子,臣得病休息良久,還得陛下恩典賜居‘四方館’內,此病痊愈之后,臣覺得大傷元氣,每每感到力不從心。臣這些日子細細想了數遍,認為若拖著此老朽之身勉力理政,許是對國家不利,且有負陛下圣恩。臣因想請陛下罷臣中書令之職,另舉賢人繼任?!?/br>
    李隆基不赦趙誨,心知姚崇近數日之間定會找自己辭去中書令之位,此時心中早有準備。他聞言先是沉默片刻,繼而說道:“姚公莫非想棄朕而去嗎?剛才朝堂之上,你讓朕褒揚數人,以彰其水利之功,為相者統攬大局,能于細微處辨為政主流,當今天下,唯姚公一人而已。你若離去,讓朕去哪里再尋如姚公這樣的人呢?”

    姚崇聞言起身離座,隨即“撲通”跪倒,兩行老淚潸潸流出,邊叩首邊說道:“陛下,天下已然承平,且朝中勝過臣者何止一人?陛下若不肯放臣而去,即是不恤臣了。陛下,臣堅意去職,若陛下不答應,臣只好長跪不起了?!?/br>
    李隆基見狀,也急忙起身,走下御臺與高力士一起將姚崇攙了起來,并且責怪道:“姚公何必如此?有什么話兒盡可慢慢說,如此涕泗滿面,還要長跪不起,成何體統?高將軍,速去拿濕面巾來,替姚公揩去臉上淚痕?!?/br>
    高力士轉身拿面巾,李隆基執姚崇手懇切說道:“也罷,朕就依了你。然你剛才說了,朝中勝過你者何止一人,則繼任者由你舉薦。若你所薦之人德行不似你說的一樣,那也沒辦法,這中書令一職還由你勉為其難吧?!?/br>
    君臣二人經歷這么一番表演,皆顧全了彼此的顏面,可謂皆大歡喜。姚崇接過高力士遞過來的面巾,慢慢揩凈臉上的淚痕,然后復歸座上,說道:“臣所薦第一人,想陛下心中定然有數。吏部尚書宋璟為人耿介有大節,居官梗正,為政清毅,可堪為用?!?/br>
    姚崇此前曾向李隆基舉薦宋璟為相,奈何李隆基認為宋璟為人梗正,且其資歷又與姚崇相似,若兩人搭伙時政見不同,極易釀成紛競,遂棄置不用?,F在若姚崇罷中書令,則局面為之變化,宋璟的理政能力較之姚崇稍遜,然在人們心目中實為道德標桿。李隆基欲依貞觀故事行事,則道德教化實為主旨,選取一位道德高尚之人任中書令,則有了立竿見影的效果。李隆基此前料定姚崇定會舉薦宋璟,心中早已肯了,然口中答道:“宋璟之德堪與姚公相匹,然其理政之時常常泥古不化。若說他強于姚公,朕卻不這樣以為?!?/br>
    “若陛下認為宋璟不行,還有一人,其雖活絡一些,也可堪為任?!?/br>
    “嗯,姚公請講?!?/br>
    “相州刺史張說。此人文才識見,皆臻一流,若陛下能用其長,則亦為良相?!?/br>
    李隆基搖搖頭,說道:“張說曾為朕之老師,朕識其長短所在,如目下之境,他實不宜為相。姚公,朕聽說你替代張說為中書令,張說私下里對你怨言甚多。你如此不記私怨而為國薦相,實為大公無私?!?/br>
    姚崇有些動情,說道:“臣暮年之后,本該蝸居一隅以度殘生,陛下不棄微臣,擢拔臣于危難之際,此番恩典讓臣此生難贖。且臣佐陛下施政數年,陛下待臣以寬宏,令臣肆意妄為而不加惡言一句,今日更贊臣遙追房杜之賢。此情此景,令臣感激萬分,兼而羞愧難當,臣今生哪怕只剩一口氣,也不敢在陛下面前圖逞私心?!?/br>
    姚崇此言語出真誠,令李隆基大為感動,遂溫言道:“也罷,朕就遂了姚公之愿,授宋璟為中書令吧。姚公,你今后雖去中書令之職,朝中的事兒也不許懈怠了,可以開府儀同三司之職參與政事,須五日一參,朕也會如常咨以軍國之事?!?/br>
    開府儀同三司為文散官之首,姚崇任此職既可頤養天年,享受較高的官俸,又可不脫離朝政,實為一個最適宜的退路。姚崇于是再起身,叩首謝恩。

    姚崇走后,高力士方敢說話,其說道:“陛下,姚崇舉薦宋璟為相,是不是有些私心呢?此二人自則天皇后時即私交甚好,臣聽說宋璟處事時泥古不化,且直來直去,若讓他來主持軍國之政,能行嗎?”

    李隆基今日因為順利地更換了中書令,心中無比愜意。其實不用姚崇舉薦,李隆基早已屬意宋璟。自其主政之后,將軍國大權放手任中書令施為,則中書令一職或者說主要宰相人選為其心中最高思慮之事,其心中思慮何止百次?高力士久在身邊,李隆基日常將其視為可以傾訴的人兒,可謂言語無忌,高力士因而敢與李隆基說些朝政大事。李隆基現在卻不直接回答,微笑著說道:“高將軍,你現在速去吏部,把宋璟召來。嗯,你見了宋璟,就說朕得姚崇之薦,意欲授其為中書令,讓他心里早做預備?!?/br>
    高力士躬身答應,遂去傳喚宋璟。

    宋璟正在吏部衙內忙碌,聞聽皇帝傳喚,急忙跟隨高力士向宮內走去。

    高力士滿臉含笑說道:“恭喜宋尚書了。宋尚書現在聞召入宮,實有大喜事一件?!?/br>
    宋璟斜目瞧了高力士一眼,臉色嚴肅如常,根本不答理高力士。

    高力士看到宋璟未有回應,感到甚沒趣味,繼續微笑道:“好叫宋尚書得知,宋尚書今日得姚公之薦,圣上已屬意宋尚書為中書令了?!?/br>
    宋璟聞言停下腳步,臉上顏色變得更加嚴厲,斥道:“高宦官,你雖被圣上授為內監門將軍,不過為圣上的恩典,仍為宦官的身份。朝廷有制,內官不得交結外官,更不許泄露禁中之言。我是否為中書令,當由圣上授任。我現在未得圣上言語,你竟然敢妄傳,實為大罪。你知道我宋璟的性子,莫非想憑著你能傳點訊息,我就感恩你嗎?”

    高力士是何等身份?他遭了這一頓搶白,臉上頓時紅一陣白一陣,急忙辯解道:“宋尚書想是不知,咱家說此言語也是奉旨而為?!?/br>
    宋璟不再理會高力士,疾步甩開高力士徑直奔入太極殿。

    李隆基看到宋璟的臉色嚴峻,笑問道:“宋卿此來,莫非遇到了什么煩心事兒?緣何如此顏色不開呢?”

    宋璟瞧了高力士一眼,憤然說道:“陛下,微臣來此路上,高宦官言說陛下欲授臣為中書令。朝廷規制,內官不得泄露禁中之語,不得交結外官,高宦官此行,實為大罪,臣請陛下當即懲之?!?/br>
    李隆基聞言先是一愣,繼而言道:“宋卿惱怒原來為此。嗯,高將軍召你之時,是朕讓他傳說此話。剛才姚公極力請辭中書令之職,并向朕薦你為代,朕召你前來,正為此意?!?/br>
    宋璟正色道:“陛下如此,實為不妥。中書令為朝廷重要職務,圣上欲授此職,例該征詢重臣意見以博采眾議,進而形成定議,并在朝堂之上鄭重昭示此事。陛下現在通過宦官之口傳召微臣宣示此事,實在失于簡慢?!?/br>
    李隆基聞言啞口無言,剛才的愜意頓時飛得無影無蹤。他今日本想召來宋璟縱論一番,就像當日在驪山離宮與姚崇促膝深談一樣,孰料宋璟上來先諫高力士的不當,再指責自己的不是,讓李隆基一時無措。

    高力士眼見皇帝的尷尬之色,有心說話以消除不堪,又想自己若說話,宋璟肯定又會直斥自己,場面鬧得愈發不可收拾,遂緘口無言。

    宋璟看到李隆基不吭聲,又追問道:“陛下今召臣來,還有其他事嗎?”

    李隆基緩過勁兒來,言道:“朕想了一下,如此召你過來,確實有失鄭重,朕的確有失。嗯,朕本想與卿談論一番,也罷,待朕在朝堂之上授任之后,我們再細談?!?/br>
    “如此,容臣告退?!?/br>
    宋璟走后,高力士憂心說道:“陛下,昔太宗皇帝之時,魏征最善犯顏直諫。奴才觀宋璟之態,分明又是一個魏征再生嘛。如此諍諫之人,若授為御史大夫或者主持一部事務,可謂恰當為任。中書令位居中樞,其上應天子,下接百官,若如此直性人兒為任,沒有一點變通的時候,能行嗎?”

    李隆基閉目冥想片刻,忽然哈哈笑道:“哈哈,國家現在正需要這樣一位中書令!魏征再世?高將軍,朕若想如太宗皇帝那樣成為一名曠世明君,轄下若無魏征那樣的諍臣,終歸名不副實。朕就是要讓宋璟當中書令,就是他了!”

    次日李隆基果然授姚崇為開府儀同三司,仍兼知太子少師;授宋璟為中書令。李隆基此次以趙誨之事點撥姚崇,順利地完成了此次相權交接,可謂相當從容,了無痕跡。

    監察御史崔隱甫此次因趙誨一案頗有功勞,李隆基甚為嘉許,少不了要升其官,被授為侍御史,一下子從八品官員升為六品之官。要說最虧者當數趙誨,其因為姚崇的緣故被列為大案,遇大赦也無法逃命,數日后即被斬首。趙誨本為明經出身,又得當朝宰相青眼有加,外人眼中其仕宦之途本為一馬平川,私下里艷羨不已。孰料其陰溝里翻船,昔日的恩師無法援手,反而加重其罪。由此看來人還是平常為真,若木秀于林,必遭人惦記,其錯處甚至被無限放大,甚至因此丟了性命。

    宋璟當了中書令即入衙視事,姚崇散朝后隨行入中書省取了一些自己的隨身物品,無非是些筆硯之物。

    姚崇取物之后,轉身欲走,其目睹室內的熟悉之物,想到自己在此室內理政三年有余,不免有些感嘆,遂說道:“廣平,大唐的千鈞重擔今后就落在你的肩上了,望好自為之?!?/br>
    宋璟與姚崇的性格雖不同,然二人皆互慕對方特長,所謂惺惺相惜是也,二人私下里的交情甚洽,宋璟衷心說道:“請姚公勿慮。開元之初,天下亂象紛紛,也只有姚公的本事能治此亂。當今天子年齡不大,能在亂世中識姚公之才,如此眼光實在令人嘆服。如此君臣共治,使天下步入正途,我今日繼任此職,無非守成而已?!?/br>
    姚崇知道宋璟遇到夸贊他人之時,往往惜語如金,他今日不吝言語將李隆基和自己夸贊得如錦繡一般,顯系衷心之言,臉上于是漾出微笑,說道:“天下人事能得廣平贊許,那是不差的。我今日得此贊語,則不枉了這數年為相。廣平,你說守成過于輕松了,我消除亂象,畢竟有跡可尋,陛下要依貞觀故事行事,則貞觀時期的政治清明與天下富庶的大任就要落在你的肩上。此象看似平淡,然所費力氣何止萬鈞?且要不著痕跡?!?/br>
    宋璟拱手道:“圣上今日說了,姚公今后要五日一參,圣上還要咨以軍國之事,則我今后有事相詢時,姚公也要不吝教誨。姚公,晚間請至敝舍,我們對飲一番如何?”

    姚崇知道,宋璟眼光奇高,能入其眼者甚少,放眼天下,能得宋璟心悅誠服者實在少之又少,其對己如此謙遜,實為異數,其心間大為感動,遂拱手道:“如此,愚兄就叨擾了。對了,幾案右上角有王守一的奏請之書,已押在那里數日。愚兄知道,你終究為繼任者,王守一奏請之事于愚兄為燙手之事,然對你來說實屬容易,如此就請恕愚兄推搪了。廣平,愚兄告辭了?!?/br>
    姚崇走后,宋璟即取過王守一之書閱覽了一遍,方知姚崇為何為難。

    國丈王仁皎忽然得病身故,其女現為皇后,王家當然要大大cao辦一回。王守一想起了李隆基生母昭成皇后之父竇孝諶的故事,遂上書一道請求將王仁皎之墳修為五丈一尺。

    唐制規定,為官一品者墳高一丈九尺,若大臣功勛高者得以陪葬先皇帝,其墳不過高出三丈而已。竇孝諶之所以墳高五丈一尺,還是緣于唐睿宗李旦的恩典。則天皇后長壽二年正月初二,李旦的二妃竇氏和劉氏按例入宮拜見婆婆則天皇后,不料一去不回,尸骨無存。李旦成為皇帝之后,追謚竇氏和劉氏為皇后,并招魂葬于東都洛陽城南。竇皇后的父親竇孝諶也因此受益,竇孝諶此時已逝,生前曾任潤州刺史,此次被追贈為太尉與邠國公,其家人免不了將其舊墳再修一遍,竟然將其墳修高至五丈一尺,唐睿宗得知后竟然默認,遂為成例。

    姚崇之所以為難,緣于他為太子之師。姚崇與宋璟行事手法不同,然在此事上絕對觀點一致,即不允許諸事逾制而為。王守一上書請求高五丈一尺造墳,即為逾制。姚崇知道當初立李瑛為太子,王皇后心里已非常不舒服,自己為太子之師若出面駁回,極易引起王皇后與趙麗妃的齟齬,于是小心謹慎,不敢輕易作答,正好自己即將卸任,就將此件押下歸宋璟處置。

    宋璟閱罷覺得實為小事,自己面見皇帝之時讓其按常例修墳即可。

    是日午后,宋璟入宮求見李隆基,向其稟報了不少事情,其中也包括王家逾制修墳的事兒,李隆基從宋璟之請,答應按常制修墳。

    是日晚間,當姚崇與宋璟對飲的時候,王皇后梨花帶雨地來見李隆基,當然是繼續說修墳的事兒。

    宋璟回衙后駁回了王守一的修墳之請,王守一聞訊后并不找宋璟糾纏,而是直接入宮見了meimei。

    李隆基耐心地聽了王皇后一番泣不成聲的哭訴,嘆道:“墳高墳低皆為外人所觀,對死者而言有何干系?昭成皇后之父墳之所以修成五丈一尺,那是父皇鑒于母后離奇失蹤,為慰母后家族,遂默認其逾制。朕頃年以來依貞觀故事行事,則諸事皆須依朝廷規制而為,你為皇后,難道不識朕心嗎?”

    王皇后抽泣道:“家兄午后入宮向妾說道,既有成例在前,奈何到了家父面前而一朝毀之?家父之墳若按常制修造,外面定會群言洶洶,妄議妾位將不保?!?/br>
    “糊涂。你的皇后之位豈能與此墳連在一起?唉,這個王守一呀,如何與怨婦一般?”

    “陛下,此事的確關乎妾家顏面。望陛下看在家父兄昔日立有大功的面上,就從了此請吧?!?/br>
    李隆基搖搖頭,說道:“你又非不知,是宋璟等人堅執按常制修墳,朕要虛心接受臣下諍諫之言,如何能駁之呢?對了,你此前帶領后宮之人修習文德皇后之《女則》,當知文德皇后遇到此等事兒,她會如何處置?!?/br>
    王皇后一時語塞,她知道文德皇后對族家要求甚嚴,竟然不允許太宗皇帝授其功臣哥哥長孫無忌為重臣,則如此逾制之為,她斷不會做。

    李隆基看到王皇后那楚楚可憐的容色,想起夫妻二人的患難與共時光,又念起王仁皎與王守一堅定跟隨自己爭奪皇位的情景,心里軟了下來,長嘆道:“也罷,此次就從了你吧。你告訴王守一,自此以后,不得再有非分之想?!?/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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