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書迷正在閱讀:卡厄斯的棋局、重生在女團選秀當top、花中第一流[1V2]、【骨科】我終于成了mama喜歡的婊子、【商戰】縱馥郁之華、《顧景言與夏安》(SM接龍)、天下一捅(NPH)、文警官的太太(甄妮的煩惱)、周數、參武侍中與他的夫人們
即便是如此,還是需小心謹慎,了解祈越城的地形起伏,在兵攻城,之后等候援軍匯集。 山野鳥雀聲聲,隨著夜色降臨,夜間涼爽,士兵已駐扎休養,做好明日攻城的準備。 軍帳前的火堆熊熊燃燒,照明了視線。 火光前,衛玠神色沉著,手持祈越城的攻防圖細看,對于明日的列陣布襲,已有一定的安排。 衛頊則坐在火堆對面,往火中添著柴木,四野安靜,時而會聽到士兵的鼾聲。 二人商議著明日攻城的作戰詳情,雖然趙衍重兵不在祈越城,但這座城池歷來易守難攻,不易對付。 正因為易守難攻,趙衍自也認為衛玠會率軍前往南面,所以減輕了這邊的防守。 衛玠持著攻防圖,望著火光,梧州起義,梧州...... 忽然間火光中入眼的是梧州兵荒馬亂,赤馬之上的男子手持長劍,劍到之處血濺三尺。 他和他有些同樣的容顏,唯獨不同的是他左眼已瞎,被眼罩所害,單眼流露的是冰涼的恨意。 衛玠望著火光漸漸失神,坐在一旁的衛頊察覺到他雙眸的渙散,連喚了兩聲兄長。 衛玠才被喚醒過來,認清眼前的事物,輕瞥神色疑惑的衛頊后,輕輕揉著眉心,近來總些奇怪的畫面浮現。 衛頊望著衛玠頓了頓,趕路的幾日來,兄長時?;瓴皇厣?,難以專神,便以為兄長是心念著京都的陛下。 衛頊心緒微沉,緩緩道:“兄長應該很看重陛下吧?!?/br> 他的話語中的意思,所謂的看重不是僅限于君臣的看重。 衛玠側眸看向衛頊,沒有否認,似乎已經坦然。 衛頊平靜道:“我曾認為兄長是大逆不道,覬覦陛下,即便你二人情意不淺,但也是違背禮數和族訓。 “可我沒資格說你的不是,我也沒做到禮義忠良?!闭f到此,衛頊頓了頓話語,直言道:“我也曾心慕過陛下,不過已然過去?!?/br> 聽此,衛玠蹙下眉頭,神色微沉,衛頊心慕過陛下......? 衛頊站起身來,淡淡一笑,“說起來有些羨慕兄長了,你比我坦誠,直面自己的情感?!?/br> 他撣去衣擺上的灰,認真道:“往后的戰役中,只望兄長勿要像這般頻頻失神,若出了事,回京之時衛頊難以向陛下和娘親交代?!?/br> 衛玠將攻防圖放下,沉聲回道:“只是近來思緒有些亂,未能想通,你不必憂心?!?/br> 衛頊抿了抿唇,“如此便好,兄長早些休息,衛頊告退了?!?/br> 言罷,他行了禮,轉身向營帳行去。 衛玠望著他的身影,眸色有些深沉,一閃而過的畫面再度浮起。 是衛頊帶著辭雪逃離皇城的畫面,為了逃離他的掌控...... 第90章 寒江 待到來年花開,可有歸期?…… 祈越城戰役打響, 僅僅兩日便拿下城池,軍報很快便送到京都蕭扶玉的手中。 見初戰順利,蕭扶玉安心幾分, 前世衛玠親手拿下攝政王,如今她也理應相信他。 隨著時日推進, 朝廷軍隊于祈越城駐扎,向梧州邊緣擴張, 壓制叛軍, 局面雖是有利的, 但時而會有大小意外。 蕭扶玉于朝中處理政務,科舉殿試到任用賢才,充實朝堂, 除此之外著重于農業用地。 平亂梧州,衛玠這一去便是匆匆幾個月,熬過秋季蕭瑟,便是嚴寒深冬。 趁著空暇,衛玠會寫信寄來京都, 雖然戰役嚴峻, 他卻月月都不忘來信關切。 又是一年初雪,殿外大雪紛飛, 朔風寒涼。 蕭扶玉席地坐在炭火旁, 依舊是梅閣暖間, 身邊卻少了一人,身旁的瀟瀟剛學會爬, 好奇地看著外面的飛雪。 蕭扶玉手持書信細看,趙衍于梧州戰敗,撤離趕至北疆, 朝廷軍乘勝追擊中,斷不可讓他回到北疆。 一切進展得很順利,相信不久便迎來平定。 除戰況之外,還有一份衛玠寫的家書,這個家伙軍報和家書不寫在一封信上,著實是公私分明。 蕭扶玉勾唇笑了笑,衛玠的字蒼勁有力,卻句句透露著關懷思念之情,仿佛都能看到他親耳同她說的模樣。 待到來年花開,便是歸期。 正于此時,殿外禮部、兵部尚書求見,蕭扶玉微頓,讓宮女將小皇子領下去,道了一聲:“宣?!?/br> 二人躬身走進來,呈上一封奏折,便跪在不遠處。 蕭扶玉伸手拿起奏折細看,只聽兵部尚書低首道,“陛下,北疆邊境再受侵擾,與周國沖突不斷?!?/br> 聽言,蕭扶玉眉頭緊蹙,之前與周國長公主所定的和諧,僅維持了一年。 內亂未平,外患又起,這大周還真是乘人之危,而這北疆由趙衍麾下幕僚駐守,所痛擊的亦是趙衍的軍隊。 蕭扶玉神色微松,倒是可以變相的里合外應將趙衍擒拿,之后再處理北疆與大周之爭。 想至此,蕭扶玉端起桌上暖茶輕飲,不遠處的兩位尚書正候著,禮部尚書低語詢問道:“陛下,我朝可要與大周交涉?” 蕭扶玉正要回答,只覺指尖一陣刺痛,她不禁松開了茶杯,茶水灑落一地。 二位大臣連忙緊張詢問,蕭扶玉看向掉落在地上的茶杯,杯口有一細小的缺口,不慎刺傷她的指腹,泛出殷紅的血珠。 候在殿內的宮女們連忙遞上巾帕,收拾地上的狼藉, 蕭扶玉看著指腹上的血珠,用巾帕拭去,又再次滲出血,不知怎的,她心緒不寧起來,好像出了什么事...... *** 朝廷軍于梧州與叛軍鏖戰三月,深冬十一月,梧州叛軍落敗,見大勢將去,為首的逆臣趙衍攜三萬精兵北遁,趕往北疆。 其鎮國將軍衛玠率軍追擊,勢必擒拿逆賊趙衍,平息戰亂。 在撤離往北疆途中的冀涼山上,叛軍被困,飛雪漫天,愈顯寒涼,雪林之中橫尸遍地。 這場戰役戰火未燃,卻尤為嚴峻,為了甩開朝廷軍,精疲力盡的叛軍于此設伏,一時間死傷無數。 雪木之見,被重傷手臂的趙衍提.槍往叢林深處躲避,落雪靡靡,即將掩蓋去向。 衛玠身著甲裝,長.槍將刺傷一名叛軍,熱血灑在白雪中。得見被重重擁護的趙衍逃向深處,便將此處交于衛頊指揮,自行率幾名將士追擊趙衍。 沿著雪中血跡,緊緊追尋,林木上的鳥雀凍得瑟瑟發抖,被戰役驚得四處飛走。 眾人呼吸間冒著白氣,很快便得見趙衍撤離的身影,兩方將士隨即打斗起來。 趙衍的手臂用冷雪捂住止血,遙見衣甲帶血的衛玠手提長.槍逼來。 二人已在梧州相爭數月,不得不說衛玠的軍事才能不俗,又有諜網司相助。 使得他軍中布滿衛玠的內線,因此,趙衍打壓得寸步難行,原本近二十萬的大軍,到如今只敢帶三萬精兵撤離北疆,衛玠步步緊逼,追至冀涼山。 趙衍神色淡漠,想他一世梟雄,如此敗落自是不甘心,當初兒子檀兒死于衛玠之手,既然他緊緊追擊,那便定要他付出代價。 衛玠直逼趙衍間,叢林之中數名死士躍出,手持大刀,他停下步伐。 遠處的趙衍已站在懸峭上,細雪飛飛,落在眾人發上,峭崖之下是深不見底的冰江。 衛玠微挑眉稍,原來趙衍要有設伏,這死士是為了他準備的吧。 趙衍冷道一聲,“衛氏小兒,還我兒命來?!?/br> 言罷,他手中幾枚梅花鏢齊發,衛玠當即用槍刃擋下,長.槍一揮,擊退數名死士。 立即便向趙衍擊來,死士紛紛擁護著他,雪間眾人打斗不下,隨行衛玠的將士拖住死士。 趙衍抓一把雪猛地按在手臂傷口上,然后提槍與衛玠打斗起來,趙衍雖已年過半百,但多年征戰沙場,實力仍不容小覷。 出手迅猛狠辣,一槍劃破衛玠胸膛上的甲衣,滲出血絲,趙衍冷冷一笑,“老夫行戰多年,你是第一個讓老夫如此落魄的人,不愧為衛衡之子?!?/br> 衛玠低眸一瞥胸口處的傷,攥緊槍柄,作勢出招,“當年先帝之死,是出于你的手吧?!?/br> 言語落下,一槍掃向趙衍,二人打斗間,趙衍回道:“先帝死于罌粟,沉迷毒性喪失理智,自己逼死自己?!?/br> 衛玠冷笑,“可毒是你下的?!?/br> 長期給先帝服用,即便是毒至骨髓,也難以戒掉,百受痛苦,趙衍本想借先帝失智,逼他交出帝位。 沒想到先帝選擇自縊,將傳位詔書暗自交給衛熹,讓身為太子的蕭扶玉登基,不然趙衍早就得到自封為帝了。 打斗間,趙衍再怎么老當益壯,也抵不過眼前人的年輕氣盛,被長.槍打翻于地,再抬首只見槍刃直指他額頭。 身后是峭崖邊緣,寒風凜冽,吹動衣擺。 衛玠神情冷漠,舉著長.槍道:“去死吧?!?/br> 話剛剛落,眼前浮現一閃而過的畫面,再次使他怔住,是一把匕首向他左眼刺來,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眼睛。 不遠處的她冷視著他,依舊嬌艷動人,卻對于他所有解釋無動于衷,心間寒涼,一腔熱忱成恨意。 一瞬間似有疼痛感,衛玠忙低首合眼,心口疼痛不已,手中握的長.槍微松。 摔在地面上的趙衍見衛玠失神,連忙抽出梅花鏢,意圖刺傷衛玠,卻被回神過來的他險險避開,僅劃傷臂膀,但長.槍被趙衍打落。 衛玠還未反應過來,幾名死士向他圍堵而來,左右不得間,趙衍已躍至他的身后,意圖推下峭崖。 衛玠心中一緊,一把擒住趙衍受傷的手臂。纏斗間,腳底落空。僅僅轉眼間,二人一同墜下峭崖,身影消失在眾人視線里。 和趙家死士打斗的將士見此,驚恐大喊,“衛將軍!” 漫天白雪,視線一片白茫,似乎來不及思考,衛玠便帶著趙衍墜入寒冰刺骨的深江,濺起高丈水花。 降落的沖擊力將二人近乎摔至江底,摔得頭腦暈眩,衛玠胸腔被擠壓得難受,隨之是冰涼刺骨的江水。 待神志恢復過來,幽深的江水之中,視線昏暗。 趙衍手持匕首向衛玠刺來,匕刃泛著寒光,衛玠一把擒住趙衍的手,期間仍是被匕首劃傷。 寒冷刺骨的江水,使得二人的動作遲緩,手腳僵硬,只怕沒墜崖摔死,也要被江水凍死。 手急眼快間,衛玠奪了趙衍的匕首,猛地一下刺入他的胸口,頓時血液彌漫而來,幽深的視線里染了紅色,漸漸浮到水面。 趙衍瞪著雙眼,自是將亡之時,當即奮力一推,猛地力道衛玠推遠,頭首撞到水中巖石,滲出血跡。 一時間,腦海深處的記憶襲來,衛玠意識淺薄,身軀被江水沖襲。最后闔眼時,浮現的是那身著鳳冠霞帔的辭雪,明艷灼人,一眼萬年。 他們彼此折磨,互相傷害,恨得比誰都沉,愛得比誰都深。 ......