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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這位神秘恩人,郁之現在都是生死難卜。 老和尚補了句:“他為了救這孩子,腿還受了傷,喏,就是你們那些什么個救援隊,一箭射出去,孩子沒找著,把人給傷著了?!?/br> 秦老夫人大怒,拍板道:“說了讓他們不許殺害無辜!” 秦業冷冷瞥了救援隊隊長一眼。 隊長嚇出一身冷汗,站立不穩快哭出來了。 他也沒想到叢林里居然還有人。 完了。 秦夫人定了定神,眼眶泛紅: “我們秦家欠他不止一條命,這份恩情太重了,秦家力量微薄,但只要是在我們能力范圍內,秦家一定竭力報答,赴湯蹈火在所不惜?!?/br> 老和尚笑了笑道:“這份赴湯蹈火估計暫時用不上,你們恩人早走了?!?/br> 秦夫人心中又是震驚又是難受。 對方救命之恩,秦家人卻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 秦老夫人急道:“那怎么行!又是救命又是受傷,我們秦家虧欠人家這么多,怎么人一聲不吭就走了!” 老和尚戳了戳孩子的臉蛋,呵呵笑道: “不急,不急。 “有緣自會再見?!?/br> 孩子泛紅的眼眶還糊著淚水,伸出小拳頭,握住老和尚的一根食指,噘著嘴定定看向他。 * 秦家人離開后,寺廟的晚上又恢復了平日的寂靜。 闕安吹著夜風。 昨晚崽子還趴在他背上咿呀亂蹦,今晚就安安靜靜的只剩了他一只狼獨自對著一個大月亮盤子。 闕安簡單的腦子無法理解,不知道這種矯情的情緒就是離別的惆悵,只覺得沒和崽子好好告個別怪可惜的。 老和尚拎著秦家人答謝送的茅臺,晃晃悠悠走過來,坐到闕安身旁,對著闕安道:“喝點?” 闕安直起身子,晃了晃尾巴。 老和尚斟了一杯酒,邊喝邊伸出手去摸闕安的耳朵。 闕安躲開他的手。 老和尚八卦道:“聽說你們狼群里有狼已經修煉出人樣了?!?/br> 一說起這個闕安就來氣:“老騙子,把我兔子還我?!?/br> 當初老騙子騙他自己能修煉出人形,靠這個騙走他嘴里兩只野兔子。 老和尚嘿嘿笑:“不急啊,萬一過幾天你也變成人了呢?” 闕安認定他是死皮不要臉:“兔子還我?!?/br> 老和尚抿了一口茅臺,轉移話題:“那崽子的家人想給你治腿傷?!?/br> 闕安堅持不懈:“我的兔子!” 老和尚嗨呀了一聲,不高興道:“兔子兔子就知道兔子,你的名字是誰幫你取的?” 闕安不滿磨了磨牙。 老和尚拍了拍狼腦袋,八卦他的狼生:“有沒有勾搭上小母狼啊最近?!?/br> 闕安抽回腦袋:“沒有沒有沒有!你就騙我!” 老和尚呵呵一笑,望向大月亮盤子:“不急,緣分到了就能遇到了?!?/br> 漢語水平僅有Lv1級的闕安懶懶哼了一聲:“猿糞?什么猿的糞?” 老和尚笑得前俯后仰,從石頭上摔了下去:“是緣不是猿?!?/br> 闕安不耐煩拍了拍爪子:“哪個圓?” 老和尚晃了晃茅臺瓶子,答非所問的開始拼拼音: “郁,安——緣?!?/br> 第6章 第六只 五年后。 A市某私人醫院。 六歲的秦郁之坐在床上晃蕩腳丫:“爸爸,我這周能吃炸雞嗎?” 秦業微微蹙眉:“不行?!?/br> 秦郁之癟了癟嘴,失望的啊了一聲,望著窗外的陽光小聲開口:“那……我想吃支雪糕可以嗎?” 不待秦業回答,他慌忙帶著懇求語氣開口:“就一口,今年夏天別的小朋友都吃了好多雪糕了,我一個都沒吃過,我就嘗一口……” 不待秦業拒絕,門外響起敲門聲,一個男人走了進來,對著秦業點點頭。 秦業低垂著眼眸,走到孩子面前,摸了摸他的頭:“郁之乖,回來給你帶糖?!?/br> 聽到糖,秦郁之臉色明顯閃過一絲抗拒,咬著嘴開口:“我不要吃糖?!?/br> 吃糖之前每次都要喝好苦好苦的藥。 秦業頓了頓,徑直拉開門走了出去。 辦公室內,余醫生把幾張寫著專業數據和醫生特有潦草筆跡的診斷單放在秦業夫妻二人面前,開口: “經過院里協同德國的心臟內科專家組的診斷,孩子是先天性心源咔梅綜合征?!?/br> 秦母聽不懂這些復雜的名詞,心急道:“嚴重嗎?能根治嗎?郁之才六歲,他不能……” 秦業拍了拍秦母的肩,把她摟在懷里,沉著開口:“聽醫生說下去?!?/br> 秦郁之剛出生時身體就很虛弱,氣促,呼吸困難,當時國外檢查懷疑是心衰,但孩子太小無法確診。 從出生到現在,孩子的身體沒有半分好轉,國內外醫院來來回回尋醫問癥,卻沒有一家醫院能給出診斷,只能靠藥物保守治療。 余醫生雙手交握點頭:“這病確實和心衰很相似,病人二尖瓣狹窄,的確會出現氣促乏力等情況?!?/br> 而且這病極其稀有,科室里針對病情討論了許久,最后找來了德國研究心源性疾病的專家,這才敢做出診斷。 秦母忙道:“那郁之——” 余醫生道:“這病目前還沒有根治的病例,大多采取保守治療,定期吃藥,飲食清淡,低鈉攝入,少油少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