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結局標本戀人
(一) 出于觀察、研究、觀賞等種種目的,人們將動植物的尸體進行各種處理,盡可能使其保持原貌。 宇智波佐助第一次接觸到標本,是在某個老師的辦公室里,他的桌上擺放著攤平的展翅的蝴蝶標本,透過放大鏡,可以清晰地看清蝴蝶翅膀上的鱗片排列。他當時只是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如今想來,把某種生物的尸體固定成某種特定姿態,再用rou眼或是儀器隨時隨地地肆意察看,人類倒真是足夠變態。 也許制作標本這件事,就足以體現潛藏于人內心深處某種難以啟齒的沖動。 (二) 佐助從來沒有想到過,她的尸體會被保存得這樣完好,除了皮膚被泡得有些發白以外,整個人好似精致的工藝品。 “多么美麗的藝術品,”大蛇丸貪婪地凝望著浸泡在福爾馬林之中的少女尸體,“佐助,或許我有辦法讓她睜開眼?!?/br> “穢土轉生那種拙劣的手段就罷了,我要她真正活過來?!?/br> “沒錯哦,”大蛇丸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本來是沒有辦法的,但她是你的jiejie,你又擁有輪回眼,我想嘗試開發新的術?!?/br> 新的違禁忍術嗎? 作為木葉的一員,他本該阻止大蛇丸的行動,但出于某種見不得人的私心,佐助不僅默許了大蛇丸的行為,甚至還幫他隱瞞了下來。 日子旋踵即逝,大蛇丸那邊的效率很高,他們定好了施術的最后期限。 如果jiejie復活的話,鼬也會很開心吧。他是這樣想的,全然沒有預料到鼬得知這個消息后臉上的表情是震怒。 “光希說自己已經沒有遺憾了,佐助,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多余?”佐助忍不住笑出聲,“哥哥,你是怕她重新受到人世間的束縛,還是怕無法面對自己的內心?” 這是兄弟關系決裂的開始,不過沒關系,為了她,他愿意擔上任何罪名。 (叁) 她正懸浮在一個充滿了營養液的巨大密閉玻璃容器之中,佐助的臉貼在冰冷的玻璃壁上,他張開雙臂,像環住情人那般環住巨大的玻璃缸。 “光希,那就是你所鐘情的男人,懦弱又自私,根本不敢直視自己的感情?!?/br> 所以啊,請你睜開眼,好好地看看吧。 看看到底是誰,心中懷著與你一般熾熱的情感,身上流著與你相同的血液。 若非讀取了光希的記憶,他心中的那份情愫大概會一直壓抑下去。但,既然哥哥能被她愛上,為什么他就不可以成為她的愛人呢? “準備好了嗎,佐助?” “開始吧?!?/br> 輪回眼,擁有“掌控生死之眼”的最崇高瞳力,本身就有把亡者帶回人間的能力,只是這樣一來輪回眼的擁有者也要陪葬。大蛇丸所做的,便是將輪回眼作為媒介,從而把亡靈引渡回塵世。 “這樣就行了嗎?”因為過度失血,佐助的臉色有些蒼白。 大蛇丸用佐助的鮮血在地上行云流水般地繪制著陣法,他陰慘慘地笑著:“你還不相信為師的能力?以至親之人的血液作為開啟召喚陣的條件,只要她的靈魂存在于極樂凈土,這個術就一定會成功?!?/br> “咚咚咚”,佐助聽見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沉穩有力。 最后一筆也繪制完成,地面上,暗紅色的陣法轉動著。漸漸地,陣法最中心處破開了一個豁口,黑色的霧氣從中蔓延開來—— “快!就是現在,呼喚她的名字!”大蛇丸囑咐道。 “光希,光希,宇智波光希!……” 佐助的聲音穿破了時空的禁錮,直直傳入處在現世的某個人的耳中。 “??!”腦海深處好像被破開一樣,他的聲音就這樣毫無預兆地傳遞進來,她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事實上,不知道什么原因,忍者世界的宇智波光希死亡之后,她的靈魂又回到了自己原本的身體之中,不過這個身體已經大學畢業了,因為出了一場車禍,所以躺在醫院急救。 醒來后錯過的記憶鋪天蓋地般涌來,她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消化干凈。待到她好不容易恢復普通人的生活,卻沒想到佐助施展忍術來尋她的魂魄了。 “不要,不要喊我的名字……”她正坐在公交車上,整個人突然抽搐起來,從旁人的視角看來似乎是犯了什么病,但她自己卻感覺有什么東西在撕扯著她的靈魂,想將她從這個世界帶走。 “快叫救護車!小姑娘發病了!” (四) 黑色的裂口慢慢縮小,直至完全閉合,玻璃容器中的少女睜開的雙眼也又一次合上。 “怎么回事?”佐助有些力竭,紅著眼質問道。 大蛇丸此時也有些氣喘吁吁,他看了看連接著玻璃器皿的儀器,上面的數字都很正常。 “真是奇怪,儀器顯示她已經恢復了生命跡象,忍術應該施展成功才對,但宿主的靈魂卻還沒有降臨在這個世界?!?/br> “所以,是哪一步出了問題?” “佐助,你jiejie死前,靈魂有沒有被什么人封???或者游竄到別的什么空間?總之,她的靈魂肯定不在極樂世界?!?/br> 為了確認這件事,佐助申請跟宇智波帶土見面。 他是重犯,要見到面并不容易,好在卡卡西還是盡力幫佐助批準了流程。 “真稀奇,你也會主動找我?!?/br> “我有事要問你,我jiejie死前,你有沒有動什么手腳?” 帶土苦笑:“她那時候故意激怒我,我只是簡單地結束她的生命,沒有做別的事情?!?/br> “那她的靈魂去哪了?!”佐助的手重重拍打在桌子上。 待到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帶土的臉色變得凝重,他們的對話都是被人監聽的,所以他也不好說得太露骨:“我當時想把她的尸體留著穢土轉生,作為對付你和鼬的最后武器,所以我絕對不可能對她的靈魂施展什么手腳?!?/br> “那絕呢?絕有沒有對她做什么?” “不會的,”經過慎重地思考后,帶土給出回答,“殺死她和保存她尸體的人都是我,絕沒有機會接觸到?!?/br> 佐助眼里的光瞬間黯淡下來,他頹然道:“我知道了,我的問題就這些,謝謝你的配合?!?/br> 走出房間,卡卡西站在走廊上。 “你們的對話我都聽到了,如果你是想做什么違禁的事情,趁早收手吧?!?/br> 卡卡西一直沒等到他的回復,轉過身,才發現佐助的眼眶紅了。 卡卡西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生死乃人生常態,我們一路走過來,經歷的生離死別還少嗎?” 佐助比誰都深諳這個道理,可他就是不甘心。 一旦某件事成為了心中的執念,不管這件事的出發點是不是好的,最好的處理方式都是放下。 (五) 另一個時空里,她在醫院睜開眼,對先前差點靈魂被撕裂的事還心有余悸。 “之前有過癲癇病史嗎?” 她搖搖頭。 “好好休息,沒什么大礙?!弊o士收起筆,為她換了瓶點滴。 這根本、根本不是身體上的問題,而是有人在呼喚她的靈魂。她已經對沒有止境的廝殺和沒有回報的感情感到厭倦了,不想回到那個世界,她只想安安穩穩地度過生命中剩下的時光。 出院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是找了一處盛名在外的寺廟,拜訪了那里最有威嚴的老法師。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我見施主面相殺氣頗重,這是施主的現世報啊?!?/br> 她上輩子的確殺了不少人,但要想在那樣一個世界里生存下去,她別無選擇。 “但,你的情況倒不像是怨靈纏身,反而像是成為某種儀式的祭品。這樣吧,我這里有一把開過光的桃木小劍,施主務必時時刻刻帶在身上,下次再遇見這種情況,就把陣眼破壞掉?!?/br> 她再叁感謝之后,用紅繩穿過半指長的桃木小劍,把它掛在脖子上。 (六) 佐助再次見到光希時,大蛇丸已經把她從玻璃器皿中挪了出來,不著寸縷地躺在病床上。 “上次的忍術完成了一半,雖然靈魂沒有召喚回來,這具身體卻已經恢復了生機,不用成天泡在營養液里面了。而且身體帶著一些本能意識呢,你試著叫叫她的名字?!?/br> 佐助照做了,她緩緩睜開了眼,只是那眼睛混沌不堪,完全沒有神采,仿佛死魚的雙眼。 “可以簡單進食,可以排泄,有觸覺和痛覺,身體基本機能正?!乙豁椧豁椗挪橄聛?,問題只能是出在靈魂上面。我們再試一次,這次我改進了忍術,增強了對靈魂的牽引力?!贝笊咄杞鹕耐字惺菨M滿的自信。 jiejie,不管你去了哪里,我都會把你帶回來。 血色的光芒彌漫著,通往另一個世界的豁口又一次被打開,此時的她正處于熟睡之中,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脖子上佩戴的桃木小劍散發出了金光。 “這是什么?”那道金光穿透黑霧,刺進佐助的眼。 “似乎是某種抵抗的力量……佐助,情況可能不像我們設想得那樣?!?/br> “你什么意思?” 佐助的表情隨著豁口的逐漸愈合一點點陰沉下來。 “我原以為她的靈魂受到什么封印,如今看來,是她自己不愿意回來,上一次實施忍術的時候,還沒有這股金色的阻擋力量?!?/br> “有沒有可能,是什么人阻擋著她回來呢?” “隨你愿意怎么想,我的忍術沒有問題,問題出在她的靈魂身上,這是陣法,你以后可以對照著自己繪制,我已經在這上面傾注了太多心力,是時候抽身了?!?/br> jiejie,你不愿意回來嗎? 她安靜地躺在陣法中央,呼吸綿長均勻,佐助把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這具身體如同擁有自我意識一般,睜開了眼。 “你愿意,為了我,回到這個世界來嗎?” 依舊是無人回應。 “你不回答,我就當是默認了?!?/br> (七) 她做了一個十分漫長的夢,少女的身體被當成工藝品一樣精心地收藏著,佐助耐心地為她穿衣、洗漱、喂食,陪她睡覺,和她進行單方面的對話。除了時不時要回到營養液中補充營養,夢境中的宇智波光希簡直像任人擺弄的玩偶一樣。 僅僅是這樣近距離的觀賞就能讓人得到滿足嗎? 欲望,是永無止境的。 某天佐助親吻了她的嘴唇,然后是下巴、脖頸、鎖骨…… 有一股力量牢牢地吸附著她,拽著她一直往下沉,軀體與靈魂的感覺逐漸同步,她感覺自己渾身燥熱,快感如同電流在四肢之間循環。佐助一直低著頭,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只是本能地感到畏懼。 她想逃離,卻發現自己全身上下被細細的紫色絲線束縛住,尋覓著絲線的源頭,她看見了他的眼,霎時間駭然得無法動彈——那是怎樣的一雙眼?六枚勾玉安靜懸浮其間,而那些束縛著她的絲線就是從這雙眼中散布出來的。 手中閃爍著微弱的金光,她想起那把桃木小劍,只要破壞掉陣眼,她便可以重獲自由。 陣眼,是佐助的眼睛嗎? 她費盡全力才堪堪抬起手,撫摸著佐助的眼眶,卻怎么也下不了手。 佐助為她擦了擦眼睛,她才發現自己落下來淚,他討好地親吻著她的手指。 “不要恨我?!彼蚯蟮?。 地上的裂口即將愈合,如果不能在那之前脫離這種狀態的話,她就被永遠留在這個世界了。 罷了,既然無法對他下手,只能對自己下手了吧。 這般想著,她將手中半指長的小劍對準胸口,這把劍果真非同尋常,她都沒怎么用力氣,劍身就刺破皮膚表面深深刺入心臟。 “??!”束縛身體的絲線寸寸斷落,她發出痛苦的呻|吟。 因為不了解這柄小劍的作用,佐助沒來得及阻止她的舉動,看著她痛苦得幾近猙獰的面容,他慌張地呼喊著她:“jiejie,留下來,求求你,不要走!” “抱歉,佐助?!彼龤馊粲谓z。 他抱著她的身體吶喊:“?。。?!我絕對不會放棄的?!?/br> 她還想再說些什么,黑霧阻斷了他們之間的交流。即便隔著厚厚的黑霧,她依舊能感受到他炙熱異常的眼神。 (八) 她是他收藏的標本、擺弄的玩具,是跟他有著血緣關系的親jiejie,也是他最沉迷的戀人。 她依舊會被那些旖旎曖昧的夢境困擾,還有他令人膽戰心驚的低語。 “你飛不走的,jiejie?!?/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