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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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么大言不慚的說入贅?” “憑什么口出狂言的提賜婚?” “憑什么自以為是的談解除婚約?” 晏瑜棠的三問一句比一句犀利,直問的下面的大臣面紅耳赤。 有幾位大臣被她這番夾槍帶棒的話說的臉色難堪,忍不住出口回話:“用軍功來評判一個人的價值,殿下這話未免說的過于……” 到底是顧忌著這位當權人,說到關鍵處拉了閘,斟酌著用詞。 晏瑜棠一點也不給他們面子,親自“撕破”那張窗戶紙:“本宮的話怎么了?過于刻薄是么?那你們送上來的折子又是什么意思?” 監國三年,朝臣們還沒見過這么“咄咄逼人”的晏瑜棠,今天這一出著實是在他們意料之外。 說到底他們雖然有所想法但也都沒有行動,只不過是隱晦的提了提這件事,沒想到會招致這么大的反應。 晏瑜棠冷笑一聲,她太明白朝上這些人腦子里的彎彎繞繞,嘴上說著試探,心里的想法早就登了天,其他的她可以“賣”他們一個面子,但是這件事…… 不行! “本宮也不妨實話告訴你們,我在意的從來不是什么軍功戰績?!?/br> 她要的從來都是這個人。 都是在朝堂上摸爬滾打幾十年的人,這點畫外音他們還是聽的出來。 遞折子的大臣們神色悻悻,他們想到了各種可能,就是沒去考慮過這兩人是兩情相悅。 晏瑜葭今天的瓜吃的一本滿足,要不是情況不允許,她都想把兜里的瓜子拿出來嗑,晏瑜棠今天發了狠,一是為了敲打這些有不切實際想法的人,二么,謝方寒快回來了,她也是擔心有人敢使絆子。 畢竟,想在她們兩個身上做文章的人,一直都不少。 晏瑜棠似乎是打定主意今天要任性到底了,“狠話”放完連朝都不上了,直接甩袖離開,擺明了是要罷朝。 晏瑜葭揣著袖子,臉上還掛著往常一般的笑,看了一圈還在嘁嘁喳喳的大臣們,轉身邁步離開。 好戲散場了,她今天心情不錯,甚至想去主動批奏折。 有眼尖的大臣注意到她,連忙上前攔住她的腳步,旁敲側推的問晏瑜棠的話是真是假。 大晏舉國皆知,這位七殿下是五殿下親自從民間找回來的,關系親厚,在朝上晏瑜棠更是晏瑜葭的鼎力后盾。 他們有些擔心會被晏瑜棠記恨,同時又有些懷疑她話中的真假,想到最后拐個彎問晏瑜葭總不會出事吧…… 想法是美好的,可現實并不如他們所想。 晏瑜葭一臉似笑非笑的掃了一圈,開口比晏瑜棠還不給面子。 “本宮還以為諸位再膽大也不會去尋皇姐的逆鱗的扒,沒想到是我低估各位了,你們這要的不是一塊鱗啊,是要她倆的命?!?/br> 晏瑜葭說完連多一個眼神都不給他們,徑直就往外走,她這把柴要保證火能燒起來,現在不燒,下次可就找不到這么好的機會燒了。 打鐵要趁熱,這三年因為朝廷缺人,晏瑜棠并沒有過分整頓朝堂,但凡是能用的哪怕是揪著鼻子也湊合用一用。 現在南邊打完仗顧慮就沒有那么多了,這些人想著分一杯羹,卻不想他們早就被安排出了局。 三年不曾缺席的晏清殿下已經三天沒有上朝了,同一時間,言官開始上書朝內一些大臣們的罪行,內容之詳細簡直可以直接錄入刑部的卷宗里。 晏瑜棠這一手來的突然偏又摧枯拉朽,那些個犯事的大臣連“緩刑”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兩姐妹的雷霆手段直接廢了官職。 在朝的百官人心惶惶都害怕下一個就是自己,有幾個老臣憋不住,拖著一張老臉去厚德殿打算見晏皇,沒成想門都沒能進去就被大太監帶人轟了出去。 大太監告訴他們晏皇說了現在是五殿下監國,五殿下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這是擺明了沒有商量的余地了,那些個朝臣臉色更是難看,想私下見晏瑜棠、晏瑜葭兩姐妹更是連人影都摸不著。 晏瑜葭最近忙著逗孩子,小皇孫已經快四歲了,現在正在啟蒙準備認字習武,小人被養的很好,十分得宮里人的喜歡。 而晏瑜棠自從那日下朝后就一直呆在棠園里,親自動手給她那一片海棠樹翻土修枝。 謝方寒帶著小花一路疾馳從南境回到了西京,善后盡數交給了幾個副將。 對外是說有重要的軍情要匯報,但是自己人都知道,什么軍情,就是歸心似箭罷了。 低調的進了西京城,小花自覺地回了花月樓,謝方寒徑直奔向皇宮,正值當差的禁軍見到謝方寒都是一副見鬼的表情,還是成棋的副將恰好經過才沒惹出大的sao動。 皇宮里的變化不大,花還是那些花,樹也還是那些樹,連磚瓦都沒什么變化,時光沒能在這座精致的大宅院里留下太多痕跡。 “殿下小心啊殿下?!?/br> “殿下小心!” 明星和明月兩人擔憂的看著跨坐在樹上的晏瑜棠,在她們身邊還跟著一個小不點,嘴里不停的喊著“皇姑姑”。 樹上的晏瑜棠小心翼翼的挪著身子,她難得“翹班”幾天帶孩子,誰想到出師未捷,這風箏剛拉起來一點就被風吹到了樹上。 她看著樹不高,便沒讓身邊的暗衛幫忙,讓明月明星搬來了□□打算自己上去取下來,誰想到上來是上來了,結果卻是僵在了這里。 謝方寒從墻外翻進來,落地人還沒見到,先入耳的就是明星那丫頭的嚷嚷聲。 剛剛在墻外聽得不清楚,進來后才聽到她喊的是“小心”。 小心? 宮里要小心什么? 她順著明星的視線看過去,好么,三年不見,倒是會上樹了。 明月看著樹上的晏瑜棠擔憂的不行,“殿下莫動了,我去叫人?!?/br> 樹上的晏瑜棠緊張的根本聽不見下面的人在說什么,渾身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下的樹枝上。 謝方寒走到她們身后,拍了拍明星的肩膀:“你們這是玩什么呢?” 明星急的不行,也沒注意到說話的是謝方寒,厲聲斥道:“放肆!” 她說完才后知后覺這個聲音有點耳熟,轉頭,就看到謝方寒站在她背后懶洋洋的抄著手仰頭正往樹上看。 “謝將軍?!” 明星這一聲不僅驚到了明月,還驚到了樹上的晏瑜棠。 明明之前下面人的喊聲她都沒注意到,可這三個字她卻聽得十分清楚,她微微側身,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樹下正對著她笑的人。 小姑娘長大了啊。 謝方寒心里暖暖的,向前走了兩步,對著樹上的人喊道:“跳下來我接著你啊?!?/br> 晏瑜棠看著惦念多年的人,慢慢的直起身子,目光瞥向遠方說出了一句讓下面的人哭笑不得的話:“不想跳?!?/br> 呦呵,脾氣見漲啊。 既然她不下來,那就只能自己上去了。 謝方寒輕巧的起跳,單腳點在樹干上借力,輕輕松松的落在枝頭。 一直所在明月身后的小人兒見到這一幕,眼里滿是驚訝。 “來,手給我?!敝x方寒笑著伸出手。 晏瑜棠還在愣神,她剛剛就是隨意說說,本來都打算往下跳了,結果這人竟然自己上來了。 遞過來的那雙手有些細瘦,但是在她心中沒有比這更值得她信賴,晏瑜棠把手輕輕的搭在她的手里,下一刻她就被帶回到了樹下。 因為是“秘密”回京,謝方寒穿的很“平民”,普通的白麻袍子,連個花紋都沒有,看著倒是十分的清爽。 晏瑜棠今日因為要陪小孩子玩,也換下了繁瑣的宮裝穿了一身馬服,兩個人站在一起衣著不管是品質還是類型都天差地別,可侯在一旁的明星和明月卻覺得樹下的兩人般配極了。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你怎么去樹上了?” 兩個人默契的同時開口,說完又同時看著對方笑出了聲。 謝方寒抬手給她整理了一下有些亂的頭發,笑著回她:“剛回來?!?/br> 晏瑜棠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開心,看了一眼明月旁邊的小皇孫,也笑著回道:“去給小家伙撿風箏?!?/br> 謝方寒聞言這才注意到這個小不點,剛剛一進來就被樹上的人引去了注意力,以至她根本就沒注意到這還有個小的。 她對著晏瑜棠比了比兩根手指,晏瑜棠輕輕點頭。 謝方寒得到肯定的答案還挺詫異的,她走的時候這孩子還沒斷奶,現在都能自己下地跑了。 時光到底還是留下了痕跡。 晏瑜棠把手里的風箏遞給明星,兩人十分有眼力見的帶著小皇孫走向遠處,留給兩人單獨的空間。 謝方寒看著晏瑜棠,沒忍住,臉上再次帶了笑。 晏瑜棠無意識的也被帶出了笑意,嘴上卻質問對面的人在笑什么。 謝方寒:“進宮之前我還在想我會在哪見到你,想了很多地方,棠園啊,尚書房,甚至你不怎么去的御花園和湖心亭我都想到了,結果沒想到竟然是在樹上?!?/br> 晏瑜棠眼中的笑意更甚:“這個問題其實我也想過?!?/br> “皇宮前,大殿上,甚至是西京城外……”晏瑜棠的眼中泛了淡淡的光,“想你是身披甲胄,或是華服金冠,也沒想過是一襲布衣?!?/br> 她頓了頓,突然伸出手,看著一臉疑惑的謝方寒說:“你還欠我一句話?!?/br> 謝方寒了然,順從的握住她的手。 “我回來了?!?/br> 記憶里的人越過被流放的時光,重新站在自己的身前,歲月難追,好在仍是少年。 “回來就好?!?/br> 我心彷徨,唯你可安。 ※※※※※※※※※※※※※※※※※※※※ 最后幾句是化用蘇軾的《定風波》——“萬里歸來顏愈少”“此心安處是吾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